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四章 殘象 文 / 司徒慕
[卷二漸行地蛻變]第二十四章殘象——
第二十四章殘象
樊城內上下一片恐慌，昨夜裡那些被殺的士兵的屍體已經都被運走，碩大的殮屍房裡，密密麻麻的堆積著三百具屍體，三百具心臟被挖空的士兵的屍體。
那些死去的士兵，都是同樣的死法，面容驚恐中帶著一絲的笑意，胸前的鎧甲被什麼東西洞穿，心臟被直接取走。
當湮、薛紫欣、雲季楠三個人走進殮屍房的時候，薛紫欣立刻嘔吐了起來，甚至連湮和雲季楠都忍不住要嘔吐了，因為他們看到了他們畢生都難忘的場景——三百具屍體，每個人的胸口都有一個碗口大的洞，洞口血肉模糊，從洞裡爬出的那些蛆蟲和老鼠，比他們三個人這些年所見過的加起來的都多。
滿地亂跑的老鼠，發出吱吱吱的叫聲，他們邁步進去的時候，老鼠受到驚嚇四散逃串，一股腐肉的味道迎面撲來，薛紫欣驚叫著跑出門去……
那些蛆蟲從那些士兵的胸口，鼻孔，嘴巴裡爬將出來，發出奇怪的絲絲聲，那是一群蛆蟲在啃噬腐肉的聲音。
薛紫欣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走出那家殮屍房的，她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神志不清了，不知是是因為受了過度的驚嚇還是嘔吐過多的原因——
湮雖然極力掩飾著自己的表情，想保持平靜，卻還是能從他的身上感覺道那種震驚和毛骨悚然的感覺。雖然他依然勉力的想保持著自己的那份冷漠，但是誰都能感覺到他表情的不自然，終於在快走到家的時候，哇的一口，吐了出來。此刻的他終於可以體會到，二十多年前自己母親的那段遭遇是一種怎麼的感覺了，要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三個月，對一個花樣年紀的女人來說……
雲季楠眉頭緊鎖，表情怪異，終於在出了城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三人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回到住所以後，湮才道：「你們注意那些士兵的傷口了嗎，到底是什麼人如此殘忍？」
薛紫欣一聽到「士兵的傷口」這幾個字，立馬捂著嘴往門外跑去，湮見雲季楠一臉茫然驚魂的神色，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雲季楠說道：「太殘忍了，殺人者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方法，竟然能讓這些士兵的傷口在一夜之間就腐爛成那個樣子。」
「嗜心爪。」雲季楠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開口說道：「是嗜心爪。這或許只是一個警告。」
「警告？什麼警告？」湮臉上的表情也變了，變的憤怒，他的面目也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原本冷峻的臉顯得有些猙獰。
「看來這次他們對樊城是勢在必得啊！」雲季楠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輕聲歎道。
……
……
進的城來，他在街頭一家普通的麵攤前，要了兩碗上好的牛肉麵，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因為他每吃一口，都會想起今天在殮屍房見到的情景！
「你們聽說了嗎？這樊城馬上就要易主了！」忽然聽到旁邊的幾個人在低聲說話，不由得豎起了耳朵，說這話的是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中年人，
「別亂說，這種事情你怎敢亂說，不要腦袋了嗎？」一個身穿短衫的漢子說道。
「這種事情我怎麼敢亂說呢？胡將軍雖然英勇，對咱們老百姓也還算不錯，可他畢竟是曹相國的舊部，柳王爺又怎麼會留著他呢？」一個面目俊俏的書生模樣的人說道。接著又聽他說道：「別看樊現在名義上是胡將軍的，其實柳現王爺早就在飛雲寨安排了人，胡將軍現在在飛雲寨裡是這個——」說著書生向同伴舉起了自己的小拇指。
「你的意思是說，這已經是柳現王爺的了？」又一個屠夫模樣的人說道。
「這不明擺著的事嗎？」書生模樣的人說道，接著他又說道：「你們沒有注意到樊城最近來了很多新兵嗎？這些可都是柳現王爺的兵！」
「你們聽還不知道吧！昨天樊城守城的士兵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慘，太慘了，實在太慘了！」又一個穿短衫的人道。
「我也是剛剛聽說」第一個說話的那個中年人說道：「聽說就在昨天夜裡啊，這守城的三百士兵全都被人挖去了心臟，兇手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守城的三百士兵，正是柳現王爺的人。」
「到底是什麼人做的，這麼殘忍……，難道是胡將軍，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穿短衫的漢子問道。
「你想想啊！柳現王爺剛派兵來此駐軍不久，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意味著什麼？」中年人又問道。
「意味著什麼？」書生模樣的人問道。
「看你那糗樣，還讀書人呢！這都想不明白嗎？」中年漢子不屑的瞟了書生模樣的人一樣，說道。
「我知道，兇手想必是想給柳現王爺一個下面威！」屠夫模樣的人說道。
「對，你說的一點都不錯，兇手肯定是衝著柳現王來的，他的人前腳剛進城，在城內還沒站穩腳跟呢，就有人送他這麼大的一份禮——」中年漢子認真的說道：「兇手圖的是什麼不就很明顯了嗎？」
書生模樣的人說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有些道理，那麼這個兇手會是誰呢？又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敢跟湘王叫板呢？」
「我看啊，多半就是胡將軍！」屠夫模樣的人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想啊，別人要來搶自己的地盤，換你，你能幹嗎？」
「不會吧？」書生模樣的人吃驚道。
「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咬人，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胡將軍怎麼說，也是鐵錚錚的一個爺們兒！」屠夫模樣的人說道。
「你們小聲點，別讓人給聽見了，萬一傳到胡將軍的耳朵裡，你可吃不了兜著走！」中年漢子也壓低聲音說道。
「我說老徐啊，你怎麼這麼膽小，就算有人聽到了又怎麼樣？別說沒人敢去給胡將軍告密，就算胡將軍知道了，咱們來個死不認賬，他能拿我們這麼樣？」屠夫模樣的人說道。
「你小子真是——」中年人罵道。
他們幾個人說話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一字一句湮都聽的清清楚楚。暗道：「柳現啊柳現，你的動作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