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如果愛，請深愛 86 按耐不住（一） 文 / 落殤
「如果你生病的話，誰來照顧我？誰來陪我說話？誰來煮飯給我吃？洛，這個月以來，你已經把我的胃口養刁了，就連我媽煮的東西，我也不感興趣。」
果然，凌楚浩這招一出，樓伊洛立時清醒過來，開始著手脫去身上的外套。
凌楚浩欣然一笑，再柔聲交代一句：「我在外面，有什麼事就喊我，記住別泡太久！」
接著，在她脫下外套之際，他也步出浴室，回到客廳收拾地面的水跡，最後再次來到陽台。
此時，大雨已停，昏暗的天空逐漸恢復光亮。
上官以爵約她出去所為何事？說了什麼話讓她傷心失魂得連身體也不顧就這樣冒雨回來？
即便她的眼睛和臉都被雨水沖洗過，可他篤定，她肯定哭過，而且哭得很傷心。他沒有問她，接下來也不打算再問，因為他深信根據她的個性，她不會坦白回答。
她就是這樣，不知幾時開始，總把難過和傷心藏起來，獨自去承受。莫非，跟自己相處久了，她也學到自己這個「優點」？
凌楚浩的臉，不禁擺出一個自嘲的苦笑，心底同時大歎一聲。雨後的空氣，似乎更加讓人沉悶啊！
悉悉率率的腳步聲乍然響起，使得凌楚浩回頭，發現樓伊洛一身乾淨的居家服，緩緩朝自己走來。
下意識地瞧了一下天色，他微笑地迎了上去，「怎樣，今晚要不要讓我下廚一次？」
「不用，還是我來吧！」樓伊洛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凌楚浩便也不勉強，兩手分別按在她的兩邊肩膀上，繼續輕快地道：「好，今晚還是你當主廚，我負責洗菜，順便在旁邊偷師！」
樓伊洛頷首，整個情緒不知不覺地隨之起了歡悅，任他擁有自己走進廚房。
果然如凌楚浩所料，她對下午的事隻字不提，接下來，兩人有說有笑，一起煮飯，一起享受晚餐，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
晚上8點半，她準時回到臥室，撥通凌麒麟的電話。
「媽咪，你什麼時候回來？」不同往常，凌麒麟第一句話就這麼問。
樓伊洛不禁大感納悶，自己早就跟他說過要半年才回去，現在只是2個月而已，他為什麼忽然這樣問？
「媽咪，我好想你，爹地不陪我，你快回來陪我吧！」凌麒麟聲音開始略帶哭意。
凌楚寒不陪他？怎麼可能！凌楚寒明明一直陪著他，她還記得前些日子，每次通話他總會提到當天做了什麼，行程貌似都與凌楚寒有關。
「爹地壞壞，不要我睡，也不講故事給我聽！我不要爹地了，我要媽咪，嗚嗚！」凌麒麟徹底哭了。
終於，樓伊洛趕緊問出：「麒麟乖，別哭，告訴媽咪發生什麼事了？爹地怎麼會不要你睡，你現在在哪？爹地在不在你身邊？」
「我在自己的房間，爹地說我長大了，要自己睡。」
樓伊洛又是一愣，「那爹地呢？他有沒有過來陪你，等你睡著再走？」
「沒有，他出去了，他每天都出去，只叫小翠姐姐陪我睡……我不要小翠姐姐，我要媽咪，媽咪，你快回來，你現在就回來！」凌麒麟還在哭，淒慘的哭聲把樓伊洛整顆心都揪在了一塊。
眼淚不受控制地跟著湧出，樓伊洛吩咐凌麒麟把電話給小翠，直接詢問：「小翠，大少爺不在家嗎？」
「少奶奶您好，大少爺他今晚不回來吃飯，說是去參加什麼宴會。」儘管樓伊洛還沒正式嫁給凌楚寒，但凌家的傭人，特別是小翠，早就把她當成女主人。
樓伊洛想了想，遲疑道：「大少爺他最近經常夜歸，是嗎？」
