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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4.1409 不動聲色 文 / 洞房波敗

    電話是梁詩棟打來的。梁氏企業遭遇了全方位的阻擊,所涉及到的房產、金融等行業全面下滑,股票也是大跌,這對梁氏的打擊是很沉重的。自從梁詩勁去世之後,梁國忠也認識到各自為戰並不妥,將股份重新整合後,由梁詩棟任董事長,梁詩華任副董事長。

    可是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裡,梁氏企業遭受的打擊非常之大,拿出好幾項措施,甚至於梁國忠親自出馬,也沒有能力挽狂瀾。

    經過調查,從表象上來看,是一個叫做新興集團的公司在唱對台戲,原本他們根本不在乎這樣的一個新生公司,可是接著他們便發現情況不對,這個公司完全是衝著他們來的,一方面壓低價格跟他們對著幹,另一方面又通過別的一些小動作對梁氏的股票進行干擾,這個時候他們才對新興集團重視起來。調查的結果令他目瞪口呆,這個公司的董事長居然是香港商界巨頭諸葛青雲,諸葛青雲也不遮遮掩掩,真刀明槍地跟梁氏卯,以他多年的經營頭腦再加上安氏企業雄厚的經濟實力,又是突施冷箭,自然效果明顯。

    調查越是深入,越是讓他們心驚,因為他們發現,這個新興集團的前身居然就是王朝集團,而收購者諸葛青雲竟然是陸漸紅牽的線,這時他們才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陸漸紅搞的把戲。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證明陸漸紅一早便把局布下了,只不過是遲遲沒有發動而已。

    陸漸紅選擇在這個時候開始動作,會不會與汪含韻對他燒的火有關呢?如果是這樣,汪含韻隱藏的身份陸漸紅也就有可能知道了。

    所以,才有了這個電話。

    「不要慌。」汪含韻說得很輕巧,可是梁詩棟卻是坐不住了,要知道這個局面延長一天,帶來的經濟損失都是他肉疼,時間不要久,一個月之內如果扭轉不了局面,梁氏不死也得脫層皮,而且這層皮有可能永遠都難以復原。

    在汪含韻要他們不要慌的時候,梁詩棟陪著梁老太爺趕到了省城。沒有你梁氏企業,他汪含韻還是干他的省委書記,那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接到梁國忠的電話時,陸漸紅剛剛從「碧玉樓」茶座出來。

    到這個茶座自然是跟周波會面,這也成了他們會面的秘密居點。

    在這裡,陸漸紅得到了一個消息,一個讓他釋然又感到憤怒的消息,是關於仇三立為什麼臨陣脫逃的。

    原因非常簡單,仇三立的孫子仇建明犯了事——強姦!

    說白了,也不是強姦,對方是自願的,可問題是,那個看上去有二十來歲的女孩子居然只有十三歲,法律規定,與未滿14週歲的女性發生性關係,無論對方是否自願,一律以強姦罪論處。

    原因簡單,事情當然不簡單。

    仇建明認識了一個生意夥伴,談得很融洽,一高興就喝多了,人喝醉了,膽子就大了,一些平常不敢幹的事也就敢做了,所以稀里糊塗地跟一個女孩發生了關係。

    沒想到這關係一發生,那女孩就翻了臉,要告他強姦,當那個生意夥伴笑嘻嘻地進來時,他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個局。

    接下來一切都明朗了,為了孫子的安全,仇三立不得已「被病退」。

    陸漸紅聽到這裡,不得不佩服汪含韻,這種伎倆都用得出來,只是還有一點疑問,那就是周波何以知道得如此詳細。

    周波只說了一句話:「孟秘書那晚帶著個女孩遇到的那個混混就有份參與。」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把這個人的名字和住址以短信的形式發給關書記。」

    周波猶豫了一下,道:「陸書記,他是我表弟,能不能網開一面?」

    陸漸紅笑了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事實的經過和參與的人,沒有別的意思。」

    從碧玉樓出來,剛上車,便接到了梁國忠的電話。

    聽到梁國忠的聲音,陸漸紅本來有些笑瞇瞇的神色頓時斂在了臉上,淡淡道:「什麼事?」

    梁國忠沉默了一下,道:「漸紅,我能跟你談談嗎?」

    陸漸紅淡淡道:「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看在你媽媽的份上。」梁國忠已經完全放下了臉面道,「算我求你!」

    陸漸紅雖然恨梁家,但是無可否認,這個原本很是狂傲的老人再怎麼樣也是他的外公,外公向自己低三下四,陸漸紅強硬的心忍不住也顫抖了一下,終於鬆了口,道:「好吧,我在碧玉樓茶座等你。」

    陸漸紅在車上坐了一會兒,看到周波已經離開了,這才從車裡出來,這也是為了保護周波不被發覺,這個人無論用心如何,但現在好歹也算是自己人,對於自己人,陸漸紅向來是很照顧的。

    在觀音閣中,陸漸紅見到了梁國忠。

    梁詩棟並沒有跟著進來,這是梁國忠的意思,他已經認定,這一切都是陸漸紅的動作,為了避免引發不必要的衝突,他讓梁詩棟在外面等著。

    梁國忠進來的時候,陸漸紅起身迎了一下,淡淡道:「請坐。」

    梁國忠此時也無暇顧及陸漸紅是不是尊重他了,道:「漸紅,你也坐吧。」

    觀音閣,泡的茶自然是鐵觀音,那種幽幽的香氣在整間小屋裡瀰漫,只是做什麼事都需要心情,品茶亦是如此,可是此時此刻,無論是梁國忠還是陸漸紅,都做不到沉心靜氣地去品味安溪鐵觀音的香氣。

    梁國忠正要開口,陸漸紅已經搶先道:「這是今年新摘下來的新茶,據說採摘的時候都是十八歲到二十歲的少女以唇摘取,嘗嘗吧。」

    說著,陸漸紅在身前的杯子裡倒了半小杯遞到了梁國忠的面前。

    不得不說,陸漸紅此舉完全是在裝逼,可是他那上位者的風範卻是裝不出來的,自有一番氣勢,梁國忠也不得不面對,端起杯子,輕呷了一口,香茗入口,本應該唇齒留香,可是他卻覺得苦澀得很。

    苦澀的其實又何止是他?陸漸紅同樣心情不定,有誰能想到,坐在這裡冷然相對的竟是祖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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