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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71章 文 / 一粟紅塵

    錦好的身子漸漸的復甦過來,緩緩地睜開眼睛,看清楚眼前那一臉憔悴的人——正是金翰林。{免費小說xsjsk.}

    「表哥……」

    「醒了就好,別說話,靜靜的聽我說就好……」

    金翰林此時有種落淚的衝動,那些擔憂,那些不安,在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忽然覺得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能醒過來,什麼都值得了。

    他低低的說道:「你我幼時相識,彼此的性情多有瞭解,我身負大仇,這麼多年來處心積慮的想要報仇,想要為曾經的自己出口惡氣,可是剛剛,在你昏睡的時候,我卻不那麼想了。我想告訴你,我想明白了,這一生不是用來報仇,也不是用來怨恨,人生那麼短,我想要的不過是擁著你,笑看花開花落。醒時,枕邊有你,食時同幾有你,醉時懷中有你,牽著你的手,一生一世而已,只是如此而已。」

    他子夜般的雙眸,定定的看著她,看著那一片漸成清泉之態的明眸。

    他的薄唇漸漸的越抿越緊,到最後卻化為一聲歎息:「好好,我想要了結了那些仇怨。」

    錦好的眼淚洶湧的溢了出來,好像要將自個兒整個人都淹沒,再將她整個人慢慢的融化——他有多恨,他說過,要讓那些欠了他,負了他的人生不如死,可是這一刻,他卻告訴她,他想結束了。

    她一直懂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想要開口告訴他,不用為她而去委屈了自己,可是她根本就開不了口,眼淚不停的落下,任憑金翰林怎麼擦拭,卻還是無法停止。

    有一個人愛你若命,她何其有幸,怎麼能受他這份深情。

    錦好想,這一刻起,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為從沒有像這一刻這般清楚——她是金翰林的軟肋。

    她要提高警惕,自個兒這麼一嚇,他就放棄了原本的堅持,這般的深情,必然會成為他生命中的絆腳石,而他從來就不時池中物,會一步一步走向他自己的高度,而身為他的妻子,她能做的事情,就是保護好自己,盡量不要成為他的累贅。

    朝中事態複雜,風起雲湧,危險不會單單因為內宅的事情,就能結束,她不能有事,不能亂了他的心。

    錦好將腦袋埋在他的懷裡,像一個天真的小女孩一般,笑容甜膩,無所遁形的依賴著擁著她的那個男人。

    他是樹,而她卻不只是纏著他的蔓籐,既然結了同心,她又怎麼會讓自己成為他的累贅。

    ……

    葉氏不吃不喝了三日後,終於認清的現實,重新打起精神,開始進食,神色黯然,一片沉默著,給許諾家準備喪事,陪葬物品。

    許家族人瞧著她這樣子,雖然於理不合,一個妾室拋頭露面,何況額頭還有那麼恥辱的兩個字,只是葉氏的模樣,實在有些嚇人,眾人也很識相的沒有開口,不敢招惹她。

    到了第七日,許諾新終於押著許諾家的靈柩回了威遠侯府,許諾西心神難安的看著葉氏,這幾日她天天守著葉氏,覺得葉氏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對,可是具體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總之,神神叨叨的,讓她心裡有些害怕,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葉氏迎到了許諾家的靈柩後,卻是半滴眼淚都沒有,彷彿先前哭的肝腸寸斷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只是站在許諾家的靈柩前,扶著靈柩說話,若不是親眼瞧見,還以為是在與活人談心一樣,因為靠的近,許諾西將葉氏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諾家,你放心,我知道你死的冤枉,定然是中了別人的算計,你這孩子,什麼樣的美色沒見過,怎麼會看上男子?你瞑目吧,我不會讓你這樣白白的死去,讓別人痛快,你放心好了,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不要,我也會替你報仇的,不會讓那害你的人好過的。」

    許諾西聽著,心頭一顫,姨娘這又要做什麼?

    什麼叫被別人算計的?自家的兄長是什麼性子,難道葉姨娘真的不知道嗎?什麼荒唐的事情做不出來?

    她居然還心心唸唸的說什麼報仇?不是她這個做妹妹的心狠,不給他報仇,可是他這麼個死法,這仇怎麼報?兇手已經死了,難不成還要將兇手的九族給誅殺了不成?

    葉姨娘真是魔障了……她陡然一驚,葉姨娘這話似乎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難道說大哥的死,這裡面有文章?是不是說,大哥的死,是有人背後動了手腳?她記得當時大哥出醜的時候,葉姨娘就氣急敗壞的說過,是……金翰林動的手腳?

