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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百二十七章 、砍了他 文 / 凡十二

    [正文]第七百二十七章、砍了他——

    第七百二十七章、砍了他

    身為北越國皇帝,圖韞雖然不可能前去迎接浚王圖浪,但有關發生在雲興縣的迎接浚王圖浪一幕,北越國皇上圖韞還是瞭解的一清二楚。

    畢竟北越國皇上圖韞再怎麼荒廢了近十年的朝政,要想坐穩皇上位置,他就必須擁有一些只屬於自己的情報機構。

    而一散朝就被圖韞叫到南書房,不知今日怎麼散朝這麼早,還是說與昨日浚王圖浪的抵京有關,在恭敬地等待圖韞坐下後,太子圖煬就急不可待道:「父皇,您是在擔心浚王爺進京的事情嗎?」

    對於太子圖煬眼中表現出來的急切,圖韞並沒有感到不滿。畢竟除去太子的身份,圖煬也就是個孩子,能有現在表現已經很不錯了。

    因此圖韞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才示意一下圖煬道:「是,但也不是,皇兒你先坐下來再說。」

    「兒臣遵命。」

    一邊在圖韞身側坐下,圖煬心中就有些忐忑難安。

    因為與陸中正、大明公主,乃至與北越國皇上圖韞對圖煬的教導都是集中在各種安邦定國之策,為人處世之道上不同,易嬴雖然教導圖煬的時間並不多,但由於一開始就將注意力放在了各種宮廷爭鬥上,利用講故事作遮掩,易嬴所用來教導圖煬的就是各種與皇上、與皇室宗親的相處方法,甚至是如何去察言觀色皇上和皇室宗親的真實態度等等。

    也就是說,其他人只是在教導圖煬身為太子的行事方針,只有易嬴是在教導圖煬身為太子的自保方法。

    雖然在得到北越國皇上圖韞的寵愛後,一開始圖煬並沒看出易嬴教導的價值。

    畢竟身為無人可與之爭奪的太子,一天只想著自保,那不是很憋屈?

    可即便圖韞是因為只有圖煬一個血脈而從沒有苛責過他,但在一直小心翼翼應付圖韞的過程中,圖煬也漸漸明白了易嬴教導的重要性。

    那就是他現在能得到北越國皇上圖韞的無微不至關懷也就是因為他是圖韞的唯一血脈這點,若是除掉這點,易嬴對圖煬的生存教導絕對大於其他人對圖煬的所有處事教導。

    而圖煬又為什麼要忐忑?

    因為,浚王圖浪這次進京即便不是為了來與圖煬爭奪皇位的,卻也是為了將來能與圖煬爭奪天下而來。

    證明就是,底下那些朝官雖然昨日不少人都去迎接浚王圖浪了,但今日的朝上根本就沒人提及此事。

    好像浚王圖浪根本就沒有進京,也不值得一提一樣。

    而看著圖煬小心翼翼的樣子,北越國皇上圖韞卻並不擔心。

    因為除了時不時瞎鬧騰一下的易嬴外,哪個北越國官員,包括大明公主不是在圖韞面前小心翼翼的。習慣了各種小心翼翼態度,圖韞反而更欣賞圖煬小小年紀就能有這樣的心思。

    畢竟圖煬將來即便登基成功,可還是一個孩子,必須一直在朝中小心處事才能換來自己的成長時間。

    因此隨著圖煬在自己身邊坐下,北越國皇上圖韞就點點頭道:「皇兒,你知道自己將來最大的敵人在哪嗎?」

    自己將來最大的敵人在哪?

    雖然北越國皇上圖韞之前並沒有詢問過圖煬類似問題,圖煬卻沒有太多猶豫道:「回稟父皇,兒臣將來的最大敵人乃是在朝內,或者說是在京城中,在朝堂上。」

    「哦?為什麼?」

    「因為朝內安,則外患除。不然朝內不寧,再小的外患也會變成傾天之禍,這就是所謂攘外必先安內的道理。」

    「……攘外必先安內?」

    聽到圖煬話語,北越國皇上圖韞顯然驚訝了一下道:「這是誰教你的?大明公主還是陸少師。」

    「這個,……是易少師教兒臣的。」

    猶豫了一下,由於北越國皇上圖韞並沒露出任何不滿態度,圖煬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但這卻讓北越國皇上圖韞更是驚訝起來,甚至都沒去管圖煬的短暫遲疑,驚訝道:「是易少師教你的?難道他現在還在教導皇兒嗎?」

