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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1章 文 / 一粟紅塵

    千鈞一髮之間,眼看著咪咪的利爪就要穿過錦好的衣袖,落到她的臉上,卻瞬間斗轉星移,那咪咪忽然之間,似是被什麼驚到一般,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嘶吼,調轉身子,竟然又朝著清華公主的方向撲了過去。

    清華公主先是被眼前的巨變嚇到了,整個人都愣住了,還沒有回過神來,但見一道白光閃過,額頭一痛,就落下了五道或淺或深的血痕來,猙獰而恐怖。

    清華公主捂著傷口,失聲尖叫起來,不停的向後退,卻因為退的太急,摔倒在地,紅色的血液落在地上,濺落出朵朵紅色的小花。

    錦好像是被那咪咪嚇掉了魂一般,蜷縮著身體,不停的顫抖,莫錦玲也嚇的魂飛魄散,幾乎叫不出聲來,整個人想要似是極為想要趕過去,護住清華公主,卻不知道怎麼的腳下一軟,像是嚇到了,就那麼摔倒在地,痛哼了一聲,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還是秋水撲過去,護住清華公主的臉,不讓那咪咪再攻擊清華公主的臉,自個兒卻也因此手臂上,手背上落下無數抓痕。

    與此同時,驚呼聲,尖叫聲充斥著整個花園……

    莫老太爺等人聽了驚呼聲,全都湧現後花園,當瞧見地上躺著流血的人是清華公主之時,莫老太爺的那張老臉瞬間就沒有了血色,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還是一旁的莫二老爺眼明手快扶住了他,才沒讓兵荒馬亂繼續升級。

    天啊,清華公主可是倍受太后,皇帝,長公主寵愛,若是追究起來,就是滿門的腦袋也不夠砍得。

    寧氏見到如此情景,臉色亦是白的嚇人,卻很快就醒悟過來,指著錦好道:「你……怎麼能對公主下此毒手,你……」二話不說,就將所有的罪過推向了錦好。

    聽得寧氏如此一說,莫老太爺立時醒悟了過來,暴喝道:「大膽孽障,居然對公主下此毒手,還不給我跪下給公主賠禮道歉。」

    公主身邊的宮女,頓時白著一張臉,拒絕道:「賠禮道歉還是等一下再說,眼下要緊的是先請大夫過來給公主清理傷口。」

    莫老太爺連連稱是,忙請宮女們抬著公主去了華麗的客房,又讓下人,快馬加鞭去請大夫。

    等忙好了這一切,又將錦好破口大罵了一頓,此時的莫老太爺根本就記不得錦好是莫家的骨血了,雙眸赤紅,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吞吃了才好。

    莫錦玲一時間有些傻了,怎麼和想的不一樣,還以為此次自個兒怎麼著都要挨上一頓板子,畢竟那咪咪是她的寵物,沒想到祖父的怒火竟然衝著錦好去了。

    她在莫老太爺身邊長大,卻從來沒有見過儒雅的祖父發這麼大的脾氣,不解之中看向寧氏,就見寧氏手掌向下一壓,莫錦玲會意,立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仰著狼狽不堪的臉頰,哭哭啼啼道:「都是孫女行事不周,懇請祖父責罰。」又滿懷擔憂道:「孫女懇請祖父息怒。」

    說吧,就捂著嘴,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低聲哭泣著,卻像是受到天大的委屈一般,連抽泣聲都是小小的。

    錦好卻站的筆直,怎麼著都不肯下跪認錯,神色之間,驀然流露出一絲冷然,還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冷漠,一雙古井般深幽的眸子,波瀾不興,冷冷的看著眾人,眼中的不屑,似是在看戲子表演一般。

    莫老太爺瞧著錦好的神色,異常的不舒服,再看看委委屈屈,抽抽噎噎的錦玲,到底是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又是自己最喜愛兒子所出,這般狼狽,不由得問道:「錦玲,你告訴祖父,她是怎麼欺負你的?」

    錦玲水盈盈的眸子含著委屈和悲苦,咬著發白的嘴唇,拚命的搖頭,嗚咽道:「祖父,沒有人欺負我……是我自己摔在地上的……祖父,是我不好……你不要怪五姐姐……」明明說得都是實情,可是莫錦玲用這麼一副委委屈屈,可可憐憐的語氣說出來,落在人的耳朵裡,倒有些欲蓋彌彰的樣子。

