正文 第一章 回家 文 / 浪漫愛人
刃氏姐妹走了幾步。向秋玲忽然返回到楊浩身邊道:「織化然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放棄了阻止我們關閉傳送陣的舉動,但我想她是不會甘心的,她們可能隨時會開闢新的通道重返地球,因此我們與奧斯巴魯赫提行星的鬥爭只會越來越殘酷」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助手艾麗絲仍然留在地球上,躲在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裡,她很可能會做出對你們不利的舉動來,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小
楊浩道:「秋玲,謝謝你的提醒。我們不會掉以輕心的
「阿麗絲凡娜的確很強大,我都快要放棄的時候,情況卻突然發生了逆轉,這的確有點令人不可思議。
我只能猜想她的能量突然遭到了某種程度的削弱,從而終於無力再導我們對抗。但我們卻無從知道是什麼削弱了她的力量?」向春玲也若有所思道。
「不管是什麼削弱了她的力量,她的力量被削弱了這卻是事實,至少讓我們有了喘息的機會」。蝦皮道。
聯想到上次在「普魯斯安達哈古魯,小中的神秘遭遇,楊浩的心中忽然豁然一亮,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還是她,她永遠也不會被劫掠」她才是挽救了地球幾十億生靈的最大功臣啊!我耍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幾天後,沽溪村前的土馬路上。楊浩背著個旅行小包獨自回來了。
因為取得了一個階段性的勝利,特遣隊宣佈放假半個月,所有的人都回家探親,或者休閒旅遊,楊浩也告別了眾人,回到了闊別了一段時間的家鄉。
山還是那樣綠,水還是那樣清,天還是那樣藍,一切苦難和不幸彷彿都不曾發生過似的。楊浩吁了一口氣,打算過一段陶淵明式的田園隱居生活,以徹底放鬆一下繃得太緊的身心。
其實父母已經搬到雙塔鎮上去住了,鄉下的老屋裡空空蕩蕩。很有幾分冷清。
楊浩用漆了桐油的木桶挑了一擔清水,然後用一把竹條帚灑掃了庭院。又用濕抹布將家裡的傢俱都抹得油光透亮。搞完衛生,他打量著冷寂的家,忽然覺得有一絲不習慣。就像一隻離了群的孤雁,突然離開了喧鬧的群體,獨自品嚐著這份難耐的寂寞滋味。
父母以前在家居住時,總養著一群雞鴨畜生,還有小貓小狗在身前逗樂。如今這一切都沒有了。
楊浩決定讓家裡恢復往日的生氣。於是他到附近的老鄉家裡買了幾隻雞鴨回來飼養,還買了一隻小狗,他一時不知道該給這小狗取什麼名字?忽然他一拍腦門,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有了小傢伙,你就叫小龍。吧。」原來。他想起了趙文靜曾說過她養過一隻弈「小龍」的牧羊犬,還有趙文靜將馴服的那只龍怪也叫做小龍」。為了紀念趙文靜的「小龍」以及他們共同騎乘過的龍怪,就把這小傢伙叫做「小龍
看到小小龍,楊浩忽然想起了趙文靜,還有蝦皮說的那一番肉麻的話。
也許,蝦皮確實是一番好意,趙文靜也確實不錯,但自己對趙文靜也確實沒有感覺,如果有,那也不是對她,而是對另一個人的。他怎麼能把對另一個人的感情用在趙文靜身上呢?那既是對另一個人的不恭。也是對趙文靜的不敬。
不過,他對趙文靜其實還是有些愧疚的,他尋思,等自己對那個人的思念淡去了之後,也許會考慮接受趙文靜,但是他擔心的是,自己這一輩子也淡化不了對那咋。人的感情,那趙文靜豈不是就很悲慘?
唉,這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這天晚上,楊浩草草地吃了一點飯。給雞鴨和小龍倒是做了一頓很豐盛的白菜葉和糠飲,然後燒了一點水,洗了個澡,看了一會電視,便躺在床上開始想心事,想一個個走近他心扉、又似流星般遠去的紅顏」
向氏姐妹總算是得到了善終。她們的住所離自己也不遠,不過幾十里。下次有機會要去拜訪一下她們,看看她們的日子過得怎麼樣?唉,算了,還是別去打擾她們了吧,讓她們過回屬於她們自己的生活吧。
唐金花、龍芸、謝燕的事他不敢想,也不忍想,他實在不想再回憶起那些悲慘的往事,,
他記得當初和謝燕在一起的還有一位叫張弘的女孩,紅木嶺一役後,張鬆去了北方的一座城市,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比起唐、龍、謝來,她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但願她能夠不受打擾地過她的幸福生活。
楊浩想遍了所有的人,卻始終在迴避著想一個人,但卻又不得不想她。
是的,那麼一段玄骨銘心的感情,怎麼能夠說忘記就忘記呢?