    「不,這不是易少師現在教導兒臣的,而是易少師在兒臣還沒來到京城前教導兒臣的。」

    雖然圖煬前面的遲疑並沒引起圖韞足夠注意,但隨著圖煬說出這是易嬴的教導,圖煬立即知道自己犯了個錯誤。因為那不是說他不該對北越國皇上實話實說,而是他不該在北越國皇上面前遲疑。

    不是先前不該,而是任何時候都不該。

    所以不管結果如何,圖煬接下來的解釋也沒有任何猶豫。

    可聽到圖煬話語,北越國皇上圖韞卻更有些愕然道:「什麼?這是易少師在皇兒還沒來到京城前教皇兒的?可他那時候又怎能確保皇兒的身份?」

    「或許對易少師來說,那就是他當時的最好機會吧所以未雨綢繆,自然是兒臣將來的發展越好,易少師的收益也就越大。」

    「這也是他自己說的?」

    隨著圖煬解釋,北越國皇上圖韞就越發不敢相信起來。

    因為圖煬即便真是太子,易嬴又那麼有把握讓太子成為太子嗎?

    圖煬卻也一臉淡然道:「他當然沒這樣說,但回憶易少師的教導,他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可他當時應該還沒將皇兒的身份告訴皇兒吧那他又是怎樣教導皇兒的?」

    不是說不相信圖煬,北越國皇上圖韞總覺得易嬴能將這種事去教導圖煬很不可思議。

    畢竟所謂「攘外必先安內」這類話語,不是朝堂官員,誰又能理解,可偏偏圖煬就理解了,北越國皇上圖韞就有些不知易嬴怎麼做到了。

    而眼中第一次現出回憶之色,圖煬微微歎息道:「……講故事他對兒臣說了許許多多有關國家興亡、皇朝興衰的故事,雖然現在看起來有許多都是易少師故意編造的故事,但他顯然就是利用這種方式在提前教導兒臣。」

    「……講故事?他都對皇兒說過什麼故事?」

    聽到易嬴居然是在用講故事的方式來教導圖煬,北越國皇上圖煬就咧嘴一笑。因為僅憑易嬴能寫出轟動天下的《關雎》一書,北越國皇上圖韞就絕對相信易嬴擁有講故事的才能。

    而這也可以解釋圖煬為什麼能在還不是太子時就瞭解什麼攘外必先安內的話語了。

    因為對於講故事來說,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隨著北越國皇上圖韞一臉好奇的詢問,圖煬也鬆了口氣,順勢說道:「皇上容稟,那是……」

    回想一下易嬴對自己說過的故事,雖然裡面充斥了相當多的宮廷內鬥內容,但實際想想,圖煬卻也沒覺得有什麼是不可以說的。

    畢竟易嬴說的再多,那也只是一些故事而已。

    只是圖煬知道自己不用先從什麼宮斗開始說起,還是先說說一些皇朝爭霸的故事比較容易讓北越國皇上圖韞理解。

    可沒等圖煬真正說下去,南書房外就多了一道人影,然後郝公公就在門外躬身道:「啟稟皇上,易少師、陸大人已帶著鍾大人的使團隊伍回來了。」

    「哦快備輦駕,朕要親自到宮門前迎接。」

    聽到郝公公說起易嬴、陸中正帶著使團隊伍回來了,北越國皇上圖韞立即一臉興奮。

    因為圖韞今日為什麼提早散朝?為什麼要帶圖煬來南書房?

    為的就是等待使團隊伍進京的消息。畢竟在昨日被洵王圖堯「免去了」迎接浚王圖浪的工作後,陸中正就說他只是去迎接使團隊伍了。

    而面對圖韞命令,郝公公卻尷尬一下道:「這個,啟稟皇上,易少師他們已經自行入宮,現在已候在南書房外了。」

    候在南書房外了?

    聽到這話,北越國皇上圖韞就驚訝了一下。

    然後豎耳一聽,門外果然有不少細細的嘈雜聲傳進來。雖然不至於打擾到南書房中的人,但顯然已有不少人候在了南書房外面。

    只是沒有自己命令,他們怎麼就自行入宮了?