    難道真的是金翰林出手?她被自個兒的這麼個想法嚇了一跳,不對啊,到底是骨肉血親,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這麼無情的人。

    許諾西不敢再想下去,她瞧著門前冷落的模樣,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威遠侯府的主人換了,沒有了金翰林,這威遠侯府不過是個空殼子。

    還是安生的過幾日吧,她年歲不小了,熬個一年半載就能出去,希望這一年半載的,葉姨娘能給她安生點。

    許諾西眨了眨眼睛,幾滴晶瑩的淚水落下,她伸手扶著葉姨娘:「姨娘,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大哥最是孝順,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般傷心的。」

    可是任憑許諾西怎麼勸,葉氏就是不抬頭,不搭理,一個勁的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這般折騰了幾日,喪事辦的冷冷清清,靈堂裡也是冷冷清清。

    葉氏將身邊的人趕走,獨自守著許諾西,母子二人說著悄悄話,她這般行事,也不是第一回了,眾人也不覺得奇怪,都隨她的意思,沒人找抽。

    倒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這般避了開去,府裡的管家,送了一盆白菊:「夫人,大公子是老奴看著長大的,這白菊算是老奴的一點心意。」

    此刻正是盛夏,這白菊就顯得珍貴,那一朵朵白色的菊昂首挺胸,豆芽似的花瓣緊緊簇擁在一起,柔蔓迎風,垂英鳧鳧,如秀髮遮面的淑女,脈脈深情,遠遠望去,既像一個小絨球,又像一個大家族圍坐在一起商議什麼事情。再瞧那兒,一簇簇白菊堆在一起,似在認真的聽著什麼,看她們一個個揚著腦袋,挺著胸脯,坐得端端正正的,在綠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嬌媚。

    尋常的白菊是聞不到什麼香氣,只有用心栽培的,才會有這般淡淡然的香氣,葉氏是個有眼力的人,只這麼株白菊,就知道管家的心意,難得的對管家點了點頭,算是道謝。

    許老太爺自從得知許諾西的消息後,就一直臥病在床,只要想起來,就忍不住老淚縱橫,今兒個終於忍不住起身。

    「老太爺,您別傷心了,自個兒身子,最是要緊的啊。」身邊的婆子陪著許老太爺流淚,低聲的勸著,順手掏了自個兒的帕子,遞了上去,頓時一股子淡淡的香氣,縈繞在空氣中,一旁伺候的丫頭,眼底閃過一絲譏笑:年紀一大把了,居然還用香,也難怪這婆子徐娘半老,還能得老太爺的青睞。

    許老太爺用那手帕擦了擦老淚,打起精神道:「這個不肖子孫,居然讓我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啊,我這心裡……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你扶著我去靈堂裡送這孩子一程,也算是成全了我們祖孫的情義。」

    靈堂裡只有葉氏在,許老太爺瞧著整個人如紙片般薄的葉氏,長長的歎息一聲,揮了揮手,讓伺候的丫頭婆子都退了出去。

    冷冷清清的靈堂只剩下許老太爺和葉氏二人,忽然間,葉氏開口,幽幽的說道:「你心不心疼諾家?」

    許老太爺又是一聲長歎:「我怎麼會不心疼?倒是你,愛惜點身子,莫要太過悲傷,總要替其他三個孩子想想。」

    葉氏彷彿沒有聽見他的勸慰,只是抬著頭看他,眼圈子發紅,一字一頓地說道:「他是被人害死的,他死的好冤枉……」

    許老太爺聽她這般,面上閃過不忍,他自然知道諾家這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好在兇手已經伏法,她這般揪著不放,又能怎麼樣?

    葉氏見他不吭聲,越說越是惱怒,彷彿著了魔一般:「諾家雖說有些頑皮,可是他知道輕重,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心裡最是透亮,怎麼會犯下這樣愚蠢的錯誤?這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使絆子害了他啊,他死的太冤枉了,你……你……要給他報仇啊!」

    怎麼報仇?

