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誰傷的孩子 文 / 夕畫
一看她的神情雲皓天就明白，笑：「小北，我已經二十歲了【豪門婚外運10章節】。別把我當孩子，再兩年，我就可以帶你離開東方家。記得等我，否則我會哭死的。」
「胡說八道。」喬小北想翻白眼，這大男孩說得一本正經。
「小狗才胡說八道。」雲皓天似乎很生氣。
她噗哧笑了。雲皓天本來就是個開心果，一直都是。
「就該這樣嘛！多笑笑，這才是我的小北。」雲皓天面不紅心不跳。
東方家她是多餘的了，發了條短信給東方瀾說回娘家，然後關機，跟著雲皓天去找弟弟。喬子傑也知道姐姐情傷，想著法兒哄姐姐開心，大雪天掃出塊地來燒烤。就算心裡難受，喬小北也努力笑，與兩個大男孩鬧在了一起，讓火光熱紅了臉兒。晚上三點才回房，兩個大男孩還不肯睡，拉著她到房間裡談天說地。喬小北心裡暖暖的，東方家給的所有鬱悶全部灰飛煙滅。
第二天一早雲皓天就走了，走之前硬是要了喬小北一個吻，說是實習西方禮節。
蜻蜓點水一個吻，連拒絕都來不及，雲皓天已經哈哈笑著被自家司機接走去機場。這個大男孩果然每次回來只為了看她一眼，連家都不用回，如果雲嬋娟知道自己弟弟這樣一定會罵死他。
喬小北留在家裡和弟弟看了整整一天電視。信息時代果然好，足不出戶知天下事，果然看到記者會上東方壽林宣佈給足東方瀾一半股份，東方瀾意氣風發，她看出了東方瀾黑瞳裡勢在必得的笑容，他的黑瞳沒有看面前的人，而是看向了遠遠的地方【豪門婚外運第十章誰傷的孩子章節】。
有些吃驚，那眼光很幽遠的感覺，並沒有多少在乎，難道他還想要什麼？東方集團多少身家，向來盛傳的都是以億為單位。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偽總裁了呀。
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貪心？
搖搖頭，他是貪心的，她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只說一紙契約結果要她的心，床頭床尾一定要饜足為止……
不想回迎風小苑，就在家裡呆著。李玉英看著兒子在就不敢訓女兒，所以這日子還算舒適。很早就躺下睡覺，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只得爬起來，看著窗外飄揚的雪花發呆。
不知什麼時候好像溫度降了幾度，她下意識地掖緊被窩，看了看掛鐘，十一點了，難怪寒冷了許多。可是被子明明拉攏了些，結果卻飛開了。然後一個挾著寒風的懷抱摟住了她：「回家。」
沒有掙扎，不想讓弟弟擔心，她悄無聲息地跟在他身後回家。到家燈火通明，多了幾盞紅雙喜綵燈。有些刺眼，可她還是多瞄了幾眼。
客廳裡只有苗苗，托腮深思，看到東方瀾也不打招呼，只是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苗苗早點睡。」東方瀾吩咐一聲，帶著喬小北上樓。
有溫好的紅酒，鋪好的紅綢，喜慶得很。開著暖氣的房間有些熱，兩人脫下外套，相對無語。喬小北明白他想做什麼，主動坐在小吧檯旁邊，醮好兩大杯。背著坐下來等他。
有好大一會兒沒動靜，知道他在背後看著，她僵硬了背脊，卻自顧自伸出纖細的手高高擎起高腳杯，細細地打量著液體的流動，緩緩放低，輕輕一啜，淚光流動。
一雙手從腋下穿過。她沒有掙扎，似沒有感覺。
抱著她的纖纖細腰，慢慢摟緊：「小北，我正開始走向成功，我已經走過三分之一的路，為什麼不祝福我？」
手一顫，紅酒掉落幾滴，她淺淺地笑，隱不住的嘲諷：「祝東方先生榮升爸爸。」
「不是這個，是東方集團的股份。」他解釋。
瞬間笑了，果然是男人，就算晴晴用了無限心機，生了孩子也還是抵不過他的事業。原來晴晴也不過和她喬小北一樣，是個棋子。只是她那個棋子好用一些，要孩子就有，而她喬小北無能生出來。
但一個男人總有感情吧，不可能沒有感情的，他的感情到底給了哪個女人？
「祝福東方先生鴻運當頭，東方集團鵬程萬里。」她從善如流，含笑祝福。
聽出她語氣的不屑，他霍地勾起她下巴，吻住，半晌放了，黑瞳燦亮：「只要半年，我會擺平一切。我東方瀾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好，我相信。」她點頭，輕言輕語，非常誠意，卻隱不住唇畔的譏笑。不知不覺間，仰脖灌了半杯酒下去。
