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88章 掌臉不留面 文 / 十斗八車
到了與四不像四位師傅約定的第七天頭上，龍八哥一大早的便來到了爐火老店，只見人不像人飛蝗叟正蹲在剛剛搭好的棚屋下，狼吞虎嚥的咀嚼著美味，看到龍八哥來到之後，只是點了點頭，便風捲殘雲似的，將滿桌的飯菜全部都掃蕩的一乾二淨，然後用髒兮兮的袖口一擦嘴角，掏出了一包銀子扔在了桌子上，跟著一手夾起了龍八哥，轉身便騰空而起，而在這時，那只方休箭已經破空而來。
龍八哥早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空中飛行，但以往乘坐過各種飛天神器，無一能夠和飛蝗叟的遁術相提並論。
那飛蝗叟飛行過程當中，身體前方好像是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尖刃，迎面襲來的風潮被這道無形尖刃一分為二，順著身體落在了身後，耳邊則傳來了撕空的呼嘯之聲。而在他二人的身後不遠處，那方休箭卻越飛越快，已經快要追上兩人。
「乖徒弟，師傅今天交給你的這門遁術神通，叫做『一步蹉跎』，全力運轉起來，雖不能讓時光倒流，但也能夠讓光影為之一窒，你看清楚了。」飛蝗叟說到這裡，速度驟然加快，而隨著他速度的提升，迎面而來的阻力則越來越大，而那無形的尖刃也在強烈的摩擦當中，產生劇烈的振蕩，並使飛行的速度有所衰減。
「一步蹉跎總的來說，共分五個階段，人行、神遊、破音、逾光、念及。所謂人行，便是一個人的飛行極限，而一旦突破這個極限，就到達了神遊這一階段。現在我們的這種速度，就是神遊階段。在神遊之上則是破音,所謂的破音，通常是指我們的飛行速度，和聲音傳播的速度接近之時，身前就會像現在這樣，形成一股無形的音波障礙，而我們只要能夠提升速度。穿過這道音障，那麼就可以達到破音的階段。」隨著飛蝗叟說完這句話，他再次提升了速度。那音障被他身前無形的尖刃所穿透，音波滑到他的身後，瞬間降低了溫度，並伴隨著水氣凝結。形成了微小的水珠，而那段水珠像雲霧一般在他提後展開，但只是瞬息之間，就隨著兩聲巨大的雷鳴，一起消散在了空中。
便在這一刻。龍八哥明顯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在了身後，並且使速度迅速提升，兩個耳朵像是灌進了鉛水一樣，沉重痛脹的讓人不得不長大了嘴。
在飛蝗叟這一次加速之後，那只方休箭終於沒有再像剛才那樣，不斷的拉近距離，而是保持了一段距離之後，開始離兩人越來越遠。由此可見。那方休箭的速度。即使沒有達到破音的階段，也算得上是神遊的極限了。
「既然你是我們雲嶺宗的弟子，為師也就不瞞你，這套一步蹉跎的遁術，雖然有人行、神遊、破音、逾光、念及五個階段的區分，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的達到逾光和念及這兩個階段。所謂的『逾光』，是指飛行之快。已經趕超光電；而念及這一階段則更恐怖，相傳只要一念之間。就能達到所要去的地方。」飛蝗叟說到這裡，也不禁對「念及」這一領域有些心馳神往。
「我造化他個後代，這要讓我學會了這套遁術，將來達到念及的地步，只要一個念頭就可以回到南隴城，去探望老爹了，那可不知道該有多好。」龍八哥聽得心裡頭一熱，恨不得馬上就要學會這門遁術。
飛蝗叟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意，略帶告誡的說道：「以你現在的修為，想要人行階段略有小成，已經頗為不易，你還是按下心，慢慢的來好了。」當下一邊帶著龍八哥在空中急速飛行，一邊將一步蹉跎的口訣背誦給了龍八哥。
飛蝗叟既然把龍八哥當做了徒弟來傳授心法，自然不會像石楚山那樣對其不理不問，也不會像《造化經》中的書靈那樣問一句答一句，這番口訣經他旁證引喻，講解的十分詳細，龍八哥很快便掌握了一些要領。等到飛蝗叟將方休箭甩開的足夠遠後，便將龍八哥放了下來，讓他試著以真氣催動遁術，開始在空中飛行。
兩人一會兒這般練習，一會兒為了躲避方休箭再次加速，翻來覆去的練習了多次，龍八哥已經可以自行御氣踏空而行。
「大師父，這一步蹉跎雖然也算是一門神通，可打起架來，只有逃跑的份兒。徒弟怕到時候只懂得一味的逃竄，會墮了你老人家的名聲，要不你順便教我幾。」龍八哥見一步蹉跎的法門基本已經掌握，開始動起了其他的腦筋來。
「你很喜歡打架麼？」飛蝗叟一把抓住了龍八哥，加快了速度，一邊在空中飛著，一邊問道。
「也不能說很喜歡打架，只是有的人道理上說不通，就只好用武力來解決了。」龍八哥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
「修仙界打架可沒那麼簡單，動輒生死相決。你喜歡殺人麼？」飛蝗叟繼續問道。
