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89章 ：刀刃之下 文 / 李歌郎
冰河裡面的水是黑色的，夜晚的月光根本找不透冰面，視野裡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克林姆掏出懷裡的火系魔法石，紅艷艷的光線在河水裡格外顯眼。接著微弱的光線，他完全沒有發現桑德拉.羅伯蹤跡，顯然這個間諜的反應也不慢。人家壓根沒有浮出水面的打算，克林姆沉入黑暗的水域中，他已經感受到了全身傳來的冰冷刺痛。每根骨頭都在發出呻吟的痛呼，身體不由自主的違抗死亡的命令。
克林姆極力讓把自己想像成一條游魚，他盡量模仿著魚游泳的姿勢，兩條腿蹬開水的束縛，一條胳膊用力向前划動。
火系魔法石冒出的光讓黑暗的河底清晰可見，他還是沒有發現桑德拉.羅伯的蹤跡。這個間諜很明顯不想讓克林姆抓到他，敵人險惡的用心氣的克林姆肺裡火辣辣的疼。
說起來讓人生氣，就在桑德拉.羅伯跑到冰河對岸的時候，克林姆也跟了上去，脆弱的冰面本來就無法承受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這下兩個人同時掉進了冰冷的河水中。湍急的河水將兩人向著下游衝去，頭頂上看不到邊際的冰塊。
克林姆嗆了好幾口水，在落水的一瞬間他就將雙手放在盔甲的搭扣上，等到被冰水浸泡的時候他已經脫下了最沉重的盔甲。接著就是棉衣，原本保暖差強人意的衣服讓克林姆好像背了一大塊石頭，直接帶著他沉到了河底。
七手八腳的脫掉棉衣。克林姆覺得自己都快被凍的昏死過去，他感受不到心臟的勃動。鼻子裡滿是冰冷的水，順著食道灌倒胃裡。
只需要三分鐘就能把他凍死！
女巫藥劑殘留的藥理散發了出來讓他全身的血液還能流動，不至於讓冰冷的水一下將他凍僵。克林姆覺得自己游動的速度一定很快，必須抓住這個短暫的時間。他在水裡轉了個圈，除了手裡的紅色光線以外到處是一片黑暗。
他順水而下，朝著下游游去。他什麼也看不到，只能機械的蹬腿，在黑暗中胡亂摸索。他的身體現在極為需要氧氣，於是他更加的用力划動。
很快他就面臨兩個選擇。一是繼續尋找二是面臨死亡。他沒有第二次機會。兩手空空的回去同樣是個死，他接著向下游奮力游去。
他在水裡來回轉了幾圈，才發現一個黑乎乎的聲影正在朝著下游飄去。他的手摸到這個東西，是布料。衣服。接著是穿著褲子的腿。
他趕緊游了過去一把抓住了桑德拉.羅伯的腳踝。卻不料被凍僵的傢伙突然活了過來，他用力的掙扎起來，克林姆游過去從後面扼住桑德拉.羅伯的脖子。經驗告訴他盡量不要靠近溺水者的正前方。因為他們會像八爪魚一般死死抓住任何東西。
克林姆的胸膛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他必須在氧氣消耗乾淨前付出水面，否則兩個人都會被憋死。他一拳砸在桑德拉.羅伯的後背上，將這個傢伙一拳打蒙。然後集中全力，控制著身體的每一次運動。
他張開嘴巴任由冰冷的喝水灌進肚子裡，迎接死亡的到來。
克林姆在尋找著冰層的薄弱地方，他相信河面上的冰不可能全部都是厚實的無法敲碎，最終他游到了河岸附近，大腿用力一蹬踩在了河底的淤泥裡。
他拔劍敲碎了水面上的冰塊，這才撿了一條命回來。當克林姆將桑德拉.羅伯從河水裡拉出來的時候，兩個人的皮膚都變成了淺藍色。
克林姆忍不住的一陣哆嗦，身體上的水被寒風一吹立刻變成了厚厚的冰殼。他大口的喘著氣，用力踢了桑德拉.羅伯一腳，發現這個傢伙一動也不動。他蹲在地上費力的掰開桑德拉.羅伯的嘴巴，雙手用力壓著桑德拉.羅伯的肚子，將裡面的水擠了出來，空氣終於進入了他的肺裡。
桑德拉.羅伯一陣劇烈的咳嗽，從喉嚨裡嘔出大量粘稠的痰液。長時間的溺水讓他虛弱的好像嬰兒般無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從嘴巴裡發出無意義的「呵呵」聲，手腳痙攣的縮成一團。
克林姆大口喘著氣，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游到河水的另一邊。從黑黢黢的森林裡出現好幾個打扮怪異，身材魁梧的傢伙。這些人很明顯是桑德拉.羅伯的同夥，潛入諾克薩斯的德瑪西亞人！
而那兩個軍官此時已經趕了過來，克林姆囑咐兩人拖住其他人，然後帶著桑德拉.羅伯朝著來路走去。
克林姆拖著被鐐銬鎖住的桑德拉.羅伯在雪地裡艱難的跋涉，每走一步膝蓋就會陷入鬆軟的雪中，拔出來相當費勁。狂風將地面上的雪沫吹起，還將遠處模糊的叫喊聲送到克林姆的耳朵裡。
