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永遠的心傷 【80】 連番質詢 文 / 雨歸來

    如果，之前的笑，綿軟溫柔的像是潔白的雲朵，那麼一句話，就可以輕輕吹散所有的幻象……

    伍佳如流產了！是她的錯嗎？方軒昂臨走時，那狠戾的眼神，那冰冷的話：「雲小溪，你等著——」

    澄心醫院，手術室的門開了，伍佳如被推了出來。同樣的情景，又一次發生，只不過後趕來的雲小溪，已經失魂落魄，方軒昂的臉冷若冰霜。

    大夫搖搖頭：「送來的時候，胎兒已經流掉了。我們做了保宮處理，她的情況不是太好，可能會造成習慣性流產。」

    伍佳如撕扯著嗓子，痛哭道：「不，不會的！孩子還在的！」方軒昂推她去病房，「軒，對不起，都怪我，你別不要我——」哭得傷心欲絕。

    方軒昂只能輕拍著她的手：「好好養養身體，別太傷心了。」

    「軒，你會不會不要我了？孩子沒有了，我的孩子沒有了——」她突然看到了雲小溪，掙扎著坐起來，宛若是討債的女鬼，披散的頭髮，配上滿頭的冷汗和橫流的淚水：「都是你，雲小溪，我恨你！你為什麼要來破壞我的幸福，你為什麼！你媽毀了我們不算，你還要來毀掉我的幸福……」

    趕來的伍夢陽和伍夫人，目睹這一幕，都把目光指向了雲小溪，伍夫人看到女兒狼狽可憐的樣子，上去狠狠地扇了雲小溪一耳光，雲小溪的臉頓時如火一般痛灼起來，身子撞在牆上，嘴角滲出縷縷血絲，她看向伍夢陽，那個男人卻躲過她的目光，轉向病床上的伍佳如，那慈父的眼神刺痛她的心，方軒昂的目光，是淡漠而氣惱的，彷彿真正的陌生人一般，更不用說眼前的伍夫人。

    伍夫人繼續撲上去，抓住雲小溪的頭髮：「你這個狐狸精，天生害人精，你到底要把佳如弄成什麼樣子你才開心！如果她有什麼事，我就跟你拚命！」

    耳光、拳腳，讓雲小溪恍如回到了幾年前，當她初次被接回伍宅的時候，忐忑得如同一隻小白鴿，卻發現掉入了鷹籠，她們不斷的凌虐她，一次次的折辱，終於在侮辱她母親的時候，她再也無法忍受，第一次抬起了反抗的頭，從此桀驁絕強，永不認輸。

    可是，現在伍夢陽和方軒昂的表情，讓她如同回到了那個地獄。地獄，是的，沒有人關愛的，無法救贖的地獄。母親去世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孤單一人了——不，她還有泠泠，是的，她要將堅強下去！她不能被打倒。

    雲小溪猛地推開方太太，她的衣服已經被挼搓得都是褶皺，頭髮凌亂如草，可是她的眼睛卻依然亮得動人，她桀驁的轉身離開。

    「站住！」三個人幾乎一同說出口。

    伍夢陽走到她面前：「小溪，有什麼怨氣，你出在我身上就好，佳如她是無辜的，這一次，你太過分了！」

    雲小溪冷冷一笑：「無辜？她是無辜的，我就是有罪的？你既然這麼認為，那何必當初找回我？難道我媽媽不是無辜的嗎？」

    伍夫人厲聲地喊道：「她無辜，她無辜就不會勾引別人的老公！分明是個賤人！」

    雲小溪輕蔑地一笑：「分明就是我媽媽在你之先，你的男人夠差勁！」

    伍夢陽聽了這話，再也無法忍住怒氣，他一個耳光打過去：「你太沒教養了！」

    雲小溪沒有還手，剛才已經紅腫的臉又分明五個指痕，她居然笑了出來：「你還是撕下了愧疚的偽裝，你從來就沒喜歡過我，說你差勁，一點沒錯。從今以往，我們恩斷義絕，守著你的寶貝女兒，讓她看住自己的男人，別再重蹈覆轍！」

    她轉身跑開，堅強的偽裝瞬間卸下，她一點點對父愛的幻想都被打破了，除了這個，為什麼她的心還是痛，還是痛！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