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4章:禍從口出 文 / 李歌郎
別人做不到的事？王虎納罕的看著眾人，自己竟然對此一無所知。每個篩選者的id都是唯一且固定的，就連名字都不可以修改。這不是網絡遊戲，而是活生生的超頻世界。
斯芬克斯苦惱的搖著頭，「這下可有麻煩了。」
王虎反問，「有什麼……」麻煩兩個字還沒說說出口，就被視網膜上的大量數據流所打斷。透過數據流他看到所有人的瞳孔都在隱隱發光。在這個由篩選者開闢出來的隱蔽場所，超頻主神可以瞬間與所有篩選者進行數據接駁。
過了一會兒，這種不正常的數據傳輸現象逐漸停歇，好像被某種力量漸漸堵住了的溪流，最後完全消失。
可沒等王虎再次說話，視網膜上雄鷹劍盾荊棘花的徽記突然亮了起來，他有些驚訝，就看到服務器傳來一行文字。
「上傳篩選者可視數據，數據正在上傳中……」
「編號2506749篩選者，你是/否忠實記錄pm4:15——pm4:25分鐘的記錄，並且沒有經過任何剪輯？」
王虎點點頭，選擇了「是」的選項。
「你是否在通訊頻道中談論或者傳輸有關流放者（現名古斯塔夫，編號239765篩選者）的任何信息？」
王虎搖搖頭，怎麼可能。他之前壓根沒有見過這個男人，更沒有見過他了。突然他腦海中亮起一簇閃電，劃過了記憶的迷海將他的腦海照亮。他轉身看著斯芬克斯。張了張嘴巴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難道這個「現名」古斯塔夫的傢伙正是被各大服務器流放，並且隨時會出現在任何劇情，任何服務器中的……那個人！
「進行檢索……頻道冗餘數據清零……當前所有視屏資料、語音及文字資料將會處於加密形式上傳至服務器中……」
司諾德此時要比任何人都要驚訝，之前的數據流分明是超頻主神在檢索所有篩選者的數據資料。但是由於在場的所有篩選者分屬於不同的服務器，超頻主神檢索起來的速度較慢。然後數據檢索被迫停止，這是服務器接管了篩選者的數據鏈接，然後不顧超頻主神將所有的數據資料進行加密。他迅速將這個分析告訴了同伴，並且告知大家不要輕舉妄動。
酒吧裡這時才算的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想被定格了一半，猶如沒電的玩具。每個人都僵硬著身體呆在原地。
古斯塔夫微笑著喝下一口啤酒。將嘴巴裡焦香的烤肉嚥下。透過腐爛的胸膛，可以看到嚼碎的食物和淡黃色的酒液正在順著食道往胃裡流動。可是這些東西還沒到胃部，就被詭異的吸收了。
就那麼突然消失了……
古斯塔夫皺皺眉頭，眼角掃過吧檯後面的烤爐。一根五分熟的碩大牛腿冒著熱氣飄在空中。繼而從桌子上浮起刀叉。開始將從牛腿上切下大塊的帶著血水的肉片。古斯塔夫大口咀嚼著。血水和燒烤醬從嘴角飛濺出來。淋漓的肉汁滴滴答答的落在衣服領子上，刀叉飛舞的速度越來越快，儘管如此還是跟不上古斯塔夫咀嚼的速度。
古斯塔夫從喉嚨裡發出一身短促的咆哮。就好像受傷的野獸般悲愴的呼號。他狠狠撕咬著肉片，到了最後甚至不用咀嚼，仍由叉子將烤肉塞到喉嚨裡。
幾乎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二十斤重的牛腿就被吞吃一空，古斯塔夫連骨頭都沒有放過，兩排白森森的牙齒狠命的啃著骨頭，輕易的就將堅硬的骨骼絞碎。
他吃的越多，吞下的食物消失的速度越快，那些在他身體內部鑽來鑽去的白色蛆蟲好像打了興奮劑一般，愈加瘋狂的吞噬者古斯塔夫的血肉。
服務器再次傳來一行文字，「進行目標確認，遠程讀取數據開啟……」
王虎的腦袋不由自主的轉向古斯塔夫，視網膜上突然出現一條綠色的橫線，猶如掃瞄般在古斯塔夫的影像上上下掃瞄著。
所有的篩選者都被服務器接過了身體控制權，幾十雙眼睛從不同角度對古斯塔夫進行掃瞄。
古斯塔夫彷彿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他嘿嘿笑了幾聲。對著所有人瘋狂的咆哮起來，「來啊，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被支配的蠢貨們。魔鬼控制了你們的靈魂，把你們變成了牽線的傀儡，最終存活的傢伙不過是殺戮的機器！」
最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酒吧裡的人，帶著某種悲天憫人的口吻說道，「一群可悲的軀殼！」
是的，就是這種聽上去好像帶著同情的語調。王虎肯定自己沒有聽錯，他有些驚訝這個名叫古斯塔夫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人，為什麼超頻主神，服務器為了他不惜搶奪篩選者的身體控制權……
面目猙獰的古斯塔夫終於放棄了那些食物，他怒吼一聲，站了起來，兩條黑色的鐵鏈狠狠的抽打在身前的長條桌上，橡木製作的沉重桌子被鎖鏈抽打的木屑飛濺，發出一聲可怕的「卡啦」聲，從中間斷成三截。
