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章 毀滅 文 / 司徒慕
[卷二漸行地蛻變]第十七章毀滅——
第十七章毀滅
莫嬌柔見湮被困在六芒星陣中，雖然危險，但看情形片刻之間應該分不出勝負，忽然想起一件事，閃身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湮在陣中施展「碎影遁」，腳步絲毫不做停留，圍繞著樓亦肖急速的轉動著，想找機會突然施招，取其性命！然樓亦肖並非等閒之輩，豈能不明白湮心中所想！控制閃電鏈的同時，眼睛更是時刻注視著湮的一舉一動，絲毫不給他反撲的機會！湮也不敢大意，知道稍有不慎就會被閃電鏈擊中，便會化為灰燼，極盡閃避只能！樓亦肖見湮被閃電鏈追的狼狽之極，哈哈大笑起來，不屑道：「不堪一擊，實在是不堪一擊！」
湮的身體周圍銀白色的光芒護身，劍氣逼至劍鋒，百忙之中還能回一劍，樓亦肖嘴裡唸唸有詞，雙手不斷地抓出閃電鏈，或如鞭，或如棍，或如槍！掃向湮，但是湮根本就不跟閃電鏈正面交鋒，只是以極其迅速的身法閃避著……
而人激鬥了好一會兒，突然，下面廢墟之中有人喊道：「卑鄙之徒，我給你拼了！」，湮聽到聲音，大吃一驚，扭頭看去見慕瑤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朝著六芒星的方向衝過來！
「瑤兒，不要啊！危險！」湮瞥眼看到慕瑤的剎那，腦子裡瞬間閃現出一個可怕的畫面——，見慕瑤發瘋似的朝六芒星陣疾奔而來連忙喝叱，慕瑤卻彷彿沒有聽到湮的喊話，不聞不顧！
身後的莫嬌柔見慕瑤如此，也是一驚，道：「慕姑娘！不可！」，邊喊邊追，她的武功遠在慕瑤之上，慕瑤離六芒星陣尚有一段距離，幾步躍到了她的面前，「慕姑娘，你要冷靜，不可衝動！」
「讓開，快讓開，再不讓開，莫怪我對你不客氣！」慕瑤目眥俱裂，滿臉的恨意，咬咬切齒地說道。
「不讓，你這樣過去只會是白白送死！我是不會讓你做無謂的犧牲的！」莫嬌柔雙臂張開，擋在了慕瑤的面前，寸步不讓！
原來，莫嬌柔見樓亦肖與湮激戰，片刻之間難飛勝負，便偷偷地溜走，去營救慕瑤！她們是兩天前抓到慕瑤的，她深知樓亦肖的為人，怕時間一長，樓亦肖必定會對慕瑤作出什麼骯髒卑鄙的事情了，現在有湮纏著樓亦肖，正是救人的好機會！不料，還是遲了！原來慕瑤在自己去客棧引湮來此的時候早已經被樓亦肖玷污，此刻心存死志！問明樓亦肖的所在，就要來拚命……
「讓開！」慕瑤氣急之下，拔刀砍向了莫嬌柔，莫嬌柔沒有想到慕瑤真的會對自己出手，急忙向旁邊側開身子，「啊！你……」，她雖然避開了要害，但右臂還是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兩寸長的口中，鮮血映紅了衣裳！
慕瑤傷了莫嬌柔之後越過她的身子，縱身又往六芒星陣的方向奔去。莫嬌柔右臂被傷，疼痛難忍，又不肯眼睜睜地看著慕瑤去送死，伸手一抓，「嗤啦」一聲，慕瑤的衣襟被扯下了一塊，自己手臂的傷也噴出了鮮血，疼痛難忍，身形一緩，再要想阻止慕瑤時，人已經跑遠了！
旁觀的眾百姓不明所以，許多人都被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嚇壞了！然見這名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竟然不要命了似的去送死，終有幾個不怕死的跳出來，想要攔住她！
「姑娘……」，然而剛一開口，就感到脖子一涼，「啊！啊！你……」，鮮血從他們的脖頸噴發，死屍倒地！慕瑤此刻精神失常，竟然將兩個好心勸阻她的百姓給殺了！
「你……」莫嬌柔在後面看著又氣又急！
「殺人了……」旁觀的眾人見慕瑤牽連無辜，驚叫著躲開了！
湮在六芒星陣中，見慕瑤對兩個手無寸鐵的百姓突施殺手，又氣又怒，稍微失神，已經被一條閃電鏈的邊緣掃中左臂，頓時如遭電擊，「噗咚」栽倒！
樓亦肖見對方中招，大喜，正要再發招用閃電鏈擊向湮，突然感覺道手中閃電鏈不聽使喚，電流瞬間從手指流向肩膀，全身一震，卻是慕瑤的身子撞上了電網，六芒星陣六道光柱之中的電流，全都導向了她！
「嗤嗤嗤嗤」聲中，電光大作，陣內陣外之人大驚失色，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能量以六芒星為中心擴散開來！在這巨大的能量擴散的同時，所有人在這一個瞬間都覺察道了他的可怕，感覺到了死神的來臨！駭然失色，然而尚且來不及驚呼，就都已經被這巨大的能量吞沒！如奔騰的河水突然決堤，瞬間淹沒河畔的存在，高聳的山峰突然崩塌，埋葬了山下的一切，如在雪山中行走的獵人突然遇到了血崩，如在大喊中航行的船隻突然遇到的漩渦般不可抗拒！所有人在這一個瞬間，被巨大的能量波及！
