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湮之志 文 / 司徒慕
[卷二漸行地蛻變]第三章湮之志——
第三章湮之志
這次能夠死裡逃生，實數萬幸，多虧了各路英雄豪傑的拚死相救！湮對眾家英雄可謂是感激不盡，在感激的同時，湮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只是這種不對勁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落滄大陸不久的將來，落桑王朝將隕落，狼族的崛起，將使整個落滄大陸之上烽煙再起，百姓陷入困苦不堪之中，到時候塔納族，星族，落桑族，甚至是狼族自身都將遭受道前所未有的劫難！將有一個拿著銀白光劍的男子，駕著鳳鸞，踏著五彩的霞光，從天際而來！結束這一切。這段話在大陸上流出了已久，湮在很久之前聽說過，但是他從來也沒有想過這個手持銀白光劍的男子會是自己？
能成為救世主，是多少江湖人士的夢想和榮耀！但湮並不這麼想，在他心裡這是一份責任，也是一份負擔，一份沉重的負擔！事情上也的確是如此，自從「救世主」的光環頂在了自己頭上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
從自己莫名其妙地成為這個所謂的「救世主」，到後來發生的這一切的一切，處處凶險，自己有數次都差點喪命，而且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有太多不合常理，更有些甚至是不可思議！比如，姜立等人的出現！落滄四奇的出現，還有巫郎的出現，這些人為什麼就那麼肯定的認為自己就是「救世主」？
他想不通，實在想不明白！
所以他認為這是個陰謀！他甚至懷疑，這個「救世主」的頭銜，還有這次群雄大鬧多羅城的行動，都是個陰謀！他總覺得這些事情的背後一直都是有人在操縱著！
可是這個人是誰呢？不知道，甚至連懷疑的對象都沒有！
不過，這些都是他自己的猜測，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
如果說這件事情真的是個陰謀，那麼策劃這場陰謀的人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呢？他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呢？
這些事情，自己在囚牢之中的那一個月來思來想去，想了很多，沒用任何的頭緒！但湮還卻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憑直覺判斷，這個所謂的「救世主」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
現在星相師邀請眾人一起去投效燕王，湮心中一亮，如同在茫茫的黑夜之中，發現了那麼一絲的火光，雖然微弱，卻很清晰！立刻想道：「或許可以從燕王的身上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翌日，眾豪傑互相話別，紛紛回門派覆命，臨別之際，星相師道：「湮兄真的願意隨我一起去見湮王？」
湮道：「劉先生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先生有命，何敢不從，我是真心願意隨先生一起見一見燕王！至於能要不要投在燕王帳下，等見過湮王之後，再做決定，如何？」
「如此甚好！」星相師道。
「在下還有一事，在去見燕王之前須把它辦妥，等辦完這件事情之後，再勞煩先生替我引薦！」湮道。
「不知湮兄所指何事？如有在下出力之處，必當萬死不辭！」星相師道。
「先生嚴重了，只不過這件事是我個人的私事，不敢勞煩先生！」湮道。
「既然湮兄不想說，在下也不便相問，那我們一個月後躍馬鎮見！」星相師道。
「一言為定！」湮道。
……
……
「你真的決定投效燕王了嗎？」晚間，客房內，雲季楠斜靠坐在床邊問湮。
窗戶是開著的，夜晚的風從窗子裡吹進來，帶著些微的涼意，將桌上的燭焰吹的東搖西擺，湮坐在蠟燭旁擦拭著自己的寶劍，「流光」被他擦的珵亮，光線反射到他那張他那張俊俏的臉龐上！線條輪廓分明，保持著他一貫的平靜和冷漠，許久之後才道：「假的！」
「假的？」雲季楠聽湮這麼說，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那你白天的時候跟劉先生說，辦完事情之後去給你引薦？」
「沒錯，如果我不這麼說，他又怎麼能對我放鬆警惕呢？」湮道。
「放鬆警惕？」雲季楠疑惑道，想了一會又道：「難道你發現了什麼？」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在大牢裡，談過的話嗎？」湮道。
「什麼話？」雲季楠道。