飄飛的黑色披風露出古斯塔夫的身體，眾人隨之驚訝的倒抽冷氣，這個男人的身體猶如他的胸膛一般，小腹以下幾乎被蛆蟲吞噬成了孤家，左大腿上的皮膚和肌肉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白森森的腿骨。
右小腿露出了乾巴巴的踝骨，只套著一直黑色的長靴。這人就像是被埋在墳墓中腐爛的屍體，濃烈的腐臭味道好像過期的魚罐頭，在披風飄散的一瞬間散發出來。
古斯塔夫臉頰上的肌肉抖了抖，最終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離開酒吧。
當液壓傳動裝置再次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好像放下了懸在半空中的心臟。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媽、的這怪物好囂張啊，他有什麼了不起，」有個面龐稚嫩的篩選者罵罵咧咧的說道，他用肩膀撞了撞同伴，「名字為什麼不能說，有什麼可怕的。」
總有些色厲內荏之輩，聲音及其刺耳。斯芬克斯淡淡說道，「白癡。」
「不就是個名字嗎，不就叫做古斯塔夫嗎！有什麼……」那個篩選者還沒說完，突然虛空中明明傳來幾道壓迫感極強的感覺。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被不可抗拒的偉力在所有人身上來回掃視。
最終全部彙集到那名篩選者身上。
只聽一聲短促的慘叫。那名篩選者的身體表面突然出現了大量的密集血痕，然後稀里嘩啦的變成一地的碎塊。
眾多篩選者默不作聲，過了幾分鐘才有人醒悟過來，彷彿是剛從夢中醒來一般。兵器與甲冑互相摩擦起來。篩選者們面色陰鬱的整理裝備。然後紛紛離開。
胖湯姆喝完最後一口酒。情緒低落的罵道，「晦氣，」然後撐著桌子就要離開。
樸德歡趕緊拉住胖湯姆油膩膩的袖子。「咱們的交易……」
「還交易個屁啊，」胖湯姆臉上的鐵青與驚懼還未消散，「沒看大家都去追小威廉那個傢伙了嗎，神聖祝福藥劑啊，這可比晉陞還要重要，有了它就可以擁有第二條生命！」
王虎搖搖頭，語氣中帶著緊迫，「不行，」他面色僵硬的擠出一絲笑容，「我們可是對吉格斯的消息感興趣的很！」他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手槍和司諾德兩人站了起來，擋住了胖湯姆的去路，逼迫的味道不言而喻。
「30000超頻點數一口價，」胖湯姆不耐煩的說道。
王虎呵呵一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3000超頻點數！」
胖湯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彷彿沒有聽清楚一般反問道，「你說多少?3000?」
王虎點點頭。
樸德歡剛從血腥的場面中恢復過來，繼而沒心沒肺的說道，「3000，好狠啊。」他從來沒見過砍價能砍成這樣的。不過隨即想到王虎之前從他這裡拿走『黃金武器任務節點』時的無賴嘴臉，立刻幸災樂禍的看著胖湯姆。
胖湯姆被王虎一口白牙晃得眼睛發花，他好像被氣著了，臉色由之前的鐵青迅速變的漲紅。情緒的劇烈波動讓他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你是在開玩笑，」他乾笑幾聲，「麻辣隔壁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王虎揶揄的一笑，「胖湯姆。」
「草！」唐湯姆好像被點燃的爆竹頓時炸起來，「你他媽……」
王虎眉頭蹙起，「頂多加上這個……」
手槍把怒海之濤和bauonne鋼鐵刺刀放在胖湯姆的面前，這是他們這幫人現在能夠拿出的最好東西。
胖湯姆眼神在這兩件武器上掃了一眼，冷笑著說道，「一件白銀，一件青銅，兩件武器加3000超頻點數就想購買價值30000超頻點數的情報。是你傻還是我傻？」
「那你可以隨時離開，」王虎做了個「請」的手勢，「希望你還來得及從別人手裡購買到神聖祝福藥劑。」
胖湯姆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他自然明白那些剛剛離開的篩選者都是去幹什麼了。小威廉在大庭廣眾之下獲得神聖祝福藥劑，別人不可能動心。要不是古斯塔夫阻擋了大家一會兒，恐怕小威廉連門都出不去。
這會相比有人已經跟上去了，如果自己慢一步的話，就可能失去收購神聖祝福藥劑的機會。這對胖湯姆這個「倒爺」來說無疑是要了他的命，他可以得不到神聖祝福藥劑，但不能讓別人得到。
聰明的篩選者都不會講這種逆天的藥劑隨身攜帶，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賣出去。
為了它，胖湯姆可以付出一切，別說三萬，就是三十萬超頻點數也要砸鍋賣鐵！
可是眼下，這幫人明擺著不讓他去，失去這個機會的代價就是兩萬多超頻點數，天啊！胖湯姆心裡哀嚎，兩萬多超頻點數就要失去神聖祝福藥劑嗎？
他權衡半天，咬咬牙說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