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零零章，自甘墮落 文 / 歌月
整整一晚，符天恆變換著各種姿勢折磨她。顧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缺水的魚，哭不出來，叫不出來，也掙扎不開，好幾次暈了過去，還會在半夢半醒間被他弄醒，發現他依舊如同一隻不知饜足的野獸，在她的身體裡面一次一次地發洩……
幽幽轉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床邊已經沒有了人，只是那霸道的氣息彷彿依舊盤旋在她的周圍。
凌亂的床鋪，打翻的水杯，以及那床單一塊一塊的濕印，還是無情地提醒著顧雪，昨天晚上那瘋狂又荒唐的一切。
她翻身想要下床，雙腿卻顫抖得厲害，伸出手用力地按著自己很是酸楚的雙腿，顧雪用力地咬了咬唇，將昨天晚上的徹夜屈辱統統嚥下了肚子。
房門口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接著就聽到了陳媽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來，「顧小姐，你起床了嗎？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顧雪應了一聲，「我馬上就出來。」
她起身在衣帽間隨手拿了一套衣服，想了想還是決定今天回顧家一趟，不管怎麼樣，那裡還有她很多的私人物品，她一定要去拿回來。在洗手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剛準備出去吃早餐，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於是又悄悄地將床鋪給收拾了一下。
就算陳媽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可是一個臥室如此的樣子，她這個當事人看一眼都會臉紅心跳，別說是外人了。
一切搞定之後，她才走出了房間，陳媽正一絲不苟地俯身在擺弄著碗筷，聽到顧雪的腳步聲，這才抬起頭來，「顧小姐，我已經準備好了早餐，你可以用了。」
顧雪眉眼彎彎地笑了笑，「謝謝陳媽，不過陳媽，你別叫我顧小姐了，叫我小雪就可以了，我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你太客氣了。」
「顧小姐，那怎麼行，這尊卑還是要分的。」陳媽連忙擺擺手，嘴上雖是這麼說的，心裡倒是真心喜歡這個小姑娘。
沒有什麼架子，長得又白白淨淨，跟個天仙兒似的，偶爾一皺眉頭，都會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替她撫平，她這都一把年紀了，還真是沒有見過這麼美麗動人的小姑娘，也難怪符先生那樣的大人物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把她養在這金屋裡。
只是……苦了這個孩子，她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小姑娘不是心甘情願做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
「陳媽，你千萬不要這麼說。」顧雪坐了下來，想了想還是說：「你也坐，我們一起吃吧。」
「不不不，那可不行，顧小姐，你吃就行，我去廚房，你有什麼事情就叫我一聲好了。」
「陳媽。」顧雪一見她要走，立馬起身拉住了她的手，她抿了抿唇，有些害羞地垂下眼簾，輕輕地說：「其實……其實這幾年我都是一個人吃的早餐，也沒有人會專門給我準備早餐，陳媽，你是第一個。雖然我們認識還不到幾天，但是我感覺你很親切，像是我的親人一樣，所以你別叫我顧小姐了，你叫我小雪吧，你也坐下來和我一起吃，讓我覺得有個伴。」
她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下意識的有些哽咽。
十幾年來，從來沒有人會為她等待，也從來沒有人給她準備一日三餐，所謂的一家人，她根本就不配坐在顧家的那張奢侈的飯桌上……可是現在不一樣，就算陳媽只是一個傭人，她還是感覺到了那種溫暖。
是她渴望的。
陳媽被她說的一陣動容，明明才十八歲的孩子，那輕柔的眉宇間卻好像承載著許多的苦楚，她忍不住伸手捋了捋她耳邊的碎發，「小雪，我以後就叫你名字，也會每天都給你準備好三餐，你把陳媽當成親人，陳媽真的很榮幸。乖女孩，一切都會過去的，你一定會很幸福的。」
顧雪心頭微微一熱，咬著唇剛想要說什麼，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連忙穩了穩心神，這才跑去接電話，一看來電的號碼，她愣了一下，竟然是唐維依的。
距離上一次在孤兒院的事情之後，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她了，一直想要跟她好好解釋，可是又想不出來到底應該怎麼說比較好，所以就一直拖著，沒想到她今天會打電話給自己。
她想了想，還是走到了窗口接起了電話，「依依。」
「你在哪裡？」電話那頭的唐維依語氣有些緊繃，劈頭蓋臉就問：「這幾天你都去哪裡了？我去顧家找你了，可是那個顧別江說你已經不住在那邊了，你現在在哪裡？」
