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9章,恐慌憤怒 文 / 愛已涼
燕寒一愣,有些不解。
裴傲陽眼中劃過一抹驚慌,大聲回答裴夫人。「她是誰的女兒對我來說不重要!我跟她生活一輩子,不是跟別人!」
他的眉頭微皺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卻是坦蕩的說道:「我有什麼對不起郝叔的?倒是您,的確不容易,可是那是你選的人生道路不是嗎?我爸對你好不好,也是你自己選的!你把你的選擇造成的後果強加給我買單,您又對得起兒子我嗎?」
「你,你真是反了!她就那麼好,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把你迷住了?」裴夫人指著燕寒,厲聲道:「裴傲陽,你要是敢跟她在一起,就別怪媽媽做出非常手段!」
儘管裴夫人很生氣,可是她還是刻意的壓低聲音,不願意在安靜優雅的咖啡廳裡咆哮。她在努力維護她的形象。
「是!我被她迷住了!鬼迷心竅也好,怎麼都好!我此刻的心情,就像您當年對我爸爸的感情!我最後再說一遍,是我糾纏著燕寒死乞白賴要她嫁給我的,與她沒有關係,您不要再來找寒寒,如果還有下次,就真的不要怪我無情了!我帶著她再也不會回裴家,像裴啟陽一樣,結婚生子,裴啟陽結婚生子這麼多年,你們不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嗎?還有你們在意的,那是你們的恩怨,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憑什麼要為你們的行為買單?再說我又不在北京生活,我明天去哪裡還不知道,你們擔心的面子問題,在我這裡看來什麼都不是!您的非常手段是什麼?媽,我是你的兒子,你有非常手段,我也有!父母想要贏兒女,除非父母不合格!父愛母愛不偉大,而我,如果想做,沒有做不到的,只是我不想做而已!因為你是我媽!我暫時不想當不孝子,道德要求我做個孝子,但如果代價是以失去我深愛的人的話,我也只能帶著她離開了!」
「你想氣死我們?」裴夫人尖聲低叫。
燕寒一個瑟縮,她覺得自己真的成了罪人了,讓裴傲陽這樣跟他媽媽說話,一切都是她的錯,裴夫人要恨死自己了!她不由得有些悲哀起來,甚至懷疑,自己跟著他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沒有!那是你們太愛生氣了!還有,我爸去錦海了,您該知道我爸去幹什麼了,你不跟去看看嗎?您放心他了嗎?」裴傲陽丟下一句話,拉著燕寒離開了咖啡廳,直奔電梯上樓。
裴夫人怔忪了一下,整個身體明顯一晃,她在回味著剛才兒子的一句話,他去錦海了?!裴震他去錦海了?!
她突然慌亂起來,眼神有些慌亂,甚至有些狼狽,她抓起手機,手卻是顫抖的,慌亂中,她按著號碼,那邊是裴震的秘書。
「夫人,您找部長?部長說他累了,不接任何電話!」秘書很是恭敬地說道。
「他,呃!你們在哪裡?」裴夫人努力讓自己平靜些,可是語氣還有一絲的顫抖。
「再去機場的路上!」秘書恭敬地說道。
「」深呼吸,裴夫人閉上眼睛,輕聲:「知道了,小徐,照顧好你們部長!」
「是!夫人!您放心吧,我們一定照顧好部長,提醒他不熬夜,少抽煙!」
「那就多謝了!」裴夫人掛了電話,手機擱在了桌上,端起咖啡的手是顫抖的,杯子裡的咖啡差點溢出來!這麼多年了,他在意的還是那個女人,他從來不曾忘記過顧錦書,即使在過去了三十五年多,他依然想念的是那個女人!裴震,難道這些年的付出,我就不如她嗎?裴夫人又放下咖啡,雙手環住自己的臂膀,垂下頭去,陷在沙發裡!
聽說,雙手環臂這樣維持一個姿勢的女人,心裡是沒有安全感的,而她林向輝,這麼多年,人生大半輩子的付出,為他養了三個兒女,個個優秀,可是她的心裡是踏實的嗎?
她多想做一個依偎在自己男人懷裡的小女人,可是——
她是林向輝,不是顧錦書,這樣的殊榮,裴震又怎麼會給她?這些年,她守著的男人,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啊!
他去錦海了!而她——
深呼吸,她又抓起電話,飛快地撥號,對著電話道:「高秘書,幫我訂回錦海的機票,公司會議交給劉特助來主持!我三天後回來!」
說完,林向輝抓起包包,離開了咖啡廳。
電梯裡,裴傲陽一言不發,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怒意。
手腕生疼,留下他剛才暴戾動作的一圈紅印。燕寒雖然委屈,可是聽到他剛才對他媽媽說的那些話,心裡真的很難過,她抬起臉看他,小聲道:「裴傲陽,其實你媽媽真的是為你好,不如我們分——」
「你閉嘴!你休想離開我!」他的面容冷下去,從未有過恐慌和憤怒。
她的心提了起來,直到開了酒店房間的門,他的怒火也已經隱忍到了極限,把她拉過來,一下摁在門上,狠狠的吻住她,「燕寒,不是說好,不離開的嗎?你又想逃避又想離開我是不是?」
她說不出話來,心痛的厲害。她是有了那個想法,可是也只是想了下,他就輕易看懂了她的內心世界。
「裴傲陽,我沒有那個意思!」她再度否認了!可是,她心裡有,她的確心裡有這個想法了,她真的怕他因為自己跟他家人激烈的爭吵了!她想到裴夫人看著自己那充滿恨意的像是淬了毒的眼神,她就一陣心虛,她真的是罪人了!
她很辛苦,她覺得他更辛苦!她心疼他,可是卻無能為力!
「你有!你剛才就想了,你休想離開我!」這樣帶著悲意的話從裴傲陽的胸腔裡後出來,真的覺得自己站在了絕境。
兩個家庭之間的差距,她可以不顧;別人的離間,她可以忍著;可是她不願意看著他被親人拷問,因為自己和親人生氣,他的質問沒有錯,其實她心中那曾經以為可以堅不可摧的信心,就在一瞬間完全轟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