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8章：亂舞 文 / 李歌郎
身為一名刺客職業的篩選者，斯芬克斯的移動速度本就不慢。不過要是僅憑兩條長腿哪裡能夠跑過子彈，歐巴桑和達ri阿赤的技能就是可以用意念操縱槍械，完全摒棄裡了身體方面的接觸。呼吸，眨眼，等等一切細微到可以導致攻擊失敗的因素都不存在。
而且意念有多快，恐怕沒有人能夠表述的清楚。從大腦發出指令到手指扣動扳機，這期間的神經傳輸為100~200/每秒，順利傳達到手指的時間為0.003毫秒，這段時間足夠篩選者進行閃避了。
所以，這兩人的依靠意念完全減少了這幾毫秒的時間！
什麼叫電掣而至？
歐巴桑佈滿皺紋的臉上突然笑了笑，玻璃眼球中的數據陡然瘋狂運轉起來，m110狙擊步槍「砰！」的冒出股火焰，隨即閃亮的銅彈殼被拋出彈倉。
在彈殼還沒有落地前，手槍剛剛跑到斯芬克斯身邊，他長大著嘴巴大口的吸氣，臉上也是一副僥倖的樣子，不過這表情還沒有完全釋放完畢就變的扭曲起來。
手槍的肩膀陡然炸開一朵血花，飆濺的血水噴射到斯芬克斯臉上，這女人豎瞳猛縮，也不管手槍受傷如何，依舊按照原計劃伸手攥住手槍的手臂。立體機動裝置發出「滋滋」的高速運轉聲，在鋼索的拖拽下兩人猶如飛鳥般拔地而起。
「哦~哦~打偏了！」達ri阿赤調笑道，他搓著歐巴桑胸前的櫻桃，頗為吃醋的說道，「怎麼？看上哪個小白臉了？」
歐巴桑反唇相譏，「難道老娘就不能換換口味？」她雖然實際年齡已經超過六十歲，但是用了皮膚插件將脖子以下的部位修改成少女般柔滑的肌膚。不過達ri阿赤就是這喜好，所以歐巴桑更加得意自己當初的選擇沒錯。
藉著兩人調笑的機會，斯芬克斯腳下的鋼靴在地面上爆出刺目的火星，背後藍色的翅翼拖曳出兩條筆直的藍色光帶。這是瓦斯氣體燃燒後噴射而形成的現象。強大的推背力讓斯芬克斯的身軀變成了「c」形，背部的肌肉群被外力強行壓縮，骨骼和肌肉纖維同時發出「卡吧」類似乾燥木柴被拗斷的聲音。
手槍壓根沒想到速度能有這麼快，狠狠的嗆了一大口空氣，覺得食道都被那些該死的風噎的脹痛無比。臉上的皮膚更是被狂風吹的猶如平靜湖面的漣漪，有種臉皮隨風蕩漾的錯覺。他勉強睜開眼睛，大腦卻一陣眩暈。
還在半空中的斯芬克斯將提著的手槍猛的拋起。呈現拋物線朝高處飛掠。
正當歐巴桑重新測算攻擊數據時，達ri阿赤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樣子，兩隻眼睛瞪的溜圓，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煙囪的邊緣，先是頭頂上的亂髮，而後是一張憤怒冷峻的臉。那表情中還混合著「你死定了」的意味。
「你……」
心念電閃之際，達ri阿赤一把拽住歐巴桑，將這個老女人擋在身前，而自己則縮在後面。衣衫凌亂的歐巴桑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發現自己跟手槍幾乎面對面，雙方似乎能夠相互感受鼻孔中噴出的熱氣。
手槍嘴角抹上一絲嘲諷，『白癡！』他惡狠狠的咬緊牙關。接著滯空的這段時間狠狠扣動扳機。禿鷲來復槍發出「卡卡」撞針扣動的聲音，一梭子彈「突突突」的噴出槍口。一秒八千發的射速堪稱恐怖。滯空的著0.3秒時間內400發子彈將整個煙囪籠罩，而『擊退』這個概率被發揮到了極致。
用歐巴桑的身體當盾牌的達ri阿赤面露驚慌，他突然發現自己不受控制的朝著煙囪邊緣退下去，這裡的高度雖然不至於讓篩選者殞命，但是摔一下手腳折斷絕對可能發生，尤其是他這種脆皮，一下就足以進入瀕死狀態。
