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這下天英門肯定會小看我等了。([])」
不去管太子圖煬如何緊張，又是如何在大明公主安撫下平復下來。對於所有前去襲擊太子圖煬的江湖人都能平安回來一事，買理也相當滿意。
因為江湖人就是這樣，或許他們的報復心都很重，但情勢如果過於危險，他們也是最善於趨避利害的人。
所以要想讓這些江湖人繼續保持襲擊宛華宮的信心，那就不能讓他們在襲擊太子圖煬時遭遇太多損傷。
當然，不懂得趨避利害的江湖人不是沒有，但這種人肯定在剛進入江湖時就已經全都死掉了，怎麼都不可能生存到現在。
因此聽到買理話語，藏在屋中黑暗處的江湖人也都是紛紛興奮起來道：「買公子說的對，她們現在肯定以為我等已經怕了她們。等到天明太子殿下登基時，我等一定要讓那些天英門娘們好好嘗嘗什麼叫利害。」
與眾人在襲擊太子圖煬前是聚集在酒館中大吃大喝不同，襲擊完太子圖煬回來，他們就被買理安排到了皇宮附近的一處安靜院落中。
一是為避免被天英門發現，二也是方便天亮後襲擊宛華宮。
至於這院落為什麼會那麼安靜？自然是因為附近就是宗人府那種恐怖地方。好像現在，眾人隱隱都能聽到宗人府中傳來的一聲聲慘叫，也不知道適逢太子登基，宗人府中又怎會還要懲罰人犯等等。
「沒錯，只要天英門小看我等，我等一定會讓她們好好嘗嘗排頭。」
「……對了，你們注意沒有，那些天英門弟子居然還以為升到空中就可避免我們攻擊，這未免也太笑話了吧！」
「但我們就是要讓她們有這種錯覺。」
即便無酒無肉，說起如何蒙蔽天英門一事，眾人還是在暗中一個勁興奮不已。畢竟如果不是適逢太子登基。又有人組織，他們也不可能在京城湊出這麼多反抗天英門的人手。
只是消息傳到丞相府，冉鳴卻有些愕然道：「卜老，汝說今晚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大明公主輕易就放過了買公子等人？」
「這應該不是大明公主放過他們。而是天英門放過他們。或者說，天英門的力量佈置出了問題，這才會讓他們成功逃脫。」
「……力量佈置出了問題？這不應該吧！」
不是不會小看天英門，而是對比一下天英門在將丞相府殺回京城時的表現，冉鳴就覺得今晚的事情有些假，至少這絕對不是天英門的真正實力。
但彷彿知道冉鳴在想什麼，卜觀就說道：「大人是想起嚴家一事了嗎？但這應該也與現在的形勢有關。」
「畢竟為保證太子殿下順利登基。天英門需要保護的可不僅僅是太子殿下一人。所以力量分散的狀況下，她們也只能選擇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何況換成羽林軍全體出動都未必能完全掌握京城狀況，天英門又怎可能有這本事，不然當初嚴嘵一事，少師府也不需查那麼久才得出真正的原因。」
嚴家？嚴嘵？
雖然知道這是卜觀在避談丞相府被殺回京城一事，冉鳴還是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就是說她們的更多力量都放在了確保皇宮安全、確保京城安定上了嗎？」
「正是如此。尤其這種突發狀況，誰都不可能準備的面面俱到。特別太子殿下今次出宮原本就有些出人意料。在這種出人意料的狀況下，誰又能想到居然有人能準備好襲擊太子殿下的事情。因此知道這事不可能有更多後續手段。她們才會將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保證太子殿下登基一事上吧！」
「……不可能有更多後續後段？卜老也認為買公子他們不可能有更多後續手段嗎？」
「這是肯定的，畢竟整件事安排得太過倉促。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老夫都懷疑他們究竟有沒有計劃。或者說，是不是作為一種可有可無的棄子來使用的。」
「棄子？有這樣使用棄子的嗎？何況那都是一些難得的武林高手。」
聽到卜觀說什麼棄子，不僅冉鳴驚訝了一下，言子旭更有些滿臉發黑。因為那些武林高手如果都是棄子，言子旭自己不就更是棄子了？
至於言子旭又為什麼還留在丞相府中？
自然是因為言子旭先前的反抗態度，買理和展造只得將言子旭留在丞相府中，以防言子旭的情緒傳染到眾人身上等等。而在展造等人順利襲擊太子圖煬的輦駕後，可說雙方的最初目的已經達到。言子旭原本還慶幸了一下，但一聽卜觀話語，言子旭也不禁有些懷疑起來。
卜觀說道：「在那些江湖人眼中，他們當然未必是棄子，可他們既然還要找丞相大人來尋求離開京城的方法，那不是棄子又是什麼？不過江湖人和地方官的追求不同。雙方各取所需，或許不是買公子開口，那些江湖人也不會承認自己真需要其他人幫助離開京城吧！」
不會承認自己真需要其他人幫助離開京城？
一聽這話，冉鳴或許是不急著點頭，言子旭又一陣慪氣起來。
因為言子旭聯繫邵天原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主意，而是買理和展造的反覆要求下，言子旭才勉為其難將邵天扯進了這事中。
沒想到這也成為了自己的錯誤、成為了江湖人的弱點，言子旭又怎麼高興得起來。只是身為江湖人，言子旭也知道不僅自己，恐怕其他江湖人也不會相信冉鳴這些朝廷官員。
所以他們雖然確實是借用買理主人的力量潛入京城，但在報復天英門的前提下，眾人卻也未必沒有自己想辦法渾水摸魚的小心思。
聽了半天，邵天才說道：「那卜老認為那些江湖人明日襲擊宛華宮會成功嗎？」
「據老夫卜算，他們似乎是能成功，可這即使讓老夫來看，那也有些太難想像了。說不定這就是天英門會讓他們成功，也不知道天英門為什麼要這麼做，總之這對丞相府來說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就是。」
「讓他們成功嗎？莫不是天英門也有什麼其他想法，或者說是打算功成身退了？」
略做遲疑的說了兩句，冉鳴還是有些難以想像。
因為在輔助太子圖煬登基成功後，或許天英門的確有了退出北越國朝廷舞台的理由。但真在這種狀況下退出北越國朝廷舞台，冉鳴實在想像不出這裡面有什麼利益可言。
不過現在就急著說這事也沒用，一切都得等天亮後看結果再說。
第一次，冉鳴有些期待太子圖煬登基時間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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