他停下來仔細聽了聽，一聲慘叫尖銳的響起繼而被狂風吹散。
「看來你的同夥已經追了上來了，我的兩個同僚肯定被殘忍的殺害了。最先死的那個名字叫洛克.威爾伍德，這小子是威爾伍德家的小兒子，沒想到竟然死在那頭鷹的爪子下面。」
克林姆抽出腰間的雙手劍，鋼鐵在劍鞘裡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空曠的雪原裡傳出去很遠。桑德拉.羅伯被嚇了一跳，神情恍惚的傢伙緩緩的睜開眼睛，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凍的青紫的嘴唇卻像是被膠水站住了一般，似乎都開不了口。
「剛才死的那個是巴薩.洛林，諾克薩斯有名的花花公子，傳說他的床單上浸滿了處女的鮮血，這讓他有了『克羅地亞血玫瑰』的花名。不過現在他也死了，這兩個人都是因為你而死！」
克林姆在嗓子裡低聲咆哮著，好像野獸般將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亂響。他轉動劍柄，用寬闊的劍背拍打著桑德拉.羅伯身上凍結的冰殼。
這傢伙被凍壞了，幾乎沒有什麼知覺，好像一根被砍斷的木樁直挺挺的躺在雪地裡。克林姆用力拍打著，恨不得將桑德拉.羅伯的骨頭拍碎。實際上他也是這麼幹的，膝蓋和肘關節被劍背砸成粉碎性骨折，這種傷就連女巫都會束手無策。
一番折騰也讓河岸對面潛伏的敵人失去了目標，他們像是無頭蒼蠅般亂飛，不斷的搜尋者克林姆和桑德拉.羅伯的下落。
這麼一耽誤，克林姆就帶著桑德拉.羅伯跑出了幾百米，直到克林姆感覺稍微安全，才停下腳步。
雙手劍將冰殼拍碎，克林姆突然咧嘴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劍刃緩緩挪到桑德拉.羅伯的大腿根部。
「說實話我並不想這麼做，但是又得把你活著帶回諾克薩斯。不過你好像有些太重了！」說著雙手劍被克林姆用力下切！
鮮血迸濺，桑德拉.羅伯的腹股溝突然冒出大片的血水，動脈裡的強大壓力讓這些血水足足噴射了數米高。
「啊~不要！」桑德拉.羅伯這樣慘叫著，被凍僵的身體劇烈的抽搐起來，可是這句話還沒有喊完，克林姆抬起腳就踩在了他的嘴巴上，小牛皮做成的靴子腳尖塞進了桑德拉.羅伯的嗓子裡，將這聲慘叫變成了低沉的嗚咽聲。
克林姆咬著牙，一行字從他的牙縫裡蹦出來，「你是不是覺得很痛啊？早知道有今天何必當初那麼做？當你選擇這條道路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我曾經發誓過，不管是誰都無法在羞辱我之後逃脫我的手掌心！」
他臉上的肌肉扭曲著，大口噴吐著白色的霧氣，手裡的雙手劍卻並沒有因為桑德拉.羅伯的慘叫而停下，反而更加仔細的切割起來，鋒利的劍刃一點點的將堅硬的腿骨「割斷」，撕裂柔韌的筋腱，直到將整條肌肉發達的腿從桑德拉.羅伯的身體上脫離。
克林姆擦了一把頭上的熱汗，殘忍的動作讓他費勁了力氣。他喘了幾口氣，再次將雙手劍挪到桑德拉.羅伯另一條腿上，接下來血腥的動作再次上演，直到將桑德拉.羅伯的四肢全部斬斷。
「我想你已經學到了人生最寶貴的一課，有人曾經說過在恐懼與挫折中成長能夠讓人更加堅強！」
桑德拉.羅伯死死的瞪著眼睛，眼白裡全是爆裂的紅血色，他神經質的抽搐著，從嘴巴裡發出「嗚嗚」的哽咽聲。那眼神中的仇視能將一塊乾燥的木頭點燃，他瘋狂的搖著腦袋希望堵著嘴巴的腳挪開，卻發現對方根本是意猶未盡。
幾條斷裂的肢體就躺在桑德拉.羅伯身體的不遠處，克林姆用雙手劍撥開厚厚的積雪將這些斷肢埋藏在雪地裡。然後又將大片的雪覆蓋在桑德拉.羅伯的傷口處，冰冷的雪混合著血液立刻凍成了冰塊，斷裂的動脈因此而止住了血。
他對著奄奄一息的桑德拉.羅伯笑道，「現在我們只需要躲避那些游擊兵，就可以順利的回到諾克薩斯，我保證會有更多的大餐在等著你！所有軍法處的同僚都會為我慶賀！」
正當克林姆說話的時候，兩條黑影遮住了他，王虎緩緩的抽出反曲刀淡淡的說道，「我也這麼認為，能夠在危及的情況下解救一名軍法處的高級軍官，布朗德大人一定會感激我的英勇舉動！」
克林姆剛剛轉身，刺目的刀光就遮蔽了他的視野，接著就是一陣難言的劇痛傳來，他來不及痛呼就被王虎一腳蹬翻在地。(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189章：刀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