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放手,也是為了解脫他自己 文 / 三掌櫃
「去吧,馬上去,我要你三天之內找到。」對著京波一,江格希赫然的轉過了身,同時他臉上陰狠殘忍的冷然的笑,也同時映入田嫂和京波一的眼中。
田嫂的眼中有憐憫,眸子裡閃過的還有掩起的驚訝。
她知道那個被先生說的人,讓先生發怒了,雖然不清楚,但隱約有猜測,看著江格希手包紮的地方,還有背部露出的包紮的。
只是,她驚訝,少奶奶,她是先生的妻子,那個在她們下人面前得體而優雅的女人。
「嗯,我知道了,格希,這是給你帶的換洗衣物。」京波一則是在江格希的殘忍陰狠的表情下點頭,放下手中的換洗的紙袋,馬上出去為他辦事了。
「你沒事吧?老婆。」
離開病房的藍心湄和安聖基,藍心湄的表情很淡漠,從江格希的病房出來後,就一直是這個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眸中淡淡,神情淡淡,帶著漠然。
安聖基一直注意著她。
注意著她的表情。
深黑色的眸中滿是擔心,還有一些其它的澀然的。
直到半天,藍心湄的臉上依然如此,讓人覺得不對,卻又找不到不對的地方。
安聖基終是開口,擔心的看著她,就一直牽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撈到剛好上來的電梯裡。
這一層是最高級層貴賓病房,來到這一層的電梯裡人很少,基本都是空的。
撈著藍心湄在懷裡,安聖基抵著她的身子,「是不是因為江格希?」
雖然藍心湄選擇了自己。
江格希也說了放手。
但藍心湄此刻的表情讓他微澀,她是怎麼了?明明好好的,卻在江格希說了放手,成全她之後這樣,不管江格希是真的放手還是假的?
或許是試探或許是別的什麼,可是藍心湄呢?
她是怎麼了?
從那時候起就一臉淡漠。
雖然她本來也是淡淡的,可是,不一樣,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安聖基敏感的察覺到了。
就像是刻意的淡漠。
誰知,問了話,藍心湄卻是搖頭。
她抬頭望了望安聖基,依然是淡淡的眸對上他深幽色帶著關心,緊張,還有澀意的眼神。
只一剎那,藍心湄就明白了。
自己讓安聖基擔心了。
或者又誤解了。
不過,她感激他就算誤解,也一直包容她,關懷她,寵溺她,擔心她。
不過這次安聖基倒是沒有誤解,也沒有誤會什麼,應該說藍心湄或許自己也沒有明白,她也許是在意著江格希的吧。
不然不會這樣牽掛著他。
雖然可以說是因為江格希為她受了傷,她才擔心的。
但是,牽掛就是牽掛。
而且在江格希說出放手,成全後,她流露出來神情,淡漠的失落的神色。
那是無法隱藏的東西,安聖基怎麼會誤解。
他只是明白,也無可奈何,只能理解,包容,他愛藍心湄,愛她這個人,愛她的所有,包括她給他的苦澀。
而藍心湄對他,她確實也是愛他的,只是他們終究相遇得太晚,在他之前,她已經歷太多。
那些東西是時光,是記憶,抹不去,也消失不了。
她對江格希,對宮澤泉,都是過去。
是在認識他安聖基之前。trao。
苦澀但無可計較,每個人都有過去,有痛有恨有愛,只要確實現在他才是藍心湄愛的,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最在乎的就好。
「老婆,我不想看你不高興。」安聖基嗅著鼻端的芬芳,是藍心湄身上透出來的淡淡的香味。
藍心湄身上的香味一直是很淡、很舒服的味道,帶著沫浴精油的香氣。
「沒有,你不用擔心,我只是覺得意外而已,沒想到就……」窩著安聖基的懷抱,藍心湄把頭靠在他的身上,呼出一口氣,也如他一樣聞著,他身上合著狂野的氣息。解得望會。
「沒想到江格希會放手對嗎?只是真的只是意外嗎?」安聖基接著藍心湄的話往下說,沒有多問,有時沒必要問得太清,知道對方心裡有自己,在乎就好。
「嗯,他一直很霸道,也一直很強勢,一直逼迫。」一次次的緊抓不放,一次次的糾纏,一次次她發怒,他仍執著著,固執的不願放開,她以為他不會放,沒料到他會真的決定放手。
真的會想通。
放手來成全她
他為了成全她,不再糾纏。
她知道他的放手,是成全她,也是為了解脫他自己。