他蹙眉，奪過。她不肯，起身要拿回，可是他就像一座山那樣，她踮起腳尖也夠不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她剩下的半杯喝了下去。
看著她生氣的樣子，他黑瞳不再那麼冷肅，似有了微微的笑意。忽地沒有了喝酒的興致，來個公主抱，把她壓在床頭，細長的眼鎖著她清冷的臉，掩不住的得意與喜悅。
做爸爸這麼高興麼？她無語地看著他，心中是有些惱火的。
他興致的確很高，沒了高深莫測，邪魅的容顏總是有著隱隱的笑意：「生氣了？」
「不生氣。」她平靜以告。
「等我把這裡所有事告一段落，還活著的話，一切安全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他居然輕輕捏捏她鼻子，「小北，用心感受我。記得，要用心。不能用眼睛，眼睛會欺騙人的。這世界光怪陸離，不管是誰的眼睛都不夠用。小北再聰明，也不知道這世事如棋步步新，何況棋到中間，你也看不清是何時下了潛伏。」
她不語，有些不明白。真有心的話，為什麼要等半年。他的意思是她的眼睛沒有看準事情，她不笨，心如明鏡，會看不準麼？他是說她沒看準什麼？
她現在感受到的是他的輕鬆與蓄勢待發，無心無情，再沒有了別的什麼。
他突然坐了起來，卻把她摟到了腿上，他的胸緊緊貼著她的背。拿出錢包，聲音從來沒有過的傷感：「小北，別動。」他拿出的是那兩張照片。她知道那是他母親的照片。他的母親是傾城美女，她看過。疑惑著，他已經把照片拿出來，細細地看，就在她跟前看。
那天給了一張給她，另一張他不給，另外一張是什麼？疑惑著看了看東方瀾，才又看向三寸寬的照片，其中一張讓她手一顫：「這是誰？」兩張照片擺在一起，當真判若雲泥。不，這一張幾乎看不出來是個人，半邊臉坑坑窪窪，有些泛黑，另外半邊卻白皙細緻，兩邊臉的組合給人極端詭異的感覺。而且，她的褲管空空的，沒有雙腿。
兩張相片放在一起，臉形重合。喬小北手一顫抖，差點拿不住，驚駭的雙眼移向東方瀾。她隱隱明白，他回東方家並非要虛名，而是復仇。
為他的母親。
傾城美人變成半面羅剎，失去雙腿，這其中的緣由可能不知含有多少血淚。回想起東方瀾與東方壽林沒有一次和諧的對話，回想起東方壽林對唯一的兒子不信任，回想起東方壽林一定要孫子才肯給權給兒子，她明白了七八分——他母親的慘狀與他父親密切相關【豪門婚外運10章節】。
但不明白的是，他為何說還要半年。就他現在的能力，擁有一半股權就可以控制他的父親，最多一兩個月就可以壓倒式的掌權。可是為何還要半年？
看著喬小北的神情，東方瀾深知無須仔細解釋，緊緊地箍她入懷，幾乎掐斷她的腰。不讓她看他的臉，只任她的頭頂摩挲著他的下巴，喬小北頭頂感覺到有微微的濕意，悄悄瞄向手中的兩張照片，不禁淚流滿面。他錢包裡天天帶著這兩張對比天大的照片，不怪他有如南極冰寒。
她的親婆婆被人毀容，失去雙腿。要東方瀾這樣意志堅毅的人才能堅定地回到東方家潛伏幾年，在東方集團培養好自己的勢力，進而故意以退為進，由兩個弟弟上陣，讓東方集團亂成一團麻，讓東方壽林不得不倚重這個兒子，迫使他早早放權。
在新一代出生的衝擊下，短短幾天內東方瀾掌握了一半實權。而且依人脈而言，早已超過一半。
但是那個孩子……喬小北凝了容顏，再怎麼說，那仍然是晴晴的孩子，不是她喬小北生的。這種歡喜，依然與她無關。
「記著，眼睛會騙人。」似乎感覺到她心裡的抗拒，他輕輕落了個吻在她髮絲間，「給我半年。有些事關係生死，我若說出則違反憲法。小北若用心，應該知道我東方瀾是什麼樣的人，這世上沒有我抗拒不了的事物——只有你不是。小北你太真，太真了。有時候真希望你像晴晴，不用人擔心，不那麼容易被人看懂。小北，這世上你和我母親是我最親近的人。」
最親近的人？心頭一顫，眼睛愣愣地看著他，腦筋似乎短路。她要不要相信他的半年？
他已經沒有信用了，可是他說得那麼真切，而且說了這麼多，好像情不自禁的樣子……
身後的擁抱似乎很真實，暖暖的，堅實的。而且溫情地低喃著：「小北，我渴望我們倆的孩子。非常渴望……」
正聆聽著，思索著，東方瀾的手機鈴聲破空響起。東方瀾這才移開手臂，接起電話，只聽上一句，東方瀾面色凝重，驀地站起。
