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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三十八章 收編! 文 / 宋端午

    宋端午突然天馬行空玩的這一手不可謂不毒,不光給了邢麻子結結實實的一記大耳光不說,而且順帶還能讓何書茗感恩戴德,這簡直就是一箭雙鵰的大買賣。

    不過這有人歡喜了自然就有人憂。如果說李鯨弘對於這個被硬塞給自己的小跟班其態度是隱晦且玄奧的話,那麼剩下的最難堪的無疑就要數邢麻子了。

    自己的小弟被別人一個名頭就帶走了,而且自己又被人連打帶嚇弄的絲毫作聲不得?!這可真就有點大損他堂堂『號長』的威風了。

    如果傳了出去,邢麻子可就別想在這裡混的順風順水了,別的號長會擠兌他不說,就連眾人積毀銷骨的口水都能把他給淹死,所以說當何書茗強壓抑著內心的雀躍屁顛屁顛的跟在李鯨弘後面的時候,邢麻子除了想給何書茗一腳並怒斥其不爭氣之外,恐怕也想順帶連李鯨弘也暴揍一頓。

    但是他的這種想法無異於天馬行空。他自然不是李鯨弘的對手,而且現在那個前一秒還是自己小弟,後一秒就被人招走的何書茗,會不會因為新主子一句話而立馬槍口調轉向自己,這可一點都不好說。

    所以邢麻子此時的感覺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而且還是親手送上夫人又親手斬了自己的兵。

    不過這一切很快就過去了,就因為宋端午開口承認他身份的那一刻,邢麻子終於知道自己踢到了塊鐵板上,而且還是自家的鐵板。

    「哎呦喂,您怎麼不早報上您的名號啊?!您看這事弄的,誤會,都是誤會!」就在邢麻子聽到宋端午親口承認身份的話語時,本欲癱軟在地的他不知怎地又突然如『春風拂來,桃花盛開』一般春光燦爛起來,連跑帶顛的到了宋端午的面前,一臉的諂媚。

    這可把李鯨弘和宋端午鬧了整整一頭的霧水,前一刻的猙獰還未從腦海中退去,後一刻的諂媚如孫子卻又湧上心頭!這孫子到底是要鬧哪樣?

    這不怪他倆接受的慢或者沒見過這種情景,要怪只怪他邢麻子也就是邢少卿轉變的太快,或者也可以叫做轉變的程度太大。

    從裝爺爺到裝孫子,這是怎樣的一個巨大的落差和艱難的調轉?!估計也就只有邢麻子清楚了。

    「我好像記得我剛進來的時候,報過名號了,是你沒注意,或者也可以說是你有意為之?」不管怎麼說,宋端午這犢子到底是個被白瀟湘鍛煉的處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妖孽,任憑他邢麻子再怎麼鬧妖,他只憑這『見機行事』四字,就足以立於不敗之地。

    宋端午這一句可差點沒讓邢麻子雙膝一軟又跪了下去,雖然看似不經意且沒有半點殺傷力,但是這要是被某人知道或者被有心人拿來作為話柄,那可就足夠邢麻子喝一壺的了,這點宋端午可能尚且不清楚,但是邢麻子自己卻深知其利害關係。

    「哎呦我說三哥呦,這都是誤會,是誤會!之前倒是有人告訴我了您的名號,但是我哪成想就是您吶!再說這道上都是叫尊號的,沒記住您的本名這也情有可原不是!」

    邢麻子這一通解釋更是把李鯨弘聽得雲裡霧裡了,但是這在宋端午聽來卻是傳遞著某種訊息,而且這犢子已然隱約的聽出來邢麻子顯然早就已經對自己的名號和所作所為有所耳聞,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客氣,而且更有可能的是有人托他照顧自己。

    宋端午所料的一點不錯,在他沒有進來的時候,就已然有人傳話進來了。

    想通了這一點的宋端午那接下來的處境可謂才算是好上不少,至少這已經是自己人相處的氛圍了,至於說這『自己人』三字是貌似的還是真實的,就有待考證了。

    「是誰這麼有先見之明啊?」既然事情的大概脈絡大家已經大概心知肚明,所以當邢麻子親自動手將鋪蓋卷平鋪在炕上,並請宋端午坐在最軟和的地方後,宋端午這才開口問道,瞧那形態和語氣,比之做了多年『號長』的邢麻子都要來的神似幾分。

    邢麻子微微一沉吟,不過當他的眼神與宋端午稍有接觸後,不禁就立即說了出來,不得不說宋端午那犢子在某些時候看人的眼神,同他在王牛鄉看砧板上的牲口時的眼神如出一轍。

    「是是青鳥哥!」邢麻子艱難的報出這個名號,顯然『青鳥哥』這盛名在他心裡是多麼的重的份量。

    「哈!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裴鸞啊!」宋端午不禁莞爾一笑,隨即瞥了一眼李鯨弘發現後者也是一副恍然的表情後,這才又繼續問道:「我說老邢,他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的?」

