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章 ：永誌不渝？ 文 / NIBIRU
「親愛的……」一個柔美的聲音在塞瑞利恩·白爪身邊響起，德瑞恩等人全部驚訝的向後退了一步。這太駭人了，那個曾經消失在芭莎蘭廢墟中的女暗夜精靈的靈魂，不，幽靈，又出現了！德瑞恩想起來他居然帶著這個幽靈跑了一天一夜就覺得渾身發毛。
「安娜雅？安娜雅！是你嗎？是你嗎？我的眼睛沒有欺騙我嗎？真的是你嗎？」塞瑞利恩·白爪同樣驚訝和激動的看著眼前近乎幻影的幽靈說道。
「歲月對於我們來說都很殘酷，我的愛人。不過，我們還是重逢了，你老了，塞瑞琳恩，我能看到你臉上的皺紋。」安娜雅的幽靈輕輕的抬起手，卻從塞瑞利恩的臉上穿了過去。
「你還依然年輕，安娜雅。命運是如此的殘酷，他讓我們分別了千年才能重逢！」塞瑞利恩·白爪激動的想要抱住對面的幻影，但是他撲了一個空，安娜雅的身體是虛幻的，是不可能觸碰到的。
「我沒能找到援兵，我對不起你，是我太懦弱！我本該回去救你的，可我，我沒做到！」塞瑞利恩·白爪撲了一個空之後意識到那只是一個幽靈，一個靈魂，於是悲從心來，跪在安娜雅的幻影前哭泣著說道。
「真感人吶！」德瑞恩看著這一幕小聲的說道：「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他當初沒有殺回去救自己的愛人？既然那麼深愛的話。」
「也許是他身負重傷沒辦法回去吧，看那廢墟的樣子，似乎遭受到了嚴重的破壞，看起來像是發生了一場可怕的爆炸，能在那樣的爆炸中跑出來這麼遠找援兵，估計到地方人也差不多了。」約翰在邊上小聲的說道。
「你是在質疑我們精靈的治癒魔法的威力麼？約翰？」德瑞恩撇撇嘴說道。
「當然不是，對呀，他為什麼沒回去？」約翰反應過來了，他可是親身感受過德瑞恩的持續治癒魔法的，那種連續不斷的治癒能力能夠極快的讓身上的傷口癒合，並且大量的從周圍抽取生命元素補充進受傷者體內進行治療和肌體修補。這還是千年之後，換在千年之前，那樣的魔法力不比現在還強麼？
「有內幕！」迪菲亞和澤塔相互看了一眼，一起點點頭低聲說道。
「我的愛人，你恨我嗎？在那樣的情況下，我不得不讓你一人繼續抵抗，而我則前往奧伯丁求援，從而導致了你……」塞瑞利恩·白爪聲淚俱下的跪在那裡說道。
「親愛的，我從未責怪過你，不必為此而內疚。只是我一直牽掛著你，所以我才能等到現在和你見面，現在見到了你，我最後的心願也了結了，我能感覺到我和這個世界的聯繫正在逐漸減弱……我正慢慢的離開它，離開……你。」安娜雅的幽靈依然用那柔美的聲音說道。
「不！安娜雅！不要離開我！不！」塞瑞利恩跪行了兩步，雙手張開仰面朝天說道。
「我有點兒看不下去了，這太做作了！」德瑞恩皺著眉頭說道，他覺得塞瑞利恩的動作未免太優雅了，這哪像一個痛失愛人的傢伙？倒是很像在演戲。
「再見了，塞瑞利恩，我的愛人，最終我們還是想見了，我很欣慰……你還活著。」安娜雅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幻飄渺，聲音也越來越小。
「不！安娜雅！沒有你，我怎麼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塞瑞利恩雙手摀住臉喊道。
「行了，塞瑞利恩·白爪！她走了，別演戲了。」德瑞恩看到安娜雅的身形完全消散之後便喊道。
「嗯？」塞瑞利恩一愣，轉過頭愣愣的看著德瑞恩。