    人都死了,還怎麼報仇?什麼叫知道輕重,若是真的知道輕重,也就不會被發落到軍中去了。

    許老太爺搖頭:「事已至此,再說這些有什麼用?你讓我報仇,我怎麼給他報仇?就算是人家陷害他,可也要他自個兒肯上鉤,這禍事,是他不自律才引來的,怨不得別人?」

    葉氏猶如被電擊一般,張著嘴巴,看著許老太爺:「你胡說什麼?什麼叫他不自律?什麼叫怨不得別人?難不成,你以為,他死有餘辜?」

    「你莫要斷章取義,胡攪蠻纏!」許老太爺心裡的火也給點了起來,看著葉氏道:「我知道諾家的死,你心裡不好過。難道我這心裡就好過了,他到底是我的孫子,我怎麼不難過?」

    葉氏直直的看著他,突然之間爆發出一陣大笑:「孫子?你居然說什麼孫子?難道你自個兒做的事情都忘掉了,當年是誰酒後將我推到在炕上?是誰為了怕事情鬧大,許諾我,讓我進威遠侯府的?」

    她冷笑著,一字一字的說道:「諾家不是你的孫子,他是你的骨肉。」

    「你胡說!」許老太爺臉色蒼白,似是被這個消息驚呆了。

    葉氏扶著棺木:「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個兒心裡怎麼會沒數?」

    她哀聲的看著棺木:「諾家,你聽見了麼?你的父親根本就不認你,他……從頭到尾就是膽小鬼,敢做不敢讓的膽小鬼!」

    她忽然站了起來,一隻柔荑就爬上許老太爺的脖頸,動作粗魯,語氣嘲諷的說道:「你當初做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我胡鬧?」

    她猛地壓上他的唇,讓他渾身緊繃了起來,想起那些激情四溢的過去。

    葉氏最是知道眼前的男人,眼神越加的魅惑,嘴角微微的彎起,整個人像是落入什麼混亂之中,她的手爬進他的衣襟,引得他整個人一個寒顫。

    不能這樣,這裡是靈堂,他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許老太爺的神志很清晰,身子也有些不堪激情的重負,可是手下的動作卻似無法支配一般,似乎被什麼左右著。

    許老太爺顫抖著身子,撕咬著葉氏的唇,無法控制自己,當自個兒的手掌碰觸到女子那玉器般柔潤的肌膚,身心一陣舒服,發出長長的,滿足的歎息。

    他的手不停的向下伸去,許老太爺知道自個兒被人算計了,可是此刻,他根本顧不得什麼,只想著釋放自個兒身體中那股奇怪的燥熱。

    「二郎,二郎……」女子的聲音,如同被蜂蜜浸潤過一般,嬌柔的喘息,尾音顫抖,帶著無盡的誘惑,如同每一次,他們在黑暗中,在角落裡,激情中的纏綿時的柔軟。

    他再也忍受不住,猛的一下,撕扯下她的衣裳,將她壓在地上,盡情的品嚐女子的妖嬈。

    葉氏死死的纏著許老太爺,她的身體如同在沙漠中乾涸的魚,迫切的需要著他的滋潤。

    白菊的香氣,在空氣中若隱若現,纏繞在葉氏的鼻尖,與許老太爺的身上淡淡的幽香纏繞在一起,形成一種動人心魄的力量,迷亂著二人的神志。

    「梅梅……梅梅……」他從來都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是當年樹下,那嬌柔嫵媚的女子,就那樣在他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從此再也無法忘掉。

    許老太爺輕聲的叫著葉氏的名字,心中只恨不得將她狠狠地揉進身體中,在也不讓別人將她佔有,即使那個人是他的兒子。

    身下的這個女人是他的,是他的。

    這樣一想,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在女子那保養得體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女子悶哼了一聲,睫毛顫抖,如同振翅的蝴蝶。

    這般的柔媚,仿若沒有了骨頭一般,輕柔如同棉花,又香又嬌,二人的唇齒緊緊的貼合著,不管的交纏,再不忍分開。

    不停的撕咬,不停的剝落對方的衣裳,在地面上翻滾,拚命想要從對方那裡得到更多,更多……如同那些瘋狂混亂刺激的夜晚!

    靈堂裡白綾飄搖,在這萎靡之下,顯得詭異而觸目驚心。

    「父親……」許澤的聲音,在這片詭異之中響起來,就如同一聲霹靂,炸在葉氏和許老太爺的腦門上。

    一聲奇怪的呻吟聲,從靈堂中傳了出來,許澤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情景,一聲冷氣抽空,腦子中一片空白。

    這……怎麼會……

    他眨了眨眼睛,又狠狠地就揪了自個兒一下,疼痛感傳來,讓他知道,這不是做夢,眼前這醜陋的一幕,不是夢。

    只見那光滑的地面上,兩條身影如同麻花一般的糾纏在一起,顯然二人都沉浸在激情之中,若是他再遲來片刻,只怕就已經水到渠成了。

    「賤人,賤人……」

    許澤的怒火幾乎將這屋頂掀了,他一眼就認出那上面疊羅漢的女子,正是葉氏。

    葉氏,她居然在諾家的靈堂做出這種事情,他迅速的衝上前去,一腳踢飛葉氏,當他的拳頭對準那下面之人的時候,整個人驚呆了,面色一片蒼白,那手就那麼頓在了那裡,如同被人點了穴一般。

    「父親……」和葉氏在諾家的靈堂,做出這等苟且之事的人,居然是他的父親。

    這讓他情何以堪!