    錦好冷冷一笑,看向莫錦玲的目光,冷的如同刀子一般,莫錦玲像是被錦好的眸光嚇到,顫抖了一下,兩行清淚在臉頰上滾落下來,寧氏忙心疼的跑了過來,一把擁著莫錦玲,哭道:「我可憐的女兒……你才剛剛從床上爬起身來,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又……」像是說不下去一般,越發哭得傷心欲絕,若是不知情的人聽到她如此淒厲的哭聲,只怕還以為她死了父親一樣。

    錦好的眸光越發的冰冷,嘴角卻彎起一道美麗迷人的弧度:她的好四伯母,這是要提醒莫老太爺,上一次自己害的莫錦玲和寧氏差點拉得半死的事情。

    果然,莫老太爺臉色越發的鐵青,莫錦玲和寧氏是母女連心,跪爬了兩步,擋在錦好的面前,一個勁護住她:「祖父,您別怪五姐姐,都是孫女的錯,祖父……五姐姐現在已經跟在二伯母……姚氏的身邊,與咱們莫府已經生分了,若是真傷了五姐姐的心,只怕日後再不肯上咱們莫府的門,祖父息怒,公主一事,孫女一力擔下,絕不會牽累到五姐姐。」

    說得多麼的情深意重,任誰看了,只怕都要道一聲有情有義。

    對比起莫錦玲的姐妹情深,錦好就顯得太過無情無義了,莫老太爺怒得上前一步,用右手的食指指著如冰雕一般冷漠的錦好,怒喝道:「你身為姐姐,怎麼就不知道羞恥二字如何寫,你妄為我莫府的女兒。你看看你六妹妹,這才我莫家的好女兒,莫錦好,你才學再高,腦袋再過聰慧,卻無品無行,也不配作我莫府的女兒。」

    「祖父的意思是要讓錦好學這莫錦玲?」

    錦好若是此時還不清楚莫府這些人的打算,那她就太蠢了——他們是想要她一人擔下罪責,將清華公主的傷推到她的頭上。

    果然打算的很好,若是將她送出去抵罪,清華公主定然不會遷怒莫府,而她擔上了謀害公主的罪責,和金翰林的婚事,自然就要黃了,皇帝本來就不喜歡她成為金翰林的妻子,現在就更容不下新科狀元的妻子是這麼一位心狠手辣之人。

    他們的婚約就是金翰林不肯解除,也會以她的性命威脅之,金翰林為了替她保命,只怕不得不屈服,清華公主自然可以取而代之,還不會壞了名聲。

    莫家也不會因此而讓皇帝生厭,讓清華公主記恨。

    所有的人都皆大歡喜了,只有她,不但名聲壞了,只怕也不會有好下場,世人只會說她咎由自取,心胸狹窄,謀害公主,罪有應得,這樣一位蛇蠍心腸的女子,日後還有什麼好姻緣。

    再說了,落在清華公主的手裡,以她和清華公主的恩怨,清華公主自然不會輕饒,只怕清華公主自個兒傷了臉,也容不下她的這張臉。

    一個名聲壞了,容貌毀了的女人,還期望嫁個好男人嗎?

    錦好的目光越過莫老太爺,,卻發現他目光閃躲,根本不敢不與她對視,她冷然一笑,轉頭看向寧氏。

    她真的輕視了這個女人,輕視她的狠毒之心,沒想到這位前世未曾過多交接的女人,不但手腕子了得,而且這腦瓜子真的不笨。

    雖然寧氏此刻在哭,但錦好看的清清楚楚,在寧氏淚水的背後的得意。

    錦好挺直後背,冷然道:「我不會像莫錦玲一樣,永遠也不會。」頓了一下,一字一句,皆如同釘子一般釘進每個人的耳朵裡:「我莫錦好永遠無法踩著姐妹的屍體,爬向自己想要的高峰。我要上去,自會光明正大,絕不會這般暗箭傷人,失敗了,卻又用淚水掩蓋醜行,我不屑於此。」