「沒有她你都活了千年了，這會兒說什麼沒有你我怎麼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德瑞恩不滿的看著塞瑞利恩說道：「如果你真的這樣想，當你知道亞米薩蘭被毀滅的消息的時候你就該自殺了！什麼永誌不渝的愛，胡扯！」
「我……我是一個懦夫！」塞瑞利恩·白爪目瞪口呆的看著德瑞恩一會兒之後，低下了頭：「我不敢回去，我恨自己為什麼不敢回去！」
「行了行了，裝樣子給安娜雅的靈魂看還不夠？騙鬼就行了，騙我你還不夠資格，老不死的混蛋！你腰間的那個掛墜上是誰的？總不是安娜雅的吧？」德瑞恩指著塞瑞利恩腰間繫著的黃色帶子上一個不怎麼起眼的飾品說道。
「呃，這個，這個是我撿的。」塞瑞利恩臉色有點兒慌亂。
「噢？撿的？送給我一生的摯愛，塞瑞利恩·白爪，願月光女神的祝福護佑著你。戈琳達·納西恩？真幸運，你居然撿到了一個別人送給你的掛墜！」德瑞恩視力不錯，風行者的視力都很好，所以他讀出了掛墜上的字。
「這……這……」塞瑞利恩立刻把那掛墜翻進腰間，不過這更證明了他內心有鬼。
「這就是貴族，貴族！看到了吧？演戲都是一把好手，我真替安娜雅感到不值，怎麼會認識你這樣的一個傢伙！澤塔，我們走，這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呆下去了！」德瑞恩壓著怒火轉身離開。
「我們還沒要報酬呢，主人。貴族總不能連任務的報酬都不給，即使他是貴族也不能不按規矩來。」澤塔這會兒也擺出了一副管家的樣子，橫著眼睛掃了一眼周圍把頭都低下來的暗夜精靈們，他不信這麼多暗夜精靈對於塞瑞利恩的事兒不清楚不知道也不明白，明顯的都是知道的，他們只不過是等著看兩個私下幽通的暗夜精靈的笑話而已！貴族，這就是貴族啊！
「當然，我們揭破了這麼大的秘密，自然而然的應該得到我們該得到的報酬，我們去找那個吝嗇鬼要報酬！」德瑞恩也反應過來了，這是什麼鬼任務？這是想藉著亡靈的手把自己和這些人類一起幹掉啊！怪不得一直對自己沒啥好臉色的暗夜精靈會請自己幫忙，借刀殺人之計用的那叫一個順溜！
「我想我們之間存在了一些誤會，德瑞恩·風行者。」瑪法裡奧·怒風看到德瑞恩一臉的憤怒就知道事情在他預料之內了。
「哦？我懶得聽你解釋，我是來要我應得的報酬的。」德瑞恩懶得和這個同樣是暗夜精靈的傢伙說什麼，在他眼裡，只有泰蘭德大祭司和蘭德娜才是暗夜精靈族裡面的自己人。一個收留了自己，並教給自己技能的老師；一個是陪伴自己上百年的德魯伊，標準的兩小無猜，其他人一概無視。
「報酬當然沒問題，我還給你的夥伴們準備了一些東西。那位人類是位勇敢的戰士吧，這裡有一些裝備送給你，我想你用得著。還有，那位人類是刺客吧，這裡有兩把不錯的匕首，至於那位法師，德瑞恩為你挑選了一根不錯的法杖。德瑞恩，你想要什麼呢？」瑪法裡奧·怒風轉開話題說道。
「帳篷，最好給我的同伴坐騎，我想很快的離開這裡。」德瑞恩皺著眉頭說道，他不想在這裡再呆一分鐘，他覺得連這裡的空氣都散發出一股子的虛偽的味道，這讓他感到很不爽。
「沒問題，順便我給你一份文件，你到了任何暗夜精靈族的哨所都可以得到幫助，相信他們不會違反我的命令。」瑪法裡奧·怒風拿過一個卷軸遞給德瑞恩，看著他放進皮包裡之後才說道：「我知道你很憤怒，事實上我也為安娜雅·晨行者感到不公和遺憾，但是那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
「被你用這種辦法幹掉的人絕不是我一個，對麼？那些亡靈如果只是暗夜精靈去對付的話，會很麻煩，會損失大量的人手。所以，你看到了我，還有我的朋友們，你不希望我們把這裡的一切情況洩露出去，所以安排我們去送死，但你沒想到我們能活著回來，對嗎？」德瑞恩看著約翰等人拿到了報酬之後抱著膀子看著瑪法裡奧·怒風說道。
