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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07章 心寬如海闊,心靜如止水 文 / 清山映寒

    他死了!?康拉德得知埃托奧利身亡的消息,神色迷茫了片刻,才吩咐已經顫顫巍巍的僕人下去。侍從鞠了一個躬,趕忙逃離這間房屋,彷彿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惡魔。待到傍晚時分,原本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情的康拉德卻撞見了一向很少露面的自己親生父親斐迪南·路德維希。

    他怎麼會來?難道埃托奧利的死已經嚴重到影響到他的父親?還是有其他的事情?康拉德的心頭的點點疑惑,在他與他父親之間屋內秘密的交談中得到了較為詳實的解答。許久之後,他的父親路德維希便又再次離去。剩下康拉德一直呆在屋內,並沒有走出來一步。

    他在思考。他的父親路德維希告訴他兩個極為關鍵的信息,不僅是【天國殺】想要卡斯特羅的性命,連在帝國境內一向低調行事的拜占奧教廷的牧羊者也插了一腳。或許,更讓他關心的是他們為什麼將矛頭集中於與他們並沒有多少交集與威脅的卡斯特羅身上?難道他的身上有什麼秘密不成?這一夜,康拉德將卡斯特羅的資料,薄薄的兩頁紙反反覆覆看了無數遍,疑惑一個接著一個。他出生在什麼地方?他的父母又是誰?他從小的那個老僕人又是誰?

    一頭霧水。真相隔著千重山萬重水,卻沒有峰迴路轉。

    慕尼黑城堡的貴族富商們恰巧也在思考著目前城堡這場陰謀氣息濃重的暗流,各自猜測著將要發生什麼事。城主烈金雷諾伯爵大人已經表明態度,誓殺卡斯特羅,以慰藉他兒子埃托奧利的靈魂。他們在等待著另一個同樣舉足輕重的人物,康拉德的表態。那位在慕尼黑城堡被稱為小霸王的男人,不僅是容克家族黃金獅子騎士團團長,而且還是慕尼黑城堡成防衛隊的總統領。事情並沒有像他們想的那樣,慕尼黑好戲上演,反倒是相當平靜。烈金雷諾伯爵震怒,但他必須給容克家族足夠的時間答覆。

    晚餐結束之後,米爾塔便纏著他的父親容克·托雷去見一個人。滿面笑容的容克·托雷一口應允,沒有理會容剋夫人眼神的百般勸阻,毅然被米爾塔拽著前往卡斯特羅所在的小庭院。

    容克家族的管家克利恩克並沒有小氣,或者說容克家族找不出一個拿不出手的庭院。至少以卡斯特羅的眼界看來,這等奢華的庭院遠非他現在不算豐厚的身家所能承受的。

    突然造訪的容克·托雷與容克·米爾塔打斷了卡斯特羅的思緒,但他回過神來,只是衝著他們微微一笑而後不自覺的低下頭。鼻樑高挺,面容剛強,茂盛的絡腮鬍子,容克·托雷並沒有多麼強大的氣場,但一向對貴族尤其是都柏林城堡城主奧勒裡大人敬而遠之的卡斯特羅,還是沒有勇氣去挑戰他們的威嚴。他明白一點能夠被米爾塔陪在左右的中年人,大概也只有他的父親容克·托雷侯爵大人。

    容克·托雷,這位本該身在帝都皇家魔法學院的奧術兼魔法大師,自畢業之後就一直安心窩在貝伐利亞郡容克家族府邸的【紅森林】內埋頭研究,即使他的聲名在早已遠揚在帝國學術界。他人生最濃墨重彩的一筆便是他從都柏林三一學院畢業時所提交的一篇長達三百頁的《我的奧術大觀》,並且與曾是都柏林三一學院院長的黑特勒在帝國並稱為「三一黑白雙星」。他在《我的奧術大觀》最偉大的成就便是奠定了奧術研究與應用的三塊基石:存在與虛無,肯定與否定,物質與精神之間的辯證關係,明確的提出了奧術便是對這個世界規則的闡釋與應用和魔法則是對這個世界的能量的理解與應用。所謂的魔法核碼,只不過是一個支點,幫助人撬動魔法大廈。

