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 初來乍到 文 / 浮雲奔浪
這不是一個好地方。
水樹看著周圍明顯低矮的木質土質房屋，身邊不時走過的穿著老舊的行人，不得不發出這樣的感慨。作為一個爹疼娘愛在大都市裡長大的大好青年，突然來到這麼一個到處散發著古舊氣息的地方，誰都會適應不了。至少現在是這樣，水樹並沒有覺得這在城市裡幾乎不可能感受到的新鮮空氣有多麼美好，四周的景色是多麼的宜人，只是有種莫名的惶恐揪著心臟，總有些揮之不去的恐懼。
「至少得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心裡這麼想著，水樹攔住了一位看上去很是面善的老奶奶，問道：「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老人穿著普通的江戶時期的和服，穿著一雙草鞋，手裡拿著看上去還算新鮮的蔬菜，他略微疑惑的看了看水樹，說了句「外來人？清國人？」水樹聽到老人說出的語言，看著老人的裝束，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被稱呼為「清國人」但是也明白過來這裡並不是天朝，而是貌似到了類似於古代日本的地方，想來也對，自己不過是來日本留學，自然不可能莫名其妙回到古代中國嘛。見對方盯著自己，水樹心裡琢磨著，就用日語說道：「您好，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啊是人間之裡，是人類居住的地方。有時候也會出現像你這樣的外來者，不過不用太過擔心，你順著這條路往前走，看見那邊最大的屋子了麼，進去找人問下就好了……」老人見可以交流，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沒人嘮嗑，笑嘻嘻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可惜水樹十分著急自己目前的處境，也沒那個心思理會她，便笑了笑道了聲謝，隨後就向前面那個貌似是名門望族的大屋子走去。
水樹緩步走著，心裡卻想著另外一個問題：那個老人為什麼說這裡是人類聚居的地方，難道這個地方還有不是人類的智慧生物？至於外來者，看來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來到了這個地方，得趕緊找到一些人問問。
轉眼到了街道盡頭，水樹看著那個明顯超出其他房屋一截就差沒貼上「名門望族」橫條的大屋子，心裡莫名湧起了一股羨慕嫉妒恨的情緒。畢竟豬都知道在現在的天朝，大城市裡買一套過的去的房子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說水樹能赴日留學，家裡也算是殷實，但是看著眼前明顯有著一個大大的庭院的豪宅，也只能恨恨的在心裡吐槽：「萬惡的資本主義！啊，不對，這裡明顯是封建時期啊，萬惡的大地主！」門前站立著個一看就是門衛一樣的角色，水樹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打擾了，我是不知道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外來者水樹，請問我能通過什麼方法回去嗎？」那人長得不算結實，瘦條條的站在那，身上穿著雖然樸素但是明顯有些制式的粗布衣服，一張路人臉，微閉的眼睛睜了開來看了看水樹，似乎還有些迷糊，「外來的？」「嗯，麻煩您了。」水樹應了聲。眼前的男人似乎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帶著水樹難以理解的激動說：「外來的？終於又有外來的了！啊，抱歉，失禮了。我是原田，來自大阪，莫名奇妙的來到了這個地方，一直聽說有其他外來者，可是老子一個都沒見到新來的啊，這都快一年了啊！你能想像嗎，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機，沒有洗衣機。沒有微波爐，甚至連漫畫都沒有……」
「這個人似乎也是從日本來的啊，嗯……」水樹心下略微計較，打斷了眼前男人的吐苦水，「那個，雖然能見到您很高興，但是能麻煩能解釋一下我現在的狀況嗎？」
原田愣了一下，剛剛興奮的臉也垮了下來，歎了口氣，道：「是呢，即使能夠碰到外來人又怎樣呢？我不還是要在這裡看門領著微薄的薪水，混一口飯吃。抱歉了，剛剛實在是好不容易看到了老鄉，有點激動了，你是今天來到這裡的是吧？「
水樹看著情緒莫名低落的原田點了點頭，不過看眼前的人似乎來了很久而且興致不大高的樣子，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唉，那還真是不幸，這裡是妖怪隔離外界建立起的地方，叫幻想鄉。」水樹心裡一沉，不過還是繼續聽著。
「這裡啊各種非人的生物，妖怪都住在這裡，人類勉勉強強有個幾千人吧。據說這個地方有強大的結界把外部遮斷了，我也不大清楚。不過如果想出去的話，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雖然有傳言，博麗神社的巫女能夠將人送出去，以前也有不少人外來者那麼做了，可是……」
「怎麼了？」水樹可不願意一輩子呆在這麼一個地方，妖怪這個詞聽起來就不像是會有好事的樣子，驟然聽到有出去的方法也不免有些激動，連忙追問道。
原田似乎毫不奇怪的樣子，臉上擺出一副不知是回憶還是驚悚的神色，低聲對水樹說：「據說啊，似乎都沒走到神社就被妖怪吃了啊，而且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個神社的巫女似乎和一堆很強大的妖怪有說不清道不楚的關係。」
水樹聞言也不知道回些什麼話好，任誰剛剛有了希望轉眼就被人掐滅了也不會有好心情。原田一臉同情的看著水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唉，兄弟，我也是這麼走過來的。我勸你想些實際的，安安穩穩找個普通女人結婚生子在人間之裡度過一生算了，要知道除了人間之裡，其他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啊。而且就算能去到那個神社，誰知道能不能出去呢，要是不能回去，誰能保證你還能安全的走回來呢。」
感覺到原田是真心實意的關心自己，水樹不禁心頭一暖，雖然目前得到的消息無論如何都讓人高興不起來，但還是問了一句：「那麼原田先生你現在是做什麼的呢？」
「我啊，我現在在稗田家做門衛啊，這不是很顯然的嗎。阿求小姐真是個好人呢，當時我自暴自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幸好有阿求小姐願意收留我，給了我一份工作。否則像我這樣的廢柴也沒辦法在這個地方生存吧。」
說著說著原田的話語似乎變成了對那位阿求小姐單方面的仰慕之情，水樹不禁有些無奈。不過想想也是，能夠雪中送炭的人總是受人歡迎。「哦，對了！待會我帶你在人間之裡找個房子先安置下來吧，雖然現在妖怪不主動攻擊人類但偶爾也會有人莫名失蹤，房子還有不少閒置的，我先幫你安頓下好了。」
「嗯？原田先生還負責這樣的事情麼？」水樹不由有些奇怪，這怎麼也不是一個門衛該做的事情，
「我現在工作的稗田家在幻想鄉可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大家族呢，據說我之前的外來者都是稗田家的人幫忙的，而我運氣好碰見了阿求小姐，啊，阿求小姐……」眼看原田的言語又走向了奇怪的方向，水樹只能插嘴：「啊，抱歉，原田先生，還是麻煩您先幫我找到住的地方吧。」眼看天色不早，這個稗田家似乎有自己需要瞭解的消息，水樹也只能按下心裡的不安，等到明日在來這裡問問好了。原田見狀撇撇嘴，似乎對沒能繼續抒發對阿求小姐的傾慕之情感到不滿，但還是說道：「好好，跟我來吧。」
說著也不理睬水樹，便從石階上走了下來。「啊，阿求小姐您回來了。」嗯，似乎碰到了原田口裡說的那位稗田阿求小姐，水樹調過了頭，打量著站在原田身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