「嗯！一個月前開始，他出去應酬的時間忽然變多了，起初還會盡早趕回來陪小少爺，但最近幾天，他越來越遲，還命我們把小少爺的臥室整理一下，讓小少爺搬回這裡住！」小翠稍作停頓，見樓伊洛不吭聲，接著道：「少奶奶，我……無意中聽見大太太跟大少爺爭辯，好像大少爺夜歸並不是公事應酬，而是……而是他外面有女人！」
果然如此！假如這事是昨天之前聽見，樓伊洛估計會猜測小翠聽錯，可是今天聽上官以爵提過後，她便再也沒有懷疑！好不容易收起的悲憤心情，再一次排山倒海般襲向樓伊洛。
「小少爺前幾天就開始抱怨，後來我跟他講，男孩子要堅強，不能一不高興就打擾媽咪，所以他忍了，可他畢竟是個小孩子，今晚再也忍不住，找您哭訴！」小翠繼續解釋。
難怪了，難怪他這幾晚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嚴肅，也沒提過凌楚寒，原來如此！哎，自己真該死，真不配當人母親，連兒子不開心都覺察不到！
「少奶奶，請問您什麼時候回來？再這樣下去，我怕小少爺他受不住！大少爺也不知怎麼的，以前是最疼愛小少爺，起初大太太說他，他還會收斂，但現在，連老爺出面也沒用！」原來，小翠還不知道樓伊洛已經和凌楚寒分了手。
樓伊洛沉吟了數秒，吶吶地道：「我這邊的業務還沒結束，不過你放心，我會打個電話跟大少爺談談。對了，小少爺呢？把電話給他！」
「好……呃，小少爺睡著了，他今天折騰了一天，肯定累了！」
「哦，那你替他蓋好被子，好好照顧他。小翠，拜託你了！」
「我會的，少奶奶請放心！還有，您別忘了跟大少爺談！」
電話總算結束，樓伊洛並沒撥給凌楚寒，而是走到窗邊，隔著玻璃窗戶怔怔地仰望著夜空。
中旬的月亮，看起來是那麼美，那麼的純潔和安靜，還略帶幾分憂鬱，看著它，千萬縷思緒，更加亂了。
寒風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劍，無情撕裂著緊緊封閉的窗戶，自己的心，彷彿也被撕裂著，今晚，恐怕又是一個不眠夜……
倘若說尹笙爵的話給樓伊洛帶來了困擾和沉悶，那麼，凌麒麟和小翠的話，給她帶來的是無盡的憂愁，還有隱隱的憤怒。
接下來的每天晚上，凌麒麟都會在電話中哭訴凌楚寒對他的冷落，問她幾時「出差」歸來，小翠也會持續問她跟凌楚寒談了沒有，談成怎樣，還報告凌楚寒怎麼一點改變也沒有，仍舊頻頻夜歸。
其實，樓伊洛牙根沒打過給凌楚寒，更沒找他談！因為，她不懂如何去談，在他說了那些狠話之後，她再也沒有勇氣去接觸他。
直到這天……
凌楚浩有是出去一趟，樓伊洛獨自一人，無聊地看著電視，當電視畫面赫然出現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時，她大大震住，隨即屏息凝神，目不轉睛地盯著。
「凌先生最近與莫小姐頻頻出現各大宴會和高級會所，有人說你們好事近了，請問凌先生對此有何反應？」一記者笑容可掬地採訪著。
凌楚寒唇角勾出一抹魅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具體情況怎樣，你們到時便知。」
記者得不到準確答案，轉問他身邊的美艷女子：「莫小姐呢？凌先生身邊的女士似乎很多，請問莫小姐是怎樣打敗其他女士，最後使得凌先生對你情有獨鍾？莫小姐是本屆『美在花城』的冠軍，美麗和智慧並重，請問凌先生喜歡你的美麗還是智慧？又或者，兩種並存？」
莫曉燕只是一個勁地嬌笑，沒有作答，整個人小鳥依人地依偎在凌楚寒高大健碩的胸前，神采飛揚，媚態十足。
