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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七十九章 淮南劉青田! 文 / 宋端午

    宋端午之所以被老頭露的這一手所震撼,其原因不是因為宋端午迷信,或者他見識淺薄。相反的正是因為宋端午略通這類東西,這才能勉強看出裡面的門道!

    其實宋端午是略懂六壬算法的,只不過那是在他爺爺健在的時候,無意間教給他權當自娛自樂的小六壬而已,而他爺爺本身就不精通此道,再加上宋端午學會了之後就從未用過,所以也就漸漸疏忽了。

    可是今天經這老頭這麼一提,他這才依稀記起了裡面的種種說法和門道。

    老頭當真是身懷絕技的高人,這點毋庸置疑!至於說這老頭的身份和來歷,宋端午現在已然不去多想了,因為他已經徹底的沉浸在那玄奧晦澀的算法中去了。

    「嗯!」隨著老頭的一個悶哼,計算了良久之後終於悠悠開了口:「從推斷上來看,先後經由赤口、留連、空亡、三相凶卦,後經速喜、大安一平一吉,從卦盤上看你天盤地盤都有,但獨缺人盤,從兌位上又能看出,東西北三方皆平,唯獨中暗南亮。」

    此言一出,宋端午心下便已經漸漸清晰了,因為老頭說的赫然跟他所看到所能聯想的一模一樣。

    「還請先生賜教!」

    「事發在赤口、方位中、缺人盤,從推斷上分析是在地處中原且以你為中心,與人起了爭執落下的禍根,而中經留連,說明這件事對方一直耿耿於懷。當下空亡,乃是大凶之兆,說明那人的報復必在今日應驗,不過此時中位已亮,說明性命無礙,而此難過後皆是平安,速喜卦象能補你獨缺的人盤,相信不久之後你會有貴人相助,而後大安乃是上上吉兆,此時南方大亮,當是你一飛沖天之日!」

    老人絮絮叨叨的一番話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宋端午在思來想去之後一時無法想通其中的緣由而已。

    「先生,恕學生愚鈍,能指明來者是誰如何逢凶化吉麼?」

    那老頭微微一愣,沉默了片刻後只是慢慢的嚼了一句:「天機不可洩露,無為而治萬事隨緣,凡事不可強求,自是最好的辦法,殊不知因果皆有報麼!」

    本來宋端午正在那裡眼巴巴的等待老頭子給指點迷津,可是等了半天卻只等到這跟放屁沒甚區別的一句。

    宋端午翻了翻白眼,撇著的嘴簡直可以撇到爪哇國去了。

    「得勒,那就這麼著了先生。」

    儘管宋端午不忿歸不忿,但是人家既然能說出這番話,起碼代表著不是江湖神棍,所以當宋端午還是頗為心甘情願的掏錢包的時候,卻不料老頭的又一個舉動讓宋端午頗感好奇。

    「卦資不忙給,應驗再算!」

    「哦?」宋端午當下一愣,這年頭竟然還有算完卦不急著要錢的?要知道天橋下廟會裡的那幫子神棍可都是巴不得立時掏空信主兒的口袋,再反觀之這個老頭,宋端午若不仔細瞧看之下還真看不出有什麼特點。

    「你倒是挺奇怪的,老先生。算完卦不要錢非要等應驗了再說,你就不怕我不認賬?再說天大地大的你哪找去?」

    老頭只微微一笑,斑駁的山羊鬍子抖的那叫一個輕佻得意。

    「應不應驗,那是天意!天不叫我掙錢,那我也沒辦法。若真應驗了,相信你也斷然不會對老朽的分析呲之以鼻,總之一句老話,人在做天在看!你給不給,我管不著,而這報應何時到,我也是管不著的,再說了,你若是信老朽的話,自然就來找我了,我還用操心怎麼找你麼?!」

    說完,一捋山羊鬍子,顯得十分有高人風範。

    老頭的話其實放在唯物主義的立場來看,那叫做自己給自己台階下,若放在唯心角度來講,則字字句句都敲打在了人的心上。其實意思很簡單,若說不中,則全都歸咎於老天,若說中了,那就是老頭的本事,你若給錢那還好說,若是不給錢的話,哼哼,意思很淺顯,小心遭報應!

    所以說老頭這一番話看似玄奧,但實則是滴水不漏有理有據的,無論是從哪方面講,都是說的人啞口無言,總之堵死所有的話頭,讓你有苦不光說不出,還得往下嚥!

    宋端午沒有想到老頭的言辭竟然這麼犀利,雖然三貓這犢子在白松屯的時候是出了名的打架下死手,罵街無敵手的存在,可是若論到真的讓他心悅誠服啞口無言的,這還是頭一次。

    所以三貓在站起來後並不急著走,而是又直勾勾的瞧了瞎老頭一會兒,好像不多看一眼這高人就要飛了一般,可是就在他不經意的抬腳想要離去的時候,卻不料一個十分好玩的細節又重新勾起了宋端午的心思。

    這犢子眼睛一轉,遂打消了要走的念頭,他重新在老頭面前蹲下。

    「我說老頭,你就別裝了,本就是一高人,還裝瞎子扮這份兒深沉,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宋端午的話很糙,但是老頭聽了卻絲毫不以為忤!那老頭在經過了短暫的愣神、思索、決定之後,這才慢悠悠的拿下了跟末代皇帝溥儀那款別無二致的無框圓墨鏡,那表情,比之猥瑣的賴大狗腿都不遑多讓,那叫一嬉皮笑臉!