但那時江格希的悲涼和絕望,還有滄涼的話,語氣,表情歷歷在目,藍心湄在江格希話裡失落的時候,無法否認的,還看到一抹痛,一閃而進的痛。
隱忍晦暗的黯淡。
在她和安聖基並肩而立時。
若說江格希為她受傷,為了她直接從二樓什麼也不顧的跳下來,藍心湄是感動的,他的一跳破除了她曾經為他的傷害和折磨封起的堅冰的話,在他對著她說放手,成全的瞬間,她除了感動,失落,還有的是趨之不去的決堤的一些東西。
只是那些東西放得太多,陳舊得發黃。
不敢去觸,不能碰觸,一觸即碎……
所以,藍心湄伸出手抱住安聖基的健腰,緊緊的抱著:「聖基,就讓它過去吧,既然江格希他能想通,他說了放手,那麼以後也不用再怕他糾纏,他能解脫也好,我們以後只要過好我們自己的就好,至於他的傷,他應該不會想見我。而且相見不如不見。」
她對不起江格希。
他因她而受傷。
她不僅不陪在他的身邊照顧他直到他好,還傷了他,連看也不能,不願去看他,那抹痛,那深藍色眸中帶著血絲的沉沉的眸子,她終其一生或許都不會忘懷。
是她欠了他。
以前的恨早該煙消雲散。
只因她不是小說的女主角,也不是電視劇裡的女主,既然她給不了他要的,注定要拒絕,那不如一開始就拒絕到底,哪怕有人說她無情,沒心沒肺,說她冷漠,也無所謂。
沒有可能就不要給人希望。
一點也不可以。
不然,當希望變成失望,那痛會更痛。
那樣,她還會傷害到安聖基,出於道義她該照江格希,出於感情也是,但理智叫她不能。
不能隨便給江格希希望,那樣,最後,糾纏在一起,解不開,都會受傷。
而他的放手,她也放他解脫。
她希望他今後幸福。
江格希是怎樣的人,他會放手,相信終有一天他會遇上另一名美好的女子讓他寵,疼,愛。
一個比她好很多的好女人。
她已不能。
那個女人可能是姐姐,也可能不是。
但是總有一天會出現在江格希的生命中。
那個人,才是他的對的人!
「是這樣嗎?」摸了摸揉了揉藍心湄的頭,安聖基輕應。
不是不想見,而是相見不如不見吧。
安聖基何嘗不明白。
藍心湄與江格希之間早就纏成了一團亂麻,真的解開,還是越纏越深,徒徒猙扎?
「你說希和姐姐會不會生活的很幸福?等到他們的孩子降生了,他會忘了我,跟姐姐還有他們的孩子一起幸福的生活?」藍心湄邊問,邊合著笑,淡淡的飄忽,微微淡薄。
「你希望嗎?」安聖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她,她希望江格希真的忘記她嗎?
安聖基的手臂環抱抱緊她。
「希望!」沒有猶豫,藍心湄很快回答:「希望他跟姐姐,幸福的就像我與你一樣。」
「那我相信江格希會幸福——」安聖基一直抿著的唇,在低頭注視著藍心湄黑色飄著淡香的頭頂,勾了嘴角。
「那就好。」那樣,她就放心了。
可是由始至終,安聖基只希望的是江格希幸福,他能重新再找一個他心愛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安聖基知道不會是藍心婷。
不知為何,安聖基總有一種感覺,這次發生這麼大的事,和藍心婷脫不了干係。
有人開跑車在她的生日宴上撞她的妹妹,她的丈夫救了她的妹妹,卻因此住進了醫院。
發生這樣大的事,按理說藍心婷應該第一時間出現,一直陪著江格希才對。
可是江格希從救下藍心湄,到被送入急救室,甚至現在已經安然無事的出來了,都沒有看見藍心婷的影子。
這件事太不正常了!
安聖基隱隱的就覺得,整件事跟藍心婷脫不了干係。
只是到現在他也沒有證據,不能誣陷了藍心婷,所以在藍心湄面前,他才沒有說。
「先生,真的就這樣讓小姐走了啊?」病房裡,田嫂還想再勸江格希些什麼。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休息下。」江格希沒有多說,只冷冷道。
「先生——」田嫂還想再勸。
「去吧,我已經決定了。」沒有讓她再說,江格希直接打斷,眸光銳利無比,也深沉決然。
「好吧,那先生先把飯吃了吧。」
半晌,田嫂才點頭。
服侍江格希把飯用了,江格希吃得很少,吃得差不多後,便不吃了,躺在床上,閉上眼。
等田嫂離開後,他才慢慢睜開眼。
望著門口。
望著那抹淡淡的身影曾經佇立的地方,久久凝視,好似那裡那抹淡然的身影還在,對著他淡淡的笑,江格希的眸中深藍色的血絲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