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38章 ：國是民的國！ 文 / NIBIRU
趁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暴風城軍隊狂撤的機會，斯通納德軍隊一鼓作氣的收復了赤脊山地區並捎帶著吞掉了幾乎整個西部荒野之後，所有的軍隊才分別在西部荒野北邊的賈森鎮和艾爾文森林東北邊的東谷伐木場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前者和西泉要塞連接在一起，純步兵推進打起來有難度，要打的話，需要等到後面的炮兵部隊跟上支援；而後者，是因為軍隊並未收到攻擊艾爾文森林的命令。
斯通納德的軍隊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所有軍隊打到什麼地方就停止腳步是有安排的，沒有任何將領會貪功冒進不聽指揮。其他王國的軍隊往往會發生一些貪功冒進的事情是因為他們的軍隊組成是大小貴族們的私人武裝，有時候腦袋一熱，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斯通納德的軍隊不隸屬任何人，他們只屬於斯通納德王國，貴族自己沒有軍隊。
但是，艾爾文森林的人類貴族們可不知道斯通納德的軍紀到底有多嚴格，他們只看到了大軍壓境，而自己一方的軍隊除了自己的私人武裝之外，王國的軍隊完全看不到影子，加上暴風城內的統治階級因為國王被黑龍抓去而亂成一團，貴族們只好匆匆的聯合起來湊齊能夠打一仗的兵力匆忙的在東谷伐木場修建防禦工事，以免斯通納德的軍隊打過來的時候一點兒防禦力都沒有事實上，連貴族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這點兒兵力能和斯通納德軍隊相抗衡。但是，人就是這樣，總是希望可以僥倖的得到什麼東西。
其實有關於是否攻打艾爾文森林地區然後直接推倒暴風城的問題，斯通納德這邊也存在爭議。德瑞恩認為應該趁著暴風城內亂的時候大兵壓境。一舉拿下暴風城，這樣暴風王國就名存實亡了。最大的人類王國都被擊潰，接下來再打別的王國就會輕鬆很多，畢竟人類王國盛產大量的牧師和法師職業，還有大量的聖騎士軍團以及豐盛的資源儲備，拿下暴風城，對與斯通納德發展是絕對有利的。
但是，艾爾羅親王和卡贊以及邁爾斯等人都反對德瑞恩趁著暴風城內亂的時候攻打暴風城。因為斯通納德的對手是暴風王國，這就像兩名騎士決鬥，一方忽然病倒了，而另一方趁著對方病倒的時候用劍砍死了對方。這太卑鄙了。趁人之危的事情不是光明正大的，不符合騎士精神。如果斯通納德想要以仁義一統天下，那麼，這個時候斯通納德不應該去攻打暴風城，而是應該停下攻擊的腳步。原地等待暴風王國內亂結束之後再下戰，然後宣戰，這樣合乎斯通納德一貫的仁義風格。
對於這種說法，德瑞恩心裡是嗤之以鼻的。趁你病要你命是德瑞恩一貫的作戰原則，趁著對方虛弱不打。等到對方病好了，長得強壯了。再和對方打，這不是典型的大腦進水麼？騎士精神？騎士精神能幹什麼？難道為了所謂的騎士精神，就要讓更多的士兵白白送死？德瑞恩對於這種近乎迂腐的傳統感到不滿，並且他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表達了出來。
「騎士精神！很好，騎士精神。但是，先生們，我們是在和他們的領導者一對一的單挑麼？很明顯，不是。和對方的軍隊作戰的是我們的人民，是我們的軍隊，是我們的子民！而不是我們。」德瑞恩夾著雪茄點了點眾人說道：「等暴風王國內亂結束我們再攻打它，是？很仁義，是？我想問問，這樣仁義的做法會得到世界的認可，但是，這種認可卻需要我們付出更多的兵力，更大的傷亡來做到。我們打仗是為了什麼？公平、正義沒有歧視的世界！是的，等到暴風王國內亂結束了，我們再去攻打，顯得我們很有騎士精神，但是，這種仁義卻沾滿了鮮血！這些血，都是我們的子民和他們的子民的，而我們這些指揮者呢？」
