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千九百九十六章 、比起熱血和不服輸，那些江湖人可在我們的十倍以上 文 / 凡十二
雖然穆遷的部隊現在已經不足千人，但不說不足千人有不足千人的戰法，面對咄咄逼人的燕齊軍，乃至面對人山人海的燕齊軍，穆遷部隊中的穆家軍士兵卻沒有一個退縮。
因為不僅從加入穆家軍開始他們就沒有將領不認輸自己卻先認輸的先例，即使前面因為燕阼部隊的阻擊損失了半數兵馬，但在採用了焦猛軍所用的拖延戰法後，這些穆家軍士兵也越來越感到圓潤自如了。
畢竟只要他們將面前這些敵人死死拖住，那在這些敵人被他們拖死前就不會有新的部隊能夠加入進來，這也可以減少他們在戰時的各種損耗等等。
只是穆家軍士兵或許會因為能拖住燕家軍戰士而開心，位在陣中的穆遷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要拖住敵人乃至要減少損耗，穆遷就只能加快圓河陣運轉才能避免士兵在同一位置上遭受更多的損傷。
畢竟拖住歸拖住，當一些燕齊軍士兵被拖死時，依舊會有生龍活虎的燕齊軍戰士補入進攻的行列。可燕齊軍有補充，穆遷軍卻沒法補充，而且加快運轉圓河陣雖然確實能減少損傷，但也只是將損傷分攤到所有士兵身上而已。
所以在完全放棄了殺敵意圖，只以拖延時間和拖住燕家軍士兵為目的後，穆遷部隊的損傷不僅也會慢慢增加，而且還會集體增加。最後穆遷部隊或許不會因為小部崩潰而導致全面崩潰，但真要崩潰肯定就是整個隊伍一起崩潰掉了。
只是隱藏的危機雖然很大。看看身後山頭，穆遷卻並不會擔心。
因為穆遷若是沒有看錯，應該前面躲入樹林中的焦松部隊和焦天齊部隊都已經繞回了山頭上的陣地當中。
然後單單是焦猛的部隊或許支援不了穆遷多少時間，但只要有相對齊整的焦松部隊和焦天齊部隊在，應該他們還是有足夠機會用同樣方法擋住燕齊軍進攻的。
而在穆遷留意到出現在山頭上的焦松部隊和焦天齊部隊時，焦松幾人卻也在看著穆遷對敵的樣子說道：「焦猛，汝是怎麼想到這種拖住敵人的方法啊！雖然這種方法用在普通戰場上是沒什麼效用，但若是在山道附近，依托著地形限制可是妙不可言。」
「哼！某一開始可不是想用這種手段去困住區區這些燕齊軍士兵，而是衝著那些燕齊軍的江湖人而去的。只是現在兵力處於劣勢……」
「江湖人？」
聽到焦猛話語。平常就有些寡言少語的焦天齊也不禁動了動嘴唇。
畢竟即使不像燕齊一樣很快就能想到用圓河陣來對付江湖人，但對於圖晟軍中數量不詳的江湖人，焦家軍往日確實吃盡了苦頭。例如焦猛的父親焦伉等一批焦家子弟，據推測就應該是損失在圖晟軍的江湖人手中。就是沒辦法證實而已。也難怪焦猛會對燕齊軍的江湖人耿耿於懷。
不過不像焦天齊會想那麼多。焦松卻聽得神采大動道：「沒錯，這確實可用來對付江湖人，要不我們這就去將穆遷的隊伍撤下來。權當先上去練練手，看穆遷已經掌握得差不多的樣子了。」
練手？
猛聽焦松話語，焦猛與焦天齊就無奈對望了一眼。
因為若不是焦松這種沒有心機的人，誰又可能說將戰爭當成練手的事。
但看看穆遷軍和焦猛多少都已具備一些阻擋燕齊軍的能力後，焦天齊還是主動開口道：「雖然這不能說是為了練手，但某看穆遷與焦猛汝的部隊都有些損失不小，要不這次就由某和焦松一起先上去擋住燕齊軍，焦猛汝再和退下來的穆遷商量一下接著我們該怎麼辦，或者說是等到傍晚乃至入夜後，我們要不要主動退卻乃至又該怎樣退卻的問題。」
「……這也好，但你們上去時最好看機會打聽一下爵爺的部隊已經到哪裡了，畢竟他們會比我們更快得到消息。」
雖然這事嚴格來說有些令人尷尬，但清楚燕家軍的情報力遠在焦家軍之上，焦猛也不在乎讓焦松和焦天齊找找機會了。
只是縱然知道焦猛說的沒錯，焦松卻皺皺眉頭道：「穆遷前面不是說爵爺已經出發了嗎？難道爵爺今晚之前都到不了我們這裡嗎？」
「……到什麼到，這裡又不適合爵爺的部隊展開，汝看我們一、兩千人就可將敵人擋得死死的，爵爺來了也不會有太多辦法。」
「這到是！」
沒想到附近地形不僅會限制燕家軍發揮，同樣也會限制穆延軍的支援熱情，反正穆延軍真趕過來也會是剛剛入夜的時間，焦松再怎麼想不明白也無意多說了。
畢竟他們只是被焦熊調配給穆延指揮的焦家軍部隊，對於穆延可沒有穆遷那種非君不可的想法。
跟著當焦松、焦天齊帶隊迎上去時，穆遷也毫不猶豫的退了下來。
