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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78章 反成野人餐 文 / 十斗八車

    龍八哥尋著哭聲望過去。那人二十幾歲年紀,穿著比較樸實,看起來就像是個鄉下漢子。此刻他正一個人躲在牆角,低聲哭泣。估計下一個就會輪到他被拖出去殺掉。龍八哥一開始還不信野人會吃活人,但見大家這麼一說,心情一下子沉重到了極點。

    「哭有什麼用?還不是照樣被拉出去宰了吃肉?」龍八哥左側的那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像是突然看開了似地,坦然的坐了下來。而除了他之外,其他幾人的臉色都有一些煞白,不由得流露出驚恐的神情。

    這時候太陽越升越高,陽光不斷的向洞內延伸,天色漸漸快到了午時。那最遠處牢房的人知道自己所剩時間不多,哭聲不但沒有半分減弱,反而更加大了。

    到了中午時分,果然一群野人衝了進來,哇哩哇啦的把他拖了出去,從那群野人生硬的話語中,依稀聽得出來,這人被拉出去之後,就會立馬開膛刨肚,剝皮生食。

    那被拉走之人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但卻不忘了拚命掙扎,兩個野人的手臂穿過他的腋下,扣住他的肩膀,將他反托著向洞外走去,而他則雙腳亂踢,口中呼天搶地的哭喊著。聲音慢慢的飄出了洞口,最後完全消失,但那種淒厲的景象卻在龍八哥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始帝陵遇到那麼多磨難都活了下來,想不到今天卻要葬身在這群野人的肚子裡。看來是缺德的事情做得太多,被閻王爺盯上我了。」他從南壟城殺人入獄;到始帝陵九死一生;再到奪靈潭僥倖逃命;這一段時間來,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但這次看來,自己的好運估計也該用完了。不過這種死法,當真是這麼多次以來最糟糕的。想到一群人將人肉生吞活剝的樣子,就不由得一陣不寒而慄。

    這一下午,牢裡的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沉悶的令人喘不過氣來。到了快晚上的時候,龍八哥左側的那人慘淡的一笑道:「這回應該輪到我了。兄弟幾個,咱們那邊有緣再見。」沒隔多久,野人進來後將他也拉了走。不過這人卻明顯十分配合,既沒有大吵大叫,也沒有抵抗掙扎。

    這時候監牢裡還剩下三個人,除了龍八哥之外,還有那位自稱叫做袁牘舒和另外一個人。三個人這時稍稍都有些平靜,知道野人一次只拖走一個去吃,看來這一晚上三人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可話雖這麼說,但明知道第二天就要命喪黃泉,誰又能如此放得下呼呼大睡?

    照比昨天來說,這一夜要更加令人難過。老虎雖然兇猛,但自己昨夜高高睡在樹上,一來有遮掩,二來也沒有見到老虎,只是擔憂而已。不過現在則是命裡注定難逃一劫,並且估計死的時候也是異常悲慘,所以倒不能像昨夜那樣,想著想著,就自然睡著了。這一夜直熬到了天光,等到快天亮的時候,開始有了一些睡意,偏偏又到了早上。也不知道這些野人早上有沒有用餐的習慣,如果沒有的話,自己還有幸能夠再多活一天。即使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但能多活一天也是好的。所以龍八哥在既擔心,又期盼中,竟然沒了睡意。隨著陽光從外面向洞內的延伸,時間過了清晨,轉向了晌午,而野人一直沒有進來,估計是這些野人也沒有用早的習慣,或者是不喜歡這麼大早吃的比較血腥,總之到了中午的時候,才進來拉走了一人。

    到了下午,洞裡只剩下袁牘舒和龍八哥兩人。那袁牘舒不知道是嚇壞了腦子,還是自己安慰自己,一下午就沒有停過嘴,不斷的嘮嘮叨叨的,說些毫不相干的話。龍八哥也沒有心情理他,自己想著自己的心事,唯一的缺憾就是這輩子還沒有過上半天的好日子,就要遠離人間了。

    他小的時候常常想將來能夠大富大貴,賺得金銀滿盆,想讓自己那個又呆又傻的父親過上幾天好日子。可是後來知道世間的艱辛,知道自己小時候的想法無非是天真幼稚,可也從沒放棄過掙扎和追求,但這些期盼到了明天就終於停止了。此刻,能夠唯一令他記掛的就是自己的父親,不知道自己死後,他會不會受人欺負,會不會因為不能照顧自己而無法生存。

    天近黃昏時分,幾個被拉長的倒影突然出現在了洞口,那袁牘舒像是瘋了一般,突然又蹦又跳的大叫了起來,並且裝著恐嚇的樣子,試圖嚇得野人不敢接近自己。就在這時,兩個野人走到他的門前,而另外兩個則走向龍八哥的這間牢房。

    跟著一陣鐵鏈聲響,兩邊的牢房都被同時打了開來。那兩個野人也不管袁牘舒大呼小叫的掙扎,一下子將他拖出了牢房。而龍八哥這邊也一樣的被人夾住,帶到了門外。

    龍八哥感覺到莫名其妙,明明一頓飯吃一個人的,怎麼突然把自己帶了出去,連忙張嘴詢問。卻聽其中一個野人喊道:「哇哩哇啦,今天是我們的節日,節日嗎,要好好的慶祝。」那兩個野人的手臂就像枷鎖一般,狠狠的夾在腋下,使得他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但龍八哥還是不顧一切的用腳跟摩擦著地面,本來還以為能夠再多活一天,沒想到這幫野人過什麼節日,心中求生的**一下子又躥了出來。

