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9章:廢水港 文 / 李歌郎
果然是找對人了，王虎心裡一喜，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穫了。卡梅倫從一開始就對蒙多醫生比較感興趣，能在那種「人體實驗室」裡幫忙也算是專業對口了。「你確定是斯坦維克.彼利教授的實驗室嗎？」。他還是不放心的確認道。
卡梅倫笑了笑，表情矜持而不失禮。只是過於蒼白的皮膚給人一種長期處於不健康的狀態。他揉了揉濕漉漉的頭髮，原本就凌亂的樣子更加糟糕。他看著指縫裡的頭髮說道，「雖然斯坦維克.彼利教授在劇情人物中間名聲不顯，但是對咱們篩選者來說，這傢伙的名氣可大的不得了。很多人都在哪裡接受過『改造』！」
「改造？」司諾德沉吟道，「難道篩選者們加上的機械肢體和器官都是出自斯坦維克.彼利之手嗎？」。
卡梅倫眼神劃過一絲厭惡，「沒錯，這傢伙最擅長的就是幹這個。」旋即他看著王虎，「難道你……」
他敏感的意識到王虎打聽老巴裡這個人，可能跟其他人一樣。想到這裡卡梅倫有些失望，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人人都會面臨不同的選擇。
王虎笑了笑，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反而對著卡梅倫說道，「你知道他在哪裡？」
卡梅倫點點頭，「要說祖安誰最忙，還要屬老巴裡了。不少篩選者都通過他接觸到斯坦維克.彼利教授。這是個開放xing的任務節點，任何人都可以從哪裡接到有關身體改造的任務。」想了想卡梅倫還是決定提示王虎。「你可以在派斯洛化學工廠附近的餐廳裡找到他，記得要主動給他點一份碳烤牛扒，如果能來一大杯葡萄酒的話最好。如果有可能的話，盡量讓老巴裡吃飽。」
最後，卡梅倫歎口氣說道，「這樣可以讓任務難度下降一個等級，並且可以獲得最好的獎勵。」
「嗯，明白了。我想我應該知道怎麼做了。」他對卡梅倫能夠提供這麼多情報感到稍微詫異，然後他說道，「你在這個黃金劇情裡做什麼？」他雖然不太瞭解卡梅倫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他的樣子混的並不算好。否則也不至於窩在蒙多醫生的實驗室裡了。要知道在祖安這種地方可不少。
「額……」卡梅倫到是遲疑起來，他斟酌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嗎，這次黃金劇情已經聚集了大批篩選者。好幾支大型團隊都深入其中。有些人為了推動瓦洛蘭東北部幾座城邦的戰爭。不斷修改大量任務節點。」
這倒是很稀奇。修改任務節點的事情從來沒有聽過。要不是王虎認識卡梅倫，司諾德甚至認為這傢伙在說胡話。按照司諾德的理解，沒人可以修改超頻主神所設計的東西。
當他否定卡梅倫的話以後。接著說道，「沒人可以這麼做，修改劇情我可以理解，無非是殺掉幾個關鍵英雄，導致劇情主線無法進行下去。這其實跟電影一樣，殺掉主角，故事結束。但是從來沒有人能夠代替主角。」
卡梅倫苦笑道，「剛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但是他們顯然不這麼想。這些人的實力遠超你的想像，他們所謂修改任務節點，就是阻斷任務線索。並不需要殺掉發放任務的劇情人物，只需要阻斷他們與篩選者之間的聯繫，或者接到任務卻不完成。等等，總之一方面阻止其他篩選者推動劇情，另一方面自己創造任務節點！」
「你說什麼！」
「什麼？」
眾人難以置信，王虎心裡一沉，立即覺得天上昏黃的雲層壓倒了頭頂上，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心裡跟長了草一般。
「你是說他們準備單干？」王虎臉色冷凝如鐵，「這幫傢伙瘋了嗎，還不如直接在諾克薩斯搞這件事。何必要捨近求遠。」他搖搖頭，對著自己的同伴說道，「這幫傢伙準備自己去進攻艾歐尼亞。」
一行人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幫傢伙百分之百的瘋了！
王虎看著卡梅倫說道，「但是他們可唱不起這種大戲，那個劇情英雄跟他們有合作？」
「戰爭女神希維爾！」卡梅倫輕聲說道，「他們正在招兵買馬……」說不清楚是嘲諷還是羨慕，卡梅倫聳聳肩，「剛開始大家都以為他們瘋了，可是現在這瘋狂的戰車已經隆隆超前狂奔。」
斯芬克斯聽到這個希維爾竟然在這裡出現，修長的脖頸陡然爆綻一根青筋。渾身殺氣冷冽的幾乎如同刀刃般鋒利。
突然展露鋒芒的斯芬克斯猶如一柄標槍般紮在哪裡，卡梅倫瞳孔一縮，對著王虎說道，「朋友，很高興你有如此強大的朋友。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不妨去碼頭哪裡去看看。那幫人的駐紮地就在那裡。」
