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65 一家四口（2更） 文 / 圖拉紅豆
涼煙只覺得頭痛，「煙煙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度假，你們不許湊熱鬧。」
「煙煙，你最好了……」vivi撒嬌的扯她手裡剛疊好的衣服。
「我聽不到。」她索性低著頭不去看孩子們。
「煙煙，我們一定會很乖，很乖，不給你添麻煩的！」qq也加入說服行列。
涼煙望著女兒，「你確定要去？那裡有很多沙漠飛蟲，會吃人的！」
vivi果然露出怯色來。qq卻拆媽咪的台，「煙煙，撒謊會長長鼻子的！」
涼煙一頭黑線，無奈的攤手，「好，煙煙承認是騙人的。可是，那兒環境真的很糟糕，很惡劣。你們去一定會受不了的。到時候，媽咪要工作，不會有時間照顧你們的。」
「沒關係，我們會自己照顧自己！」
「是，一定不需要煙煙操心。」
「你們……」涼煙頭痛，求助的看著傾遠，「拜託你，幫我勸勸這兩個小祖宗。」
涼煙的話才一落，vivi飛快的伸出兩隻小手，摀住傾遠的嘴巴。雙眸可憐兮兮的瞅著他，「舅，你是全天下最好的舅了，一定是和我們站在一條陣線上，是不是？」
oh！天啦！這小丫頭，嘴甜成這樣，他還能反駁什麼呢？
qq壞壞的挑眉，「煙煙，你就從了我們吧！」
席傾遠將vivi的小手拿下來，握在手心裡，迎合qq的話，「是，我看你就從了這兩個小壞蛋吧！」
涼煙牙癢癢，「好吧，你們這次要是表現不好，回來就抄漢字500遍！」
「oh！天啦！」qq慘叫一聲，慘兮兮的一拍額頭，直接裝死的倒在地毯上。
……………………………………
剛被兩個孩子說服，涼煙的手機此刻正響起來。是一串陌生數字，她也沒有多想，只示意孩子們噤聲，便習慣性的用阿拉伯語問好。
那邊，沉默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涼煙一愣，恍惚間似乎猜到對方是誰了。她下意識握緊了電話，改用了中文，「你要是一直不說話，我就掛了。」
那邊的呼吸，稍重了一些，「你說阿拉伯語，也很好聽。」
涼煙怔了一瞬，因為他這句似誇讚，又似隨口而言的話，心裡漏掉一拍。卻是冷語：「打電話有事嗎？」
「想聽聽孩子們的聲音。」他說出目的，似又尊重她的意見，所以，在後面補了一句：「可以嗎？」
語氣，尤其的柔軟。涼煙緊了緊手機，再開口，語氣也溫和了許多，「嗯，你等等。」
她這才看向孩子，將手機朝他們遞過去。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誰。
「大叔的電話，你們聽。」涼煙才說完，手機立刻就被vivi搶先一步奪走。
「嘿！明明是我先拿到電話耶！」qq不滿的叫。
「那又怎樣？現在在我手上，當然就是我先聽了。」vivi不甘示弱。
「你……你討厭！」qq撅起小嘴巴。
「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哥哥當然要讓著妹妹！舅，你說是不是？」vivi極力爭辯。
………………
一來一去的聲音，純真、童稚，順著聽筒傳進展慕巖耳裡。他忍不住揚唇笑，都不捨得打斷孩子們的吵鬧。這樣的聲音，對他來說，真的彌足珍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聽上幾回。
「喂，大叔……我是vivi！」vivi的聲音，總算從那邊傳來。
「我是qq！」qq也在旁邊吼吼叫叫。
他眼底的笑，越發深邃。看著窗外，陌生的國度，想像著在這片土地上，有他最親最愛的人，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親切起來。
「還沒有睡嗎？」他問。嗓音柔和得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沒有。一會兒還要整理行李耶。」
「嗯？整理行李？要去哪裡旅遊嗎？」
「不是哦。大叔，我們明天又見面咯！煙煙答應帶我們一起去工作耶。」孩子們的聲音異常興奮，他的情緒也被感染。聽到那邊傳來一道細而微弱的聲音，反駁孩子，「我可沒答應你們，是你們耍賴。」