「怎麼？」喬小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孩子剛剛被人抱走。小北你在家，不要出門。」東方瀾手腳俐落，拿起西裝，三秒不到人已經進入走廊。
孩子被人抱走？原來當東方家的孫子還真是這麼三災八難。晴晴那樣能幹的人最終還是無法保護孩子。喬小北無力地坐著，眼睛望向茫茫黑夜，這東方家真會吃人。
這個孩子才生了兩天呀。
眼睛瞥到東方瀾的母親，她顫抖著撿起，小心地放進東方瀾遺下的錢包。臉兒緊緊貼在上面，低喃：「瀾——」
孩子確實不見了。東方家報了警，可是醫院那兒無法核查。因為時間是凌晨一點，走廊上無人可作目擊者，而且醫院買回來的閉路電視剛好總閥故障，三天還沒修好。
因為是順產，孩子沒有送到嬰兒房，而是放在汪晴晴旁邊的小床裡睡。可是汪晴晴在十一點半的時候睡熟了，兩個照顧她的專護也稍後睡著。也就是說，孩子是十一點半後被人抱走的。
案情陷入死境。
而這膽大包天的劫持者竟還留下一張紙條：「不好意思，我們夫妻多年不育，孩子我們抱走了，會好好帶大。請做媽媽的不用擔心。」這紙條居然是用打印機打出來的，無法辯認字體，可以說是一樁有預謀的偷盜案。
好幽默的劫持者，好猖狂的偷嬰者。好有愛心的「養父母」。
東方壽林氣得一拳砸在窗戶玻璃上，尖銳的玻璃刺進了掌心而沒感覺。吼汪晴晴：「你做什麼母親，竟把我們東方家的孩子給丟了。汪晴晴，你立即給我滾得遠遠的。」
誰知正在抹眼淚的汪晴晴氣極反笑：「那是我的孩子，我想丟麼？東方董事長，你家大業大，可以給生不出個蛋兒的喬小北配保鏢保護她，為什麼我孩子生下來了，你也不配個保鏢？我還覺得你應該配上十個八個給我呢！今天你只要配個人在門口，我才兩天的孩子會無著無落？我今天就坐在這裡跟你說清楚，東方董事長，孩子你得幫我找回來，如果要遣我出東方家，那也沒問題，拿遣散費來。我告訴你，我晴晴向來價碼不低，就算你東方集團有名兒，拿出個零頭我可不接受。東方董事長，我還在坐月子，不宜傷神。具體事宜請我做完月子再說……」
「不要得寸進尺！」東方壽林明顯有些不屑，一個女人也想跟他叫囂？但他這兩天確實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居然忘了派人保護孫子，這真是極大的失策。
「我現在加一寸都沒挪呢！」汪晴晴明顯不怕東方壽林，竟下床站起來，可聲音還是嬌嬌的，這女人連發火都粘人，「放心，我月子一坐完，馬上到你東方家討公道。東方瀾想甩了我，可沒這麼容易的事。」
瞇眼，東方壽林霍地轉身，吩咐身後幾個大男人：「給我地毯式搜查，沒找到你們也不用回來。誰找到了，我東方壽林重酬一千萬。」
卻沒有一個人動。
「怎麼？」東方壽林處於爆發的邊緣。
才兩天的孩子沒有任何特殊的標記怎麼找？幾個大漢面面相覷，想要那一千萬也無從著手，可還是在東方壽林陰鷙的目光中立即跑了出去。
「爸，我就說孩子應該帶回家，你偏不讓，說誰會綁架一個麻煩的奶娃娃。偏要說留在醫院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東方家的漂亮孫子。現在好了，爸，我去哪裡找個兒子給你。」東方瀾的臉也陰陰的，「好不容易有個女人替我生了個，這會兒什麼也別想了【豪門婚外運10章節】。」
「你……」東方壽林氣結，「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都給我一起去找。」
回頭看著汪晴晴，東方壽林緩和了語氣：「不管孩子有沒有找回來，你都不用回東方家了。找到孩子我會打一筆巨款給你，孩子小北會帶大。孩子沒找到，你就另外跟人，不要再來和我東方家牽扯。汪小姐，雖然你孩子是生下來了，可要培養孩子，還是小北合適些。你這模樣這脾氣，實在不適合帶我們東方家的下一代。」
汪晴晴氣得臉都綠了，指著東方壽林說不出話來。最後想是還在坐月子，不宜動氣。恨恨地躺回床上，終於沒法擺出柔媚來：「放心，東方董事長的話我會牢牢記著，等我坐完月子，會好好回報東方董事長的『關懷』的。」
東方瀾看著盛怒之下的父親沒有做聲，一雙細長的黑瞳凝著晴晴，有些深不見底，讓人看不清那裡面到底是什麼。
尋找一個才出生兩天的嬰兒，在這黑夜裡無異於大海撈針。也許他們還在醫院裡吵的時候，人家已經抱著開車跑出了a市。
總而言之這個孩子平空消失了。而東方壽林半年沒注意喬小北，這會兒卻找上了她：「小北，是不是你幹的？」這個兒媳可疑，因為孩子生出來對她的地位威脅最大。