    宋端午口中說的『老邢』這一句雖然看似平常,但是在邢麻子耳中聽來卻是有種久違的親暱!所以當邢麻子稍一遲疑還在揣測著宋端午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張開的口已然將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好想聽說青鳥哥派人給所有能遞進去話的拘留所和看守所都囑咐過了,說是不得為難一個叫宋端午的??呃??的挺厲害挺蠻橫??的青年。起初我們以為是青鳥哥的朋友,但最後卻才知道原來是青鳥哥的小主子,這才鬧出這樣的誤會!」

    邢麻子到底是個最底層的混子,在這間號子裡雖然可是暫時的稱王稱霸,但是他的老大卻也是裴鸞的手下,這也是個不爭的事實。所以當邢麻子自認為像宋端午這樣大有來頭的人物鐵定不會來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的時候,他自然的就將裴鸞的囑咐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當然這點是不足以對外人道也的,否則的話他邢麻子會不會被裴鸞活剝了可不好說。

    不過他倒是將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隱藏的夠深,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宋端午可以從中看出端倪,畢竟與宋端午這類觀察力極為敏銳的犢子打交道,不經意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就很有可能出賣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而不自知。

    宋端午十分晦澀的笑了笑,他聽得出來邢麻子的話是在自我辯解,他也看得出來邢麻子所要掩飾的玩忽懈怠,所以當可憐的邢麻子這兩條要了老命的小辮子被宋端午抓在手裡的時候,他的處境和遭遇就可想而知了。

    「老邢!」宋端午笑的跟個狐狸一樣對邢麻子招了招手,後者立馬用可以稱得上連滾帶爬的動作到了宋端午的面前聽候指示。

    「我知道我自作主張的把何書茗指派給鯨弘,你會有意見,這點我可以理解。」宋端午說的很是有幾分語重心長的感覺,但是這在邢麻子聽來卻有點挖坑等他往裡跳的感覺,所以他心裡雖有一萬個不情願,但是表面上卻仍舊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要知道小弟被人撬了,那幾乎等同於老婆紅杏出牆一般的存在,那可是活生生的打了人的臉面!

    走江湖的什麼最重要?除了錢與權之外,就剩下人和臉了!

    宋端午再次笑笑,不過這次卻有點狐狸尾巴露出來的味道。

    「這樣吧,我也不能厚此薄彼,既然何書茗成了鯨弘的小弟兄,那你以後就跟著我,如何?這樣級別不亂,大家又能皆大歡喜,你以為呢?」

    宋端午這是在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雖然這幾乎是在變相的挖著裴鸞的牆角,但是宋端午再怎麼說現在也是打著他白家的旗號,所以邢麻子這『另投明主』也頂多算作權力轉移,而不算是投敵叛變。

    宋端午說的輕鬆,但是在邢麻子聽來卻是有點匪夷所思的。一來他確實沒有想到宋端午會有如此的想法,二來自己這一旦點頭應允了,那可就是可以跟青鳥哥裴鸞平身而論的級別!這怎能不讓邢少卿他有種『一夜黃袍加身』的感覺?!

    如果說剛才邢麻子的搖頭是掩飾著自己內心隱晦的話,那麼這次他的激動就顯然是將自己的真實意圖暴露無遺了。所以當宋端午微笑著趁著他還未答話的時候,說道:「那麼,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這幾乎與強拉壯丁沒什麼區別,只不過這次邢麻子卻是心甘情願的被用了強!

    於是邢麻子立馬一個轱轆滾到了地上站著,朝著宋端午就是恭恭敬敬的一鞠躬:「三哥!」

    宋端午點頭示意,算作認同!

    而後,他又稍微調轉了下方向,朝李鯨弘呲牙一樂,滿嘴的牙齒如犬牙交錯一般參差不齊:「鯨弘兄弟!」

    「滾!」李鯨弘翻了翻眼皮,一臉的不情不願!

    於是邢麻子不禁愕然了,而宋端午卻在旁開懷大笑起來。

    「快上來坐著吧!鯨弘他就是這脾氣,誰都不待見,就連我也是如此,以後你就習慣了,其實他人倒是真不錯的!」宋端午朝著邢麻子一擺手,眼睛卻瞪向了李鯨弘,而後者除了打著哈欠回敬一個白眼外,依舊一副不買賬的姿態。

    這也難怪,他赫赫有名的『銀面少保』李鯨弘向來只佩服有能耐的人,如果說宋端午和老賴被他李鯨弘所認可是因為他們具有某種別人沒有的特質的話,那麼此時這個邢少卿,他李鯨弘卻絲毫瞧不出有何過人之處,所以聯想到他的姿態,自然就能分析出原因了。

    邢麻子熱臉貼個冷屁股,沒奈何只得訕訕的回到了宋端午的身邊,而當宋端午在安撫完了邢麻子並扭頭這麼不經意的一瞥時,卻發現了依舊坐在角落裡的劉雲長,正一臉敵意的看著自己?!

    「一波稍平一波又起啊」宋端午的心裡暗自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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