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九九章，放不下她 文 / 歌月
他眸光之中漸漸地染上了一種複雜難辨的戾氣，最後猛然伸出手來，將她整個人用力地扯入了自己的懷裡，不由分說就扣住了她的後腦，一低頭，重重地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顧雪驚愕，反應過來是掙扎，只是她根本就掙扎不開分毫。
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是大力地揉捏著她，幾乎是要將她捏碎了融合進自己的骨血裡，這樣才肯罷休。
該死的捨不得。
他不想放開她，他一點都不想放開她。
這個女人，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他都熟悉到了靈魂的深處。四年的不聞不問，不代表真的忘記，而是將那一份最深邃的複雜感情，深藏在了心裡的最深處——
沒有人知道，其實當年，他是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可以克制著自己，然後徹徹底底隱藏起來自己的傷口，當成最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他也痛過，他也掙扎過，他更徘徊過。
只是到了這一刻，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一直不肯放手，只是因為放不開，可是放不開那是因為什麼……
她對於自己而言，已經不是最特別的那麼簡單了……
他的吻越發的暴躁起來，大掌攔腰將她整個人抱入了自己的懷裡，就是不肯放手，顧雪覺得透不過氣來，可是又掙扎不開。多次的教訓讓她知道，越是反抗，這個男人就越是不會放手，最後她開始讓自己放鬆下來，然後柔順著他貼著他的身子，順從著他狂烈的吻。
果然，感覺到了她的配合，他的力道漸漸變得溫柔起來，吻也開始纏綿起來，沒有了最初的暴躁，她有了一種被人呵護在手心的錯覺——
這樣溫柔的吻，讓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時候，他那個落在自己額頭的吻。
他到底是在想什麼呢？
這個叫做符天恆的男人，那樣不可一世無無法揣測，曾經做出了那麼多傷害自己的事情，可是為什麼他現在會這樣？
如果他只是為了得到自己的身體，他完全不必做那麼多的事情，可是如果不僅僅是因為身體，那又是為了什麼？
…………
她不敢再深入地想什麼，胸口控制著不住地發燙，她的理智像是渙散了，原本計劃好等到他一放鬆就推開他的，可是現在竟然卻遲遲沒有動作。
如果，只剩下這一刻，這一分，這一秒……
那麼，她是不是可以什麼都不想，肆意地放縱一下自己的渴望？
她渴望著這樣的溫度，她渴望著被他溫柔地擁抱著。如果他和她之間沒有了那些過往，那麼該是多好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了她，她的氣息已經很是紊亂，微微地喘息著，唇畔略略有些紅腫，帶著一股妖艷，他控制不住，眼眸深邃，然後低下頭去，又吻了吻。
「其實你對我不是沒有感覺的。」
他貼著她的唇，篤定地開口，語氣低沉曖昧，將意亂情迷中的顧雪猛然一驚，這才反應過來，她做了什麼樣的蠢事。
「你……放開……」
「還要嘴硬麼？」他陰霾的情緒因為一個吻，而變得有些開明起來，語氣也不如剛才那般的緊繃，倒是透著一種輕鬆，「剛才我吻你，你回應我了。雪……」
他最後叫著自己的名字，顧雪只覺得渾身像是被通了電一樣，猛然一顫，然後是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貫穿了她的全身。
他好像從來沒有清醒的時候這樣叫過自己。
「你……你別這麼叫我，你放開我。」只是越是這樣，她越是不安。
如果他真的不肯放開自己，那麼她又有什麼地方可以躲？
可樂怎麼辦？
不行，她一定不能讓他知道可樂的存在！
「符天恆，不過就是一個吻，你憑什麼說我對你有感覺！？」她眸光微微一閃，穩定了情緒之後，大聲反駁，「我對你沒有感覺，如果你硬是要覺得我對你有個感覺，那也只是我的身體。身體而已，並不代表我的心。」
她這麼說，他也不惱，只是深深地看著她，不急不緩地陳述道：「身體也你的一部分，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有那麼討厭我的話，你的身體也不會不抗拒我的觸碰。你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去？你分明就是對我有感覺的，四年了，我放手讓自己不去找你，不去打聽你的任何消息，我也以為我們會一直都不見，可是現在我們又碰到了，在那樣人煙稀少的時候都可以碰到，這不是上天注定的麼？你注定是我的，老天爺把你重新還給了我……」
「沒有……！沒有的事……！」顧雪大驚失色，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打算反悔了麼？
她急了口不折言，「符天恆，你說話不算話，你說過不再管我的，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放開我！放開我聽到沒有？我根本就對你沒有感覺，快點放開我……聽到沒有啊，你說話不算話，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楚奕，是不是真的那麼討厭我？如果你說是，我就信。」
他用雙手固定著她這一張倔強的小臉，心裡已經有些了惱怒，她分明就是對自己有感覺的，可是她就是不肯承認。
顧雪心頭一驚，其實是不敢看他的眼睛的，可是她沒的選，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做的徹底一點，他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她揚起倔強的臉，紅唇微微一抿，最後清晰明厲地「是」了一聲，「我一定要跟楚奕，你放開我。」
「你愛上他了？」他問的時候，聲音緊繃。
「是。」
「顧雪，你再說一次？」他不敢相信，他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個女人會告訴自己，她愛上了楚奕！
胸口勃發的醋意讓他幾乎是要發狂，可是他還是死死地忍住，他不想要傷害她，只是渾身都緊繃著，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偏偏她還是不怕死地要繼續挑釁他，「我再說十次都可以，我就是要跟楚奕，我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感覺。你放了我吧，我要離開，你不需要再自取其辱了。」
他連聲冷笑，「你說得對，我就是他媽的自己犯賤，自取其辱，你想要走是麼？你想要跟著楚奕對嗎？行，你滾，馬上滾！你放心，從此之後，我符天恆他媽的絕對不會再管你！你生還是死，我都不會再過問半句！你自求多福，希望楚奕身邊的那些人，不會對你下狠手！」
他一口氣吼完，將懷裡的她，用力得推到機艙口，飛機早就已經降落在地面上，已經有人打開了機艙的門，她就這麼被他推出了直升機，沒一會兒就看到他也下了飛機，卻是頭也不回地坐進了早就已經等在不遠處來迎他的黑色車子裡。