「你說，八個月前的雲州之戰中趙王生死，燕王在雲州城的勢力，全部被消滅，而且在這一役中蘇邢山的勢力也受到了重創！」湮道。
「我是說過這些話，可這跟你投不投效湮燕王有什麼關係？」雲季楠道。
「有關係，而且是大關係？」湮慢慢地說道：「雲州一戰中，雙方斗的是兩敗俱傷，事後本該是邱巖將軍率兵北上的大好時機，可偏偏這個時候他卻按兵不動！這才導致燕王在珈勒城的戰鬥失敗被擒！」湮道。
「外界都說雲州知府早就投靠了狼族，又有父親相助，加上雲州城易守難攻，邱巖大軍被拒在雲州城外，根本來不及支援燕王！」雲季楠道。
「誰都知道邱巖是燕王的心腹大將，對燕王忠心耿耿，又手握重兵，是燕王軍隊中精銳之中的精銳，二十萬大軍強攻雲州城，任憑雲州城如何的堅固，就算是用人頭堆，也是能破城的，何況那個時候蘇邢山元氣大傷，說什麼被拒雲州城外，只要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不會相信，除非……」湮說道這裡突然住口，雲季楠像是忽然明白，接口道：「除非是邱巖本人不想發兵，難道，難道邱巖想脫離燕王自立？」
「你說對了一半，邱巖將軍是接到了燕王的命令，不敢發兵，而不是故意不發兵！」湮道。
「怎麼會呢？難道……」雲季楠深吸了口氣，才繼續道：「難道燕王是故意兵敗被擒的？可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雲季楠道。
「這就是我認為可疑的地方，這也是我為什麼答應劉星魁要去見燕王的原因！」湮道。
「你想借此機會去探探燕王的底？」雲季楠道。
「現今東有塔納復古軍！西有原寧王柳嵩部下章天奇！東南湘王柳現！西南瑜王柳塵！正南有燕王心腹大將軍邱巖，這些人各個手下都有雄兵數萬，割據一方！但是在我看來，其他人都不足為慮，唯獨燕王……如果我們想在這個亂世成就功名大業，燕王將是我們最大的阻礙！」湮道。
「你想爭雄天下……」雲季楠吃驚道。
「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我既然被冠以『救世主』這個稱號，那我就該做點救世主的事情！這樣才能對得起那些為我而死去的人？還有，如果我剛剛猜測的那些事真的，那麼很有可能是燕王故意讓狼族滅掉落桑的，燕王故意讓這個天下混亂，藉機培養自己的勢力，之後定然是聯合各路諸侯，將狼族給滅了，最後再將各路諸侯一個個消滅，然後登上皇帝的寶座！如果真是這樣，燕王的心計不可謂不深，手段不可謂不毒！讓這樣一個人當上皇帝，天下百姓只怕未必就比現在過的好！！！」湮道。
湮一字一句雖然說的很慢，但這些話雲季楠聽在耳朵裡，仿若晴天霹靂一般讓他震驚，湮剛剛說的那些話雖然完全是推測，但不能否認他的話確實很有道理。狼族禍亂天下，固然可恨，但是燕王明知狼族即將發生禍亂，卻坐視不理，任由其為禍蒼生，而他自己卻借此沽名釣譽，培養自己的勢力，只為完成他自己的皇帝夢，則更加讓人痛恨！
聽湮繼續說道：「我觀天下各路諸侯，無論是塔納族，章天奇，還是柳現、柳塵等輩，將來必都不是燕王的對手，天下無明主，莫不如就讓我來做這個明主！正真為天下蒼生，為百姓做點事情！」
雲季楠聽湮說完，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湮的肩膀，讚歎道：「七弟，沒想到啊，你竟然如此魄力！如此空前絕後的想法，實在是讓我震撼不已！」
「我本是一個孤兒，身負血仇，半生殺戮，本想報仇之後跟欣兒找個地方隱居，種田織布，生兒育女，平平安安地度過下半生！可是最近發生這些事情，讓我深有感觸！如今國家紛亂，百姓流離，我輩男兒豈能之徒個人苟安，而置天下蒼生於不顧？況且這麼多人相信我，支持我，那麼多恕不相識的人為我流血，為我犧牲，不就是盼著有這麼一天嗎？」湮說完這句話，也站起身來，抬手仰望，他的目光穿透了天花板，穿透了無敵，望向了夜空，望向了廣闊無垠的宇宙……
「七弟，你說的對！我輩兒郎遠該當如此！國難當頭，自當以國事為大！」雲季楠道，隨即雲季楠又道：「可是七弟，有抱負是好，可是你我都只是一介武夫——」
「三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湮道。
「錢糧，地方，兵馬，這些都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而且行軍打仗，完全不同於江湖廝殺，不是只憑武功高強就能解決一切的！這些關係道行軍佈陣，後方補給，屬地管理等等，一系列的問題，你可都要想好啊！」雲季楠還有有些擔心！
「你放心，我知道！」湮衝著雲季楠笑道。
雲季楠看著湮那自信篤定的笑容，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情愫，似擔憂，似興奮，又似害怕，雲季楠知道，經歷了這麼多，湮內心裡的某些東西已經發生了改變！只是他不知道這種改變，又將給湮帶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