幾乎能想像得出來，她對孩子們死纏爛打的無奈和頭痛，展慕巖忍不住笑容擴大。唇角高高揚起，「那我們明天見。你們要乖乖的，不可以惹煙煙生氣。」
「放心好了，我們很乖的。」
………………
兩個孩子擁擠著電話，興奮的和那邊聊著。一個電話，聊了至少半個小時都沒有要斷掉的意思，反而越來越起勁。涼煙連行李都收拾好了，甚至連同孩子們的東西也都放好，卻見那兩個小東西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已經從地毯打到了沙發，完全煲起了電話粥。
席傾遠看一眼他們，再看一眼涼煙，「現在是什麼情況？孩子們已經知道真相了嗎？」
涼煙搖搖頭，「還沒有。」
席傾遠頗為驚訝，「他不是和孩子們見過面了嗎？他沒說？」
「沒有。」涼煙吁口氣。坐在地毯上，背脊靠著沙發腳，側目望著孩子們。他們笑得好開心，好開心……
多少是因為語言不通的關係，這八個月在阿拉伯都沒有見到他們這樣開懷了。
心裡，泛起絲絲複雜的感受，她回過頭來看著席傾遠，仍舊掩不住心底那些恐慌和憂心：「真的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我怕他想要奪走孩子們。」
「別這麼敏感。」席傾遠勸她，「或許，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孩子們解釋這個問題。」
「但願只是這樣簡單。哥，你知道我有多愛他們，如果連他們都被他帶走，我想下半輩子我會連生活的勇氣都沒有。尤其看孩子們越喜歡他，我心裡便越是不安。我想，哪天他提出要求，要孩子們跟他一起走，說不定，孩子們也會答應。到時候，我怕我真的會瘋掉……」只是光想到這個可能，她已經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別這麼緊張。」席傾遠勸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眼底全是寵溺，「事情沒你想的那樣糟糕。再說，孩子們可是很重感情的，我敢保證，你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我也好，他也好，都只在你的位置下面。」
「真的嗎？」
席傾遠一下子就笑了，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老實說，你是不是看孩子們這麼喜歡他，所以吃醋了？」
涼煙有些臉紅，解釋，「其實也不是吃醋，只是難免有些患得患失。太愛了，所以總怕自己做得不夠他的好，會失去他們。」
「傻瓜。」席傾遠心疼的嗔她一句。又揉了揉她的頭髮，「別亂想了，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就得出發，還得坐那麼長時間的車，自己要注意身體。」
席傾遠站起身很來，「我先出去了。」
「嗯。晚安。」
…………………………
涼煙送了席傾遠出門，再回房間，孩子們已經掛了電話了。
「qq，大叔說了，這次我要是表現不好，他就代我寫那500字。嘿嘿。」vivi窩在沙發上，笑得像個小賊。
「你就不會表現好一點哦？」qq一臉的不屑。
「煙煙最近脾氣可大啦，萬一不小心惹到她，那就是表現不好啦。人家當然得先找好退路了。」
「嘁，煙煙知道大叔替你抄字，脾氣會更糟糕！」
「是哦，那我就完蛋了！」vivi鬱悶的揪頭髮。
聽著他們這一來一去的對話，涼煙嘴角抽搐。他到底是怎麼教孩子們的？怎麼能幫孩子們認罰？！真是個很糟糕的父親耶！
涼煙忍不住腹誹兩句，故意板著臉開口：「電話打完了？如果明天還想去的話，現在都乖乖的爬上床睡覺。」
「yes、madam！」兩個小傢伙機靈的從沙發上滑下來，朝她一本正經的比了個手勢，一溜煙跑上了床。她簡直哭笑不得。最近小傢伙在看港劇嗎？
等到孩子們睡了，她才拾起被孩子們丟在沙發上的手機。卻收到一條信息。信息，是展慕巖發過來的，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晚安。」
這是發給孩子們的，還是她的？她沒有仔細去想，只是將手機關機，而後，關上燈，抱著孩子們一起睡了……而另一邊的酒店裡……
