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生活如此多變 64 心如死灰（八） 文 / 落殤

    自從上次樓伊洛一身婚紗的跑回家之後，整整一個禮拜，她沒出過門。今天，凌楚浩見天氣不錯，決定帶她出去走走。

    他們來到小區附近一個花園，凌楚浩看她嘴唇有點幹，便交代她靜坐等他，然後去買水。

    凌楚浩離開後，樓伊洛依然一副不知所思狀，目無焦點地掃視著四周，看著看著，忽然發現一個大約兩歲小男孩哭著喊媽媽。

    不假思索，她立即起身，朝小男孩跑近，一把報其他，柔聲哄到：「麒麟別哭，媽咪在呢，媽咪在這！」

    小男孩從沒見過樓伊洛，當她是陌生人，不由哭得更加厲害。

    樓伊洛加倍的心疼，一邊拭去他臉上的淚水一邊親他：「乖，不哭不哭，媽咪疼疼！」

    這時，一婦人匆忙跑來，不由分說地抱孩子搶了過去。

    樓伊洛內心一慌，下意識的嚷：「喂，你是誰，為什麼搶我的孩子？」

    「我才要問你是誰，無端端弄哭我的兒子，到底有何企圖？」婦人給樓伊洛莫名奇妙的一記瞪視，抱緊小男孩轉身便走。

    樓伊洛既心急，又氣憤，想也不想就追上去：「把孩子還給我，不要帶走他，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婦人一聽，更以為自己碰到神經病了，擔心有意外發生，不由加快了腳步。

    凌楚浩買水回來，發現樓伊洛追著一個婦人跑，他也趕緊跟上，慢慢地待他明白怎麼回事後，一把拉住樓伊洛，「洛，別追了！」

    樓伊洛彷彿看到救星，拽住凌楚浩的手懇求道：「阿浩，快，幫我去追余曉玲，幫我把麒麟搶回來！」

    「那不是麒麟，他只是一個陌生小孩而已！」

    「他是，他就是，我剛才還抱著他呢，是那女人搶走他，是她搶走我的孩子！」樓伊洛哭了，準備繼續追上去。

    凌楚浩再度扯住她，忍不住大吼：「洛，醒醒，你醒醒吧，那只是你的幻覺，他真的不是麒麟，他是別人家的兒子！明不明白啊！」

    凌楚浩這一吼，把樓伊洛的意識喚了回來。望著婦人消失的方向，樓伊洛一臉慘怔，身子一蹲，掩臉低啜起來。

    凌楚浩也悵然蹲下，心疼又傷悲地看著她，直到她逐漸停止那無助的痛哭……

    接下來的日子，樓伊洛變得更加反常，給樓家帶來了一連串的愁雲慘狀！

    她每次外出，看到小嬰兒，總會當成自己的兒子，還不顧人家反對抱起那小嬰兒猛親。

    有些好素養、富有同情心的家長諒解她，讓她過過癮；有些家長卻極不耐煩，甚至不客氣地把她當成瘋子責罵。好幾次，樓伊洛都跟那些家長吵架掙扎，最後家人控制不了她的情緒，唯有把她送到醫院。

    醫生給她檢查，報告說她患有輕微的抑鬱症，因為受過某些創傷而導致思覺失調，偶爾產生幻覺，因此先開藥給她吃。

    可是漸漸的，樓伊洛的行為變得更加難以控制，她經常自言自語，又哭又笑，跟瘋子沒兩樣。只有清醒的時候，她才認得若兒和凌楚浩等人，其餘時間均當他們是陌生人，默對他們，甚至仇視他們。

    大家都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若兒整天以淚洗面還黯然傷悲，而凌楚浩，估計是他們當中最傷痛的一個！看著樓伊洛折磨自己，他便覺心如刀割，痛得無法形容。他多想自己能夠替她受罪！然而，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著她受苦，自己跟著痛苦。

    這天，是樓伊洛第五次因為情緒失控而被送進醫院。

    負責診治她的主治醫生——華教授，趁她睡著的時候，把艾家人和凌楚浩都叫到了休息室，跟他們說出最後的建議：「病人樓伊洛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今天叫你們來，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件事。這是我研製了好久的一種藥水，我準備給她喝下！」

    「請問醫生，這是什麼藥水？」看著教授手中那個綠色瓶子，樓宇哲急忙詢問。

    「剛研製好，還沒有學名，暫時叫『自來水』吧！」

    「自來水？」艾家人又是一陣困惑。

    「自哪來，就回哪去，一切歸於無！人類的愛情，是個無法理解的現象，它傷人的程度誰也估計不了，阻擋不到。我行醫多年，看過不少女孩為情自殺。於是研究了這種藥水，專門治療一些受過情傷的人，損破她們的記憶，讓她們忘記痛苦，忘記一切！」老教授語重心長地解釋，此刻看來，他好像不是一位醫術高明、德高望重的醫生，而是一名心得豐富的戀愛專家，「要忘卻那種刻骨銘心的愛，必須忘掉一切人和事物，此後她就等同一個新生的嬰兒！當然，這是我的目的，至於結果如何，要看樓小姐的意志力！」

    「醫生您這話什麼意思？莫非您還不能肯定結果？那其他人呢？她們喝過之後是否也是這樣的反應？」

    「我說過，這藥水是我剛研製好的，樓伊洛即將是第一個測試病人。」

    「那你是把樓伊洛當成白老鼠了？」凌楚浩忍不住叫了一下。

    「醫生，連您都沒把握，萬一到時發生意外可怎麼辦？」耳熱也擔憂地質問。

    「這藥水的配方都是一些無害之因素，假如藥性失效，那只能說實驗失敗，對樓小姐身體不會造成任何傷害！」華教授保證。

    「如果試驗成功，那麼小洛就會失去記憶，連我們也不記得？不，我不能接受。」艾若兒立即反對，傷心地看向遠方。

    隨之，目光轉向凌楚浩。

    凌楚浩同樣是滿面黯然，那張溫潤如玉的俊容，此時似乎被某種東西遮住了，再也不見往日的光彩。失憶！想到自己和她那段奇妙美好的情緣有可能化為烏有，想到自己以後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他便感到無法形容的痛。

    就在大家猶豫不決、躊躇不定之際，負責照顧樓伊洛的一名護士慌慌張張地走來稟告：「不好了，病人樓伊洛再天台要跳樓自殺！」

    眾人一聽，均面色大變，手忙腳亂地奔出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