「該殺之人，自然要殺。」龍八哥現在最恨的就是那位三太子天淨沙，他這裡所說的該殺之人，有幾分便是指向天淨沙的頭上。而即使因為殺掉天淨沙，而要遭到天譴的懲罰，他也絕不後悔。
「你想殺人，無非是為了報復和解恨，其實有時候，讓對方羞辱的活著，往往要比殺了他還要殘忍，同時也不會受到天譴的懲罰。為師這麼多年來，一直這樣苟活著，實在是生不如死。可見，恨一個人未必要看到他死去，才能使自己快樂。我今天傳授你一門神通，配合一步蹉跎使用，就算是境界高出你幾分的修士，也能將他羞辱的無地自容。」飛蝗叟緩慢的說道。
「大師父，你要教我的是什麼神通，竟然會這麼厲害？」龍八哥又是好奇，又是興奮的問道。
「萬國有句老話，叫做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我要教你的就是打人專打臉。」飛蝗叟說完之後，突然加快了速度。這時候兩人早已經出了萬國城，而在飛蝗叟的急速飛行之下，已經不知道離開了萬國城幾多萬里，在飛過一座山峰的時候。飛蝗叟帶著龍八哥落了下來。
龍八哥通過天眼可以看出，那山峰被真氣所籠罩，應該是被施以了天禁。但這股籠罩山峰的真氣十分稀薄，天禁的威能顯然是有些薄弱。飛蝗叟並沒有如何去瞭解天禁的佈局，而是直接以強力破除了天禁。隨著天禁散開，數十人衝了出來。其中一人高喝道：「何人大膽敢闖我得意宗的山門？」
這裡已經不屬萬國的轄域，是一個子爵小國，而這座山上坐落的則是一個較小的宗門，鎮守之人發現山門天禁突然被破，頓時召集了門內的弟子。一窩蜂的衝出來查明情況。
飛蝗叟也不去理他們，直接對著龍八哥說道：「展開一步蹉跎的身法一直衝過去，這裡有四十八個人，我要你在這一去之間，最少要扇到五個人的耳光。」
「大師傅，你等著瞧吧。」龍八哥信心十足，一腳邁出，正是一步蹉跎這一神通。他雖然剛剛入門。屬於人行階段。但一步蹉跎畢竟是一種至強的遁術，那些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龍八哥已經從他們的人群之中疾奔而過，跟著「辟辟啪啪」的一陣亂響，其中四人的臉上已經被龍八哥分別扇了一記耳光。
「不是說要要扇五個人的耳光麼？怎麼才扇到了四人？這一回加多兩人，要扇夠六個人才行。」飛蝗叟一臉不高興的斥責道。
龍八哥本來以為只是小事一件。但看來自己全速飛奔之下，身體的靈活操控性顯然是大大不足。這看上去簡單的事情，一旦真的操作起來。顯然力有不逮之處，當下打起了精神，稍微的思忖了一下，這才發力再次展開了一步蹉跎的身法。但這一次雖比上一次好了一些，離飛蝗叟要求的，還是差了一個人。
「不行，再來。」飛蝗叟沒有和他廢話，板著臉說道。
在龍八哥一次次的嘗試中，從最開始的四個人，一直加到了四十八人，龍八哥終於能夠隨心所欲的在行進的過程中，給每個人都來上一記耳光。
那一群羽化宗的修士一開始以為這兩人是來闖山門，可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個的臉蛋都被拍得又紅又腫，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一對師徒是拿自己這群人來試手的。可是他們當中，境界最高的也還沒有到兩重天境，明知道龍八哥每一次衝過來，都會扇自己的耳光，但對方的身法是在太快，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臉上便已經被重重的扇了一記耳光。一開始大家還如臨大敵一般，小心應對，可是後來發現根本無法抵抗，索性都四散的逃竄，尋找藏身的地方，饒是如此，龍八哥還是在他們逃掉的前一刻，順利的完成了飛蝗叟的要求。
「這些人境界太低，而且四十八個人的數量也太少了，我們換個地方繼續練習。」飛蝗叟說完之後，一把抓住龍八哥騰空而起，兩個人向遠處飛去。
那羽化門的眾人只等到看不見兩人的人影，這才紛紛再次露出身形，對著兩人離去的方向議論起來，卻在這時，空中狂風大作，方休箭夾著雷霆之勢，向他們的所在之處飛奔而來，那些人以為龍八哥師徒二人又飛了回來，頓時如鳥獸四散，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方休箭在山頭上劃過一條巨大的溝痕，向著前方飛馳而去。
飛蝗叟帶著龍八哥一臉闖了幾處宗派的山門，龍八哥能夠扇到耳光的人數由每次幾十人，最後到了幾百人，又由幾百人一個耳光，直到十幾個耳光，這種驚人的速度，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推論，當真如妖魅一般詭異。
飛蝗叟見龍八哥基本上已經掌握了打人專打臉的訣竅，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龍八哥返回到了萬國城，並讓他再過七日之後，來和釣魚翁學習其他的神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