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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 夢裡驚魂 文 / 司徒慕

    「喂,你還好吧!喏,這個給你!」阿呆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他身邊說話!勉強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他,他是旁邊店舖裡的小夥計,幾乎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拿著兩個熱乎乎的饅頭和一碗水來到這裡,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幾天卻沒有出現!

    「呃!!!」阿呆只是隨便的應了一聲,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連謝謝也不說一聲,不過還好這個小夥計似乎也不在乎,只是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阿呆把兩個饅頭都吃完了,這才滿意的離開!

    阿呆繼續窩在這把的角落裡,看著不遠處街邊的幾個乞丐看著自己的眼神,彷彿要把自己活吞了似的,這眼神彷彿再說:「他媽的,臭小子,又搶老子生意!」。阿呆對這些也都習慣了,大不了就是再挨一頓打也就是了,反正他這些天裡也都習慣被人打了!

    夜,黑夜,寂靜的黑夜。

    街道拐角出的屋簷下,阿呆蜷縮成了一團,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一絲光線!寂寞,孤獨,充斥在這四周的空氣中,忽然蜷縮在地上的阿呆本能的呻吟一聲,不知是在做惡夢還是剛剛翻身的時候牽動了身上的傷口!

    夢,噩夢,血,渾身是血。

    阿呆渾身是血,驚恐的看著,對面拿著劍的人!拿劍的人也是渾身是血,但不同的是,拿劍的人面目猙獰,嘴角泛著邪惡的笑容,他手裡的劍也滴著血,正朝著阿呆走來!

    「七弟,七弟,你好狠的心七弟!」拿劍的人邊走邊說。

    「不,三哥,三哥,我不是故意的,三哥,三哥!別殺我,三哥!」阿呆驚恐的說道。

    「七弟,來,別怕,我下手很快的,別怕,你不會感受到一絲痛苦的!」說完,持劍的人「嘿嘿」地乾笑了幾聲,舉著滴血的見朝著阿呆過來!

    身後是一堵牆,阿呆已經退無可退了!他想叫,可是叫不出來!因為他發現三哥的一隻手已經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啊!!!,不要……」

    當阿呆驚醒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這個街角的屋簷下,漆黑的夜裡,四周迴盪著自己的那聲驚叫!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聲音!已然是夏天了,天氣悶熱,快要下雨了!阿呆看了看天空,眨巴眨巴眼睛,倒頭繼續睡覺!耳邊傳來了一陣「嗡嗡」的聲音,他也不在乎,他似乎知道,他現在的情形,就是蚊子也會絕對自己的血髒!!!

    他雖然閉著眼睛,卻再也睡不著了!

    他的腦子裡,一幅幅的畫面,一個個的場景,在他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阿呆!阿呆!自己的名字叫阿呆!不,不,不,我是湮!我是白靖仇!我要報仇!

    瑤兒?藍馨?三哥?姜前輩!蘇邢山?

    這些都是湮不想觸碰的記憶,他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回憶這些人,這些事,還有流光?還有關於流光的那個使命?為什麼平時不去想,不願意去回憶的那些記憶,會在現在如洪水猛獸一般襲來呢?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他不停的在心裡問自己,不停的問自己,自己以前是失憶了嗎?不,沒有,自己清楚的記得,因為自己的固執,硬闖蘇府!害得自己深受重傷,也連累了三哥?最後……最後三哥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劍下!

    自己這二十多年來沒什麼朋友。如果硬要說成是朋友的話,那麼三哥雲季楠可以算一個!還有那個傻小子張猛也可以算一個!再有嘛就是那個永遠落魄的塔納王子!想起這個塔納王子,他的不禁覺得有點自慚形穢!

    巫郎喜歡酒,可以說是嗜酒如命!整天把自己搞得醉醺醺地,他還不愛乾淨,永遠像是剛剛在地上打滾起來的驢子!不過湮知道,這個外表落魄的男子,內心卻心細的很,他肩膀上擔負著的是一個民族的興旺!一個個民族的責任,湮還知道巫郎其實並不原因承擔這煩惱責任,他寧願整天躲在酒館裡喝酒,然後在到妓院裡去快活!也不願意承擔那些所謂的責任!因為在他看來,整日裡生活在刀光劍影,陰謀詭計之中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他喜歡真實,喜歡簡單,喜歡平淡的生活!但是他沒的選擇,他生來就是王子,他一出生就注定必須背負這樣的責任!所以有些事情,他雖然不想,不願去做,可是他還是得去做!

    而自己呢?自己豈非也巫郎一樣?一出生就注定要背負著這樣的仇恨?只不過巫郎背負的是民族的仇恨,而自己背負的是家族的仇恨?可是這仇恨的始作俑者確是自己的父親?他媽的,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還有自己的那個母親!從小就告訴自己,報仇啊報仇!可是報仇有用嗎?報了仇那些人就能回來嗎?她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她以為她生下了自己,就有權支配自己人生了嗎?他的腦子現在亂極了,簡直比漿糊還要亂!

    自古以來血債必須用血來償,這是不變的定理!誰規定的?

    難道自己的這仇就不報了嗎?報,必須報,就算蘇邢山殺的不是白氏一族,就算他殺的是別人,他也該死,必須死!無論怎樣那都是活生生的幾十條生命!!!如果,如果,如果蘇邢山殺的真的不是白氏一族,而是別的其他人的話,說不定他早死在了自己的劍下!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但是無論如何他還是必須死!這是湮得出的最後結論!可是現在……

    怎麼報?如何報?

    自己一直引以為仗的武功沒了,手腳筋都被挑斷了,自己現在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還談什麼報仇!

    當晚蘇府一戰,自己和三哥雲季楠雙雙重傷,誰料剛出蘇府,三哥假意跟自己翻臉,要殺自己,自己錯手之下,竟然向三哥下殺手……

    等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後來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救走了!可是三哥卻不見了?沒有人告訴自己是誰救了自己!那日自己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座小小茅屋裡!這個小茅屋跟自己在雲州郊外的落腳之處還有幾分相像!可是後來——

    那個狼人的出現,那個自稱德楠的狼人,自己的武功被廢,手腳筋被挑斷,全部都拜這個人所賜。想到這個狼人,湮的心緒反而平靜了很多!他的思維一下子回到了幾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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