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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千一百七十九章 、江湖人畢竟是江湖人 文 / 凡十二

    對於圖漾居然是江上叟夏松的徒孫一事,從知道的第一天起,育王圖濠就感到其中有很多怪異的地方。畢竟圖漾是什麼人,那可是箜郡王府的次孫,如果他早將這事說出來,還用得著去競爭箜郡王府繼承權嗎?

    但那時不說,現在再揭出來就根本沒意義了,因為圖晟已經鞏固了自己軍隊的領導權。

    而且圖晟軍被江湖人殺了那麼多人,憎恨都不為過,誰還會因此投效圖漾軍。

    所以要說圖漾錯就錯在了一開始,在江湖人沒有捲入進來前,圖漾沒將這事宣揚開,等到已經開始與江湖人對立了才說出來,而且還被迫說出來,那就毫無意義了。

    或者說,這本就是圖漾同樣意圖江湖的原因?但得先解決朝廷的問題再說。

    所以想到圖漾意圖,或者說想到江上叟夏松的真正意圖,育王圖濠反而更加難以安心了。

    因為江湖人就沒有野心嗎?沒有野心他們又去爭什麼江湖霸主?還要天英門徹底不過問江湖?要知道北越國朝廷的每次叛亂中都有江湖人插手的跡象,甚至江湖人直接造反的舉動都不出奇。

    但育王圖濠是因為江上叟夏松的話語有了許多擔心,這種擔心卻並沒有蔓延到釧身上,甚至於釧還淡淡笑道:「夏大俠管的還真寬啊!或者說夏大俠想要管天英門的事,也先管好自己的事再說吧!不然夏大俠又認為吾為什麼幾日都沒來見汝。」

    「管好自己的事,你們做了什麼?」

    一聽釧的話語。江上叟夏松立即就有所警覺。因為不說釧幾日沒現身一事,就憑釧先前半天沒開口,江上叟夏松就知道她必有所恃。

    釧說道:「不是我們做了什麼,而是夏大俠做了什麼。夏大俠引起的江湖混亂,夏大俠自己都不想收拾,卻又要我們天英門不要過問江湖中事,這不是很費解嗎?」

    「……江湖混亂?老朽怎麼引起江湖胡亂了,老朽最近都沒殺過人。」

    「殺人需要用手嗎?好像育王爺就知道,殺人只要用口就行了,有時候言語的力量遠比刀子更能殺人。」

    「女俠說笑了。但不知女俠想要指認夏大俠引起了什麼江湖混亂?」

    指認?

    聽到育王圖濠話語。釧就淡淡望了他一眼。也明白他不想自己與江上叟夏松好來好說了,更不想天英門真的為了朝廷放棄過問江湖。

    但江上叟夏松卻也因為育王圖濠的話語臉色微微一沉道:「王爺說的沒錯,汝要說老朽引起江湖混亂,那就拿出證據來。不然別怪老朽代汝的長輩教訓汝。」

    「嘖!夏大俠還真閒得慌。自己的事沒解決。卻偏來過問天英門的事,那吾到要問問,夏大俠是不是去過林西鎮並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

    「不該說的話。老朽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汝說清楚些。」

    什麼是江湖人?江湖人就是該擔當的要擔當,不該自己擔當的就不要去擔當。特別對於那些江湖老手,這種事尤其值得注意。

    所以不知釧為什麼這麼說,江上叟夏松就格外警惕起來。

    釧依舊帶著淡淡語氣道:「夏大俠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嗎?汝一是不該公開自己與二公子圖漾的關係,二是不該引誘包三娘出手。」

    「……那又怎麼了,至少這可加速箜郡王府繼承權的歸屬。」

    神情僵硬,或者說錯愕了一下,江上叟夏松就有些不明白。

    畢竟這事雖然不值得江上叟夏鬆去得意,江上叟夏松卻也是帶著幫助圖漾盡快結束箜郡王府繼承權爭奪才公開這事並引包三娘出手的。因為只有這樣,那些江湖人才會將出手目標鎖定在圖晟軍身上,並且加速圖晟軍的崩潰等等。

    但一聽這話,釧就哂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夏大俠不是不知道會有這種結果,而是夏大俠故意為之啊!那看來這事就只有夏大俠才能負責了,別人想負責也負責不了。」

    「汝到底是在說什麼?老朽需要為什麼事負責?難道汝要老朽為圖晟軍的敗亡負責嗎?老朽可是江湖人,犯不著去為朝廷貪官負責。」

    朝廷貪官?

    猛聽這話,不管釧是什麼感覺,育王圖濠等人望向江上叟夏松的目光就有些變了。

    因為所有朝廷或許都是無官不貪,但這話卻放不到圖晟與圖漾的相爭之上吧!或者說圖晟才是箜郡王府的長子長孫,圖漾有能力在江湖中發展卻不留在江湖中,非要與圖晟到朝廷中爭奪,那才是真正江湖人不該過問的事情!