    難道是易嬴的緣故?

    想到易嬴也在晉見隊伍中,圖韞就說道:「郝公公你說什麼?易少師他們已經自行入宮了?他們為什麼要自行入宮。」

    雖然北越國皇上圖韞的話語中並沒有什麼特異之處,郝公公還是一臉恭順道:「回稟皇上,那是因為易少師說不該將此次使團回京弄得太張揚,因為弄得太張揚,反而還容易引人疑竇。」

    引人疑竇?

    一邊說著引人疑竇的話語,郝公公自己也真是有些疑竇叢生了。

    因為這事一開始即便不會引人疑竇,但隨著易嬴這句沒有掩飾的多餘話語,誰又不會疑竇上一、兩下?

    但在郝公公疑竇時,太子圖煬卻也望著郝公公疑竇起來。

    因為郝公公一開始是怎麼傳話的?

    乃是說易嬴、陸中正已帶著鍾厚的使團隊伍回來了。可他們既然都已經到了南書房外,郝公公又為什麼不將事情直接說出來,卻硬要多繞一個彎,引出什麼引人疑竇的話語?

    他究竟是想提醒北越國皇上圖韞?還是想針對易嬴?

    早知郝公公是北越國皇上圖韞最信任的太監,太子圖煬就從沒有懷疑過他。可以郝公公今日的表現,事情似乎就不那麼簡單了。

    而不知道郝公公與圖煬都在懷疑,北越國皇上圖韞的臉色也是一沉道:「引人疑竇?那老傢伙又想搞什麼。還是他想引什麼人疑竇,那他還說了什麼沒有。」

    「回稟皇上,易少師還說,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恰好在南書房,他都打算去太子殿下的宮中轉上一圈就離開了……」

    轉上一圈就離開了?

    隨著郝公公將易嬴堪稱赤.裸.裸的逃避話語說出來,北越國皇上圖韞的雙臉頓時震怒道:「這個老混蛋,他還真是膽大包天」

    「父皇息怒,這或許是易少師別有想法吧」

    聽到這裡,圖煬終於知道郝公公為什麼一開始要繞彎來說明易嬴帶著使團隊伍進宮的事了。因為郝公公假如只說易嬴求見皇上,那根本就不可能扯到後面這句近似冒犯皇上的話語。

    但不管易嬴為什麼要「冒犯」北越國皇上圖韞,郝公公即便沒用莫須有的事情來陷害易嬴,但也是在盡一切可能地在陷害易嬴了。

    知道易嬴的事情不用自己擔心,圖煬只是有的沒有的幫易嬴分散了一些責任,卻就在考慮郝公公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因為郝公公陷害易嬴對誰有好處?

    或許郝公公陷害易嬴對很多人都有好處,但陷害易嬴卻只會對一個人有壞處,那就是對太子圖煬有壞處。

    因為只以易嬴現在每日待在家中不上朝的做法,除了想要對付太子圖煬,誰又會沒事跑去構陷易嬴。

    想到郝公公居然有心對付自己,不知郝公公為什麼要這麼做,更不知道郝公公投靠了什麼人,圖煬臉上更是不敢露出任何異樣。

    畢竟圖煬現在只是懷疑,沒有證據。即便他將心中推斷告訴北越國皇上圖韞,圖韞也不可能因此就懲戒郝公公。

    而不是說在圖煬解釋下,僅由易嬴脾性中,北越國皇上圖韞也不相信易嬴會沒來由的扯出這話。只是說易嬴每次鬧的事情都很堵人,北越國皇上圖韞根本就不願主動踏入易嬴的陷阱中。

