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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十八章 刺客現形 文 / 浪漫愛人

    「撲通」忽然水花四濺,楊浩再次竄了出來,這一次似乎是用極快的速度浮上來的,接著手腳並用,拚命地划水,向岸邊游來,同時沖岸上的兩人大叫道:「快開槍、快開槍」

    二李定睛一看,只見楊浩身後四、五米遠處赫然露著一個灰色的背脊,約有兩三米長,像一個被發射的魚雷,分開水浪,緊攆著楊浩而來。

    勿庸置疑,這一定就是剛才伸出一隻爪子,差點將李詩茵拽下了水的東西。

    「噠噠噠……」李詩茵的衝鋒鎗口首先噴出了火舌,一串串子彈射向那灰色的背脊,直打得水面上濺起一排排的水花。

    李壽生則舉了半天槍都沒有扣動扳機。李詩茵道:「麻子,為什麼不開槍?」

    「我怕打中了可司啊,那麼近的距離……」李壽生嚅嚅道。

    李詩茵嗤道:「心不慌,瞄準一點,怎麼會打中可司?把你的長槍給我,你拿著我的槍」說完自己的衝鋒鎗遞給了李壽生,拿過了李壽生的突擊步槍,然後繼續瞄準那灰色的背脊射擊:「噠噠噠……」

    她射出的子彈濺起的浪花在灰色的背脊和楊浩之間形成了一道水牆,同時也有不少子彈擊中了那灰色的背脊。那灰色背脊的游動速度終於放緩,楊浩也得以爬上了岸來。

    「可司,你沒事吧?」李詩茵一邊射擊一邊問道。

    楊浩答道:「沒事。」他從李詩茵手中接過突擊步槍,摸出一顆榴彈裝在了槍口上,然後往槍膛裡壓進一顆空包彈,再一扣扳機,空包彈將榴彈推送出了槍口,準確地擊中了那灰色的背脊,「轟隆」一聲巨響,那灰色的背脊被炸成了一肉碴……

    「可司,你打得真棒」李壽生「啪啪」鼓起掌來。

    楊浩看了李壽生一眼道:「鼓什麼掌,你以為你是拉拉隊員啊?拿著個槍也不知道開槍,要不是詩茵及時開槍阻止了怪物的追擊,我現在可就餵魚了呢」

    李壽生面紅耳赤道:「我……我怕打著了你嘛……」

    「你對自己的槍法就這麼不自信?你還不如詩茵」楊浩嚴肅地斥責道。

    李壽生摸著花崗岩腦袋道:「你不是常說我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嗎?我就是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那你就來個不作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雖然可恨,但也總算是做了事,總比你不作為要好啊再說了,論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還比不上黃跑跑呢」楊浩繼續滔滔不絕道。

    李詩茵剛想勸阻楊浩不要再批評李壽生了時,忽然聽見不遠處有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應道:「可司,你是在說我嗎?」

    楊浩等人一時都沒有提防,因此聽到這個聲音時不由都嚇了一跳,扭頭看時,只見黃跑跑和姜如蘭出現在了左邊的金屬棧橋上,而說話的正是黃跑跑。

    楊浩鬆了一口氣,同時又困惑道:「黃跑跑,你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陰惻惻的?艙室都搜完了?農民和勇子呢?」

    「我說話本來就是這個聲音啊。可司別來無恙?」黃跑跑繼續陰惻惻地說道。

    楊浩不由一呆,不明白黃跑跑說話怎麼這麼文縐縐起來了?還說出了「別來無恙」這樣的話,要知道從他的嘴裡是根本吐不出什麼象牙的。

    「黃跑跑,你說話怎麼這麼文縐縐起來了?」楊浩不由好奇地往黃跑跑仔細地打量了幾眼。此刻黃跑跑是站在壓艙水的另一面的棧橋上,同楊浩他們還相隔了十多米遠。因此楊浩並不能看清黃跑跑臉上的細節。