    莫老太爺揚手,就要給錦好一記耳光,雙眸閃過厭惡的光芒:「莫錦好,你做錯了事情,不認錯也就罷了,還要敗壞姐妹的名聲,實在可惡。」

    錦好頭一偏,向左邊閃了一步,避過他的手,漆黑的眸子深幽如千尺深潭,卻能攝入人的心魄,讓人不自覺的心寒,咬字清楚,吐話分明:「我沒有錯,公主不是我傷的。」

    「還敢狡辯?」莫老太爺再次揚起手來,錦好再次向一邊閃身,她沒想到莫老太爺居然存了屈打成招的心思,瞧這架勢,他今兒個定是要她認下這個罪行了。

    錦好曾經是個迂腐之人,以為孝比天大,那也不過是因為她沒有看清莫家之人的臉色,可是重生之後,她將莫家人的嘴臉看得清清楚楚,哪裡還會容得莫老太爺動手,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在向左邊閃身之時腳下做出一軟,雙腿無力的模樣,然後整個人向前傾了一下,正好撞到了莫錦玲的身上,莫錦玲一時沒有防備,整個人被撞飛出去,正好撞上莫老太爺的小腿肚子。

    莫老太爺年紀不算小,被這麼實實在在的撞了一下,哪裡吃得消。

    「哎呦」一聲,整個人就倒了下去,不得不說莫家人的天性中都有一股子不肯吃虧的精神,莫老太爺在傾倒的過程中,又不肯放過罪魁禍首錦好,還不忘伸腳去踢她,不過到底是年紀一把,這路程的算計,有些不太精確,錦好又不是個肯做木頭的人,在莫老太爺的大腳踢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慌慌張張的閃了出去,那一腳沒能踢到錦好,卻落在了莫錦玲的身上。

    頓時,後花園中,尖叫聲,痛哭聲,嘶吼聲,怒罵聲,聲聲不絕於耳。

    「孽障,孽障,你居然敢對我動手……」摔了個四腳朝天的莫老太爺,在莫二老爺等人七手八腳的幫忙下終於站了起來,扶著自個兒的老腰,顫抖著手指錦好,氣的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錦好冷著一張臉,面上閃過一道嘲諷的笑意,嘴裡卻輕柔道:「祖父,錦好怎麼敢對您動手,明明是六妹妹將您撞倒在地,您為何非要說是錦好的錯。」

    「巧言利口,事到如今,還要狡辯,今兒個,我不請出家法,好好教訓你一頓,你是不會認錯的。」莫老太爺此時有些惱羞成怒,一張臉氣得脹紅,如同豬肺一般。

    莫錦玲聞言,眼底流過得意的笑容,卻生生的忍了下來,然後擦乾了眼淚,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祖父,您請息怒,都是孫女的錯,都是孫女的錯,您莫要再責怪五姐姐了?要打就打孫女好了,都是孫女的錯……」

    寧氏也出言勸道:「父親,錦好是女孩子,若是動了家法,怕是要動筋傷骨,若是落下個什麼,豈不是……」

    莫二老爺此時也忍不住的出聲:「好兒,你就認錯吧,都是一家人,誰也不會計較的,乖,快認錯。」勸得可真是苦口婆心。

    若不是現在的氣氛實在不宜笑出來,錦好真的差點笑出來,這人說的話實在是太好笑了。

    認錯?

    這個錯,她能認下來嗎?

    都是一家人,誰也不會計較的?

    可是,清華公主和她是一家人嗎?只怕她前腳認下來,後腳清華公主就會醒過來,自個兒落在清華公主的手上,死怕都是奢望。

    可是這個男人,卻說得這麼輕輕鬆鬆,讓她將這麼個錯,認下來。

    錦好站直身子,看向莫二老爺,冷漠一笑:「我本無錯,如何認錯?」

    「好兒。」莫二老爺滿面失望,痛心疾首道:「原本你也是個通情達理的孩子,可是卻只和你母親居住一年的時間,居然就變成這樣……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果然,一張口,就將事情推到姚麗娟的身上。

    錦好又是一聲冷笑:「父親怕是忘了,從出生到現在,我一直是母親教養的,怎麼以前就是通情達理,現在就不通情達理了……」嘴角撇撇:「母親從小就教我,若是錯了,定不能推諉,若是不曾錯了,也絕不能畏縮,錯就是錯,對就是對,這世間道理,公道自在人心。」

    「你……」莫二老爺氣的大口喘氣,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冥頑不靈。」

    「二哥。」寧氏水盈盈的眸子看向莫二老爺,勸道:「你且消消氣,慢慢地教錦好,這孩子年紀小,現在不明白咱們的父母之心,日等她長大,日後自會明白咱們用心良苦,自然會知道咱們這麼做,都是為她好。」