因為擁有圓河陣可做依仗的穆遷部隊或許確實比焦猛部隊更適合阻擋燕齊軍進攻，但由於兵力上的匱乏，焦松和焦天齊的部隊又可算生力軍，穆遷也沒有了堅持的理由。
然後看到穆遷退回來，焦猛就迎上去說道：「穆校尉受累了，要不穆校尉先休息一下，等會我們再談談具體該怎麼阻擊燕家軍的事。」
「……焦校尉還想怎麼阻擊燕家軍？」
突然聽到焦猛話語，穆遷就驚訝了一下。
因為別說先前上去接替穆遷的焦松和焦天齊沒對穆遷說過這件事，穆遷也想不通焦猛憑什麼這樣有信心。
焦猛則搖搖頭道：「穆校尉誤會了，某是沒想著怎麼去阻擊燕家軍，我們也不可能真正阻擊燕家軍。但若真有可能，某到想將燕家軍的江湖人引誘出來，然後用我們先前使用過的拖延戰術來對付燕家軍的江湖人。」
「原來如此，江湖人嗎？」
雖然沒在周口縣的戰敗中發現鹹州軍的江湖人動作，但在耳聞目睹下，穆遷在隨穆家軍進入賁州後卻也聽說過不少有關圖晟軍的江湖人是如何打擊焦家軍的事。
只是想到那些江湖人的本事，穆遷又說道：「但焦校尉這樣做就不怕那些江湖人提前知曉我們的目的？畢竟聽說江湖人的情報力可是很恐怖的。」
「呵！如果我們真有這種意願，穆校尉又認為那些江湖人會輕易退縮嗎？比起熱血和不服輸，那些江湖人可在我們的十倍以上……」
「原來如此！」
聽到焦猛說什麼不服輸，穆遷也點了點頭。
因為這就好像穆延曾故意算計燕齊軍一樣。若是燕齊軍的江湖人真竊聽了焦猛的計劃。恐怕不管有沒有燕齊的命令，他們都會想要來挑戰一下焦猛的企圖，乃至說證明焦猛沒有挑釁自己的資格。
不然他們真不知道焦猛的計劃，焦猛也未必不可想辦法誘使燕齊軍的江湖人出擊以達到自己的最終目的。
畢竟這就是陽謀。讓人無法退縮的陽謀。
而跟著消息傳到燕齊耳中。看到幾個江湖人都是一臉不滿的樣子。燕齊也是莫衷一是的笑道：「……呵！某還以為焦猛他們怎麼就突然出息起來了，原來他們竟是衝著洪大人你們來的啊！」
「還請少將軍開恩，屬下想去試試焦家軍的厲害。也讓他們明白江湖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身為江湖人，身為黑道江湖人，又怎可能有被人挑釁了卻不還手的道理。所以洪沿等人雖然也知道這樣做不應該，但不能退縮就是不能退縮。
而換成其他人或許會對此另有想法，但本身就知道燕家軍中真正歡迎江湖人的人並不多，燕齊也順勢點點頭道：「這沒有問題，正好某也想看看焦家軍這所謂的拖延戰法究竟有什麼弱點。所以洪大人你們最好少帶一些人上去，免得將這些焦家軍打崩潰就不好了，畢竟某還想用他們來引誘穆延那廝……」
「少將軍英明，那屬下就帶兩、三人上去稱量稱量焦家軍的本事好了。」
聽到燕齊無意阻止自己前去與焦家軍交手，洪沿臉上也多了一抹喜色。
因為洪沿之所以會在江湖上被人稱為洪百屠可不是因為他曾經總共殺死過上百個江湖人，而是洪沿曾一次性殺死過上百人。雖然裡面是不乏普通人的狀況，但這也充分體現了洪沿在與人廝殺時的暴虐性情。
然後不管是什麼心情，看著洪沿真的只帶著兩、三個江湖人衝向了前面的焦家軍部隊時，燕齊就偏了偏臉說道：「燕阼，汝說洪大人他們能破開焦家軍的防線嗎？」
「應該能！但卻恐怕無法帶動更多的士兵。因為我軍使用江湖人的手段畢竟還是僅限在他們的個人突擊力上，僅以這點來說卻有些比不上鹹州軍？」
「……比不上鹹州軍？汝是說我們應該讓江湖人保護普通士兵進行突破嗎？」
聽到燕阼話語，燕齊就若有所思了一下。
因為鹹州軍只是利用江湖人保護普通士兵進行防禦作戰肯定沒有太大價值，但真說到讓江湖人保護乃至支援普通士兵進行突破作戰，燕齊卻總覺得裡面好像有什麼問題。
燕阼也有些莫衷一是道：「雖然這是最好的結果，但要實現起來卻很困難。因為這裡面不僅要考慮到江湖人的脾氣，還要考慮到雙方的配合問題。所以真讓屬下來說，屬下還是更願意讓軍中將領來配合普通士兵突破敵方的防守。」
「……普通將領，原來如此！」
隨著燕阼話語，燕齊臉上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表情。
因為普通將領的武藝雖然肯定比不上這些江湖人，但要說與普通士兵相比，那同樣是高出了一大截。
只是說這些將領平常都要指揮各自部隊作戰，不僅親自上陣的時間不多，或許真要突破敵陣時，那就臨時調派他們上去就好了，這卻要比調派江湖人要安全得多，也好控制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