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過河拆橋 文 / 層層
黎默恆和貝冰榆齊齊抬頭望天,嘴角隱隱可見抽搐的樣子,兩人盡量忽視小傢伙嘴裡吐出來的驚人話語。
電梯門開,黎默書好笑的站在那裡迎接一家三口,航航的那些話,多少進了他的耳裡。心裡偷笑不已,他越來越喜歡他這個小侄子了,比天天還可愛,還要喜歡。
航航一回頭,就看到了黎默書,忙伸著小手要他抱,「默二少,你救我。我不要打針,你要是不給我打針,我會,會,我以後都不會整你的,怎麼樣?」
黎默書悶笑的表情維持不住了,臉色漲成了紅色,可是面對可憐兮兮的小傢伙,還是忍不住說道:「航航,你爹地電話裡只說讓你檢查一下,不會打針的。」
「真的?」航航疑惑著小腦袋,暗想,面前的人是醫生,應該不會騙他的吧,不然他就沒有醫德,沒有道德,沒有素質,沒有……反正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他一定不會也不能騙他的。
黎默書點點頭,航航終於安靜了,趴在黎默恆的肩上不再掙扎,一路朝著黎默書的辦公室走去。
「媽咪,默二少年紀輕輕的當院長了,好厲害哦。」航航直到被黎默恆放到了小小的床上,才突然開口。
黎默書一怔,黎默恆一怔,只有貝冰榆滿臉黑線,兒子,你這馬屁拍的,真肉麻。
撇了撇嘴,她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黎默書,不懷好意的說道:「走後門的,一定是走後門的。」
黎默書黑線,黎默恆悶笑,航航無比哀怨的看向貝冰榆,媽咪,你腫麼能拆我的台,你這樣,待會他給我打針腫麼辦?
「貝小姐,我確信一定肯定是靠自己的真本事爬上這個位置的。」黎默書咬牙切齒,他的努力是眾人都看到了的,他自小對醫學的狂熱程度,不是他們可以想像的,哼,竟然否定他,還教壞小孩子。
貝冰榆還是斜著眼睛看他,「是嗎?你確定你要不是黎家二少爺,你現在能做到這個位置?即使你有真材實料,你覺得別人都會服你一個年紀輕輕的院長?不要告訴我,以你三十多年的人生閱歷,不會想通透這裡面的貓膩。」
黎默書無話可說了,她說的話確實沒錯,一個醫院的院長,至少要奮鬥個二三十年才能有那樣的地位,他才不過幾年而已,就坐上了副院長,說出去,沒人會相信他沒有利用關係的。對裡以看。
黎默恆見黎默書被打擊的不行,心裡偷偷的樂了起來,冰兒這話直擊要害,他佩服。
「二伯,你放心,雖然媽咪這麼認為,航航還是覺得你很厲害的。所以,你不會打針的哦?」航航扯了扯他的衣服,一本正經的開口。qteg。
黎默書嘴角抽搐,回頭狠狠的瞪了貝冰榆一眼,替航航檢查了起來。
半個小時過去了,拍了片,看了全身,黎默書才對兩人說道:「沒什麼大礙,航航底子好,這一腳雖然留了些淤青,不過過幾天就能散了。」
「不用打針嗎?」航航興奮的問。
黎默書點了點頭。航航猛的撲到他的身上,對著他的臉就印上一個大大的濕吻。
黎默恆嫉妒了,他的兒子,對自己老爸都沒有這麼熱情過,這會居然去親了自己的二哥。看黎默書那傻樣,他就徹底不平衡了,猛然將航航抱了過來,瞪了黎默書一樣,然後教育小傢伙,「航航,你要記得,醫生身上是最不乾淨的,你要是隨便亂親,就會感染細菌,到時候就要打針了。」
「咦,真的?」航航詫異的看向黎默書。
黎默恆重重的點頭,小傢伙立即『呸呸』兩聲,使勁的擦了擦小嘴,無視黎默恆一臉笑意和黎默書一臉黑線。
「走了走了,這裡不乾淨的,我們以後少來。」航航忙揮舞著小手,連看都沒看黎默書一眼,就抱著自家老爸的脖子恨搖。
「這小沒良心的,過河拆橋啊。」
貝冰榆一本正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了以安慰,隨即『噗』的一下笑出聲,悶笑的跟在黎默恆的身後,離開這個『不乾淨』的地方。
黎默書真的是想咬死他們心都有了,這算是什麼事情,自己累死累活的給他們治病,最後反倒是被嫌棄了。果真是……一家子啊,同樣沒良心沒善心沒同情心。
回去的車上很安靜,黎默恆抿著唇瓣一聲不吭的開車,剛剛黎默書的話印在他腦子裡,他說航航底子好,這讓他想起了他的身份——小黑道的身份,他想,回去有必要和冰兒好好溝通一下了。
貝冰榆大致猜到了他想問什麼,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多到她也沒什麼心思和他解釋這麼複雜的關係。
因此,一到黎默恆的家,不等他發問,貝冰榆就直接說了一句,「我有些累了,先上樓休息了,航航也要準備明天的競選,有什麼事情,改天再說吧。」
一句話,將黎默恆的話堵了回去,看她甚至沒要求回自己破舊房子的直接上了樓,他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或許真的累了,也不急,改天問也一樣。
將航航送回房間,去書房將今天堆積下來的公事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便也回房了,貝冰榆睡得很熟,他來來回回幾次都沒能驚醒他。
此刻,睡熟的一家三口,並不知道在一棟獨立的小洋房裡,有兩個女人面對著電視,看著舞台上的貝冰榆,看著被抓著動彈不動的卻滿眼怨毒的丁憫。
兩女人的眼中一亮,看向丁憫的眼神裡閃著眸中陰謀的光。波琳將丁憫的臉牢牢的記著,看向身邊的姚晴,笑意盈盈,「或許,我們可以利用她。」
姚晴不解疑惑,「這人被送進了警局,怎麼利用?」
「送進了警局,還是可以出來的。」
「……」姚晴見她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沉默了,只是那閃著光的眸子,像是璀璨的星子一樣,內心澎湃的盤算著。
一個晚上,眾人各懷心思,有人睡得沉,有人失眠,直至天際泛白,迎來了第二天清晨。
晨曦學院學生競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