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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四十章 話語!情景! 文 / 宋端午

    宋端午早就已經預想到李響遲早會來,因為他的把柄或者也可以說是軟肋還捏在自己手裡,可是令宋端午沒有想到的是,李響會來的這麼早而已。

    這個『早』的觀念對宋端午來說有兩個含義,它早已超脫了大文豪魯迅先生在課桌上刻的那層督促的意義。

    對於宋端午來說,他一是沒有想到自己才被送進來僅僅一天的時間,李響就已然坐不住了,雖然他現在還不清楚令李響坐不住的原因是迫於壓力,還是擔心東窗事發,但是對於宋端午來說,此時能見上李響李大人一面,就代表著機會。

    這其二的意外,就是宋端午沒有料到這貨竟然會一大早的趕過來!要知道這不符合常理。司法機關提審的時候要麼挑夜裡搞輪番的疲勞攻勢,要麼就是在各種事項都處理完畢之後的下午,可這大早上的宋端午剛出被窩牙沒刷臉沒洗就見到此場景,又怎會不讓他頗感驚訝。

    宋端午的氣色倒是好得多,一夜安眠到天鳴,頂多就是這兩天營養不良顯得略有些面黃肌瘦而已,可是反觀李響李大人,雖然依舊還是挺著那圓潤挺翹如妊娠四個月的局長肚,但是僅從那兩個堪比熊貓的眼圈來看,就知道這貨這兩天壓根就沒睡好覺過。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說的就是李響這號的。雖然他獨寵他的寶貝兒子本沒有錯,但是錯就錯在了這獨寵的方式和教育的原則上。

    宋端午和李響也不想有事,只是中間夾雜了個李巖這根攪屎棍,這一池子渾水又怎能不被攪合的泛起波瀾?所以這庸人之稱不是宋端午的,也可能不是李響的,但惟獨李巖卻是跑不了的,而且還是以愚蠢作為背景的那種。

    宋端午是最後一個才起床的,邢少卿作為一心想要往高爬的小人物自然也不會放過這等溜鬚拍馬的機會,所以當宋端午起床後輕描淡寫的瞥了李響和那位所長大人一眼後,並沒有說話而是徑直的來到了涮洗池旁。

    牙膏已經擠好,洗臉水也已經接滿,就連嶄新的毛巾都疊的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一旁!看得出來邢少卿這犢子在看守所裡過的這些個年頭,還很是自在的。

    「謝謝啊!」宋端午開口的第一句則是朝著正在給宋端午整理被窩的邢少卿說的,說完就自顧自的洗漱起來,全然沒把門外那兩位大人物放在眼裡。

    不過這世上總有皇上不急太監急的事情發生,就在這兩位大人物的內心裡還在對宋端午行為揣測的時候,站在他倆身後的管教付胖子就已然是一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表情和姿態了!

    所以當他自告奮勇的從所長身邊『迂迴』過去,朝著號子裡先是咳嗽了一聲以壯聲勢,後又吼了一嗓子「還有沒有紀律了?」的時候,付胖子還未看到號子裡的人有所反應就被所長一把又拽到了旁邊。

    「嚷嚷什麼?顯你嗓門大?!」

    付胖子立即啞然,已經偃旗息鼓的他在一旁鬱悶著,只是他分不清楚為領導出頭這件事,是要分場合的。

    「老李,這」所長略帶沉吟的看向了李響,語氣中透著一種拿不定主意的彷徨,這也難怪,像這種事情把他也是鬧的措手不及,若非李響是自己人,那麼所長這臉面肯定下不來台。

    「不急!」李響陰沉個臉,眼神死死盯著宋端午但嘴上說的卻是與心思背道而馳:「靜觀其變!」

    宋端午最不怕的就是這『靜觀其變』四個字,若是此時李響弄出其他招數的話宋端午可能還要費腦子對付一番,但是現在宋端午最不缺的是什麼?時間!他在裡面有吃有喝有睡的,而且還有一票小弟給自己按摩,過的多麼的悠哉!而李響若真跟他比這個,還真有點比不起。

    是你李響站著支撐的時間長還是他宋端午在裡面活著的時間長,這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可現實卻是李響偏偏選了這條崎嶇的不歸路,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純粹跟自己過不去的悲哀。

    號子裡的生活一切照舊,只不過今天門外多了兩個人物而已,而且還是一起犯傻的大人物。

    時間過得可以說是很慢,但也可以說是很快。對於門外站著的所長和李響來說,這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這也難怪,放著好好的舒舒服服的辦公室不坐,偏偏來這杵著看犯人過生活,這可不僅僅是無聊了,保不齊腦子還不正常。

    可是宋端午在裡面過的卻是舒坦無比的,當他把自己碗裡眾人都夾給他的菜又重新分回去,並來回推讓了好幾遍之後,這才發現門外已經有了動靜。

    「老李,我撐不住了,你先看著,一會兒我回來再陪你!」其實夠難為所長大人的了,本身的肚子就比李響的大,而且還陪了這麼長的時間,所以當他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分說的腳下抹油的時候,除了腳已經麻痺了好久的李響外,就剩下了暗暗叫苦不迭的付胖子了。

    這一會兒是多大會兒,雖然只有他所長自己知道,但是李響卻也同樣可以猜得出,這『一會兒』的含義,無限接近於宇宙的時間軸。

    這招官場上的『逃』字訣,李響他還是知道的。

    宋端午瞄了眼外面,嘴角一扯,繼續扒飯。

    不多時,飯以用畢。當他摸到額角上的血痂已經隱約的有脫落的趨勢時,再次放眼望去,卻發現了門外竟只剩的李響一個人!