    這時,李詩茵卻感到了一絲異常,忙悄悄對楊浩道:「可司,我感覺黃跑跑有點不大對勁啊……」

    「是嗎?他哪裡不大對勁啊?」楊浩搔了搔花崗岩腦袋,低聲詢問李詩茵道。

    「黃跑跑平常根本不是這樣氣定神閒,說話的語氣也完全不帶有這種冷酷的味道,他現在就像戴上了一個面具,讓人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詩茵,我完全不懂你的意思,黃跑跑怎麼又不是黃跑跑了?他不是黃跑跑,難道還成了李壽生了?」楊浩說著,不屑地瞟了旁邊的李壽生一眼。

    李壽生不服氣道:「我才不要他是我呢,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比我厲害得多」

    李詩茵道:「我不是說他像李壽生,而是指他像另一個人,但是我現在不敢確定,且讓我喊一下阿蘭,看看她說什麼?」

    李詩茵說著,朝姜如蘭喊道:「阿蘭、阿蘭,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她伸出了兩個手指頭,沖姜如蘭比劃著,以往她也和姜如蘭經常玩這種打手勢的遊戲,兩人對對方的手勢都心領神會。但這一次姜如蘭似乎沒有反應,只是怔怔地瞅著她。

    「看出來了嗎?阿蘭已經被黃跑跑控制了……」李詩茵輕聲對楊浩道。

    楊浩尚未說話,李壽生插言道:「黃跑跑算什麼東西,他能控制阿蘭?」

    「麻子你別插嘴好不好?我有說他現在是黃跑跑嗎?」李詩茵不滿地瞪了李壽生一眼道。

    李壽生頭大道:「他不是黃跑跑,那他是誰?」

    「他是衡其」楊浩忽然吭聲道。

    李壽生仍然表示不解:「他明明就是黃跑跑啊,怎麼又是衡其?」

    楊浩輕嗤道:「是衡其的靈魂侵佔了黃跑跑的軀體看來剛才在船台上一定發生了某種重大的變故,被封禁在黃跑跑大腦內的衡其的靈魂被釋放出來了」

    「什麼?那咱們怎麼辦?」李壽生不禁駭得渾身都抖了起來。

    「可司,看來你已經認出來是我了?」黃跑跑依然在陰惻惻地說道。

    楊浩不答,只是在腦子裡快速地用意念力搜尋著周虹的信息,想同她聯繫上……

    此刻,遠在大洋彼岸的北美大陸,唐軍和另一個小組的人已經趕到了那裡,這一行人分別是唐軍、楊勝農、劉大俠和龍庭衛,另外還有兩名女生劉蓮青和聶小霞。

    六個人分乘兩輛黑色福特轎車正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給他們開車的當然是由防衛軍司令部派來的兩名當地司機。不過這兩名司機也都是特警出身,並非是一般的老百姓。

    唐軍、楊勝農和劉蓮青坐在第一輛車裡。唐軍坐在司機座位旁邊的副駕駛座上,楊勝農和劉蓮青坐在了後排。

    劉大俠、龍庭衛和聶小霞坐在了後面一輛車裡。

    卻說楊勝農閒得無聊,碰了碰前座的唐軍道:「唐老鴨,我們到底要到哪裡去啊?」

    唐軍道:「我們要到一個叫鹽湖城的地方去,我們要保護的那位史密斯先生要去向選民們發表一個演說,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史密斯的安全。」

