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3章:不能說的名字! 文 / 李歌郎
酒吧大廳很長，嗡嗡叫的換氣扇將污濁的空氣排出。就在吧檯後面則是烤爐，幾名打扮成侍應的篩選者拿著烤肉的叉子跑來跑起。在超頻世界中並不是人人都對血腥的殺戮感興趣，有些人從進來之後就一直作為「生活類」篩選者存在。
比如口沫橫飛砍價的胖湯姆和樸德歡，這樣的人戰鬥力很低，但沒人能夠否定這些篩選者的作用。
長椅上座無虛席，來歷各異的篩選者並肩而坐。敞開棉甲露出黑乎乎胸毛的tank和身材孱弱的ad坐在一起。渾身肌肉的壯漢縮著身子警覺的大量著周圍，一副硬漢模樣男人跟情報販子像是情侶般粘在一起交換著劇情消息。
用餐的人佩戴著各色的武器，大刀匕首與長槍短炮看的王虎皺起眉頭，坐在火爐邊的三個人臉色陰鬱穿著拖地的長袍，還有一大群身著黑色環甲，頭戴鐵盔的戰士，他們的肩頭噴著黑色的團隊徽記。
胖湯姆大聲罵了一句，似乎對樸德歡的開價極為不滿，他把手裡的木頭杯子摔倒桌子上，裡面淡黃色啤酒撒了出來，把桌子搞得濕漉漉的。「你應該下地獄，老樸，難道你加入了他們的團隊？他媽/的戰鬥力只有5的渣，竟然還有人收留。」
「主神保佑你這張惡毒的嘴不會被人撕爛，」論起損人樸德歡要比胖湯姆強多了，他打了個飽嗝，招呼侍應生用一種「現在就要」的口氣叫了麵包、烤肉和一桶蜂蜜酒。
王虎他們這才覺得肚子餓的咕咕叫。之前那頓飯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手槍剛想說些什麼，王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手槍壓下心頭的疑惑不解的看看司諾德。
司諾德跟王虎頗有默契，嘴唇翕動著對著手槍一陣嘀咕。
手槍立刻露出一副瞭然的樣子，賊兮兮的笑了起來。
「我說，你們到底想不想知道有關吉格斯的情報，如果不要我就走了。瑪德，耽誤我這麼長的時間，難道你們都是窮鬼不成？」胖湯姆被樸德歡纏的心煩意亂，轉身對著王虎大大咧咧的罵道。他自然不怕王虎這幫人，只要在末日堡壘中就會受到庇護。
能夠在這座軍事要塞中開一家隱秘的酒吧。老闆本身就不簡單。只有跟要塞司令的關係達到崇拜的程度，才能讓要塞守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知道倒賣酒類物資可是重罪，被饑荒籠罩的諾克薩斯每一粒糧食都要優先保證前線軍隊的供給，怎麼可能拿出來釀酒。
胖湯姆連珠炮般的問話讓人反應不及。王虎蹙起眉頭。壓下心裡的怒火。抬起頭淡淡說道，「我們團隊業務現在委託給樸德歡先生全權代理。」說完之後，他低下頭叉起一塊烤肉說道。「超頻點數或者金幣交易都可以，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們自然對吉格斯很有興趣，希望掌握所有的任務節點，不管是隱藏的還是其他的，全部都要！」
「主神在上，胖湯姆這可是一筆大生意，」樸德歡興奮的漲紅了臉，按照規矩他能夠收取3%的費用，「你這該死的傢伙，腦袋長在屁股上的傢伙，快點說說都掌握了什麼情報。」
「我知道有人開啟了吉格斯的任務主線，」胖湯姆說道，「這是經過我們長期測算的結果。」
司諾德目光閃動，「長期測算？」胖湯姆的話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沒想到任務還可以測算。他搖搖頭，「這不可能，核心運算方式充滿不可預測的變量，只要有一點點差錯結果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此逼真的接近於真實的超頻世界，呼吸、眨眼、颳風、下雨造成的數據冗余估計數萬萬億都不止，怎麼可能測算。」
王虎臉色一沉，對於司諾德他是絕對可以相信的。不僅因為兩人在現實世界中的羈絆，更多的是司諾德本身就是搞數據分析出身，在加上服務器的特殊照顧，在這方面要比任何人強的多。
胖湯姆端起杯子灌下一大口啤酒，喉結髮出「咕咚」的喝酒聲，「我們自然有辦法，」他自信的挺起胸脯，「本次歷史劇情我們可是投放了差不多兩萬枚探測球，數據收集方面或許沒有你多，但是我敢說在模擬運算方式上絕對比你強，」他指著司諾德說，「即便是變量也有無限趨於零和趨於無限的中間值，如果沒有『調節閥』的存在，超頻世界瞬間就會崩塌，我們就能看到這玩意兒到底什麼怎麼回事！」
「調節閥？」司諾德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只是說在變量中存在一個固定的數值？用以調節各種數據建模？」