「我們當然可以伸出潔白的雙手對這世界宣佈我們沒有殺害過任何一個善良的人，我們只是在地圖上寫寫畫畫而已，但事實是什麼？我們將數萬子民送上了刑場，送上了絞肉場！如果是正面的戰爭，戰死的子民，我沒有什麼話好說，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因為戰爭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但是，這種為了所謂的騎士精神的虛榮而讓我的士兵，我的子民們去送死，用我的子民的生命和鮮血換來這樣一個充滿血腥的仁義頭銜，那我寧可做一個不仁不義之人！」
「趁著暴風王國內亂攻打暴風王國是最適合的時候，這時候他們的軍隊沒有統一的指揮，大大小小的貴族們在面臨我們進攻的時候一定都是心驚膽顫的。而他們就算聯合起來，也只能是暫時的，我知道人類的壞習慣，他們需要有一個讓他們可以服從的領導者。但是他們同時也認為自己就是最好的領導者，他們認為自己可以領導其他人來贏得戰爭的勝利從而流芳百世名留千古。」
「一邊要費盡心思的爭奪領導權，一邊還要盯著我們的軍隊和他們打仗，派誰出來頂住我們的攻擊誰留在後面做預備隊，我想僅僅這兩條就足夠讓他們吵上幾天幾夜了。而這時候無疑是我們最好的攻擊時機，對方的防線混亂，讓誰去送死誰都不想去，我們的軍隊壓過去，最大可能的結果就是對方的軍隊和我們一觸即潰，因為他們都想讓其他人去送死拚命，而我們就可以趁機快速的推進到暴風城下！而一旦等到他們真的找到了一位可以統帥軍隊的人，那麼我們就要付出更高的代價來贏得這場戰爭！」
「什麼是仁義？不是這種迂腐的騎士決鬥精神，這只能是一種對於對手的尊敬。真正的仁義不是統治者們的看法。而是人民的看法！王國的組成是人民組成的，你、我、邁爾斯甚至艾洛希涅和艾露恩，誰自己可以自稱是一個王國的？沒有人民，哪兒來的王國？！而沒有王國。人民依然可以存在，他們只是少了一個某某王國的子民的頭銜而已，他們該吃飯還是吃飯該睡覺還是睡覺，王國的存在與否，對於人民而言，那是無所謂的。他們不會在乎統治者是誰，統治者是不是他們的本族，他們只在乎這個統治者能不能讓他們生活的更好。每天能不能吃上一塊兒鮮美的肉而已！」
「我們用暴力攻下一座城市，用近乎殘忍的方式消滅了對方的軍隊。但是，當我們駐紮在這座被我們打的心驚膽顫的城市中，制定出有利於人民的法律和政策。然後在短時間內恢復城市的秩序和經濟，讓這個城市的人民得到比以前更好的生活之後。這個城市的人民才不在乎我們是不是侵略者，他們一樣會歡呼會擁護我們的存在，甚至他們還會唾罵以前的統治者為什麼不早點兒死！這就是人民，這就是我們子民的真正想法。而不是你們所認為的，子民會自覺的擁護我們存在，你們要知道，如果不給人民好處的話。人民是不會擁護我們的。」
「榮耀不是別人施捨的，是自己憑借實力掙到的！我們的軍隊可以在戰場上對敵人的軍隊殘暴不仁。但是，我們同樣可以對已經奪下的城市居民充滿仁慈和愛護。不管是我們的軍隊還是對方的軍隊。所有的軍隊基本組成是士兵，而這些士兵來自人民之中。當我們的軍隊在戰場上勇往直前浴血奮戰的時候，我們需要人民的支援，沒有人民就沒有我們的軍隊！而沒有我們的軍隊，那就沒有我們的統治權！」
「如果我們的子民整天過著衣不裹體食不果腹的生活，我相信他們沒有人想要戰爭，我們想要士兵除了用強迫的手段之外就沒有其他辦法！而相反的，我們的人民生活快樂富裕，而他們知道這樣的生活來源於我們的軍隊在外面奮戰爭奪土地和資源，我們得到的土地和資源分給我們的人民讓他們能夠過得更好。請問，這時候，他們是躲避當兵還是踴躍的當兵呢？我想他們會瘋狂的將自己的孩子送進軍隊，因為他的孩子有可能成為軍官，就算不成，只要沒死，帶回來的戰利品就能夠給家裡面添一些值得家裡炫耀的東西！」
「先生們，別以為只有我們喜歡虛榮，人民也一樣喜歡炫耀的。甚至他們比我們更迫切的需要榮耀來滿足自己的那顆因為社會地位低下而自卑所產生的不斷膨脹的虛榮心，而我們就給他們這些他們想要的。那麼，他們就會擁護我們，從而，我們的統治才能夠繼續。如果反過來，只有我們可以炫耀榮耀，而忽視了人民的想法，那麼，我們就會失敗甚至還有可能被推翻。所以，所謂的仁義道德，是不存在於我們之間的，所謂的仁義道德，存在於人民口中和心中而不是存在於那些王國的統治者口中和心中！如果我們搞不清楚到底是一個王國的國王說的話重要還是一個王國的所有子民說的話重要，那麼，我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一群笨蛋！」