    楊勝農摳了摳鼻子道:「真是蛋疼得很他既然明知自己是受保護的對象,為什麼還要到公共場合拋頭露面?這不是增加了我們保衛的難度嗎?」

    「聽說這位史密斯先生是國會議員,要參加總統選舉的,他當然要向他的選民發表演說,以爭得更多的選票啊」唐軍道。

    「資本主義民主,是虛偽的民主,是寡頭們用來欺騙人民的工具,他們搞所謂的兩黨輪流執政,不過就是在玩把權力從左手交給右手的把戲」楊勝農滔滔不絕地批駁道。

    「色農你別唱高腔了,那是人家的事,要你管啊?」劉蓮青不滿地嗔了楊勝農一眼道。

    楊勝農搔了搔花崗岩腦袋,笑道:「青青別那麼大的火氣啊,對了,農民不在,你是不是因為想他了,所以變得心煩意躁啊?」

    「想你個大頭鬼」劉蓮青給了色農一個白眼。

    唐軍從前座回過頭道:「色農,你名字裡也帶著一個『農』字,你也可以暫時扮演一下農民的角色,安慰安慰青青呀。」

    「唐老鴨,想不到你也是這麼不正經」劉蓮青又衝唐軍也翻了個白眼。

    色農也面皮緋紅道:「唐老鴨確實太促狹了,這種事怎麼可以拿來開玩笑啊?我雖然名字裡也帶著個『農』字,可我是色農,不是農民啊」

    唐軍笑道:「豆腐一碗、一碗豆腐,有什麼兩樣?你既然是色農,那還可以更進一步啊,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你的名字裡有個色字」

    「叫『色農』也是你們亂叫的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色農鼓起了腮幫道。

    「叫你『色農』,就是要提醒你,『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唐軍壞笑道。

    「去你的,誰要你提醒?」色農將腦袋偏向了窗外。

    「唐老鴨,你們的情況怎麼樣?離目的還有多遠啊?」後面車輛裡的劉大俠忽然用對講機呼叫唐軍道。

    唐軍答道:「你們只管跟緊了,千萬不要掉隊就是」

    劉大俠應道:「明白了。」

    唐軍放下對講機,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凝重。色農說得對,那位史密斯在這個時候去公眾場合發表演說,的確屬於一種很冒險的舉措,這也必將增大安全保衛的難度。雖然保衛他的警察或者保鏢一定很多,但那些凡夫俗子又如何能夠防得住神出鬼沒的黑暗戰士?

    一個小時後,車子到了鹽湖城市中心的獨立廣場,只見那裡已經聚集起了大批的民眾,還有不少的軍警在那裡遊逛。

    唐軍先找到了負責保衛史密斯的地球防衛軍的負責人馬丁上校,同他交換了意見,並劃分了保衛的區域。馬丁上校的手下主要負責外圍的保衛工作,盯住一般的人群,而唐軍他們幾個則分別隱藏到幾個可以控制住局面的地方,以對付可能到來的黑暗戰士的襲擊。

    上午十時十分,一身雪白西服、意氣風發的史密斯出現在了廣場中央的一個臨時搭起來的金屬高台上,站到了麥克風前,準備對他的民眾發表演說。

    唐軍端著一架狙擊步槍躲在一個巨大的雕像的腦袋背後,槍口指向著空中。他明白,黑暗戰士很可能會從空中來襲。而楊勝農也端著一把狙擊槍藏在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同唐軍形成了交叉的火力。兩人的狙擊槍其實是「華夏勇士三型」的狙擊槍檔——他們來到美國後,向秋玲和通過傳送門將「華夏勇士三型」多功能槍傳送給了他們。

    有了這款新式武器在手,他們的底氣也足了許多。

    劉大俠則和劉蓮青、聶小霞扮成聽講的民眾站在講台的附近,監視著四周的一舉一動。

    史密斯先生的演講很快開始了,只見在那裡滔滔不絕地發表著長篇大論,民眾也認真地聽著,不時向史密斯發出一聲問訊,似乎要他解答他沒有說清楚的問題。

    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史密斯的演講卻依然還沒有結束的跡象。

    唐軍和楊勝農因為躲藏在暗處,且遠離演講現場,所以並沒有感到特別枯燥。倒是劉大俠,他原本就好動,此刻要他規規矩矩地呆在人群中聽講,他還真的有點受不了了(實際上他也根本聽不懂那史密斯先生講的是什麼鳥語)。

    他的花崗岩腦袋四處晃動著,忽然他拉直了眼光,只見從街對面過來了一群眼中帶著敵意的人,這些人的人數不多,不過也有四、五十個,他們打著一條橫幅,寫著劉大俠不認識的洋文,站在街邊沖這邊不停地高喊著什麼,而立刻有一群警察也站到了他們的面前,用盾牌將他們阻隔住,同時拿出了警棍,高揚在手中,似乎如臨大敵。