虹虹,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也不管你在何方,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停止對你的思念,,
如果說天地可以改變,那麼我對你的心卻是不會變的」
楊浩長歎了一聲,終於閉上了疲倦的眼睛。
烏毛兔走、光陰流逝,漫漫的長夜終於過去了,楊浩起了床
放了雞鴨」二了把鋤頭到自家的菜樸甲安干到晌午回家做飯飯往床上睡一覺,睡到下午兩三點鐘又去幹活,然後是回來做晚飯,一天就在吃喝拉撒睡的循環中結束了。
第二天、第三天也是如此。
第四天的晌午,他感到飢腸轆轆。照例回家做飯,還沒走到家門口。小龍忽然狂吠起來。楊浩警懼地透過籬笆向院內望去,只見房舍的頂上炊煙裊裊,院子裡有一個女子正在晾衣服。他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問道:「哪個?」
那女子聞聲回過了頭來。
楊浩一見便怔住了:「怎麼是你?你怎麼來的?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趙文靜微微一笑道:「也許是憑著一種冥冥中的感覺吧。」
「感覺?這怎麼可能?你可是從來也沒來過我家啊,哪有這麼準的感覺?」
「問題是我確實已經來了。」
「你,」為什麼想到這裡來?」
「來看看你呀,不歡迎嗎?」
「歡迎,當然歡迎,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你怎麼會找到這窮鄉僻壤來的?是不是有人告訴你的?是蝦皮嗎?」
「不是,沒有人告訴我小我真的是憑著自己的感覺找來的。」趙文靜定定道。
楊浩頭大得很厲害,實在想不明白趙文靜怎麼會找到他家來的。
其實趙文靜當然找不到他的家。問題是,趙文靜找不到,「她」找的到啊,「她」曾經來過啊。記憶力極好的她完全是憑著印象就記住了這裡,並循著記憶找到了這裡。而楊浩的腦筋卻始終轉不過彎,始終想不明白這咋。道理。
因此「她」心中不無氣餒和傷心:「你就真的一點也想不明白嗎?」但她的臉上卻掛著微笑道:「好了,別那麼驚訝了,快進屋洗把臉吧,飯都燒好了。」
「飯?你把飯都燒好了?」楊浩更是吃驚。
「是啊,我看你幹活幹得那麼辛苦,所以幫你把中飯都做好了。」
楊浩走進廚房,揭開鍋,鍋裡是香噴噴的米飯,桌上也擺著熱氣騰騰的菜餚,有水煮荷包蛋、香蔥豆腐炒瘦肉、木耳炒豬肚,還有一盤雞肉。
楊浩吃了一驚道:「雞肉?你沒把我的雞給殺了吧?」
「你的雞?」
「是呀,我才養了幾隻老母雞,還指望它們下蛋呢。」
「瞧你說的,我的雞肉是從街上買來的,我要早知道你家養著雞。說不定就不買了。」趙文靜微微一笑道。
「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本來你到我家來做客,我是東道,理應我燒飯做菜給你吃啊,現在反倒成了你是主、我是客了。」
「你就這麼拘泥於這些形式?好了。別廢話了,快吃飯吧。」趙文靜已經盛好了飯,擺到他的前面。
楊浩只得吃飯道:「好的,吃飯,你也吃吧。」
兩個人都在桌旁坐下,端起了碗筷。趙文靜網要吃,楊浩忽然叫道:「等一等。」只見他從碗櫃裡拿來了一瓶白酒和一個白瓷開口酒杯。趙文靜驚奇道:「你要喝酒?」
楊浩搖頭道:「白酒是給老人家喝的。今日難得有貴客上門。自然的先孝敬一下老人家,至於咱們,待會兒喝紅酒。」
「老人家?家裡還有老人嗎?我來了一上午,怎麼沒看見?」趙文靜奇怪道。
楊浩指了指神余上面道:「他們在那上面坐著呢,你當然看不見。」
「啥?他們在那上面坐著?楊浩,你開什麼玩笑啊?」
「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我家作了古的老人,都在那上面坐著,現在說不定正在看著我們呢。」楊浩嚴肅道。
趙文靜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心裡忽然有一點發毛,同時白了楊浩一眼道:「你是說那些死了的人嗎?」
「是的,我家所有做了古的列祖列宗。」
「你真討厭,害得人家白緊張了半天,還以為你家真有什麼「老人家。呢。」
「噓,祖宗可是罵不得的,罵了要作怪的哦。」楊浩神秘兮兮道。
「去你的,我才不怕呢,我又不是你家的人。」趙文靜說完這句話。忽然感到臉皮有點發燙。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既然來到了這裡,你就得尊崇我家的規矩辦事,怎麼說不是我家的人,就可以荒視我家的神呢?」楊浩說著。篩了一杯酒到酒杯裡,然後將筷子成剪刀形交叉搭在盛菜的碗邊上,閉著眼睛默念起來。
「得了,楊浩,你別裝神弄鬼了。吃個飯都還興這些名堂,你再這樣,我可走了!」
「別走、別走,馬上就好了。」楊浩說著,將酒潑灑到了地上,然後說道,「好了,可以吃飯了。對了,我去拿紅酒來,咱倆對飲一杯。」
「算了,我不喝酒,就吃飯吧。」趙文靜又好笑又好氣道。