    這有點出乎宋端午的意料。

    所以當宋端午慢悠悠的嘬著牙花子走到李響的面前並試探的四下張望後,這才輕聲笑了出來。

    「不怕我跑了?連牢門都不關!」宋端午說道,顯然能說出這話的心裡都是與言語相悖的。

    就像咬人的狗不叫一樣的道理,雖然比喻有點糙,但是意思卻一樣。

    「不怕!」李響這時才微微的活動了下麻木的雙腿,勉強的故作輕鬆:「中間的隔欄門是鎖著的。」

    「那你也膽子不小啊,不怕我們把多年的積怨發在你身上?」

    「不怕!」看得出來李響這次勢必要拿下宋端午了,若不如此他也不會語氣平穩的有問必答:「這是輕號監,裡面的人我想不會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好讓自己監禁時間延長吧!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很顯然宋端午對他的欲言又止蠻感興趣。

    「更何況我以前還是全市警務考核第三名,而且最擅長的就是治安防爆技能!」說到此處,李響下意識的淺笑了下,宋端午看得出來,他那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幾十歲的人了,也不怕骨頭散了架!」宋端午見他微笑,自己竟不知怎地也笑了出來,順帶口中的言語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散不散架不清楚,但是不試試,又怎會知道?!」

    說這話時的李響是挺直了胸膛的,而聽這話的宋端午卻是眉頭緊皺的,而宋端午之所以從前一秒的微笑變成現在的樣子,則是因為他突然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七歲那年的宋端午,當他一手拽著已經淚流滿面的母親,一手指著作了大孽的宋執鉞,怒髮衝冠的說道:「姓宋的,你若再不悔改,我若踏出門檻後,等十幾年我再回來之時,就是手提三尺龍泉劍將你斬落之日!」

    而那個依舊坐在紫檀木太師椅上的宋執鉞,則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話,而這句話正是同李響如出一轍的:「你斬不斬的下我不清楚,但是你若不試試,又怎會知道?!」

    同樣的話語,不同樣的情景。

    李響終究不是叱吒西北黑道的宋虎王,而宋端午自然更不是七歲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年紀。

    「敢不敢進來坐?!」宋端午在摸了好一陣鼻樑之後,閃過了半個身子,對著李響說道。

    眼神是那樣的直視,而眉毛卻是額外的上揚,看得出來這可不僅僅是一種試探,更是一種考驗。因為宋端午突然有個想法,而他在實施自己這個想法之前,則需要給自己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並且為這份想法買上一份『保險』!

    李響微微遲疑片刻後,肅然整理了下儀容,尤其是頭頂的帽徽和肩上的星釘。

    「來,都站好了!給李響李副局呱唧呱唧,熱烈歡迎李副局長來本舍監視察指導工作!」宋端午在裡面帶頭喊了這麼一句,揶揄的成分明顯大於歡迎的意思。

    號子裡立馬掌聲響起一片,偽裝出來的尷尬氣氛被這一票閒出屁來的眾人烘托的是那樣的熱鬧,雖然這些都是如鏡花水月般的虛幻,但是這騙騙外人還是蠻管用的,至少當付胖子往這裡探頭探腦的時候,心裡是在嘀咕著「看不出來這李副局還真有一套!」

    不得不說付胖子很悲哀,被現實的假象蒙蔽了雙眼和心竅。

    李響端正了下態度和表情,就毅然而然的走了進去。看得出來,這貨今天是真的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了,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貿然的在沒人陪同的情況下走進來。

    不得不說李響處在這裡有些不自在,更何況這裡面的某些人,保不齊就是被自己一手扭送進來的,而他雖然心裡的鎮定大過於忐忑,但是當他真的處在這群人的環衛之中時,若說沒有一丁點的惴惴,那純屬扯淡。

    但是宋端午此時的心境卻是明朗的,因為他在看到李響踏入監捨的那一腳落地時,其力道是那樣的堅定,且毫不動搖。

    宋端午已然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因為他知道,李響這一腳不僅僅是踏進監捨,更是走進了宋端午外圍的行列。

    這犢子想要把李響拉攏到自己的盟友行列?!當真以為自己是大嘴吃四方的饕餮,或者是獨享佛前供奉的蒲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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