「依依……我……」
「你別吞吞吐吐的，不管你在哪裡，現在馬上出來見我，老地方。」唐維依做事向來雷厲風行，這次也不例外，不等顧雪說什麼，她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顧雪捏著手機一陣恍惚，她和唐維依認識了那麼久，怎麼會不知道她的脾氣？聽她剛才的語氣，再想想唐家在g市的勢力，難道她是知道了什麼嗎……
她心頭一緊，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匆匆跟陳媽交代了幾句，就出了門。
卻不想公寓的樓下一輛黑色的車子等著她，司機一見到她下來，就恭恭敬敬地衝她頷首，「顧小姐，符先生吩咐了，你想要去哪裡，讓我開車送你去。」
「我不需要司機，我自己可以出門！」顧雪有些氣憤地想，這根本就是變相的監視吧？
「不好意思顧小姐，這是符先生吩咐的，不然顧小姐就不能出門。」
顧雪一陣惱火，一雙烏沉沉的大眼睛憤憤地瞪著司機，對方卻絲毫不動，她咬了咬唇，終於氣餒，算了，他不過就是聽從了符天恆的吩咐，最可惡的還是那個符天恆。
她吸了一口氣，還是退了一步，「那你……那你一會兒別跟著我，我是去見我的朋友，我不想讓她知道是你送我過去的，可以嗎？」
司機這點倒是很配合，「好的，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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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讓司機把車子停靠在了她和唐維依見面的咖啡館的對面一條街，她自己先下了車，然後穿過馬路的十字路口，這才見到了唐維依。
她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雙手托著下巴，正看著窗外，側臉的線條在溫和的光線下顯得很是柔和。
「依依。」顧雪在她對面坐下，侍者上來，她點了一杯咖啡，正好看到唐維依轉過臉來，卻意外地發現她的神色不太正常，看著她的目光彷彿是帶著尖銳的刺。
顧雪放在桌下的手下意識地捏緊了包包的背帶，心虛的她一時無比緊張，「依依你……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有事才能找你對嗎？」唐維依雖然平常有點刁蠻任性，但是對於顧雪卻一直都很是遷就，今天這樣一幅咄咄逼人的語氣是顧雪從來沒有見過的。
她一時間心頭惴惴不安到了極點，連眼睛都不敢往她身上瞄，「……依依，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朋友！」skkj。
「依依……」身麼麼裡。
「你別這麼叫我！」唐維依騰一下從凳子上起身，語氣有些失控，「顧雪！我把你當成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想想，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有什麼事情是隱瞞著你的？可是你呢？要不是這幾天我背著我二叔偷偷去打聽你的事情，我還不知道你……你……你竟然……」
她眼眶泛紅，吸了吸鼻子才繼續說：「你沒有把我當朋友，你什麼事情都沒有告訴我，你甘願那樣自甘墮落你也不願意讓我試著去幫你嗎？顧雪！我真是看錯你了！」
她一口氣說完，捂著嘴飛快地跑出了咖啡館。
顧雪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裡，身子一動不動，周圍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有人大概只是以為是兩個好朋友吵架了，並沒有當回事，有人也不過是多往這邊看了亮眼。
可是顧雪卻覺得自己全身都好像被針扎過一樣，密密麻麻，喘不過氣來的疼痛。
仿若溪流一般的淚珠滾滾地從她的眼眶中流了下來，那哀傷凝重的彷彿是冬日裡的冰雨——
自甘墮落……
依依說她自甘墮落，可是有誰知道，她是多麼想要擺脫這一切，她也不想要這樣，可是她有什麼辦法……
她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她連想要上大學的本事都沒有，她早就已經絕望了……
從咖啡館出來，暗沉沉的雲彩已經成功遮住了太陽，透不出一絲一毫的陽光來，整個天地都是暗沉沉的，看起來是要下雨了，顧雪卻一點都不想回去，她朝著車子等在她的反方向走去。
空氣中透著悶熱，乾燥中透著絲絲的潮濕，她也不知道一個人走了多久，最後好像是感覺下雨了，因為她覺得自己的頭髮都濕了，一抬頭，才發現自己的四周圍都是亂竄亂跑的行人，而她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瓢潑大雨之中，分不清臉上是水還是淚。
「你喜歡淋雨？」頭頂忽然一把黑色的雨傘撐了過來，為她遮擋住了那滿天地的雨幕，略略有些耳熟的聲音讓顧雪心慌了一下，猛然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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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