「算是吧，你要知道那些暗夜精靈對你並沒有任何的好感，當然，還有你的朋友們，他們把你們視為入侵者。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這裡的穩定就成問題了，我是這裡的管理者。」瑪法裡奧·怒風攤攤手說道。
「我明白了，為了安撫他們的情緒，你送我去死，一個未成年的血精靈的死亡會讓那些貴族們感到心安，人類的死亡會讓他們感覺到自己會很安全。我倒不知道暗夜精靈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一個膽小懦弱虛偽的種族，那些勇士都去了哪裡？就連你也一樣，瑪法裡奧·怒風，你和他們一樣可悲！」德瑞恩毫不留情的指著瑪法裡奧·怒風說道。
「我想這樣嗎？你以為我想這樣嗎？！」瑪法裡奧·怒風也站了起來，一股凜冽的殺意陡然爆發了出來，瑪法裡奧·怒風的眼睛帶著一絲淡紅說道：「勇士們散落在大陸的角落裡面可能依然艱苦的戰鬥著，而我們卻在這裡像老鼠一樣躲著，依靠迷霧之海的保護瑟瑟發抖！作為他們的指揮官，我感到羞恥！但是我又能怎樣？！沒有兵源可供我招募，精靈族人口數量過於稀少，如果給我十萬後備軍，我依然敢領著他們衝出達納蘇斯，衝向那被詛咒之地！」
「但是我沒有十萬後備軍！精靈族也無法再經受那樣龐大的戰爭！議會的決議是修生養息，我作為指揮官只能服從議會的決議，你以為我喜歡藏在這裡像個骯髒懦弱的地鼠一樣嗎？派你去是因為我感覺到你有著和其他精靈不同的**，你要出去，你想行走在大陸上，而且，既然大祭司敢把你這個未成年的精靈放出來就代表了大祭司認可了你的戰鬥力！」
「我們千百年來一直在敗退，我們甚至和最近的崗哨阿斯特蘭納失去了聯繫！那些亡靈，他們根本不懼怕我們手中的長弓！我們射出去的箭矢都像射中了空氣一樣，而我們的戰士卻被那些亡靈攝取了心神站在原地面帶微笑被亡靈撕成碎片！我們沒辦法對付亡靈，而人類則想著怎麼把我們捆走換取金幣，我們還能怎樣？我們除了龜縮在這裡還能怎樣？！」
瑪法裡奧·怒風站在那裡，憤怒讓他的戰袍無風自起，空氣中的自然元素在不安的躁動著，可以感受得到，這位現在縮在奧伯丁城鎮大廳的暗夜精靈指揮官以前也是一位叱吒風雲的將領，手上也是人命無數的主，一怒之下天地雖然沒有變色，但是卻可以影響到周圍的環境。
「我們該怎樣？難道我們要低下高貴的頭顱向人類求援？不，絕不！讓我低下高貴的頭顱求人類合作，把我們的族人送給那些貪婪的傢伙，這種事我做不到！」瑪法裡奧·怒風垂下了頭，頹然坐在椅子上。
「既然他們不合作，那就打到他們合作。相對於亡靈來說，人類比亡靈好欺負的多。但是，我並不認為我們比人類高貴到哪裡去，看看那些精靈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了，他們甚至還不如人類，最少，人類還有一顆敢於進取的心，人類還有憐憫！而我們，連憐憫之心都沒有了！」德瑞恩平靜的看著瑪法裡奧·怒風說道：「精靈族需要一場戰爭，只有戰爭才能讓這個已經腐壞到了根源的種族重新站立起來，一味的退縮，最後連月光女神都會放棄我們的，瑪法裡奧指揮官閣下！我只能說這麼多，告辭了！」
說完，德瑞恩帶著他的夥伴們騎上坐騎黑豹疾馳而去，只留下若有所思的瑪法裡奧和沉默的奧伯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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