被槍林彈雨打的皮開肉綻的歐巴桑則是發出尖銳的嘶吼。猶如癲癇發作的病人，臉上乾癟的皮膚扭曲的異常恐怖，她一隻手反扣住達ri阿赤的小腹，一隻手則用力一揮，原本對著斯芬克斯的m110狙擊步槍突然調轉槍口，從側面對準了達ri阿赤就是一槍。
達ri阿赤此時驚疑不定，低頭看去腳下漆黑一片。剛剛抬頭猛然瞥見那支槍口猙獰的m110爆出火焰，那光芒穿透了銳利的難以形容，接著就是遮天蔽日的麻痺感從左腹部蔓延到全身。猶如被電擊的青蛙一般，這個身材健壯的男人渾身肌肉都在劇痛的影響下抽搐著。
他喉嚨裡發出「呵呵」的拐角。卻連半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發生在剎那間的背叛讓達ri阿赤心中滿是苦澀，沒想到報應來的如此之快！
緊接著歐巴桑曲臂一個肘擊，重重的砸在達ri阿赤的右胸上，將對方打的倒仰的同時還撞斷對方幾根肋骨，斜插進肺葉裡的骨茬死命一攪，達ri阿赤口吐鮮血腳下踉蹌倒退幾步，轟然從煙囪上跌落，而後地面上發出一聲重物墮地的悶響。
搞完這一切的歐巴桑此時才發現手槍竟然消失在空氣中，一如出現的突兀，消失的更為迅捷。彷彿之前只是幻覺，歐巴桑心中冷意涔涔給自己灌下一瓶生命藥水，她小心翼翼的趴在煙囪邊緣，玻璃眼球中的數據流更加紛亂起來。
用數據構築的世界呈現在她的視野中，紅色數據脈衝是空氣流動的速度及方向，綠色的則是子彈能夠提供的動能數值，橘黃色的乃是目標運動的軌跡，橙色則是友軍所在的方位。
這些數據原本在視網膜上羅列呈現出有規律的se塊，看上去一目瞭然，但是歐巴桑卻發現眼底的那些橙色突然消失了。她探出頭用另一隻完好的肉眼朝下看去，煙囪下除了渺渺青煙和大小不一的彈坑之外空無一人。
「什麼時候……」
歐巴桑橘皮老臉上閃過驚訝，雞爪般的手指扣在冰冷的鋼鐵上，指甲摩擦出發出令人牙酸的刺耳聲。
m110懸浮在空中，馬上開始四處索敵，幾隻彈匣緊貼在槍機附近，準備隨時更換。黃澄澄的子彈更是四處漂浮，這些子彈的作用類似預警的作用，猶如舒展開的蒲公英。子彈將歐巴桑緊緊的包裹在裡面，每顆子彈上下左右的間距都是十厘米。
絕對沒有人能夠毫無聲息的通過如此間距狹窄，而且不規律的防禦空間，稍有不慎碰到那些子彈，不僅能夠引爆彈殼裡的火藥，m110還能迅速調轉槍口給出致命一擊。
這一招——子彈屏障，讓不少篩選者飲恨當場。
緊接著歐巴桑的腦袋如同生銹了門軸一般。以極小的幅度做著轉動，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定格動畫般竟然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脖子上鬆弛的皮膚被擰的好似乾毛巾，佈滿了大大小小凹陷下去的褶子，那只玻璃眼珠更是焦躁的在眼眶中亂轉。
她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目標了！
不管是代表曾經友軍達ri阿赤的se塊，還是斯芬克斯和司諾德的數據流統統消失在視網膜上。
如果不是達ri阿赤之前跟她在一起。歐巴桑甚至懷疑這幾個人有了某種勾結。
此時斯芬克斯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微笑，這微笑不是嘲諷，更不是自不量力的剛愎，而是瞭然的感覺。就如同孩童拿到極為複雜的樂高玩具，花費了很長時間終於搭建出變形金剛那樣。她終於觸及了的核心，那種告訴運動下裝備的使用方式！
這個時候歐巴桑根本注意不到，在距離她藏匿位置五十米範圍內。有一個漆黑的身影在圍繞著煙囪做高速運動。如果不是酒紅色的頭髮，根本就發現不了被黑色角質層包裹著的斯芬克斯。
她現在所作的高速運動，如果有飛行員看到一定會驚訝的瞠目結舌，這竟然是縮水版的眼鏡蛇機動！