楊浩嚴肅道:「其實我不是在裝神弄鬼,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吃飯的時候默念一下先人以示對他們的崇敬,表示自己做為他們的後代並沒有忘本。」
「暖,都說你是
舊,馬列的,你怎麼也會信眾此迷信呢。」趙文靜好壽曲出※
「不是我信迷信,這只是一個悼念先祖的儀式罷了。還有,這個神盒也是我爺爺、奶奶那些老一輩的人裝上去的,說是供奉列祖列宗,其實照我的意思,是不會裝這些東西的,在心裡念著他們就行了。但家裡的老人一定要講這個形式主義。我們這些後輩也就沒有辦法,只能尊重老人的意見。不過話說回來,那些故去的人說不定真的會「顯靈。呢。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就會聽到家裡的牆壁會莫名其妙的發出響動,還會聽到地板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楊浩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
「去你的,你嚇我,我才不聽呢。」趙文靜打了一個寒戰,卻又故作鎮靜道。
「逗你玩呢,來,吃菜。」楊浩將一隻雞腿夾入了趙文靜的碗裡。趙文靜也同時將一個荷包蛋夾入了楊浩碗裡。
楊浩笑道:「怎麼,咱們象約好了的似的啊?」
趙文靜臉一紅道:「快吃吧。囉嗦個啥?」
「嗯,快吃飯。」楊浩道。
然而他嘴裡這樣說,卻並沒有動筷的意思,只是望著坐在他對面的趙文靜吃。只見趙文靜正在吃他夾給她的那隻雞腿。那雞腿看來很肥。吃得她滿嘴都是油。她起先還用筷子夾著吃,但看筷子實在不好使力。她便乾脆放下了筷子,直接用手抓著雞腿桿,然後用她那尖而白的牙齒狠命地撕咬雞腿上的肉,吃得是津津有味。楊浩也看得呆了。
他彷彿又看到了當初的熱鬧場面,當時周虹、龍芸、唐金花三人也是坐在這張桌旁,三人都想夾那雞腿。但又都互相謙讓而不肯先夾。楊浩只得夾給她們吃。誰知她們誰也不肯接。在推讓的過程中,雞腿掉到了地上,結果叫富蘿蔔家的狗「星期天」給叼了去。
想起當時的情景,楊浩又好笑又心酸,當初的三個人現在一個都不在他身邊了,不知是天意弄人、還是他們的宿命本該如此?
「你在想什麼?」趙文靜終於發現了楊浩的異樣,忙困惑地問道。
楊浩搖搖頭道:「沒什麼」
這天下午,楊浩沒有再去地裡幹活。而打算去老鄉家裡幫趙文靜聯繫住處。按照他們這裡的鄉規民約。單身男子家裡來了女客,而女客和單身男子又不是夫妻或者戀人。那麼是不能住在單身男主人家裡的,必須要去左鄰右舍家裡借宿左鄰右舍一般會給她安排一間單間客房或者安排一個女性陪宿,這裡民風純樸,絕對不會有侵犯女客的現象發生。如果單身男主人留這個女客在自己家裡過夜,反倒會被認為不檢點。會受到長者的責罵或者處罰,以後也會名譽掃地。
「你幫我去聯繫住的地方?你家裡的房間不是很多嗎?」趙文靜奇
道。
楊浩臉皮一紅道:「我家裡的房間是多,但是你不能住到我家裡,因為這會招來別人的閒話。」
「笑話!我住在這裡誰會那麼無聊要來說我的閒話?」
「不是誰有那麼無聊,而是這裡的鄉規民約就是這樣,不是開玩笑的,真的!」
「如果我硬要住在這裡呢?那人家就會認為我們不清不白、或者有什麼齷齪的關係。」
「我的天,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這裡還這麼封建?」趙文靜駭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是的,我們這裡就是這樣。」
「別人真的會這樣說?或者你真的在意別人這樣說?」趙文鼻定定地望著楊浩道。
「我,你應該知道人言可畏。我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的確影響不太好。」
「你就不會對別人說,我是你的女朋友或者妻子嗎?」趙文靜說完這句話時,只覺得臉頰紅得非常厲害。
「可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也不是我的妻子呀。文靜,聽我的,到時候我送你過去就行了,你要是住不慣,我會過去給你解悶子,直到你睡了我再回來。」
「那,你要把我送到哪一家去?」
「這咋。,讓我好好想一想。看把你送到哪一家去方便些。對了」楊浩一拍腦門道,「就把你送到王大嬸家裡怎麼樣?王大嬸家裡現在也只有她一個人,沒有男人。你和她網好可以做個伴。」
「王大嬸?」趙文靜聽楊浩提到「王大嬸」心中忽然一動。
「是啊,王大嬸,怎麼了?」楊浩這一次觀察仔細,察覺到了趙文靜臉上細微的變化,不由奇怪地問道。
「啊,沒什麼。這位王大嬸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趙文靜故意裝作不在乎的樣子道。
「王大嬸嘛有五十多歲了,前不久網死了老伴,現在一個人孤苦伶竹的,也怪可憐,你去和她做伴。安慰安慰她也行啊。」
「她老伴是怎麼死的?」
「啊,大概是」大概是病死的吧。」楊浩說到這裡忽然有點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