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千三百八十九章 、管不了，也不想管身後的事 文 / 凡十二
雖然由靳頌稟報中，宋適已知道聖母皇太后招部隊入西齊城輪換確實是不安好心，但不是說身為官宦世家子弟該怎麼做的問題，而是身在西齊城，宋適早已明白現在自己是人為刀俎，己為魚肉的立場。
所以要想火中取栗，宋適知道自己必須得做些事才行。
只是在開始做事前，宋適還必須區分好這究竟是為了自己而做，還是為了官宦世家而做的事。
因為若是只為了自己，那宋適就只用想想眼前之事就可以了。可若是為了官宦世家，宋適還必須深思熟慮一下往後的官宦世家發展才行。
於是先將自己在營帳中關了整整三天，出來後又一一仔細詢問了一下所有將領至今受訓的情形，確證了自己的判斷後，宋適就一個人離開軍營，獨自往西齊城、往指揮使衙門的方向走去。
因為宋適知道，有些事非得自己不能處理，也不能帶上其他人，甚至親兵、親信也不可能。
因為當初官宦世家不是不想宋適帶幾個人到軍中，可宋適自己都未曾在軍中真正立足，又怎能帶一些對軍隊完全不瞭解的官宦世家子弟進入軍中。所以不管這樣的結果是好是壞，至少宋適身邊並沒有值得信任的官宦世家幫手。
而這次既然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邯州軍，而是為了官宦世家前去拜訪圖鳳和指揮使府，宋適自然只能一人前往。
跟著聽到宋適單獨前來拜訪的消息。圖鳳等人卻也在暗自嘀咕，佘柳枝就一臉不明白道：「沅姐姐，汝說這三天宋適那傢伙都悶在帳中幹什麼？你們天英門都不知道嗎？」
「沒辦法，他一不與人商談，二不筆下留書，不剖開宋適腦袋，我們也無法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當然，真剖開宋適腦袋，我們也再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雖然是一副輕描淡寫樣子，但圖鳳與佘柳枝都可聽出沅的躍躍欲試。於是點點頭道：「那行。我們還是等宋適上門，看看他怎麼開口再說吧！想來他這次應該是要幫官宦世家爭取利益，而並非幫自己爭取利益。」
「原來如此。」
本就是蒲爵府出身，佘柳枝自然也能理解圖鳳的說法。
因為若是只為了自己。若是只為了這些邯州軍將領。宋適又怎可能不帶著他們一起來大鬧一場。乃至說提前與他們解說自己察覺到的聖母皇太后計劃等等。
但宋適既然什麼都沒對那些將領說，恐怕不管他猜到什麼還是沒猜到什麼，所要爭取的都是官宦世家利益。而非自己和邯州軍的利益了。
只是真等宋適來到指揮使府，並且單刀直入說出自己要求時，圖鳳等人還是被宋適震驚了。
「……宋大人是說，想將這支邯州軍留在西齊郡，並且一切聽從聖母皇太后指揮，而且保證聖母皇太后在位時，官宦世家都不會再進入西齊郡是嗎？」
「不是官宦世家不再進入西齊郡，而是沒得聖母皇太后允許，官宦世家不會進入西齊郡。」
「宋大人認為自己代表得了官宦世家？」
「宋某雖然代表不了官宦世家，但相信這樣的條件帶回去，官宦世家必定不會反對。畢竟官宦世家不僅沒有與聖母皇太后爭鋒的意思，萬一將來有什麼人想要插手西齊郡事務，恐怕聖母皇太后也需要官宦世家幫幫腔吧！」
「當然，其他人是肯定沒有說這種話的資格，但就憑官宦世家在朝廷中的勢力，相信圖指揮使應該也知道官宦世家只要在西齊郡的將來保有足夠的發展權力，勢必沒有與聖母皇太后爭鋒的想法吧！」
「原來如此，本官明白了。」
圖鳳點頭道：「既然宋大人和官宦世家不想影響聖母皇太后在西齊城、在西齊郡的計劃，聖母皇太后也不是不能接受官宦世家以這種方式來進行合作的建議。畢竟聖母皇太后也只需管好眼前的事就行了！管不了，也不想管身後的事……」
「圖大人言重了，聖母皇太后自當永世安康。」
聽到圖鳳坦言聖母皇太后管不了身後的事，宋適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因為其他人或許不會現在就考慮聖母皇太后身後又會怎樣，但官宦世家卻不在乎這種長遠算計，更是必須加強這種長遠算計。
只是沉凝一下，圖鳳又說道：「但既然如此，相信宋大人也看出聖母皇太后在西齊城的企圖了，那不知宋大人又能否讓官宦世家配合一下聖母皇太后殿下的計劃。」
「小臣不敢，小臣或許可斗膽猜測一下官宦世家在不與聖母皇太后為敵狀況下的將來規劃，但對於官宦世家當前的決策，小臣卻沒有代言的資格。」
「原來如此，那關於這件事，想必宋大人也要回京請示一下官宦世家再說吧！」
圖鳳為什麼要在宋適面前說什麼聖母皇太后計劃？目的當然是試探一下宋適究竟有沒有真正看清聖母皇太后的野心，還是僅僅止於聖母皇太后想要加強對地方部隊的控制上。
畢竟以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的龐大規模，如果宋適真看穿了聖母皇太后計劃，又怎可能繼續遮遮掩掩？
那不是不敢插手，而是近同於叛國了。
因為以官宦世家的胃口，真知道聖母皇太后意圖大陸第三大帝國的企圖，又怎可能不緊緊抓住機會，分一杯羹再說，反而還要將希望寄托在將來，寄托在區區西齊郡上面。
但宋適既然並沒看出來，圖鳳也沒有提醒宋適的必要了。
畢竟不管什麼敵友關係，縱然官宦世家在北越國朝廷中的勢力再大、影響再大，那就是一個臣子，不可能也沒資格與聖母皇太后爭利的區區臣子而已。
跟著送走宋適，圖鳳又隱隱有些興奮道：「沅姐姐，汝說今日這事怎麼樣？」
「很好，只要官宦世家往後不同聖母皇太后搗亂，即使我們提前給官宦世家在西齊郡畫個大餅又怎樣？畢竟這只是區區西齊郡而已。」
區區西齊郡？這或許只有天英門和聖母皇太后才能這樣說吧！
隨著沅點頭站起來，想想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的宏偉之處，圖鳳和佘柳枝同樣不會多說什麼。
因為在宋適和官宦世家眼中，或許區區一個西齊郡已經值得他們付出一切來聽從聖母皇太后旨意的代價。但真等聖母皇太后坐穩一切，區區西齊郡又算得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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