眼鏡蛇機動又叫普加喬夫眼鏡蛇機動，是一種「過失速機動」，即在大於失速迎角條件下進行可控制的戰鬥機動飛行。由前蘇聯著名飛行員普加喬夫於1988年創立，1989年，在巴黎航展時上。「眼鏡蛇機動」第一次展現於世人面前時，整個航空界都為之驚歎。
這不是關鍵，關鍵在於斯芬克斯將眼鏡蛇機動的精髓融入到中，借用瓦斯氣體的推動能力，快速進入90—110度大迎角。
在失速狀態下，進入冷卻狀態，可是眨眼功夫又重新噴出藍色的火焰。巨大的推動力促使斯芬克斯幾乎是貼在黑乎乎的煙囪外壁向上衝去。
歐巴桑眼中寒光一閃。嘴裡惡毒的吐出「fuc/k」這個詞，幾顆昏黃的牙齒差點被咬碎。m110調轉槍口，在意念的作用下迅速完成上膛，然後扳機突然自己動了一下。緊接著槍口裡爆出一團璀璨的橘紅色火焰。
或許是在超頻世界中發展的太過順利，歐巴桑從來不用制退器這種可以消除大部分槍焰的裝置，以至於噴出的火焰在黑暗中足足噴濺了四五米長。
一顆熾熱的彈丸在巨響之後，帶著呼嘯而來的尖嘯朝著斯芬克斯飛去！
這一槍要是打中的話，斯芬克斯的腦袋一定會被打的顱骨碎裂腦漿四濺。別的人不敢說，但歐巴桑相信自己有這個實力，因為她是能夠活到現在，只依靠物理傷害的狙擊手，而且使用的是現實世界的槍械，並未進行過改裝。
越是這樣的人，實力越是強大，就如籐原拓海開著黑白相間的ae86擊敗駕駛r32的中裡毅，150馬力的老爺車開出了華麗的甩尾。
歐巴桑的實力自然不能小覷。
這點斯芬克斯體會的尤為深入，那槍聲足以震撼人的靈魂，使人不自覺的產生畏懼，恐怖，乃至想要閃避的潛意識。子彈還沒有到來，她的臉上猶如被細小的風刀割過，大顆的血珠子順風飆飛。
斯芬克斯在這個時候狠狠扭動腰部，力道之大讓人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會把自己的小蠻腰活活拗斷，接著這股力道斯芬克斯在半空中做出「滾動式翻滾」，整個人圍著煙囪做了一百八十度轉向，突然消失在歐巴桑的視野中。
閃避開來的斯芬克斯兩排貝齒咬緊，鋼靴在煙囪上「咚咚咚」狠踩，在保持凌亂火星的同時，身體宛如從冰面上滑過悠然間出現在歐巴桑的身後！
「你……」歐巴桑轉動脖子，從後背看去，一團暗影突然出現在身後，血紅色的頭髮，血紅色的豎瞳，黑色的「盔甲」和佈滿全身的金屬線條。讓她乾癟嘴巴裡的幾顆牙齒發出了「咯咯」的相互敲擊聲。
歐巴桑面容扭曲，臉上的酷戾宛如化不開的濃墨，黑的幾乎能滴出致命的毒液。「不可能！怎麼會！」
看著難以置信的老太婆。斯芬克斯重重冷哼，鋼鐵護臂上血紅色的寶石急速閃耀，十字星芒照耀下的美麗臉龐有種妖冶的美感。弧度驚人的魔女之刃發出鋼鐵摩擦的噪音，快速的從手腕彈出。
與此同時，那些懸浮在空氣中的子彈好像聞到了血腥味道的鯊魚群，呼啦啦的衝向斯芬克斯！
斯芬克斯攥住鋒利的刀刃，一言不發舉劍就刺。彷彿那些子彈在她眼中毫無威脅，她恨極了這個躲在暗處的狙擊手，能夠將她逼到不敢露頭的份上這輩子都沒幾次，被斯芬克斯視為奇恥大辱。所以下手極為狠辣，一劍刺穿歐巴桑的喉管，劍尖飲血立刻發出暢快的嗡鳴。
一抹亮紅色在劍刃上一閃而過，鋒利的劍刃卻不曾停下，斯芬克斯順手下劈，從歐巴桑的雙/ru間直接落下。
半秒鐘後，歐巴桑的皮膚表面才浮現出一條淡淡的血痕，接著便噴出赤紅色的血液。
「赫赫~」歐巴桑的喉嚨裡發出怪叫，她雙手摀住喉嚨上的傷口，卻擋不住血液從指縫間湧出。
那顆玻璃眼珠轉動的更加瘋狂，m110的槍口調轉，槍身飛掠到斯芬克斯身前，這個時候歐巴桑想到的不是求饒，而是瘋狂的報復！
斯芬克斯眼中訝異閃過，身後持劍猛然上撩。
「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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