「可是……我們不是統治者麼？這樣聽起來的話，似乎我們更像是被我們的子民管理著的人？」卡贊非常迷茫的問道，這番話對於一個生長在王權制度的王國的他衝擊很大，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道理，難道統治者只是人民的工具？
「其實就是這樣的，我們就是人民的工具，他們需要一個領導者和一群讓他們認為可以協助他們來解決生活中的糾紛和困難的人來當管理者，這樣他們就可以輕鬆的生活了。各位，我們每天所吃的食物，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我們身上穿的衣服，難道是路邊隨便撿來的嗎？我們的房子，難道它天生的就紮在這塊兒土地上的？」
「不是，先生們，我們的食物是農民種植，廚師製作出來的，我們的衣服是紡織者紡織出來布匹，裁縫做出來的。我們的房子是工匠們一磚一瓦的蓋起來的。那麼請問各位，我們沒有做出任何的努力，沒有參與任何一個製造環節，我們憑什麼可以住在這樣的房子裡面。吃著精美的食物穿著漂亮的衣服？！僅僅是因為我們是統治者？」
「難道不是？」卡贊更迷茫了，作為統治著享受更好的生活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不是，是因為人民願意給我們這些。」德瑞恩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我們做得好做的人民覺得滿意，人民願意把他們的財產分一部分給我們讓我們分享他們的幸福。一個人省下一口飯，全國上億人就省下了一座糧庫，一人少吃一口肉，全國上億人就給我們堆出來一座肉山！我們現在舒適的生活來源於人民一人給我們一把糧食一人給我們一塊兒鮮肉的聚集，如果我們認為他們理所應當的應該給我們這些。那麼，我們也就距離被人民忘記沒有多遠了。」
「每一個子民都是我們寶貴的財富，每一個子民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如何盡量的保證子民的生命和生活安全就是我們要做的事情。這是我們統治者義不容辭的義務和職責！所以，我們不能因為所謂的騎士精神就停止攻打暴風城的腳步，不能因為暴風城現在內亂就等著它恢復，因為它一旦恢復了秩序，我們再想打下它。那就需要更多我們的子民去付出生命和鮮血為代價！而這樣做，無疑是我們統治者的失職！我們讓更多的子民為了一個毫無意義的所謂的騎士精神死亡了！這種毫無意義的代價是不值得我們的子民付出的！」德瑞恩把煙頭狠狠的戳在玻璃做的煙灰缸中說道。
德瑞恩的話深深的震撼了參與會議的所有人，他們從未想過人民是那樣的重要，長久以來。在這個王權世襲制度，在這個國王或者皇帝或者酋長說話就是旨意的世界中。人民是一直被統治者們忽視的一個群體。他們一直存在，而始終被所有人。甚至包括他們自己都忽視了自己的存在。似乎統治者就該吃好的喝好的，就該享受一切最好的東西因為他們是統治者，因為王國的每一寸土地都屬於他們，人民是在統治者的家裡打工的。
而德瑞恩的話卻完全顛覆了這些概念，他宣稱王國是屬於人民的，土地也是人民而不是國王的，一個王國的存在與否並不是其他王國是否認同，而是王國和其他王國的人民是否認同這個王國的存在。如果人民認為王國不存在，那麼，這個王國就不存在，統治階級也就不存在，如果人民認為統治階級不行，人民就可以推翻這個統治階級換一家來幫自己管理自己的王國！這絕對是顛覆性的宣言，這根本就是對於王權世襲和王權統治制度的挑戰！
「我想我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說，我們的一切都來源於人民，人民生活好了，我們的生活就會更好，人民的生活差了，我們的生活也會下降，所以，我們過得好不好的關鍵不在於我們是否該享受什麼，而是人民該享受什麼，不知道我理解的對不對？」艾爾羅親王第一個反映了過來說道。