王虎抱了抱卡梅倫的肩膀，「非常感謝，朋友。」
卡梅倫用力拍拍王虎的後背，「活下去，朋友！」
兩人分別之後，天空中的酸雨也停了下來，卻讓人感到更加潮濕，沒過過久就覺得汗水黏在衣服上膩膩的非常難受。
「或許我們應該去看看，」王虎對著斯芬克斯說道，「現在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我想老巴裡是不會出現在餐廳這種地方。」他故作輕鬆的說道，「我記得你之前好像說過，要尋找希維爾。」
斯芬克斯點點頭，「找到並且殺死她！」她蹙起眉頭，「不過我感覺現在可不是個殺她的好時候，似乎凱倫在有意引導我去獵殺希維爾，但是……」斯芬克斯搖搖頭，「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既然是這樣，那我先去看看吧。」王虎隨即說道，儘管在黎明前休息了一番，但是所有人的情緒都不高。身體上的疲勞雖然緩解，但精神卻處於長期緊張的狀態。這也是因為他們至今沒有找到一個安全的落腳點的緣故。
這座城市充滿了蒸汽朋克的風格，龐大的排水道系統，能夠將工廠和實驗室裡的廢水和一部分魔法垃圾衝到海灣中。不時有大量氣體從下水道裡噴出，越是深入這座城市越是荒涼，周圍除了銹跡斑斑的建築物之外，就很難見到當地的居民，倒是有不少篩選者遊走在大街小型，其中不乏黑吃黑的小規模戰鬥。
這種現象在碼頭附近愈演愈烈，不時有人被殺死在無人的角落。淹死在下水道裡。
祖安的碼頭相當的繁忙。瓦洛蘭特殊地形讓所有城邦或多或少都建立大型物流碼頭。表面暗紅色的大型橋吊裝置被安放在了岸邊。隨著絞盤轉動，鐵鏈將沉重的集裝箱從海船上裝卸。
極目遠眺，這裡海天一色，不過不是什麼藍天碧水。而是如濃湯般粘稠的黃色天空和黃色的海水。除了機械運轉時的嘈雜和鼎沸的人聲。這裡給人的感覺卻是死氣沉沉。海面上漂浮著大量的死魚，翻起的白肚皮層層疊疊的鋪滿了海灘。一隻海鳥淒厲的尖叫著，羽毛不在蓬鬆而是被大量油狀污漬黏在一起。再也無法飛翔。
這些生物都是迷路的海靈，大量的廢棄化學試劑擾亂了海洋生態鏈的平衡，導致海藻等有機物「富生」，從而吸引了不少小型浮游生物，繼而引來魚群，接著便是海鳥。
它們可沒想到這裡會是死亡的墓地。
十幾座探照燈被安放在海岸旁的的基座上，光柱不斷掃射著海面，探照燈的下面就是污水排放口，猶如瀑布般嘩嘩的流淌。將大量顏色各異的廢水注入海灣中，每個排水口都有篩選者在駐守。
甚至有一台四聯裝的高she機槍被放平，猙獰的槍口對準了碼頭的入口處。
幾隊槍手圍繞碼頭逆時針的巡邏。
整座港口呈現出緊張肅殺的氣氛。
這時，一隊篩選者走到王虎他們跟前。為首的是個臉色灰青的壯漢，懷裡抱著一柄金光閃閃的ak47，左手手指斷了三根，臉上一條扭曲的疤痕貫穿整個臉頰。在脖頸和手臂上紋著鮮紅色的紋身，有英文「xxx」，拉丁文「xxx」還有華夏文字「龍，」這傢伙似乎並不滿意，還紋著大大小小的天使，咽喉處是十字架，兩條小臂各紋著羅漢和菩薩。
「嗨，你們是幹什麼的！」壯漢超前跨出一步，跟王虎面對面站在一起，不過他的個頭要比王虎矮半頭，這句惡聲惡言反而體現不出他的氣勢。
貼的是在太近了，王虎甚至都能聞到這傢伙嘴巴裡的煙草和惡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強忍著一拳砸到他臉上的衝動，面無表情的說道，「讓開！」
斯芬克斯配合的相當默契，接口說道，「否則捏斷你的脖子！」她這話說的無比囂張，果然讓這群篩選者紅了眼睛。
「你他/媽說……」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王虎一拳砸到壯漢的臉頰上。只聽「卡擦」類似樹枝被踩斷的脆響，壯漢的臉上出現個拳頭大的凹陷，哼都沒哼就被打的倒飛出去，半空中鮮血唾液和牙齒噴出一條弧線。
他的同伴馬上舉起槍對準斯芬克斯，手槍和司諾德。每個人的臉上卻驚恐非常，一花眼那個最先出手的傢伙就消失不見了。
這他娘的怎麼回事，沒人能夠在戰鬥狀態中隱身，不甘心的小嘍囉對著王虎之前站的地方扣動扳機，辟里啪啦的子彈將地面打的火星四濺。
當他們準備對準目標開火的時候，竟然發現斯芬克斯等人都在笑。
是的，在笑。
這些嘍囉頓時覺得凌亂，如果不是自己手中有槍，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才是被武器對準的人。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
一個抱著黑色頭巾小嘍囉打了個哆嗦，那叫聲是在太慘了。就好像求偶期「哇哇」亂叫的野貓被人捅了菊花，聲調都變的走形了。
「放下槍，媽/的，漢克，放下槍！」聲音的主人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