    劉大俠一見,頓時來了勁頭,悄聲對劉蓮青和聶小霞說道:「咱們有活幹了,對面那群人是不是想來謀害史密斯先生啊?看我打爆他們的頭」說完就要往懷裡搗槍。

    「別亂來他們只是一群史密斯先生的反對者,不是來謀害他的在西方國家,每個議員幾乎都有自己的支持者和反對者,當他出現在公眾場合的時候,自然既會聽到支持者的歡呼,也會聽到反對者的噓聲,這是很正常的事」

    「唉,真沒勁,他們要是一群壞蛋,我就一梭子掃了他們」劉大俠失望地搖晃著花崗岩腦袋道。

    卻說呆在雕像腦袋背後的唐軍悄悄伸出頭來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然後輕輕呼叫楊勝農道:「色農、色農,你沒睡著吧?」

    楊勝農回答道:「去你的,我哪有睡著啊?你也真是的,通話就問我這個啊」

    唐軍低笑道:「沒睡著就好,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啊,有沒有什麼情況啊?」

    楊勝農剛要說沒有什麼情況,但當他的眼睛看到了對面的一座樓房時,將「沒有什麼情況」幾個字給生生嚥了回去,然後以一種急促的聲音低聲道:「我看到從對面的大樓上飛下來了一個黑影……」

    接著他的槍聲也響了起來:「呯、呯……」

    「到底是怎麼回事?」唐軍在對講機裡急促地問道。楊勝農的槍上安裝著消聲器,但微弱的槍聲還是被對講機的聽筒放大,並傳到了唐軍的耳中。

    楊勝農答道:「一個穿著銀亮連體服的身影從空中翻著跟頭躍了過來,那速度簡直是快如閃電,我打不中他……」

    「交給我」唐軍吆喝一聲,也通過狙擊槍的瞄準鏡捕捉到了目標,然後勾動了扳機,「呯、呯……」

    他一連射出了四、五發子彈——這是一種半自動的狙擊槍,也就是俗稱的「連狙」,可以連續扣動扳機射擊,而不是打一槍要往槍膛裡壓一發子彈。

    但那東西的速度實在是太靈活了,槍法不錯的唐軍竟然連這怪物的邊都沒挨著。他喘了一口氣,轉到了雕像腦袋的另一邊,準備再次尋機開火。

    只見那傢伙已經從遠處翻著一連串空心跟頭竄了過來,彷彿是個表演雜技或者自由體操的一般。眼看就快要竄向演講台的跟前了。

    唐軍冷哼一聲:「我叫你翻跟頭、我叫你翻跟頭」說著繼續勾動扳機狠狠地射擊著,「呯、呯……」

    「用意念力瞄準」一個聲音忽然在他耳邊說道。這是向秋玲從指揮終端隔著萬里之遙向他發出的指令。

    唐軍忙閉上眼睛,試著用意念力去瞄準……

    終於,他再次捕捉到了目標,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呯、呯……」

    那怪物已經快飛到史密斯先生的上空了,它猙獰的形像已經引起了馬丁上校的屬下的注意,他們紛紛抓起槍向它射擊:「噠噠噠……」

    一串串子彈擦著那怪物的身體而過,其中有些子彈更是打中了那傢伙,但全都「錚錚錚」地彈了開去,對那怪物連一絲一毫的損傷也沒有造成。

    史密斯先生也停止了演講,目瞪口呆地盯著那怪物,人彷彿都變成了個呆子……

    這時,那怪物已經穿過了彈雨,飛到了離史密斯先生只有一兩米的距離內,史密斯先生已經能清楚地看到那怪物的面目——那臉孔分明就是一具骷髏,只有軀幹和四肢包裹在銀亮的連體衣服內。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鬼骷髏鬼

    史密斯不愧為政治家,竟然還能處變驚,用手指在胸前劃起了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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