「差不多正確，但是你忘記了一點兒，我們需要給人民一個前進的動力，一個讓他們想要為我們做事的理由。」德瑞恩點了點頭說道：「為什麼歷代帝王開疆封土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全民支持的？很簡單，去別人家拿別人的東西回來分給自己家人的事情誰都喜歡做，用別的國家的錢養活自己國家的人民的事兒，是個統治者都喜歡做，只要不讓自己掏腰包，那東西就算不值錢，拿到手裡也是開心的不是麼？」
「這倒是。」德瑞恩的這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但是如果人家不讓我們拿呢？而且他很弱小，卻拿著一個大金塊兒整天在你家門口轉來轉去？」德瑞恩笑著問道。
「這孩子是欠挨打？！沒本事還拿著那麼大的金塊兒在我們家門口轉悠，這是誠心找茬兒的！」安德雷笑道：「他就不怕我一巴掌把他拍地上，然後搶了他的金塊兒？反正金塊兒上也沒寫他家名字不是？」
「那麼，暴風王國的土地就是那個大金塊兒，我們都看到了，暴風王國現在虛弱的跟個孩子沒兩樣，而且它家還沒有個管事兒的成人，難道我們要等他們找出來個成人之後再去搶這個金塊兒麼？」德瑞恩笑道。
德瑞恩這麼一說，所有人全部醒悟過來了，對啊，土地這東西還不是誰打下來算誰的？打下來的土地越多，人口和資源就越多，自己家就越富裕，人民就越有錢，生活的就越輕鬆快樂，他們就會更加的支持統治者對外作戰獲得更多的利益，統治者的位子也就越牢靠並且生活的更好騎士精神？去他的騎士精神！哪個王國的崛起不是站在屍骨如山血流成河的基礎之上的？所謂的騎士精神，那根本就是多少年不打仗了，一群貴族們閒的想出來的壞毛病！等全部打下來，塞給宗教一大筆錢……呃，貌似這邊連宗教都是德瑞恩家開的，連塞錢都省了，然後宣傳一下什麼事兒就都沒有了！
至於惡名？開什麼玩笑？把反對的聲音全部消滅掉，那還有惡名存在嗎？就算是聖光教，他們發展的時候藉著清除邪惡的名頭殺了多少和他們教義衝突的異教徒啊？最後滅了所有宗教之後，誰還記得聖光教幹過什麼事兒？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利益和利益牽連著的世界，所謂的仁義道德不過都是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的玩意兒！
德瑞恩說的沒錯，人民才不在乎是誰在管理國家，他們只在乎管理者能不能給自己帶來美好的生活而已！如果按照老思想去考慮的話，誰會願意跟著德瑞恩呢？斯通納德的公民裡面最少有七個種族，如果大家都墨守陳規，斯通納德早就爆發內戰了，哪還有現在打的暴風王國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的強大？什麼騎士精神紳士風度根本就只存在於貴族之間，明顯的公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膚色、外表甚至於種族之分的！
讓那些所謂的仁義找個陰暗的角落蹲著去！搶錢搶糧搶地盤兒才是發展的根本！暴風城現在這麼弱，不打它簡直愧對勇武的祖先啊！
想通了之後，再也沒有人提起趁著暴風陳內亂而停止攻打暴風王國的建議了，所有人一致同意，現在不打實在是延誤戰機！一定要打，而且要狠打，打的那些貴族們自己跑過來投降！盡最大可能的減少自己人員的傷亡，步兵不要上去了，等炮兵過來狠砸！把城牆全部給砸垮砸爛砸到對方沒有作戰的意願，步兵上去抓俘虜就行了！
於是，攻打暴風城的戰略就這樣制定了下來，斯通納德王國調集了三百艘軍用運輸飛艇滿載著二十萬炮兵部隊和裝備降落在西部荒野；從暮色森林開出的車隊長龍不見首尾，超過千萬的士兵乘坐汽車撲向西泉要塞周邊地區對西泉要塞形成了嚴密的包圍圈；從赤脊山起飛的飛行中隊對東谷伐木場的暴風貴族聯軍陣地開始進行二十四小時的不間斷密集轟炸，東谷伐木場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紅色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在暴風城就能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