    因此罵了一句易嬴後,趁著圖煬在一旁幫腔,北越國皇上圖韞也點點頭道:「算了,郝公公你去將鍾大人他們都叫進來吧還是等朕辦完正事再說。」

    「奴婢明白了。」

    對於北越國皇上圖韞的決定,郝公公並不感到奇怪。

    因為侍侯北越國皇上圖韞這麼久,郝公公即便不知道圖煬已開始懷疑自己,但對北越國皇上圖韞的瞭解,整個北越國都無人能出其右。

    所以雖然陷害了一下易嬴,郝公公也不期望北越國皇上圖韞真能因此就與易嬴碰撞出什麼火花。

    但只要日積月累下去,恐怕一等北越國皇上圖韞找到能替代易嬴的人,立即就會將易嬴這個不尊重自己的不安定因素除去了。

    而在郝公公退下不久後,立即又帶著幾人重新回到了南書房中。

    裡面不僅包括易嬴、陸中正和鍾厚,還包括榮妃和圖稚、賈堇兩個大小女孩。六人在圖韞面前分兩排跪下,前排是三個一品官員,後排才是三個大小女子。

    「微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是與榮妃、賈堇都是規規矩矩不同,雖然圖稚也跪下給北越國皇上圖韞見了個禮,但不等圖韞招呼眾人站起,小腦袋就已經左搖右晃地打量起圖韞的南書房。

    不像是在尋找相同之處,更像是在尋找不同之處一樣,畢竟除了榮妃的住處外,浚王府的佈置就與皇宮中一模一樣。

    看到圖稚的樣子,郝公公心中立即一喜。

    知道這是打擊浚王圖浪的機會,頓時在旁邊臉色一沉道:「小郡主,你這是在幹什麼,還不給皇上跪好。」

    「……什麼跪好不跪好的,吾這不是跪的好好的嗎?你這死太監,別那裡多事。」

    身為浚王府小郡主,又具有一身打遍秦州無敵手,至少是一對一打遍秦州無敵手的武藝,別說其他人不會去管束圖稚。想想給圖稚肆意滋事的好處,浚王圖浪也有放縱圖稚的嫌疑。

    因此,圖稚的舉動即便在北越國皇上圖韞面前算得上大逆不道,但在浚王圖浪面前卻根本不算什麼。

    所以突然被郝公公訓斥一句,圖稚立即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起來。

    畢竟如同皇宮中一樣,浚王府既然是依照皇宮的規模建造,裡面自然也任用了不少太監。

    不會去欺負宮女,那些太監自然就成了圖稚的欺負對象。

    可不僅皇宮不是浚王府,郝公公也不是普通太監。

    早注意到圖稚的不安分,北越國皇上圖韞也在龍榻上臉色一沉。

    因為北越國皇上圖韞即便還不知道榮妃是什麼人,可從使團隊伍和浚王府隊伍的傳聞中,圖韞還是一眼認出了年紀更小,身上又穿著西齊國皇室宗親服飾的賈堇。

    而除了賈堇外,還能被稱做小郡主並面見北越國皇上的女孩,自然就只有浚王府小郡主圖稚一人。

    因此在圖稚呵斥郝公公時,北越國皇上圖韞也是臉色一沉道:「鍾大人,這個小郡主究竟是什麼人?怎麼能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皇上恕罪,此女乃是浚王府小郡主圖稚,只因幼年習武,不擅文事,雖然已近笄冠之齡,卻也僅是近日才由本官的《三字經》、《百家姓》中啟蒙成功,需要好好教導的地方還有很多。」

    不是鍾厚,而是搶在鍾厚前面,易嬴就開始幫圖稚脫責。

    畢竟圖稚剛剛啟蒙也是事實,易嬴並不怕糊弄不下去。

    不過,被圖稚罵了句死太監,郝公公當然不可能甘心,隨即憤懣道:「易少師,你這話就差矣了吧不說小郡主是不是剛剛啟蒙,即便她真是剛剛啟蒙,卻也不能如此對皇上不敬吧」

    「郝公公誤會了,小郡主並沒對皇上不敬,只是在秦州一直無法得瞻龍顏,不知該怎樣面對皇上才叫做敬重而已。畢竟以小郡主面對皇上的態度,已經遠超過小郡主面對浚王爺的態度了。」

    「……哦?易少師你說圖稚面對朕的態度已經超過面對浚王爺的態度了?這話又從何說起?」

    雖然知道易嬴肯定會幫圖稚辯護,但易嬴的說辭還是禁不住讓圖韞也微微有了一絲興趣。

    而易嬴則是很乾脆地轉頭望向跪在自己身後的圖稚道:「這簡單,那小郡主你說,假如浚王爺有朝一日要對本官不利,你會怎麼樣。」

    「砍了他」

    面對易嬴詢問,圖稚也沒有絲毫猶豫地抬起小手就用力向下一斬。

    不僅表示了自己決心,同樣表示了自己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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