他卻握著手機，站在窗邊，直到深夜。手機一夜，也不曾響起過。她，一條信息，都吝嗇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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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乾澀。所有人都在公司樓下集合。
涼煙帶著孩子們出現，果不其然，孩子們一出現，立刻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大家紛紛逗弄著他們，和他們交談。孩子們本就不怕生，沒一會兒工夫就和大家都熟起來，幾句話逗得大人們愉悅笑開。
涼煙看著這些畫面，只覺得驕傲又滿足。她的孩子，是最美的天使……
「展總他們到了。」靜思和涼煙低語。涼煙回過神來，下意識朝那邊看去。一行人有十來個，從車上下來。展慕巖走在最前頭，和昨天比起來，今天，他的狀態已經好了許多。白色襯衫外，只穿了件簡單的套頭衫，沒有工作時那麼嚴肅，卻也很精神。
涼煙有一瞬間看得失神。靜思朝她擠眼，「煙姐，展總真的很帥哦。聽說你們可是老朋友，回頭替我們介紹一下吧！好不好？」
「介紹？」涼煙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你們不是已經認識了嗎？」
「哎呀，不是這種介紹。是那種！」靜思有些臉紅。
涼煙一下子就懂了，她下意識看一眼展慕巖，又看了眼靜思。「怎麼了？不會是其實你也喜歡他，所以不捨得介紹給我了吧？那你要是也喜歡他，我就不跟著湊……」
「說什麼吶。」涼煙嗔怪的打斷靜思的話，「知道你的意思了，回頭我和他說說。」
「哈。果然煙姐最好了！」
兩個人耳朵才偷偷咬完，只看到兩個小身子穿過人群，已經撲進那修長的身形裡。他一手抱起一個，兩個孩子便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分別啵了兩口重重的。
陽光照下來，孩子們笑得開心，能聽到銀鈴般的童聲，沁透人心。而他，也笑得那樣幸福，那張俊朗的面上掛著一股叫做『父愛』的柔軟。讓人遠遠看著，也覺得那樣動容。
這一幕，真的好美……
涼煙心裡一震，只聽到靜思在一邊嘟囔：「煙姐，你有沒有覺得，孩子們和他擱一起，還真的很相似耶。」她似又想到什麼，誇張的摀住嘴，「天啦，他不會就是孩子們的……」
「你又亂說，還想不想我給你介紹了？」涼煙瞥她一眼，快速的打斷她的話。靜思這才識趣的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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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慕巖遠遠就見到了她。她將頭髮綁成了馬尾，看起來幹練清爽。他牽著孩子們走過去，她卻似沒看到他過來一樣，已經轉身和其他同事安排行程了。
安排好車，她這才回過頭來，視線卻索性不和他的對上，只朝被他牽著的孩子們招手，「寶貝們，過來。我們坐這輛車。」
「煙煙，我們和大叔坐一塊兒吧！」孩子們祈求。
涼煙早料到孩子們會有這個要求，「大叔的車坐不下這麼多人，來，乖，過來。「
展慕巖看著她，「沒關係，車裡空位很多。」
涼煙的視線，這才第一次看向他。然後，又看一眼執拗的孩子們。也許，是因為剛剛那個幸福的畫面留給她的震撼還在，她不由自主的退一步說：「那好，讓孩子們和你坐吧。我坐這兒。」
她低頭，和孩子們交代，「你們要乖乖的，若是累了，就睡一會兒。知道嗎？」
孩子們很鬱悶，「煙煙，你也坐這兒啦！」q9up。
「煙煙有車，就不和你們擠了。好了，你們趕緊上去吧。」她哄孩子們。孩子們不捨得走，展慕巖便拍拍他們的小背，示意他們上去。他們這才乖乖爬上車。
涼煙轉頭要坐前面那車，展慕巖卻一步跨上去，大掌一下子就拖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就拉著她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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