    莫二老爺點頭,表現出萬分贊同的模樣。

    錦好瞧著這二人一唱一和的,眼中的鄙視洩露出來,這世間還有這等無恥之人,將人賣了,還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

    這還不是最無恥的,最無恥的是——還將這無恥之事,做得理直氣壯,一副定要別人感激涕零,若是不曾感激他們,就是不識好歹,就是不懂事。

    錦好真想那把刀,隔開這些人的臉皮看看,他們這臉皮是不是屁股上的皮貼上去的。

    寧氏的手段,錦好是第一次感受,這女人果然厲害,反話正說,聽起來是勸解,可是卻是越勸越火大,根本是火上澆油,做出一份賢惠大度的模樣,可是卻是字字催命,句句狠毒。

    「問我好?」錦好玩味的重複了一下,隨即冷凝一片:「那麼我希望你們能少為我好幾次?否則我就是有十條命,也經不住你們這般為我好的!」

    莫錦玲哭到此時,也不哭了,張嘴插話,嗚咽道:「五姐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五姐姐……是我不對……是我的錯……你別再惱祖父,二叔了……是我的錯……」

    她是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寬容,溫和,柔順的少女自然比起倔強,死不肯認錯的少女來的惹人喜歡。

    說真話,錦好現在的樣子,實在是不討人喜歡,先不說她這目光太過冷然,根本就沒有絲毫懼怕的模樣。

    這樣的一個少女,很難讓人起了憐惜之心。

    莫老太爺自詡自己是個寬厚的人,他決定按下自己的氣惱,給錦好最後一個機會:「你到底認不認錯,若是你還是不肯認錯,就莫要怪我,不念血脈之情。」

    錦好神色淡然,不去看莫錦玲面上的驚喜和得意,她直視莫老太爺:「不,我沒有錯。」

    「錦好。」莫二老爺失望的叫了起來,上前一步,扶住莫老太爺:「父親息怒,都是兒子的錯,沒有教好她。」隨即瞪了錦好一眼:「你還不快給你祖父認錯,你是想氣死你祖父,是不是?」

    錦好的眼睛看了一下遠處的院門,忽然摀住自己的臉,蹲了下來:「你們為什麼都要逼我,為什麼都要逼我?我也是莫家的女兒,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

    她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像是飽受摧殘的無助少女一般,蹲下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弄亂了自己的頭髮和衣裳,擺出一副驚嚇委屈的可憐模樣:「明明是六妹妹的錯,你們為了袒護她,非要我認下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猛的站起來,對著莫老太爺道:「既然祖父一心要對錦好用家法,錦好又怎敢不受?否則豈不是要擔上不孝的罪名?」

    眾人大吃一驚,不明白錦好前後的態度變化怎麼會如此之大,雖然還是不肯認罪,可是這態度上卻有了天壤之別。

    是不是怕了家法,故意示弱?

    眾人的心裡都閃過這麼個念頭,莫老太爺在莫家向來是一言堂,今兒個被一小輩駁了面子,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定要狠狠懲罰錦好一頓,才能找回面子來。

    再說了,清華公主那裡還等著用錦好交代,若是不先打錦好一頓,怎麼能消清華公主遷怒呢?

    他一把推開莫二老爺,大聲喝道:「來人,請家法,好好教教這個孽障。」

    就在此時,一聲女子的斷喝響起:「哪個要動用家法?哪個敢打?」

    眾人轉頭看去,卻是心頭一驚,沒想到出言之人居然是長公主。

    而站在長公主身邊,扶住長公主的不是別人,正是新科狀元金翰林。

    難道是長公主知道清華公主在莫府傷了臉,來給清華公主出氣的。

    不對!

    聽她的口氣倒不像是給清華公主出氣的,倒像是來給莫錦好撐腰的。

    但是新科狀元又為何而來?