    或者說,江上叟夏松既然做出這種事,本身就不能說自己沒插手朝廷事務了。

    而對於江上叟夏松的辯駁,釧卻絲毫不在意,淡淡說道:「好,說的好,那夏大俠又可否知道,就在夏大俠於林西鎮做出這件事後,短短三、四日時間,圖晟軍就損失了五、六百名低級將領。」

    唰一下。

    聽到釧的話語,別說江上叟夏松是什麼反應,育王圖濠等人的臉色卻立即全變了。

    因為在得知那些江湖人意圖襲擊軍隊中的低級將領後,育王圖濠等人就知道這對任何一支軍隊的影響恐怕都將很大,而五、六百名低級將領,那是足夠將圖晟軍,將任何一支軍隊掏空了。

    不管圖晟軍會不會因此而崩潰,至少暫時來說,他們應該無力再與圖漾軍與萬大戶爭鬥了的。

    可這事放在圖晟軍身上如此,放在其他軍隊身上又不會如此嗎?

    想必這樣一來,不僅圖晟軍要與那些江湖人為敵,任何一支部隊將領都會排斥這種江湖人聚集了吧!

    故而臉色沉了沉。江上叟夏松就有些遲疑道:「汝的意思是,圖晟軍開始報復了。」

    「沒錯,由於損失太大,圖晟軍被迫撤出十萬大山。可那些江湖人依舊冥頑不靈,想要繼續襲擊已經走入平原的圖晟軍,結果直接被圖晟軍借助地形和火攻,射殺了足足三、四百名江湖人,但這還沒完……」

    三、四百名江湖人?

    一聽這話,吳邛的臉色又變了變。

    因為其他人或許不明白三、四百名江湖人被軍隊射殺意味著什麼,憑著自己往日的江湖經驗。吳邛就知道江湖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怨氣了。

    江上叟夏松也是顫抖一下道:「汝說沒完。怎麼個沒完法……」

    「在圖晟軍的計劃中,原本他們在射殺了三、四百名江湖人後是準備立即直撲林西鎮的,因為這根本就平息不了底下士兵遭遇這些江湖人襲殺的無邊怨氣。可偏偏現在十萬大山附近開始連降大雨,圖晟軍動彈不得。只得暫時推遲了行動計劃。」

    「可與此同時。被慘案所驚的江湖人現在也開始朝林西鎮聚集。準備集合江湖人力量與圖晟軍對抗。結果很可能就是,上千江湖人將再度在林西鎮對決十幾萬圖晟軍。因為知道江湖人的舉動後,圖晟軍亦不可能任人宰殺。」

    「所以這次江湖災禍。夏大俠雖然沒殺人,可也不能說與夏大俠全無關係吧!」

    說到後面,釧的目光中就多了一種輕視。

    因為釧為什麼接連幾日都沒聯繫江上叟夏松,那不是因為釧不在盂州城,也不是因為釧要晾一晾江上叟夏松,而是聽到包三娘所傳的消息後,釧需要等等看江湖上的反應再說。

    但結果雖然有些出人意料,可也同樣應證了江湖人畢竟是江湖人的傳統。

    也就是在江湖中,江湖人雖然一直都是彼此廝殺不斷。可一旦朝廷想要對付江湖人,乃至說江湖人因為什麼事情損失太大,同樣會引來更多江湖人的聚集與報復。

    而神情僵硬中,江上叟夏松就硬著頭皮道:「混帳,圖晟那廝怎能屠殺江湖人,老朽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圖晟?夏大俠想給北越國江湖帶來更大禍患嗎?或許汝在其他國家有沒有這樣胡來我們不知道,但汝也不能妄想靠這種手段將北越國江湖清掃一空吧!不然汝以為自己殺了圖晟,圖晟軍就不會繼續報復了?在江湖人中,不僅大家都知道殺人者恆被殺之的道理,在軍隊中,為袍澤報仇更是天經地義之舉。所以為了北越國江湖人,吾奉勸夏大俠一句,不僅要管好自己的嘴,更要管好自己的手。」

    刷一下。

    也不管江上叟夏松會是怎樣反應,或者說怎樣回復乃至反駁自己,說完這話,釧的身體就飄向了另一座屋子的屋頂。速度雖然很慢,也沒有特別隱藏身形的意思,看得眾人卻是一陣無語了。

    因為這是什麼,這是讓江上叟夏松自己選擇?自己選擇要不要繼續叫住釧進行辯駁嗎?

    而同樣張了張嘴,江上叟夏松卻也無法再開口叫住釧了。

    因為江上叟夏松即使嘴硬不願承認這次事情與自己有關又怎樣?不說別人未必會答應,江上叟夏松自己內心也不會答應。

    甚至於不管這事會以怎樣的方式結尾,江上叟夏松往後都難以逃過心魔的糾纏了。

    因為作為江湖人,江上叟夏松或許同樣會怨恨圖晟軍的無情。但若不是江湖人先無情,先將所有殺招都集中在圖晟軍身上,又會引來圖晟軍的報復嗎?

    要知道在這些江湖人動手前,圖晟軍可是對這些江湖人最和善的,畢竟作為最為弱小的一方,圖晟軍非常需要江湖人的支持。

    可當江湖人也認為圖晟軍弱小時,隨著圖晟軍亮出軍隊的獠牙,最後失敗的肯定是江湖人。

    這就是江湖人永遠打不過軍隊的原因,或許他們可憑一時武勇為禍,但當軍隊真正開始發威時,江湖人就只能望風而逃。不然結果是什麼,結果就是帶來更多的敗亡。

    所以想想現在聚集在林西鎮的江湖人,想想他們將來的下場,江上叟夏松就有些不寒而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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