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60 半男半女 文 / 心若煙霏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其實她在他摟她入懷的那一刻便已醒了，只是因為眷戀而讓她不想掙扎一下，也許睜開眼後，又是另一番天地，但她還在偷取著這一刻的熱度。

    原來，他的懷抱，她竟是這般的留戀，閉著眸，貪戀的呼吸著，沒有溫存，卻是讓她的心靈得到了空前的慰藉，愛一個人，大約就是如此，僅是相依卻有著前所未有的滿足。

    她靜靜的躺著，甚至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的，偷偷的睜開眸，凝著他如刀刻般俊美的容顏，用心靈在一筆一畫的描繪著。

    那一刻，她真想放棄所有的禁錮，告訴他，小叔愛我好嗎？

    或許，狠狠的讓他愛一次，那樣至少不會時刻惡夢環繞。

    只是，在他就要進入的時候，她還是拒絕了，不是矯情，卻是有太多的苦澀。

    只因，她知道自己不能自欺欺人，也許身體上一時的激情可以讓她暫時忘卻痛苦，卻會帶給他更大的痛苦。他對她的愛可以聖潔到那般地步，但她卻不容許自己有更多的想念。

    一個男人能這般無私的愛她，她還能再貪求什麼呢，又怎麼捨得再去傷害他呢。

    這就像飲鴆止渴一般，一時的貪歡只能帶來更痛苦的後果。

    天，終於濛濛亮了，原來，夜是如此的漫長，因為懷抱太過溫暖，溫暖的讓她急切的逃離。

    「餓了嗎？」

    假寐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呢，明知道她早已醒來，卻還是沒有點破，他對於她的熟知程度甚至早已超過了她自己。

    她呼吸的微變，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只是，為了避免讓她尷尬，他選擇了這樣一句近乎白癡的開場白。

    「嗯。」

    冉妤點點頭，其實她並沒有胃口，但卻是不想再賴在床上，而是坐起了身道：「我想去醫院了。」

    即使那人並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即使是他傷害了自己了，但多年養育的恩情卻還是在的。

    「好！」

    席默燁也已起了身，在她的面前毫不顧忌的更換了衣服。

    那性感的身軀讓她有了微微的尷尬，她轉過身，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怎麼？不換衣服嗎？」

    她的手中已塞入了一套衣服，她的臉更紅了，昨夜的她根本沒換衣服，身上的衣裳佈滿了皺褶，有些慘不忍睹。

    「我在車裡等你。」

    席默燁並沒有再停留，而是將這一方寧靜留給了她。

    在去醫院的途中給她買了早點，到了醫院，席默燁陪她到了病房門前，簡單的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妤妤，謝謝你能來看我。」

    冉向擎已經醒了，術後的他精神狀態並不太好，臉上更添了幾絲皺紋，這樣的脆弱，與他那時受重傷躺在醫院交疊了起來，更要哀歎歲月的無情，才過去幾個月，他似乎又蒼老了一些。

    「你好些了嗎？」

    明知道他手術非常成功，此時的話聽到人的耳裡卻是有些沒話找話說的意味了。

    「妤妤，對不起。」

    他早就欠她一句道歉了，如今說出來並不能寬慰自己的心，但至少這句道歉是他該說的。

    「一切都是真的嗎？」pbcy。

    明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如果可以許願，她寧可這一切都未曾發生，甚至也可以將汞中毒事件遺忘，至少不會涉及到她的身世，也至不會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她此時的想法多少與席默燁將流產的真相隱藏的顧忌不謀而合了，更讓她深深的愧疚起來。

    「妤妤，你還願意認我這個爸爸嗎？」

    冉向擎的這句話讓冉妤紅了眼眶，看著一副病態的他，她還是點了點頭，但是那一聲爸爸一時卻是無法喚出的。

    僅是一個輕微的點頭，也足以讓冉向擎感到安慰了，他輕歎了一聲道：「你媽媽恐怕是不會原諒我了。」

    「她今天會來看你。」

    其實她並不清楚母親會不會來，但看到冉向擎那麼失落黯然的眼神，她還是忍不住出聲安慰了。

    「妤妤，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冉向擎歎息自己一直以來對她太過苛刻了，沒有給她快樂的人生。

    「你不要這麼說。」

    生父的恩情在於那一顆精.子，而若沒有眼前之人，她也許根本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儘管有些殘忍，但卻仍是事實。

    「妤妤，你跟你小叔走吧，反正你們也不是叔侄，阿燁一定會對你好的，你們都會幸福的。」

    冉妤聽著他的話，卻更是感傷了，她還可以嗎？

    ***

    「老爺子，席先生來了。」

    冉青傲聽完匯報，抬眸望著那沉穩邁步的高大身軀，一時之間，竟反應不過來。

    他第一次到來時，已帶給他太多的意外，而這次他再次來到，是否能說明他終於能改善一下父子的關係了，只是他開口的言語卻終是讓他失望的。

    「冉先生，我想問一下，那天送妤妤回這裡的那個男人是誰？」

    一句冉先生突然間打碎了他的美夢，看來他真是人老了，也學會胡思亂想，自作多情了。

    「什麼男人？」

    冉青傲冷哼一聲，倨傲的移開了眸光，沒有發覺此時的自己就像一個鬥氣的三歲小孩。

    「送妤妤回來的男人！」

    席默燁不厭其煩的重複了一遍，決定來時便已有心裡準備了，所以，他依舊冷靜面對。

    「沒有什麼男人！」

    冉青傲乾脆的回答了一句，看了淡然的席默燁一眼，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有些嘲諷道：「怎麼，怕自己的女人跑了？」

    見他不語，冉青傲又補充了一句：「你可別太得意了，她再怎麼樣也是我孫女，你們的輩份不能亂了，你們還是**！」

    叨難的語氣，倒是席默燁沒有想到的，只是**又怎麼樣，他的情感還輪不到他冉青傲來指手畫腳。

    他知道從冉青傲嘴裡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強暴之事似乎又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

    他轉身就要離去。對人妤而。

    「怎麼，這麼急就要走，沒有男人，倒是有一個半男半女的人！」冉青傲冷冷的甩下了這句話，卻是柱起了枴杖往自己的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