「對了凌先生，上次您曾開過記者會，對樓伊洛小姐誓言旦旦。如今才幾個月而已，您又有新歡，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您這麼快改變主意？」不虧是記者，無孔不入。
凌楚寒薄唇又是一抿，大夫依然模凌兩可：「人生就好像一場戲，有時連做戲的人也分不清真假，既然是戲，何必那麼認真與投入，或許，遊戲人間更適合我！」
「聽凌先生這麼講，似乎受過愛情的傷害？請問是童小姐讓您變成這樣的嗎？上次您和童小姐好像準備結婚，何解突然不結？莫非童小姐另有他歡？」對於婚禮上的意外，凌家命人封鎖了消息，因此很少人知道真相，就連這個記者，看來也不甚清楚。
記者這話一出，凌楚寒臉上笑意瞬消，眼神一片陰沉和冷冽，淡淡說了一句有事要忙，隨即攜著女伴快速離去……
電視畫面已然撤換，樓伊洛的注意力仍牢牢定在那，腦海閃現的全是凌楚寒和莫曉燕親密相擁的情景，耳邊迴響的全是凌楚寒對記者的回答。
該死的色痞子，果然是到處沾花惹草，還搭上了選美冠軍。哼，什麼人生如戲，遊戲人間，她看他分明就是耐不住寂寞，色性大起！
樓伊洛俏臉含怒，深深陷入忿忿不平當中，直到一陣尖銳又急促的門鈴聲把她喚醒。
凌楚浩回來了？可他有帶鑰匙的呀，莫非是容姨？樓伊洛納悶地走向門口，打開木門，透過鐵門看清楚外面的人後，頓時一怔。
「伊洛你好，我……我能進去嗎？我有些事想跟你談談！」艾兒滿面笑容。
樓伊洛眉頭微蹙，淡淡應答：「請問，我們認識嗎？」
艾兒一愣，臉上笑容迅速僵住。
「怎樣，你今天又是背負著什麼責任而來，凌楚寒又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當說客？」樓伊洛繼續不客氣地譏諷。
恢復記憶後，她聯想起種種，自然意識到艾兒和自己的幾次的「偶遇」，根本就是別有用心的安排，是凌楚寒的一切計謀！呵呵，原來自己一直是個傻子，無論失憶前，還是失憶中，都成了別人戲耍的對象。
艾兒自知理虧，自知羞愧，不知如何是好，又見樓伊洛要關上門，便急忙道：「伊洛，我知道我曾經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但我今天來，並非要你原諒，也非受凌楚寒吩咐，而是……而是為了你，為了麒麟！」
發覺樓伊洛似乎有了猶豫，艾兒繼續解釋：「伊洛，你先開門好嗎？我真的沒有惡意，我來是想跟你講關於凌楚寒的事，你看，我雜誌都帶來了！」
見到艾兒揚起的雜誌裡面再熟悉不過的俊容，還有那些標題報道，有考慮到這個高級豪宅，時刻有閉路電視監控，以免引起誤會，樓伊洛還是打開了鐵門。
艾兒內心一喜，身影趕緊閃進，向樓伊洛呈上那些雜誌，還氣急敗壞地闡述：「你看，這些都是最近出刊的，這個女人是模特新秀，這個是車模，這個是今年美在花城的選美冠軍，她們都和凌楚寒有交往，現在最得勢的是這個莫曉燕，傳聞凌楚寒會和她結婚！」
看著一幅幅親密照片，樓伊洛內心在糾結，不過，她表面上還是一幅滿不在乎：「他和誰在一起，他即將和誰結婚，都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怎麼會與你無關？你才是他的妻子，才是他該娶的人！」艾兒稍頓，環視一下周圍，問，「對了，凌楚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