胖湯姆點點頭，「你比某些人強得多，固定數值談不上，只是一個隨機波動的峰值，兩萬枚探測球就是為了收集峰值，並且測算數據建模的波動。就在半天前，班德爾城傳來消息，突然出現數據洪峰朝著末日堡壘運動。」他環視周圍，壓低聲音說道，「數據代碼為——爆破鬼才吉格斯！」
「我倒是有兩個金幣，但我寧願把錢扔到大街上也不像聽你的鬼話，」樸德歡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他討厭別人說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他固執的認為這是在尋找超頻主神的漏洞，會迎來主神滔天怒火。這些人在窺探神的領域，他在心裡暗暗想到。
胖湯姆笑了笑，「你可比樸德歡高明多了，這些事情一般人聽不懂，如果你們肯花費一些代價，我很樂意證明給你們看！」他對著司諾德說道，眼神卻看向王虎。生意人的眼光一向毒辣，一眼就看出誰是隊伍的頭兒。
司諾德衝著王虎點點頭。
「成交！」王虎淡淡說道，「不過價錢方面你跟樸德歡還要繼續洽談。」他耍了個花槍，整個隊伍加起來也沒有5000超頻點數。顯然這點東西不能滿足胖湯姆的口味，不管怎麼說先把這個傢伙留在這裡，哪怕去搶也要拿到這個情報。
這時王虎隱約聽見酒吧大門打開時液壓傳動的滋滋聲。
「你，」一個人的聲音從門口想起，「找人幫我餵馬。還要一個安靜的角落和熱水。」
被叫住的侍應生面色為難的說道，「夥計，熱水好說。安靜的角落可沒有……」他聳聳肩一臉無奈的說道，「這裡可是酒吧。」
「天啊！怎麼會是他！」樸德歡驚訝的長大了嘴巴，胖湯姆急忙伸手制止他，胖湯姆的手指幾乎要攥緊樸德歡的手臂裡。
侍應生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忙著打躬作揖，「大哥，真對不住了，這裡真沒法滿足你的需要。」
王虎好奇的看著剛剛進來的男人，披著黑色披風的男人，披風被後背上扛著的東西頂起來，從披風下面垂下兩條漆黑色的鐵鏈，隨著那個男人的呼吸跟地面摩擦著。鐵鏈的質量似乎很輕，但是發出的聲音卻很大。
酒吧裡的聲音頓時消失了，甚至連音響聲都關閉了。舞台上的跳舞的女郎也停下了扭動，不安的看著那個男人。
侍應生一臉苦相，「我是真沒有辦法了，都是篩選者，您可別害我們。」他急的不知道該怎麼才好，這個男人的傳說實在太可怕了。可怕到聽一聽都覺得渾身不舒服，更別說其他的單是靠近都讓人覺得不安。
也不見有什麼動作，一枚金幣從黑披風的口袋裡「飄」了出來，即使坐在酒吧深處的王虎也能看得見金幣閃閃發亮的表面。
一個穿著藍色斗篷的tank站起身，「大人，您要是不嫌棄就做到我這裡吧！」
他的話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鄙夷，有嫉妒，更有數不清的幸災樂禍。
「這傢伙聰明，」黑披風吹了口氣，金幣在空中翻滾著穿過酒吧大廳，藍色斗篷在空中伸手接住，「身手也挺敏捷，」黑披風對著適應說道，「吃的方面，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什麼都行，大人，你要吃什麼都行。」侍應慌了神，心裡大叫道，他真的要在這裡了！他真的要在這裡了！雙手都不停使喚的發起抖來。
胖湯姆趕緊低下頭，小聲嘟囔著，「可比停留半個小時啊，吃完趕緊滾蛋。」彷彿想起了什麼，胖湯姆打了個寒戰，「我要走了。」
王虎狐疑的看了一眼，「生意不做了？」
胖湯姆低聲咒罵道，「做個屁！再不走就沒命了！那傢伙不知死活，我可不想被清洗！」
「藍斗篷我認識，」樸德歡幸災樂禍的說道，「ziyou聯盟的傻/逼，這下連團隊都被連累了！」
人群低聲議論，黑披風感覺眾人的目光擊中在自己身上，他環顧酒吧四周。看著驚疑不定的人們，深吸一口氣接著露出輕蔑的笑容，「不服氣的就趕緊滾！不要在這裡礙老子眼！」
這人口氣好大啊，王虎想到，扭頭問起樸德歡，「這傢伙是誰？」
樸德歡趕緊縮起腦袋，鵪鶉一樣恨不得把腦袋插到盤子裡，「我不知道，你別問我，胖湯姆知道！」他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就差發出「咚咚」的響聲了。
胖湯姆大罵一聲，禍水東移的樸德歡罕見的沒有反駁，「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
手槍猶豫了半天，嘴唇抖了抖還是沒有說出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驚慌。
司諾德沉默著抿起嘴唇，打定了主意不能說出口。
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斯芬克斯淡淡說道，「流放者……」
「別！」胖湯姆尖叫一聲，「別說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