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你也喜歡死纏爛打? 文 / 三掌櫃
「不行,換一樣。」江格希的表情僵了僵,想也不想就沉聲拒絕了。
「我就知道你不肯。」曹可撥弄著被風帶起的碎發,嘀咕著,「不過江總,你那枚手鐲到底要送給誰呀?每回問起都這麼冷冰冰的,不給就不給,以為我稀罕呢!」
「曹、可。」警告的聲音傳來。
「ok,我不問了,情人守則第一條,不能干涉對方**。江總,我都記著呢。」曹可瞇眼微微一笑,嬌滴的聲音跟棉花似的軟軟的,所以讓人也沒法兒生氣……
國際會展中心。
來參觀珠寶展的人絡繹不絕,尤其以女性居多,女人天生無法拒絕閃亮奪目的珠寶首飾,所以只要有機會的話誰也不會錯過這次的珠寶盛宴。
既然這次珠寶展的主辦方是安氏,藍心湄不可能不出席,安聖基腿有不便,她就代他做起了接待的工作。
當曹可挽著江格希的手臂走進會場,有人朝他們遞來一本展覽目錄,江格希剛想開口說不要,很快又滯了一下,因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藍心湄。
見到江格希,藍心湄一貫維持的優雅笑容,變得有些僵硬。
她不著痕跡地在江格希和曹可身上打量了幾秒鐘後,便公式化地介紹著:「歡迎你們,這是本次會展的目錄,請看一看。」
江格希可不意外會在這裡見到她,他本來就是為了來見她的。
他裝模作樣的嗯了一聲,也裝作不認識,逼自己將眼神從她身上錯開,匆匆接過目錄,拉著曹可往內場走去。
遠遠的還能聽見曹可不滿地喊著:「江總,你抓得我的手好疼呢,慢點兒走,好疼呢?」
藍心湄怔然地看著他們走遠,那俏麗的女子應該就是最近很走紅的那個嫩模吧?
哼,江格希這種人還真是死性不改,跟四年前一樣花心,走到哪裡身邊總帶著美女。
幸好她跟他已經不再有交集了,原本他們就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從前是孽緣,而從今以後,他有他的世界,她也有她的生活。
出席這次珠寶展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安老夫人也在場,藍心湄是特意過來幫忙的。
只是笑臉相迎地站了半天,她的腿還是有些酸疼的,正想坐下休息,包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湄湄。」電話那邊傳來了安聖基的聲音。t1nd。
「等一下啦。」藍心湄笑了笑,快步走到會場的一個安靜的角落,才細聲關心道:「聖基?你做完檢查了?」
「嗯,剛結束檢查,醫生說一切正常,你總算可以放心了吧,非得大驚小怪,我都說了沒事的。」
藍心湄長長舒了一口氣,想想覺得還是不安,又慢吞吞地說:「不,還得等檢查報告出來才算數。」
安聖基的腿有傷,現在雖然逐漸康復,但仍有風濕痛,近海的城市空氣濕度大,這幾天又下了小雨,比內地要潮得多,藍心湄不放心他出來,叮囑他要好好配合醫生治療。
「老婆,你可比我的醫生還嚴格。」安聖基搖頭失笑,頓了頓又問,「你現在還在會展中心?午飯呢?吃過了沒有?」
藍心湄微笑著:「放心,中午奶奶請我吃過了,到下午五點閉館。」
去了個會。「別太累了。」安聖基輕聲囑咐道。
「我會照顧自己的,等我忙完就回去看你,你好好休息吧。」
藍心湄掛了電話,轉身往回走,恰好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江格希也朝她這個方向看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遇,一道炙熱,一道冰冷。
她微抿緊唇,若無其事地移開眸光,慢慢走回接待處。
「江總,你看,這只祖母綠的戒指好漂亮哦!」曹可興致勃勃地拉著江格希點評展品,就希望他能給自己買幾個昂貴的。
可惜好半天都得不到江格希的半句回應,她有些氣悶,難道江總反悔了不成?她又不死心地抬高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江總,你說好陪人家挑的,這會,你定定地看什麼呢?」
江格希回過神,面無表情地說:「沒什麼,我是對這些不感興趣,想出去抽根煙,你自己慢慢看,看中了刷我的卡!」
他丟下許曹可,沿著長長的一排斜置落地窗往外走,一直走到盡頭,漸漸地才意識到自己是被藍心湄牽著感覺走。
她剛才就站在這裡,笑意盈盈地對著電話裡的人溫聲細語,午後的陽光斜斜地落在她身上,浮起一層淡淡的金色,柔和得那般美好。
他很久沒見過她那樣笑了。
莫名的覺得心煩氣躁,他瞇起眼從口袋摸出一包煙,還沒點火就有工作人員上前,禮貌地勸阻:「先生,展覽會場內禁止吸煙,如果你有需要,請出門右拐,那裡設有吸煙區。」
