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永遠的心傷 【56】 當年約定 文 / 雨歸來

    韓雨心裝作十分不舒服的樣子，扶著東正說：「你能不能扶我去那邊坐坐？」

    東正微微一笑：「好的。」

    轉眼，兩個人順著樓梯間來到樓頂。風好大，天陰下來，從早晨到現在，她還沒有吃東西，可是一點也不感覺到餓。

    韓雨心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東正淡淡地說：「當初就因為你肚子裡的孩子，老爺子才讓你活下來，你難道忘了當初怎麼答應他的了嗎？」

    韓雨心愣住了，她怎麼能忘呢？她清晰地記得，揚和她在鄉下，過了怎樣一段幸福快樂的日子，可是揚必須回去處理一下事情，他說好兩個月就回來，誰知道，一天，一個眼前的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冷冷地看著她，突然拿出一把槍，對準了她。她一眼認出他是那天雨夜的保鏢。

    「你是揚的人，為什麼要殺我？」韓雨心顫抖地問。

    東正毫無表情地說：「因為，你會毀了少主。這是老爺子的命令。你還有什麼心願嗎？」

    韓雨心一陣顫抖，她會毀了少主？「少主是誰？是揚嗎？」

    東正有些驚訝：「難道你連少主的身份都不知道嗎？他是老爺子從眾多兒孫中挑選出來的繼承人，為了能讓他繼承暗夜集團，不知道費了多少心血，如今，他不接管暗夜，他的處境更危險，如果不是老爺子暗中保護，你們會有這麼平靜的日子嗎？」

    「可是，和我有什麼關係？」

    東正好心地位她解釋，無論如何，她畢竟是少主的女人，雖然馬上會成為死人：「因為少主在意你，所以你的存在，如果在少主地位不穩的時候被發現，就會成為他的軟肋。老爺子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今天會妥善地送你回去……」

    「不……」韓雨心癱坐在地上，她摀住小腹，「可是，我已經有了揚的孩子……我不想死啊，哪怕讓我生下他……」

    「什麼？你說你有了少主的孩子？」東正的手有微微的顫抖，他一直都是老爺子的心腹，但是他知道，江山馬上易主，如果讓少主知道，他殺了她和他們的孩子……後果不堪設想……可是，如果不執行任務，他也絕對不會活下去。

    只有帶著她去見老爺子了，是殺是留，一切聽天命吧。

    那是一間特殊的病房，一個垂死的老人，雖然已看不出他年輕時的風采，但仍然有一股讓人畏懼的氣場。藥水味如此刺鼻，那種死亡的氣息已經開始在醫院裡瀰漫。

    「你就是揚兒的女人？」床上的老人微微抬了抬眼。

    韓雨心點點頭。

    「東正說你有了揚兒的孩子？」

    韓雨心老實地回答：「兩個多月了。」

    老人半晌沒有說話，東正小心地在旁邊候著。

    過了好久，老人道：「我也有重孫子了？可惜，我看不到了——」

    東正的心一驚，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要下手？如果是以前，老爺子會想都不想地下誅殺令，他的邏輯是女人多的是，誰都可以為莫家誕下子嗣，越多越好，越爭鬥越有實力，死的只能說明他無能，所以少主小的時候，受了太多太多非人的折磨……

    原以為他馬上要病入膏肓，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心軟，誰知道，他還是這麼無情。

    「東正，去辦吧。」老頭子揮揮手。

    韓雨心也聽明白了意思：「不，不要……」

    東正突然在老爺子耳邊說了幾句，床上的老者沉吟了一下，道：「你說的有理，就這麼辦吧。」

    老者揮揮手，示意他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