    怎麼這麼兩個人物,會出現在莫家,而且還狀似親密。

    長公主在天朝有著什麼樣的身份,自然不用說了,就是這位新科狀元,莫家想要得罪,也要掂量一下。

    誰不知道這位新科狀元是皇帝寵臣,前幾個月,不知道為何惹怒了皇帝,據說在御書房前被罰跪了半天,當時誰都以為他要腦袋搬家,可是沒想到,皇帝居然依舊寵愛有加,甚至讓他入了翰林院,這倒正應了他名字裡的翰林二字,此時可謂是名副實歸了。

    這樣的一位寵臣今兒個居然和長公主這般人物一起來了他的府邸,實在是出乎意料,這位金翰林在皇帝面前的份量,可不比哪位皇子來的差。

    若是這二人要給錦好撐腰,只怕就是清華公主也得忍下這口氣。

    金翰林白衣飄飄,飄逸似仙,一對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見到錦好後,閃過一道動人的華光。

    錦好借口會姚宅拿那百壽圖,就讓人給金翰林送了信,未曾想到金翰林會來的如此之快,還請來了長公主。

    雖然此時她臉上的表情甚是平靜,但她心中的歡喜卻還是忍不住慢慢爬上了她的眉梢,她的眼角。

    金翰林看了一眼,忽然覺得自個兒所做的都值得了: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只要她能歡歡喜喜,他做什麼,都覺得值得。

    寧氏心裡慌離去起來,怎麼長公主和新科狀元來了?而且一副要為錦好撐腰的模樣,她要是知道莫錦好有這樣的兩個大靠山,就是打死她,也不敢算計莫錦好的。

    也不知道,莫錦好這個黃毛丫頭怎麼就和長公主,新科狀元搭上了邊。

    京城是上流貴婦圈中,誰都知道,長公主這人為人剛強,性格強悍,最難結交,可是莫錦好這個黃毛丫頭卻能搭上。

    真想不明白,莫錦好一個偏遠小鎮上的黃毛丫頭,怎麼就能搭上京城裡最為尊貴的長公主。

    有了長公主和新科狀元這兩個考上,怕是就是清華公主親自出馬,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若是不能將莫錦好交出去轉移清華公主的脾氣,寧氏瞧了一眼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想到清華公主的心性,渾身冰涼,悔不該當初答應清華公主算計莫錦好。

    原本,她和清華公主商議,是利用莫錦玲的咪咪將錦好的容毀去,可是卻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毀了清華公主的容。

    她與清華公主打過交道,知道這是個面慈心狠的主,若是不想法子將她的怒氣轉移,只怕錦玲要被她遷怒。

    她也是女人,是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厲害的,只要將莫錦好交出去,就能救了自己的女兒,卻沒有想到長公主和新科狀元會橫插一腳。

    想到錦好剛剛態度的突然轉變,寧氏看了一眼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的錦好:是她安排的嗎?

    寧氏的手心全是冷汗,事情的走向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怕這一次,她們母女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長公主在金翰林的陪同下,走近,先是看了一下錦好,雖然此時,錦好垂著頭抽噎著,可是那凌亂的頭髮,那不整的衣裳都顯示出這孩子受了委屈,再聯想剛剛她聽到的話。

    長公主面色一沉,怒視著莫老太爺:「是你的傑作?」

    「長公主,您聽微臣解釋……」

    「啪」的一聲,長公主二話不說甩了莫老太爺一個大耳光:「本宮問話,你居然不答,還扯東扯西,是不是不將本宮看在眼裡?」

    這話一出,莫說莫老太爺是挨了一個耳光,就是十個耳光也得忍下去,不但得忍下去,還得跪下來請罪,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一個勁的磕頭:「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長公主冷哼一聲,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莫老太爺,道:「你不敢?本宮看你敢的很。怎麼本宮的問話,你沒聽見?難不成你腦袋上的那兩隻耳朵都是擺設不成?既然不中用,本宮就幫你割了去。」

    「長公主息怒,請聽微臣一言。」莫老太爺此時再沒有往日的儒雅模樣,臉色白的如紙,跪在地上的身子,不停的顫抖:他是真的怕了,長公主可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她是說到做到,若是他的回答,令長公主不滿意的話,只怕這雙耳朵真的要報銷了。

    長公主明明就是借口,根本就是想要替錦好出氣,而且做得絲毫不遮掩,還生怕別人不知道的一般,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錦好是她護著的人,這根本就是殺雞儆猴。

    若是往日裡,他必然歡喜自家的孫女能得長公主的喜愛,可是現在當他自個兒成了被宰殺的哪隻雞時,就不怎麼愉快了。

    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就得了這長公主的眼緣?

    莫老太爺恨自己一時鬼迷心竅,怎麼剛剛就順著寧氏這水,推了舟,若是剛剛顧全錦好,而捨了錦玲,現在就不用擔心長公主發怒了。

    悔不當初啊!

    此時的莫老太爺差一點就悔斷了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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