「啪」一下,江格希合上墨色煙盒,邁開長腿往外頭的吸煙區走去。
吸煙區的隔壁有個小小的休息室,是工作人員臨時休憩處。
在門前聽見兩個女人的對話。
「哇,藍總,你這個包好漂亮,是最新款的lv吧?」趙秘書眼尖的很,一眼就看出了藍心湄剛換的這個手拿包價格不菲。
「呵呵。」藍心湄只是笑笑。
趙秘書將她的包包借過去看,從裡面翻出了一張合影,遂眉開眼笑:「咦,這個是安總吧?你們倆這樣看可真般配呢?」
「謝謝!」藍心湄心裡很甜蜜。
趙秘書看了又看,還品論了一番,最後將包包跟照片遞了回去,卻一個不小心,照片從她的手心處滑落。
一張合照飄落在江格希的跟前,他下意識彎腰要撿起來,卻和另一隻纖細的手碰到了一塊兒。對方先縮了手,又很快把照片撿起來放到手拿包裡。
江格希從未如此惱恨過自己的瞬間記憶。
那是安聖基和藍心湄的合照,背景是碧海藍天,也許那天風太大,她肩上還披著他的外套,笑得燦爛奪目。
江格希的表情變得深不可測,他慢慢站直了身體,彷彿只是個普通路人,逕直走進了吸煙區。
藍心湄表情有些尷尬,沒想到這張照片這麼巧掉落在江格希的腳邊。
不過讓他看到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可以告訴他,她現在生活的很幸福,不需要他再『操心』了。
到了閉館時間,確認展廳沒人以後他們就能下班了,藍心湄作為負責人,見手下的幾個工作人員都累了,便讓他們提前回去休息,最後的收尾工作由她一個人來完成。
桌子椅子還有一些沒有發完的目錄都要搬回休息室放好,等明日開館再重新拿出來。
藍心湄從來沒有搬過重物,現在一個人搬著,便很是艱難地緩慢的走。
「我來幫你吧!」聽到熟悉的聲音開口,並且輕鬆接過她手裡沉重的資料。
藍心湄渾身一顫,沒想到江格希還沒離開,如此避無可避。
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古龍水的味道躍入她的鼻尖,豐俊挺拔的身姿在雜亂狹小的休息室顯得格格不入。
東西重重地擲在桌上,彈起一層薄灰,江格希擰起眉,抬起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沒吃東西就搬重活……安家的人就這麼對你的?既然開展會,就該多請幾個工作人員!!」
江格希的語氣很氣憤,聽得出來是真的在關心她,無論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可藍心湄的心裡卻掀起了微瀾,她已經適應現在在安家的生活,並不需要他這個『曾經的養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糾纏著自己,這樣對彼此都沒有好處,她甚至是恨他為什麼能這樣若無其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難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對她的了?他現在說這些話算什麼?以長輩、監護人還是舊情人的身份關心她?
藍心湄無所謂地笑了一下,話裡帶刺:「我不做安家的媳婦?做什麼?你江總豢養的金絲雀?」
她討厭他那種自私自利的佔有慾,曾經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總說不可能讓她出去拋頭露面,為了哄她還把什麼金卡黑卡都塞到她的錢包裡。可那時候她不缺錢,只是缺少自由,缺少一些私人空間。他看得她太緊,好像她只是他一個人的附屬品,交什麼朋友去見誰他都要管,他可以出去應酬交際,她卻不可以,除非他也在場。
這個男人霸道的佔有慾,實在會讓人窒息的,已經完完全全超出了一個監護人對被監護人的關心範圍。
江格希本來平和的黑眸在聽到藍心湄的這句話後倏地縮緊,將毫無防備的她猛然推到牆上,幾乎貼著她的耳朵低語:「藍心湄,你別不知好歹!」
藍心湄仰起尖細的下巴,瞪視著他:「我不知好歹?那你現在算什麼?堂堂江總也玩起了死纏爛打嗎?」
聞言,江格希眼神冷刀似的緊緊凝睇著她,憤恨地罵道:「死纏爛打?你真他媽的……」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在犯賤,他江格希要什麼女人沒有,怎麼偏偏就非她不可了?她是不是對他下情蠱了?
還是他江格希從來就沒有被任何女人甩過,就連當初的綺夢都不例外,她突然離開他,還另外選擇了其它男人,他一時間接受不了?可這一接受不了,就是整整四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