    「不賴啊,後生!說說,怎麼看穿老朽的?」

    「真瞎子的手哪有你這般白淨的,指甲溜齊乾淨而且一個疤都沒有!」

    果不其然!

    瞎子因為常年需要用手去碰觸,有時難免會傷到皮肉,更何況眼睛看不見的人在外漂泊,斷然沒有保持乾淨到指縫裡連半點泥垢都沒有的程度,所以當宋端午在他掐指的時候就覺得哪裡不對勁,而後才反應過來時,就立馬揭穿了這老頭的西洋鏡。

    「不裝瞎子不行啊,世人皆以肉眼替心眼,殊不知肉眼雖亮但心眼已盲,所以我這老頭子若不裝瞎子來愚弄愚弄世人的肉眼,他們已盲的心眼保不齊就會認為我是個騙吃騙喝的大騙子!」

    老頭這一番話倒是實話,只是讓聽的人感到刺耳,也讓說的人感到心酸。

    「還未請教先生高姓?」

    宋端午這一句裡的稱謂值得玩味,從一開始的敬稱,到揭穿老頭裝瞎子的不屑,再到被這一番話所震懾回復的敬稱,不光說明了宋端午態度的轉變,又同時彰顯了老頭滑稽與神秘並存的一面。

    「不敢!」被問及此處的老頭突然又呲牙一笑,抱著拳先是客套了一句,這才報出了個名號:「淮南劉青田!」

    言語間頗有點傲然!

    可是老頭這一句卻差點讓宋端午一口吐沫沒咽好給嗆死!劉青田是誰?那可是幫明太祖朱元璋定天下的頭號功臣,神機妙算劉伯溫吶!

    「久仰久仰,原來是劉前輩!」宋端午謙遜的說,可是這心裡自然難免腹誹,你丫幸虧不姓孔、張等等的,否則還不得起名叫孔明、張子房、長孫無忌等神仙才能有的名字?

    「我都沒對自己久仰,你久仰個屁!」許是老頭看穿了宋端午心裡的那點彎彎繞,也或許是有本事的老頭都像寧花翎那樣喜怒無常,總之老頭這話一出,立馬就讓宋端午神情為之一頓。

    「你以為我喜歡這名?我本名原是叫劉七,聽聽這名多順口好記!後來拜了師傅,你不知道,我還有兩個師哥,一個叫青苔,一個叫青蒜,結果給我留下一堆什麼青蓮、青蔥、青苗、青天之類的,你說說這都是人名麼?!後來我一惱,挑了個青苗並偷摸把草字頭給去了,這才勉強算是個人名」

    老頭這一說不打緊,卻差點沒讓宋端午的心裡樂開了花,可就是這樣,這犢子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原來如此的凝重表情,可見宋端午戲演得有多辛苦。

    可是就在這一老一少正閒扯的興高采烈的時候,也不知哪刮來的一陣邪風,硬是把老劉頭的卦幌子給吹倒了,老劉頭立馬變了臉色,急忙掐指一算,這才對宋端午說道:

    「陰風拔旗,怕是要有事情發生了,所以我得速速離開這裡,這兩天你甭找我,時機到時咱倆自會相遇,另外臨走老朽我再送你一句,這陰風來的恐怕有點蹊蹺,不僅關乎我恐怕還有你,術語有云陰風拔地起,鬼往人間擠。我掐算與你有仇的人就來自於陰風的方向,切記!」

    說完,老劉頭也不管什麼形象和深沉了,抓起地上的幌子還不忘把小板凳也順手拿起屁顛屁顛的跑了,總之腿腳利落的不亞於個青壯小子。

    老劉頭聽風就是雨的做派著實讓宋端午感到有點莫名其妙,而這犢子回頭看了看那邪風刮來的方向,發現並無異狀後,這才又扭頭朝老劉頭望了過去,然而卻發現這老貨已然不知何時消失在黑暗裡了

    「神神叨叨的!」

    宋端午哭笑不得的嘀咕了一句,似乎並沒有將老劉頭的叮囑放在心上,可是就在他轉身欲離去的時候,卻不料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哦,對不」

    宋端午道歉的言語立馬脫口而出,可是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他口裡的那個『起』字,卻硬生生的憋在了口裡。

    被撞之人此時是黏到宋端午身上的,而宋端午在目眥欲裂的看向這人的時候,同時也發現了那柄插在自己腹中的尖刀!

    刀身盡沒!徒留個刀柄像是在表演雜技!

    「我**!」宋端午嘶吼著一把推開了那人,他也幾欲站立不住,而此時血卻從手指間滲出,染紅了一大片衣襟。

    大凶卦象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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