    如此偏激不符正統的奧術思想一經發表便迅速遭到各個方面的激烈抨擊,史詩大陸以兩大教廷代表的神學家與奧術師更是怒斥其乃是史詩最大的異端,恨不得立刻將之拖到十字架上釘死,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因為按照容克·托雷的觀點推演下去,得到的就是至高無上的主的存在是不真實,是荒謬至極的。

    作為神聖羅馬帝國的國教梵特蘭蒂岡教廷的牧首西瓦多圖一世難得的對此保持了沉默,而拜占奧教廷的神學家們則絞盡腦汁去反駁這個觀點。當中,湧現出一位載入教廷歷史的偉大聖徒,奧裡留·奧古斯丁。拜占奧教廷妄圖用他的《天主之城》來駁斥容克·托雷的《我的奧術大觀》。這麼多年過去了,成效似乎並不顯著,形勢可以說極不樂觀,即使《天主之城》在史詩大陸是最暢銷的書籍。

    「您好,尊敬的容克·托雷侯爵大人。」身為男爵的卡斯特羅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見面禮儀,在托雷的眼中顯得相當蹩腳。連男爵的爵位都是莫名其妙從姐姐凱蒂絲得來的卡斯特羅,一向忙碌。他絕對是沒有任何時間去浪費在所謂的學習貴族禮儀上,現學現賣,廉價的一幣不值。

    早有先見之明的米爾塔蹦到他們兩人中間,極好的掩飾了卡斯特羅的窘迫,愉快的介紹道,「父親大人,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卡斯特羅。」

    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的容克·托雷有意無意的說道,「看來,是一個不錯的年輕人。」

    「當然,作為您的女兒,我的眼光一向不錯,就如同父親您的絡腮鬍子。」米爾塔毫不謙虛,自誇道,末了來了一句讓卡斯特羅想笑卻不敢笑的話。

    不過,卡斯特羅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他面對的是米爾塔的父親,有些拘謹在所難免,仔細斟酌著怎麼答話。被管家克利恩克安排在翡翠湖西南角的卡斯特羅,灰黑色屋頂在慘白的月光下,展現著其所謂的深厚底蘊。這點是卡斯特羅無法觸及的。這些建築都是無法與諾裡奇占星樓相媲美的。既然它們存在,就有它們的道理。

    容克·托雷的思想並沒有想像中的傳統保守,頑固不化,相反他看得開,尤其是看待年輕一輩。他很開明,不求名利,所以他將一切家族大小事務交給野心勃勃的容剋夫人打理。他的睿智,他的明白事理,用五個字來形容便是心寬如海闊。

    屋內只有三個人,即使米爾塔在活潑,在努力,自始至終,容克·托雷也只對卡斯特羅說了三句話。第二句便是,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但要懂得進退。卡斯特羅疑惑,但還是點頭坦然接受。第三句算是贈言,留給卡斯特羅五個字,心靜如止水。

    簡單五個字,一語道破卡斯特羅目前尷尬的處境。三年前,他也曾跟一位被他寄望甚重的年輕翹楚說過一句類似的話,放下孽障。那個人便是如今的康拉德。

    米爾塔朝卡斯特羅眨了眨眼睛,便陪著她父親走了。

    來了匆匆,去了匆匆。卡斯特羅在迷迷糊糊中便見過了他這一次慕尼黑之行必須面對的人物之一。沒有喜悅。下一關便是容剋夫人了吧?

    這一夜,極不安寧。

    ps:以後,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寫,不再理會只看幾章書友的抨擊。調整,恢復,安心碼字。

    最後引用烽火大神的一首詩:

    《鮮花不死》——走上絞架的羅桐柴爾德公爵

    我是一朵鮮花,拒絕凋零。狂風,暴雨,大雪,貧瘠的土壤。無人欣賞,我都會綻放

    我是一名老兵,拒絕離開戰場。長槍折斷,盔甲破敗,騎著瘸馬,我都要堅持挺起胸膛

    春天問我,為什麼不在最絢爛的秋季枯萎

    榮譽問我,為什麼不戴著勳章離場

    同伴問我,為什麼不一起在大地長眠

    戰爭問我,為什麼不願意低下頭顱

    我是一朵鮮花,拒絕凋零。因為我在等待見到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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