    「啊……」他蹲下身子,發出淒厲的慘叫:若是今日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是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他的親兄弟,他都能打殺了,可是這人,卻是他的父親,他該怎麼辦,怎麼辦?

    尖叫過後,他只能將怨氣,將痛苦發洩到葉氏的身上,對著葉氏拳打腳踢:「你這個賤人,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看我今日不打死了你……」

    她剛剛的俏臉酡紅,媚眼如絲,一看就不是被強迫的樣子,分明是情不自禁。

    想到之前的那些流言,想到葉氏額頭的那淫蕩二字,許澤再不相信葉氏說得話了。

    什麼誣陷?

    什麼無中生有?

    什麼可憐無辜?

    統統都是騙人的,若是那些是誣陷,是無中生有,是無辜,那麼今日,他親眼所見,又是什麼?難道這還是無辜嗎?

    葉氏蜷縮著身子,承受著許澤狂風暴雨般的拳腳,神色麻木的看著遠處,目光呆滯而空洞,彷彿在看著什麼,又彷彿神遊外殼,沒有焦距,就那麼看著。

    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落在許澤的眼中,更是激得他怒火中燒,在想起他剛剛進來時,二人的樣子——衣衫半褪,唇印亂飛,面色潮紅,髮冠零落,彼此的手,都在對方的兩腿之間摩挲著。

    那樣的情景,他和葉氏在床上的時候,也經常做,所以剛剛這二人在做什麼,他心知肚明,清楚的很。

    身後忽然傳來陣陣腳步聲,許澤從狂亂中醒悟過來:家醜不可外揚。

    慌亂的停下自個兒的動作,想要轉身,阻止別人進來,可是他剛剛轉身,就聽見族長欣慰的笑聲:「翰林,想通好,想通了就好,到底是一家人,鬧僵了對誰都不好,你肯來給諾家上一炷香,想必他在黃泉路上都會欣慰的。」

    族長領著金翰林踏進了靈堂,看到眼前的場景,整個人就跟被雷劈到了一般,眼前陣陣的發黑,好在一旁的金翰林,這才扶住了他,免於摔倒的危險。

    金翰林扶著族長,看著眼前的這糜爛的這一幕,神色吃驚,語氣更是詫異:「這……這……怎麼回事?」

    「守著靈堂,不許人進來。」許澤終於想到這關鍵的事情,勃然大怒,阻止後面跟隨著族長而來,浩浩蕩蕩的族人。

    只是眾人都不是睜眼瞎子,眼前的情景,早已入目,刻在了心裡——皇帝果然聖明,老太爺私通葉氏,果真是千真萬確,也難怪皇帝要讓葉氏承受黥面之辱。

    靈堂裡是死亡幫的沉寂,金翰林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卻是難得的驚訝之色,看著許澤,像是極為震驚的說道:「老爺,你當初不是說,葉氏與老太爺之間的事情,實乃誤會,怎麼今日……」

    他像是極為痛心的看著許老太爺:「老太爺,你怎麼……能……你這樣,置老爺何地?置許家何地?葉氏乃是老爺之妾,你與她做出如此事情,有違常理,有違禮教,若是傳揚出去,可如何得了?只怕許家,威遠侯府再次無立足之地。」

    葉氏此時像是終於清醒了過來,她伸手抱著胸,遮住自個兒胸前露出的兩點櫻桃,慌忙連滾帶爬的將衣衫遮住自個兒裸露的上身,脫口而出:「老爺,老爺……是他,是他強迫我的……」想也不想,就將罪名推到了許老太爺的頭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時候,她哪裡顧得上許老太爺。

    她總要替自個兒孩子想想,許老太爺畢竟是許澤的父親,就是犯了錯,那也能活下來,而她現在已經失了妻位,又有了黥面之辱,再有什麼,那真的要將一條命玩完了啊,而她的孩子卻要頂著一個蕩婦母親的名聲。

    但是,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強迫的,這罪名就要由許老太爺擔了過去。

    許澤的臉色蒼白如紙,眉宇間皆是震驚,一雙漆黑的眸子,聽了這話,卻是閃著刺人的光芒。

    葉氏不由得張口,喃喃自語:「是他迫我的……」

    這第二次的話語,就如同一滴水落在了燒熱的油鍋中……

    族長看許老太爺的眼神就不對了:父犯子妻,依照族規,那是要杖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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