緊隨著的是一道耀眼的強光，將黎明前的黑夜照耀，轟隆的爆炸聲，震撤夜空！
原來慕瑤存心尋死，不顧身後莫嬌柔的呼喊，拚命衝向了六芒星陣，打破了陣內能源的平衡，導致電流外洩！「轟——」六芒星陣內能源瞬間失衡，不受樓亦肖的控制，強大的電流能量彙集，勢不可擋……
這突然其來的變故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包括湮與樓亦肖！這六芒星陣原本就是他從一個玄星門道士的手裡偷學而來的陣法，他自己對此都一知半解，不但不能發揮此陣陣中的威力，甚至連陣法的使用和控制都不能運用自如！如果不是對方武功太強，樓亦肖也不會貿然使用這套陣法！
湮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渾身上下疼痛不堪，勉強睜開眼睛，遍地狼藉，四周都是死屍，碎肉，斷肢，大腿，斷壁殘垣，坍塌的房屋！慕瑤瑤的身體被炸成了無數塊，唯一可以辨別的就是她的小半邊臉！僅剩下半邊臉，一隻眼睛睜著，半邊臉色兀自掛著未泯的恨意！鮮血、腦漿、腑臟，散落在各地，地上流淌著的黃白之物，散發著刺鼻的惡臭！有幾隻烏鴉，正在啄食著她腐肉！
「瑤兒，瑤兒……」湮攀爬著移動著身體，朝著慕瑤的方向而去！
冬日的眼光照在了昨日激戰的戰場，湮艱難的移動身子，眼光有些刺眼，舉目看去，可及之處，到處是坍塌的房屋，殘痕的斷肢，斷壁上，門檻裡，矮牆腳，到處都是血跡，碎肉！
勉強站起來，抬腳，不小心踢到了一段橫木，發出了一聲輕響，驚動了不遠處的掙扎食肉的烏鴉，「呀——呀——」兩聲飛走了！湮欲哭無淚，心中劍絞刀剜！
「樓亦肖，我沒死，樓亦肖也可能沒死！」突然想到這點，奴役勃發，勉強支撐著身體在廢墟之中刨著，尋找著，嘴裡喃喃道：「樓亦肖，樓亦肖，我要殺了你……」，刨了一會，找到了自己的寶劍，俯身拾起，順手一揮，「嗆啷」，寶劍砍斷了旁邊的銅器，「噗通」摔在了地上，揚起了厚厚的塵土，嗆地他咳嗽了起來！
「救命……」廢墟中傳來了微弱的呼救聲，湮現在雖然受傷不輕，耳朵卻極靈，順著聲音的方向尋找著，在一處坍塌的牆壁之中找到了他，湮記得他，他是昨夜買宵夜的夥計，湮記得自己跟肖亦樓決戰的時候，他跟周圍這些死去的人一樣，站在一旁看熱鬧！
他現在身體從小腹以下已經完全被截斷了，胸口還被壓了一根粗壯的木柱，頭髮蓬亂，額頭也破了，傷口沾滿了污泥，氣息微弱，眼睛半瞇著，見到湮過來，艱難地開口道：「殺……殺……了……我……」
湮看了他一眼，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懇求的神色，想說些什麼，卻因為牙齒上下打顫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剛剛舉起了「流光」，卻發現自己的手抖的不行！湮知道對於這個人來說，死是最好的解脫，可，自己卻下不了手！
「求……求……求……你，殺…殺…我…」，小夥計微弱的聲音再次傳來，湮一咬牙，雙手握劍，仰頭大叫，卻叫不出聲音——，「噗」，「流光」刺入了他的心臟，結束了他的痛苦！「謝……」小夥計始終沒能說完最後一個字。
「呵呵，你竟然還沒死！」樓亦肖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湮聽到聲音，本能地轉身，抬劍，發招，「噗通」栽倒，他竟然忘記了，自己連站立都很勉強，又怎麼能在揮劍殺人？
「哈哈，咳，咳！天助，我，也」樓亦肖陰深的聲音從再次傳來，顯然也受傷極重！
就在樓亦肖準備朝湮揍來的時候，地面上的湮，突然拄劍再次站起，噴出一口鮮血之後，突然詭異的一笑，低聲道：「來殺我！」聲音雖然微弱，讓人聽了卻如落冰窟！樓亦肖看著不遠處的湮，不確定對方還有沒有戰鬥力，不敢貿然過去，「想騙我過去，我才不會上當！咳，咳，咳！」
湮此刻已經打定了注意，對方如若過來，自己就跟對方拚個同歸於盡！樓亦肖似乎看穿了湮心中的想法，「嘿嘿，後會有期！」，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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