東方壽林平時看上去倒是堅定，穩重可靠，可是一旦盛怒，那就是感覺要裝槍上膛殺人。黑社會老大都沒他暴戾，想來要建起一個東方集團是要心狠手辣才行。
「晚上十一點前我在娘家，十一點到凌晨一點我和東方瀾在一起。東方接到孩子失蹤的電話才離開我。」喬小北平靜地告訴這個發狂的公公，腦海裡卻想起了那個有個絕世姿容而被毀容且殘廢了的親婆婆。眼前這個老男人毀了自己的髮妻，毀了東方瀾快樂的童年少年。這是個兇手！
這種涉及到刑事犯罪的事，喬小北當然要解釋得清清楚楚，要不然就麻煩了。要知道東方家她可是個傀儡長媳，說話可不能胡說，否則沒人可以救她。
喬小北回答得無懈可擊，東方壽找不出她半點漏洞，恨恨地離開問別人，連汪苗苗都沒有放過。
汪苗苗一被問，立即紅了眼眶：「叔叔，我連走路都走一步歇一下，哪裡能抱孩子走路。而且我都不知道晴晴姐姐住哪間病房。叔叔我真不知道。」
柔弱得我見猶憐，看著她單薄的身子，當真送她膽她也幹不了這事。
轉身看著小女兒東方明霞，看著她怯怯的目光，東方壽林自動忽略了她。自己嫡親的女兒有什麼好問，還要讀書呢，思想就算激進點兒，可幹不了壞事。更何況這事兒還真跟她扯不上關係。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東方壽林朝兒子發火：「我急成這樣，你就不急。你就不怕我把你股份撤回。」
東方瀾只淡淡地：「至於要孩子的事，爸向來比我急。而且爸現在不是正在查？這種事人插手多了，反而亂，我聽爸查，會有結果的。」
堵得東方壽林無話可說，瞪圓眼看兒子，最後瞪向了洛玉秋母子三人。沒有立即問，威嚴的目光先掃了全部的人，除洛玉秋母子三人外，其餘人包括東方瀾在內全部回各自房間。
這洛玉秋母子三人的事，東方壽林當然得關起門來審問。
上了三樓，喬小北停下了。黯然回頭，那四人被帶進房間，早已看不見。她覺得如果有內奸的話，東方巖才是最有嫌疑的那個。
他對汪晴晴愛而不得已經快一年了，平時就有微言。她都遇上過幾次，東方巖私下裡一個勁對汪晴晴放狠話，說要強了她，說要賣了她兒子。東方巖明說了，讓汪晴晴母憑子貴，他不是完全沒了希望，他祝福汪晴晴走路踩香蕉皮流產，然後他在地上撿個現成的美人好蹂躪。
連東方明霞都撞見幾次，大聲警告二哥，說要告訴爸爸媽媽聽。也不知有告訴過沒有。
「很晚了，休息。」東方瀾略微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雙手輕輕挽住她胳膊。
這人丟了兒子不焦急麼？當然不是，他神情間是凝重的，似有著焦慮，有著寥落，但沒有任何一句話來表示他的在乎。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真的在乎她的感受，才沒有把自己的擔心和憂慮表示出來。
「我想想。」她沒有動，倚著欄杆想事情。事實上想單獨清理下思緒，心裡亂糟糟的。她沒有那個壞心腸期望一個女人生下兒子才兩天就母子分離，可是她是汪晴晴，人家天天在想方設法母憑子貴，讓她喬小北失寵失意，萬劫不復……
她應該像壞女人一樣，笑她機關算盡一場空。可是，她笑不出來。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的孩子能生出來，也會像這樣無端端失蹤。
凝她許久，東方瀾終於先回房，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脫下西裝，他長身而立，倚著小小的吧檯重新熱了紅酒。斟上兩杯，慵懶地靠在椅上，雋永迷人，高腳杯靠近唇間又輕輕放下。
一雙如漆黑瞳盯著門口，似乎盼著那抹纖細的影子早點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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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獎競猜：誰帶走的孩子？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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