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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60章 古井獲新生 文 / 十斗八車

    許九斤渾身瘦的只剩下二兩肉,連他自己也搞不懂,一個從娘胎生出來的九斤胖大小子,為什麼會瘦成這副德行。如果說他吃的不好,執事堂的馬執事,準保會一個耳光扇得他趴在地上。白露院做雜務的吃不好?這話說出去他馬執事可就不用做人了。許九斤望著兩個大木桶,不住的發愁,如果說自己再壯實那麼幾分,挑兩桶水也就不會把肩膀上的骨頭都給格痛了。

    「九斤,你還在磨蹭什麼呢?廚房裡快沒有水了。」

    許九斤聽著馬執事又再拚命的催了,只好無奈的拎著水桶和扁擔,慢吞吞的走到後院的古井旁。他將木桶掛在鉤子上,搖動著轆轤,將木桶向下放去。

    轆轤一圈接一圈的轉動著,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換做以往,桶底碰到水面的時候,鉤子會繼續向下沉去,並將水桶帶入進水中,這時候明顯能夠感覺大量的水通過傾斜的木桶,將其慢慢的裝滿,可許九斤手上的繩子都快要放完了,也沒有找到以往的那種感覺。他本來一直是心不在焉的搖著轆轤,直到這時候才感覺有些不對,無精打采的停了下來,將頭探出去,向井下張望。

    這口井深約兩丈,下寬上窄,井口只有鍋蓋大,剛容得下一隻水桶上下。不過由於井口離水面不深,所以能夠通過光亮,看到下面的景物。只見剛才掉下去的桶和繩子,都被井裡面漂浮的一樣東西給頂住了。那樣東西初看上去,好像是一隻水貂,但再仔細看時,卻發現是一個穿著皮革服飾的少年。

    許九斤「媽呀」一聲大叫,轉身朝身後的廚房跑去,一邊跑著,一邊喊著:「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跳井了,快來救人啊!」經他這麼一頓大喊大叫,廚房裡的人都跑了出來,圍著井口,對著井裡面的少年指手畫腳,議論紛紛。

    那位馬執事走到眾人跟前,罵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救人。」眾人這才醒悟過來,先是把井裡的桶搖了上來,然後把許九斤一把抓住,也不管他樂不樂意,將提水的繩子在他腰上盤了幾圈,硬是把他放了下去。

    沒辦法,這古井井口這麼窄,也就他這麼瘦,才能夠放得下去。

    許九斤下到井裡之後,先摸了摸那少年的脈搏,感覺人還活著,只是頭上被撞破了一個傷口,使得整個井裡面的水都被鮮血染紅了。不過估計這人在井裡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那頭上傷口的血跡已經開始凝固。

    這井底下的面積要比上面大的多了,那少年仰面漂浮著,頭腳都沒有頂到井壁之上。許九斤也是第一次下到這井底,感覺這個口井下的水好像是深不見底,他只好解開自己腰上的繩子,然後兩隻腳踩著水,將繩子綁在那少年的腋窩下,搖了搖繩,示意上面的人把那少年拉了上去。

    眾人廢了半天的力氣,終於把那少年和許九斤都拉了上來。井水已經被血染紅了,沒辦法用了,許九斤只好抬著木桶去別處打水,而那少年則被馬執事和另外的兩人,送到了一間臥房裡,稍微包紮了一下傷口,又用一條熱毛巾敷在頭上。

    以馬執事的經驗來看,這少年只是昏迷了過去,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甦醒,所以也沒有另行請郎中來診治。

    他從那少年的床上站起來,轉過頭去,看到門口七八個腦袋正圍在那裡張望,於是將臉一拉,不耐煩的揮著手說道:「別看了,別看了!都去幹活去!」那些圍觀的雖然都歸他管,不過大家都知道這位馬執事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也不怕他,笑嘻嘻和他耍了幾下子嘴皮子,然後一哄而散。

    圍觀的眾人當中,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紮著一對小辮子,模樣十分清秀可愛,見到眾人散去,便也要跟著離去。馬執事卻向她招了招手,將她留了下來。