空曠曠的場地，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看著不遠處那黑色的車子極快地開出，沒一會兒，連車尾燈都消失不見。
她這才敢掉下眼淚來。
對於她而言，已經沒有了退路，這樣就是最好的，哪怕現在感覺到心疼，那也只是一時間的，就當在那個村子裡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場夢吧——
其實，愛情也不過只是一場夢，而她的夢向來都是那麼的奢侈，她不敢睡著醒不過來……
就這樣吧……
黑色的車廂裡，男人的氣息沉穩，週身卻是散發著一種冰冷強大的壓迫感，雷笙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好幾次欲言又止。
「雷笙。」男人終於開口，低低地吩咐他，「你下車。」
雷笙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一眼符天恆，「符先生，是有什麼事情交代我去做麼？」
符天恆伸手習慣性的想要去扯自己的領帶，卻發現身上一件白色的襯衫皺皺巴巴的，哪裡還有領帶？想起自己為了那個女人低眉順眼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到頭來，她卻還是口口聲聲，那麼殘忍無情地告訴自己，她討厭他，她愛上了楚奕！
真是該死！
他不應該再想著她的，正如她說的，何必自取其辱？什麼樣的女人，是他要不到的？憑什麼非她不可了？
可是他見鬼的就是忍不住，還是忍不住，所以那句話他說出口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收回來的資格。
「你去跟著顧雪，她如果回s市，你就把她在那邊的情況調查一下，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他揚了揚頭，輕輕地閉上額眼睛，像是對命運臣服了，只是因為她，「暗中調查，不要讓楚奕的人發現。」
雷笙絲毫不奇怪他會給自己這樣的任務，反而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些年，符先生一直都壓抑著自己，其實他根本從來沒有放下過顧雪，現在這樣也好，也許真的是注定的，否則兜兜轉轉，又怎麼還會遇到？
「是。」他應了一聲，司機靠邊停車，然後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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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奕找到顧雪的時候，她正好走出了符天恆的私人機場，身無分文，正好站在馬路上邊不知所措，身邊一輛銀灰色的車子急急地停在了她的腳邊，男人推開車門，幾乎是從裡面跳出來的，一見到她，什麼都不說，猛地伸手，就用力地將她整個人拖入了懷裡，用力地抱著，顧雪感覺自己似乎是要透不過氣來了，稍稍掙扎了一下，輕輕地說：「楚奕……你……你抱得我太緊了，我喘不過氣，放開我一點……」twpu。
「不放。」他開口，聲音有些發抖，有些暗啞，還有一些霸道，可是那語氣又帶著幾分痛楚和懊惱。
顧雪胸口一軟，任由他這麼抱著自己，好久好久，他才放開了她，然後她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楚奕。氣對感多。
面容憔悴，下巴鬍渣濃密，那雙一貫都是如鷹一般的銳利黑眸，此刻卻是濃濃的一圈黑眼圈，還有，他身上的衣服，她隱約記得，好像是那天他喝醉了酒的時候穿過的，這麼多天，難道他都沒有換過衣服嗎？
他似乎還瘦了不少。
楚奕，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她抿了抿唇，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他卻快她一步，再一次用力地將她抱在懷裡，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寶貝，對不起，對不起……我把你弄丟了，這麼多天，我不知道你吃了多少苦，對不起……」
顧雪的心猛地一顫。
無法形容現在的感受，她看到他為了自己憔悴成這個樣子，堂堂幻影的少主，現在對著自己一口一句對不起……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她眼眶一酸，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這次事情的起源，想到有另外一個男人也這樣抱過自己，甚至是吻過自己……
她下意識地從他的懷裡掙扎出來，垂下眼簾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是輕輕地說：「我……我很想念可可和樂樂，我們回去吧，這麼多天我都沒有消息，他們一定是急壞了……」
楚奕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坐進了車子，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然後司機開車，他這才歎了一口氣，抓著她的手不肯放，「我騙了他們，說你臨時有事情不能趕回來，樂樂雖然吵著想你，但是也沒有太不配合。不過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找你，我想也許可可會知道我只是撒謊的……」
可可那個孩子有多精明，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也許他完全繼承了他親生父親的所有優良基因，所以才四歲的孩子，頭腦卻是格外的靈活。
顧雪鬆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說：「謝謝你，楚奕。」
「不。」他卻滿口拒絕，搖頭，抓著她手的手在微微顫抖，那樣子，儼然是十分的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將她弄丟了那麼多天，「是我不好，對不起，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丟下。小雪，我很抱歉，因為我個人的原因……南陵那邊我已經讓人把她關了起來，你放心，以後她不會再找你麻煩了，只是她就是不肯說，把你帶去了哪裡，我真的很害怕，我怕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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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應該看得出來，伏筆已經打好了，雷笙會發現可樂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