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冰火界 第十七章 嚴峻局面 文 / 還很純潔
面對克裡斯的問題,巴特苦笑一下,先是微微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說道:「卡爾注定無法成為一個戰士,他的存在,是無意義的。」
「死了!?」克裡斯微微皺眉,心中卻是一突。
雖然克裡斯的雙手沾有無數的鮮血與生命,但那些都是敵人之血。此時聽得巴特這麼一說,克裡斯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於是詫異著。
巴特瞄了一下克裡斯,然後轉過頭,無奈的說道:「龍,你想多了。他沒有死,只是在家裡。不過明天,他就會被送出寨子。自生自滅吧……」說完這句話,巴特的眼中也滿滿的苦澀。
「自生自滅……」克裡斯低聲的重複了一下這個詞,卻是能夠感覺到這詞背後所包含的那種無力與無奈。
通過幾天的居住,克裡斯也曾走出寨門,眺望過寨子外的景觀。那稀稀落落的植被,滿眼黃土與堅石聳立的視野,盡顯著荒涼。
光是看就能夠深切感受到這片土地環境的貧瘠,這是一片沒有資源的土地。
「寨子裡的生存條件,都已經緊張到這個程度了嗎!?」這幾天,克裡斯都是吃著自己戒指內的乾糧,期間巴特有告訴過克裡斯去哪裡領取食物,但是克裡斯都沒有去,所以對於柬埔寨內的條件,倒不是很清晰。
「寨子裡沒有田地,沒有耕種。糧食都是一些擁有田地的郡縣通過火皇的調配,分到這裡的。我們唯一獲得生存資源的方式,就是戰鬥……看起來,似乎卡爾就是一個孩子,吃不了多少食物。但,卡爾的存在是長期的。幾天可以,但是幾年下來這就是一個我們無法負擔的壓力。寨子中,沒有戰鬥能力和戰鬥前景的人,都會被送出寨子自生自滅。同樣的,對於那些不能生育的女性,我們也會將其放逐出去。沒有辦法,為了節約資源……」巴特痛苦的為克裡斯解釋著,他所說的,都是事實,並且這個事實。在火之國的各個寨子中。是普遍存在的。
巴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有糾結無奈,有悲哀黯然。
看著巴特的模樣,克裡斯的心中好似無形間被一柄錘子砸了一般,這是震撼的感覺。這種感覺。來源於這可憐的生存環境。
一個個強大的戰士,為了食物為了資源,訓練著,戰鬥著。克裡斯心中,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悲哀之意。
克裡斯再一次沉默了,巴特的所說,這樣的生存情形到底是好還是壞,克裡斯無法也不能評價。這是他們生存了千年萬年所一直遵循的生存法則,這不是克裡斯才來了短短幾天就能夠質疑的。
「巴特。我回去了。」克裡斯此時抬手拍了拍巴特的胳膊,然後勉強的一笑,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嗯。」巴特應了一聲,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寨子中的最高人在職之人是營長武勇,但其實。真正能夠在寨子中做決定權的,還是巴特,巴特是一名優秀的戰士,在柬埔寨的整個歷史上,他都是優秀的。他的資歷也遠比武勇高很多。
這一次,決定放棄卡爾,將卡爾『送』出寨子,也是他思考了良久所做的決定,他同樣痛心,同樣不忍。但是,殘酷的現實,那可憐的資源,必須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這,已經是火之國各個寨子中的傳統做法了。
而就在克裡斯剛剛轉身,走了沒有兩步時,一隻形同禿鷲一般的飛行魔獸突然鳴叫著嘹亮之音,從寨子的東南方便飛入了寨子,隨後,這只禿鷲撲扇著它的翅膀,帶著『啪啪』的聲響,就急速的朝著克裡斯與巴特這邊飛了過來。
禿鷲的來勢非常迅猛,從出現到抵達,只是一個眨眼多的功夫。
看到這只禿鷲向下俯衝而落,克裡斯心中一驚,直接朝著旁邊一腳跳開,躲避過了這只禿鷲。
而禿鷲也沒有理會克裡斯,直接從克裡斯的頭頂呼嘯而過,最終朝著巴特衝去。
巴特在看到這只禿鷲的時候,神色頓時變得無比嚴峻,在禿鷲撲向他時,巴特的右臂快速探起,直接一把就抓住了禿鷲的兩隻利爪,然後將禿鷲牢牢的握在了手中。
克裡斯此時扭身朝著巴特望去,就見巴特在抓住禿鷲後,立即左手抬起,然後從禿鷲的一隻翅膀下摸出了一個木筒。
拿到木筒後,巴特直接將那禿鷲凌空一扔,禿鷲直接就再度撲閃著翅膀,飛離了寨子,最終消逝不見,它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只禿鷲,看來是傳信用的。克裡斯心中這麼想著。
握著那半掌長的木筒,巴特的表情無比嚴峻。
十幾秒後,巴特的手三次舉起,但是卻都沒有打開木筒。
「怎麼不看。」克裡斯問著。
「我大概知道裡面是什麼……」巴特的聲音有些嘶啞。
「既然知道了,就看吧。」克裡斯能夠看出巴特神色上的猶豫,於是開口勸慰道。
巴特點了點頭,隨後左手乾脆利落的抬起,一把拔掉了木筒上的塞子,隨後從木筒上取出了一個紙條。
展開紙條,只是一眼,巴特的整個身子便立即如遭雷擊,呆住了。
雖然他說大概已經知道了紙條的內容,但是當他真的親眼看見時,他還是陷入了難以置信的呆滯。
克裡斯看著巴特的反應,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不過克裡斯卻是沒有說話。
畢竟克裡斯是外人,他現在不好多說什麼,當然也更不好說是上去看看那張紙條上到底寫的什麼。
過了許久,巴特的雙膝突然一彎,直接就跪到了地上,並且同時,巴特的雙手也是支撐在地,他整個人的頭,深深的埋在地面。
「巴特。沒事吧。」克裡斯出於關心,還是這麼問了一下。
「武勇他們……全部死了……」
「什麼!?」
「死了,全都死了。中了包圍。」巴特的聲音中,充滿著悲憤。
聽到這,克裡斯也是一愣。頓時,克裡斯就想到了一點最直接的問題。對於這個以戰鬥為生的寨子來說,此時寨子內的戰士已經全部陣亡,那麼這個寨子,還有生存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