    「馬叔叔叫我有事啊?」那少女眨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奇怪的問道。

    「豆腐花,你有空麼?要是有空的話,就幫馬叔叔照顧一下這個小兄弟。雖然也不知道他是打哪來的,怎麼會掉到井裡面,傷成了這樣。不過俗話說的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能幫一點是一點,你說是吧?」馬執事笑著對那少女說道。他知道這個外號叫做豆腐花的女孩子十分善良懂事,所以將那受傷的少年托付給她照料,倒也可以放心。

    「馬叔叔不用說那麼多我也懂得。將他交給我好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豆腐花輕輕一笑,點頭答應道。

    「我就說麼,我們豆腐花是最懂事的。」馬執事笑著在小姑娘的頭上摸了摸,然後又看了那少年一眼,轉身離去。

    豆腐花等馬執事走後,輕輕的走到那少年的床前,搬過來一張椅子,兩手撐著下巴坐在了床頭邊上。她先是用手摸了那少年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發燙。這個法子是她看別人生病時候學來的,不過也是懵懵懂懂,不是很清楚其所以然。不過那少年頭上已經被敷上了一塊熱毛巾,所以手摸上去,感覺都是暖暖濕濕的。然後又好奇的摸了摸那少年身上的衣服。

    這衣服好生奇怪。既不像布的,又不像皮的,軟軟的還會發出比較亮的光澤。

    「這個人為什麼會掉到井裡呢?」豆腐花又把手拿了回來,支住自己的下巴,瞪著對方的臉頰,陷入了沉思。

    「難道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想不開麼?還是有人陷害他,把他扔到了井裡?」她滿腦子胡思亂想,倒也真把馬執事的話當成了回事,坐在床頭一動不動的守著龍八哥。只是每天到了這個時候,她都會小睡一會兒,一開始因為受人所托,還能夠忍住不睡,到後來兩個眼皮直打架,張開小嘴巴,不住的打著瞌睡。終於慢慢的趴在床沿上,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少年手指輕輕的動了幾下,跟著整個人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他一眼睜開,首先投入眼簾的是一片灰色,仔細看去,卻是一個灰色粗麻布床帷。他稍稍抬起了脖子,轉頭張望,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個滿頭黑髮的腦袋,嚇得忙往後一躲,沒想到卻牽扯到了已被包紮好的傷口。頓時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從傷口處傳來,痛的他忍不住「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豆腐花被這一聲痛呼從夢中驚醒,她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後看到那少年已經醒來,高興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問道:「你醒了?」

    那少年用手輕輕摸了摸傷口,感覺有一塊布護在傷口上,估計自己是被人救了,還給自己包紮了傷口。只記得自己當時在逃命的過程中,被湍急的暗流給撞上了石壁上,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看來,得問問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哪裡。

    他將身體往上挪了挪,靠在床頭,半坐起身來。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是你救得我麼?」

    「我叫豆腐花,不是我救得你,是馬叔叔讓我來照看你的。」豆腐花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讓那少年感覺到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好感。

    「原來你叫豆腐花啊?是不是因為你很會做豆腐花,所以才叫做這個名字呢?告訴你吧,我最喜歡吃豆腐花了。」那少年打趣的說道。

    「我可不會做豆腐花。我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我是我爹抱回來的。他抱我的時候,正在吃豆腐花,他又不會起名字,就給我叫了這麼個怪怪的名字,其實這個名字我一點都不喜歡。」豆腐花說道這裡,不由得撅起嘴來,言下之意,對她爹為她起的這個名字,感覺到十分的不開心。

    「叫豆腐花也挺好的。你看你長得這麼白,就像豆腐一樣;人又比花還漂亮,叫你豆腐花,最恰當不過了。」這少年顯然十分擅長取悅別人,這時候信口開河的奉承了幾句,直逗得對方格格笑了起來。她一邊笑著,一邊問道:「嘻嘻!原來豆腐花的名字還可以這麼解釋,你可真會說話。那麼,你叫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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