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卷第二十一季第92章 文 / 月上荷塘夜

    「哪來的？」

    心她樣裡。「屬下從他的後上挖下來的。」

    先鋒回復。

    「哼哼，倒是隱藏得很深……」章邯意味深長地冷笑道。

    「將軍，接下來做什麼應對？」先鋒請命。

    「陳青何在？」章邯問。

    「就在軍中。」

    「交給他去辦，此人最適合做這樣的事。」章邯命令。

    「領命？」

    先鋒應命，轉身下去。

    時間一晃，伯藝呆在王府已經半月有餘，孩子已經四個多月，偶爾她會感到腹中胎動，這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說不上是喜還是恐懼。

    喜是因為她從心理感受到一個做母親的親切和興奮，恐懼的是，這個孩子的問世，不知將會帶來怎樣的意想不到和災難，她有種預感，這個孩子，他的到來會將她與嬴胡亥與大秦的關係弄得更加複雜。

    王府裡面最近出奇地安靜，她幾次來到小愛的住所，都沒見到他們那些人的人影，房間裡面空空如也，每夜聽到的棋盤聲與酒器相擊的脆響，白天裡都找不到一絲痕跡。

    所以，她決定要在夜晚去看個究竟。

    晚膳時候，小愛回來，他的那班兄弟卻沒出現，伯藝也不過問，反正這些天來她始終沒有見過他們的面，可能是因為虎賁侍衛們在的原因，這些人既然是客，就更不敢造次。

    伯藝決定要夜探後花園，所以用完晚膳，推說自己很累，即刻告辭回房休息，以防小愛起疑。

    晚上，後花園。

    「小姐，這樣好嗎？小愛要是知道您監視他，會怎麼想呢？」

    小瑩身披一件黑色斗篷，和伯藝一起隱藏在花園的樹叢背後，從那裡正好可以望見小愛房間的正廳，只是距離比較遠，裡面的說話聲一點也聽不清楚。

    此時那個房間裡燈火通明，吃酒談笑之聲隱隱約約，伯藝示意小瑩腳底下放輕，兩人緩慢穿過迴廊，悄悄靠近。

    剛走到近前，房間裡的喧鬧聲戛然而止。伯藝以為被他們發現了，示意小瑩轉身回去。然而一個人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項兄，今天在集市上那個賣你香囊的姑娘似乎對你有意，模樣長得還不錯，項兄沒打算收了她嗎？」

    小愛的聲音。

    「我對女人沒興趣。」t7sh。

    一個男人回應道。

    「哈哈哈，人家都評價項兄不愛女色，聽說在下相時，伯父幾次三番給你介紹的姑娘，項兄都婉拒了，我本來不信，不過看你今天的樣子，我倒是……更不相信。」

    「更不相信？」

    那個男人奇怪地問。

    「是啊，並不是項兄不愛女色，只是你心志太高，一般的貨色在你眼裡根本不入流。」

    小愛打趣。

    門外小瑩聽著，心裡一陣彆扭：好你個小愛，從前很單純的一個男孩兒，怎麼現在也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恨，男人就沒好東西。

    她轉頭看看伯藝，卻發現伯藝一臉驚愕：

    這個男人的聲音怎麼會這樣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在哪裡呢？對了，原來他是……？

    伯藝心中大驚，想了想，決定要證實自己的判斷，於是邁步上前，砰然推開，房門……

    小瑩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小姐居然敢這麼做？

    再看裡面的人，表情更是詫異：你是——誰？

    房間正中一張方形大桌，上面只有棋盤、酒器，棋盤絲毫未動，顯然這些人並不是為下棋才擺設的。

    桌子周圍分散七、八個威武的男人，最小的是小愛，其他人都在二十歲上下，每一個都面含殺氣，看起來武功高強。

    左首一個長相英俊，似乎是他們中領頭的，此刻正目瞪口呆朝向伯藝她們看著。

    小瑩看見這些人殺氣騰騰的樣子，心裡面頓時害怕，要不是有小愛在場，她當時就得暈過去。

    伯藝忽然退下斗篷上的帽子：燕莊？

    「藝姐姐？」

    小愛大叫道。

    剛才伯藝她們出現得太突然，又都穿著黑衣斗篷，著實讓這些人大吃一驚，就連小愛一時都沒反應過來。他們可想不到，伯藝怎麼會到這裡來。

    眾人連忙站起來，離席叩首：「皇后娘娘。」

    之後便轟然散去。

    房間裡只剩下伯藝、小瑩、小愛和燕莊四個人。

    「憐兒……不，伯藝皇后。」

    燕莊也感到萬分驚訝。

    「你到底是誰？」

    伯藝追問。

    「我是下相人士，項少龍將軍之子，本名項莊，也是小愛的堂兄長……對不起，從前，我騙了你。」

    項莊有些心虛，他面前的憐兒妹妹，曾經把自己的一切對他和盤托出，而他，卻對她隱瞞了自己的身世。

    「來了這麼久，為什麼不見我呢？」

    伯藝卻沒像他想像的那樣追問，而是好像埋怨他這段時間的故意躲避。

    「伯藝，我，是怕驚擾了你。」

    項莊深深地看著她，看見她已經微微有些隆起的腹部，表情有些複雜，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可是小愛，你也向我隱瞞。」

    「藝姐姐，我並不知道你們認識啊？這樣-，小瑩，你跟我出去一趟，一會再來接娘娘。」

    小愛說著，一把拉起早就呆了的小瑩，帶她快速離開。

    只剩下相莊和伯藝兩個人，他有些猶豫地走到她跟前：

    「還是先坐下。你，懷了他的孩子？」

    「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伯藝慢慢地坐下來，看著項莊在她對面遲疑地落座，好像滿腹心事。

    「你覺得幸福嗎？」他問。

    「幸福是什麼？」

    「好-，只要他能夠善待你……我，還是祝福你們-？」

    伯藝沉默了，幸福，這對她來說是多麼地奢侈啊？善待恐怕也談不上，直到現在，她不得不為他付出的一切，還都是因為她是齊國的質子，齊國多少百姓的命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項莊大哥，我敬你一杯。」

    伯藝忽然說，頰邊似乎含笑，卻又不像，她拿起酒壺，在兩個杯子裡倒滿了酒，把它們端起來。

    項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伯藝，這個孩子也是你的骨肉，不要這樣……」

    伯藝微微一笑，「我敬你，你把它喝了，不就行了。」

    項莊一怔，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這次來齊國，你們還有其他事嗎？」

    伯藝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