    那群野人也不容他和袁牘舒兩人掙扎呼叫,將兩個一直拖到一處篝火旁。那篝火堆位於一小塊操場之上,附近釘著一些木樁和木架。在忽閃忽閃的火光中,能夠清晰的看到木樁上的淋淋血跡。而在那些木架旁,則堆滿了一片白骨,既有人的頭骨,也有粗大的腿骨,還有些較小的骨頭,則一下子分不出是人體的哪個部位。

    只見數十個野人圍住了篝火,正在跳著一種怪異的舞蹈,等到舞蹈跳完之後,一個好像是首領的野人衝著袁牘舒一指,大喝一聲到:「烏拉!」其他人也一起和他喊道:「烏拉!」龍八哥也不知道這一聲到底代表了什麼含義,只見押著袁牘舒的那兩人,將他綁在一個木樁之上,然後退了開來。另外的兩人則將龍八哥推倒了另一處木樁旁邊,也將他綁了起來。

    便在這時,那為首的野人操起了一把鋒利的尖刀,雙手舉過頭頂,對著天空嘴裡唸唸有詞,好像是在做著什麼儀式,而其他人這時候都靜了下來。只能聽見那袁牘舒不停的大喊大叫,嘴裡頭發出嗚嗚的聲音。而龍八哥本來也想過像英雄好漢一樣赴法場,慷慨受死,但被野人的節日一下子打破了自己的計劃,再加上袁牘舒的哭喊,也一時間失了分寸,臉色被嚇得蒼白無血,全身發抖,要不是被牢牢的綁在了木樁之上,只怕早就癱倒在地。

    那為首的野人做完了儀式之後,叫人將袁牘舒的上衣全部脫了下來,露出了膚色有些白皙的上身,然後舉起尖刀,衝著那袁牘舒的肚子插了下去。龍八哥被綁在他的對面,相互之間並不太遠,這時候天色有點昏暗,但篝火的光焰卻將周圍照得清清楚楚。只見那把明晃晃的鋼刀插下去的那一刻,肚皮不住向兩邊翻開,血流從刀口下流出,一個長長的口子一直劃過肚臍。

    那袁牘舒一聲慘叫,頓時暈了過去。而那為首的野人將尖刀向旁邊一扔,就用兩隻手順著那道傷口插進肚子裡去,然後抓住肚皮,向兩邊一撕,將那道傷口撒成了一個更大的口子。龍八哥曾親眼目睹過三寸丁的父親宰牛,但即使是宰牛也沒有這麼殘忍,更何況眼前的還是一個大活人。而那為首的野人不知道是這種事情做得多了,還是這些野人天生便如此的嗜血,在他雙手撕開肚皮的時候,不但沒有皺一下眉頭,反而還好像是有些興奮之色。

    龍八哥只覺得腸胃翻滾,忍不住就想吐出來,但心裡面更多的則是恐懼,因為一旦袁牘舒被他們吃完之後,輪下來的就該是自己了。一想到自己也是這種死法,心裡的驚慌更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這時候不敢再看下去,雙眼緊緊閉上,不去想剛才的畫面。卻聽到那為首的野人好像是在大聲的說著一些什麼,然後一陣就像是雙腳踩進了泥漿一般的聲音傳來,龍八哥就算是不用去想,也能夠猜的出來,肯定是那袁牘舒的腸子都被掏了出來。這聲音在焰火崩裂聲中,止不住的直往他耳朵裡鑽,他無法摀住耳朵,也無法阻止自己去想,一陣陣噁心不斷的向喉嚨衝去,要不是兩天沒有吃東西,估計早就吐了出來。

    最後,龍八哥實在無法忍受這種聲音的折磨,輕輕的張開了眼睛,卻看到那為首的野人好像是極其美味的將一條長長的腸子拉的高高的,然後將垂下的一端塞進了嘴裡,牙齒在嘴巴中不斷的攪動著,黏糊糊的鮮血從他嘴角流下,在火光照映下顯得異常恐怖。

    當他開始享用之後,似乎這種儀式便告一段落,其他的野人一下子衝了上來,個個手上一把尖刀,將那袁牘舒瞬間割得血肉模糊,一人拿了一塊,就這般生吃吞嚥了下去。這些人中,有的人只分到一部分血肉,有的則是肝臟脾胃,而那個為首的野人則在吃了一端腸子之後,便將手再次伸進了袁牘舒的胸腔,取出了他的心臟,在龍八哥的目光下,將那顆似乎還有些溫暖,並且輕輕跳動的心臟,幾口就吞下了肚子裡去。

    一個偌大的活人,就這樣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只剩下了一堆白骨。而那一群野人似乎意猶未盡的,還抱著骨頭在噬咬已經所剩無幾的血肉。等著那堆白骨再也沒有半點可咬之處的時候,一個個擦去嘴邊上的血跡,將貪婪的目光轉向了龍八哥。

    那為首的野人仰天一聲大叫,從地上撿起了那把血跡斑斑的尖刀,轉過頭來,衝著龍八哥一步一步走來。手中的尖刀在他面前左右揮舞著,刀上的寒芒離龍八哥越來越近。而這時候,不知道是那儀式只需做一次,還是野人已經被血腥激發了獸慾,那為首的野人竟然不等別人來幫忙,伸出手來,將龍八哥本已經被撕壞的衣衫,三下兩下的撕成了碎片,露出了有些單薄的上身來。跟著那把尖刀鋒利的刀尖輕輕抵在了龍八哥的肚皮之上,一陣寒意從刀鋒上傳來,龍八哥只覺得肚皮上微微一痛,跟著天地都為之一轉,再也經受不住這種恐懼折磨的他,終於一下子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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