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如果愛，可以重來 08 覆水難收（六） 文 / 落殤
幾人各有所思，就這樣安靜沉默地坐著，直到凌麒麟午睡醒了，出現在大家面前，大家才結束正經的談話，開始逗弄麒麟。
晚飯的時候，凌楚寒得知樓伊洛要去公司上班，臉色大變，立刻反對。
此舉，不但引來凌家其他人的納悶，同時引起樓伊洛的極度不悅和不滿。
「阿寒，你反對總該有個理由吧！不能說反對就反對啊！」凌嘯天停下碗筷，疑問。
凌楚寒黑眸無焦，略微思忖後，平靜地道：「她是個女人，應該留在家裡，況且，憑她那點學識，能擔此重任嗎？」
凌楚寒這話一出，馬上招數樓伊洛的反駁：「誰說女人就該留在家裡，你這是什麼思想？拜託，現在是21世紀，男女平等，女人一樣可以撐起半邊天！還有，我沒記錯的話，你曾經說過我聰明能幹，在這方面非常有潛質，只要肯努力，絲毫不亞於你的！」
「這是你當時聘請我到銀行做事講過的話！你不會忘記了吧？凌——大——少！」樓伊洛加了一句，鼓著兩腮，俏臉漲紅，氣咻咻地瞪著他。
凌楚寒一時啞然，不錯，這些話，他當然記得，可是……當時之所以那樣吹捧他，只是想把她弄到銀行，讓自己近樓台好辦事。現在，情況迥然不同，她在家裡還好，一旦出去工作，相當於時刻處於危險當中！所以，無論如何，他絕不允許這事發生。
「原來阿寒曾經這麼看得起伊洛啊，呵呵，我就說嘛，憑伊洛的才華，主席這個位子一定能勝任有餘！」不明白凌楚寒想法，而一心只想著自己計劃的凌嘯天，趁機對伊洛做出維護和支持。
凌楚寒內心一陣煩躁，決然地道：「爸，假如你真的力不從心，顧不來的話，我們可以聘請一個專業的ceo來代理。」
「我們是家族生意，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能讓外人滲入內部，那樣會給公司未來發展造成隱患，你是知道的！所以，目前來說，伊洛是最佳人選！」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她又不是銀行什麼人，貿貿然出現頂替我的位子，這成何體統，董事會的股東會服嗎？讓她去倒不如讓凌楚浩去！」凌楚寒語氣依然冷硬，擺明了絕不妥協。
「阿浩從沒接觸過這方面，絕對不行。況且……」凌嘯天頓了頓，心裡暗歎了一聲，語重心長，幽幽地往下說：「做人要對得起天地良心，既然我們當初把他推出這個領域，現在就不該再把他扯進來！他有自己的工作，有權支配自己的人生和發展，而不是時刻為我們服務！」
「誰說我不是銀行什麼人，別忘了，你的那些財產都已經轉到我的名下，我現在可謂是銀行的大股東，而你……才什麼都不是呢！」樓伊洛氣急財壞，忍不住道出這個事實。
凌楚寒聽及，又是一陣惱怒。該死的，自己當時把財產轉給她，目的是表示對她無盡的愛，想不到她卻利用自己的愛來奚落自己，這丫頭，果然越來越放肆了！
他俊顏陡然一沉，聲音更加凜冽：「不錯，名義上你是銀行的大股東，可是，你怎麼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挺個大肚子去上班，不怕人取笑嗎？人家問你，丈夫是誰，孩子是誰的，你怎麼回茖？我告訴你，別賴到我頭上！
對於凌楚寒又開始口不擇言和口是心非，凌家的人無不驚呼和慌張，余曉玲迅速輕斥一句：「阿寒，你……你真不像話！」
樓伊洛心裡本就一肚子氣，如今再次受到侮辱，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更加羞憤萬般，於是也低吼出來：「誰說挺著大肚子不能工作？你放心，我到時候會大方地告訴他們，我懷的是野種，我懷著別人的孩子來凌氏銀行上班，操控凌氏集團的生意！」
眾人一聽，又是一陣唏噓和詫異，他們真想不到，平時看起嬌嬌柔柔的樓伊洛，也會有這麼強硬的時候！哎，這對小冤家，還真讓人折騰！
擔心樓伊洛動到胎氣，莊艷紅不禁出聲安撫：「伊洛，別激動，你明知他胡言亂語，怎麼也跟他一般計較！」
「我不是跟他計較，我才懶得跟他計較！我說的是事實，通通都是事實！是你們一廂情願地認為孩子是他的，其實，他才不是孩子的父親，他根本不配！！」發覺坐在身邊的凌麒麟怯怯地拉了自己一下，樓伊洛便又指著凌麒麟，繼續賭氣地道：「麒麟也不是他的骨肉，是我和其他男人生的，他自取其辱，自己笨蛋，當人家的便宜爸爸！」
「你……你這個……」凌楚寒面色難看到極點，無法自控地揮起手。
「阿寒——」眾人齊齊大呼，屏息凝神，定定盯著他那健壯的手臂！
幸虧，凌楚寒最後還是放下手來，把碗朝桌面重重一擱，起身離開。
余曉玲見狀，喊住他：「阿寒，你去哪，飯還沒吃完呢！」
凌楚寒一聲不吭，渾身散發著不可預估的怒氣，還推開欲扶他走路的傭人，獨自往樓上走，這條路他從小走到大，就算閉著眼，也不怕跌倒。
隨著凌楚寒的離席，整個飯廳赫然安靜，余曉玲看了看沉著靜默的凌嘯天，目光最後瞧向仍然微微生怒的樓伊洛，遲疑地道：「既然阿寒不同意，伊洛你就別去公司了……吧！」
「不，我要去！我決定好的事，永不改變！」樓伊洛冷聲應道，嬌顏透出不可否決的神色。
余曉玲與莊艷紅面面相覷，默歎一聲。本想撮合他們，想不到弄巧成拙，哎，還真是就應了那句話：越幫越忙！！
接下來，大家都不做聲，低頭繼續吃飯。
樓伊洛更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對著兒子的時候，面容逐漸恢復恬淡和溫柔，一邊服待兒子用餐，自己也一邊吃。
原本熱鬧溫馨的晚餐，就這樣沉悶地結束，眾人離開飯廳，一起回到客廳的時候，發現凌楚寒再次下樓，還換了衣服。
「阿寒，你……你要去哪？」余曉玲疾步向前。
凌楚寒沒回應，而是自顧吩咐管家，「叫陳司機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你……你真的要出去？可是你的眼睛……」余曉玲更加驚訝。
「眼睛看不見就不能出去嗎？再不出去，人家還以為我真是個廢物呢！」凌楚寒冷哼一句，隨即在傭人攙扶下，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就連凌麒麟吶喊也不顧。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高大身影，樓伊洛沒好氣地收回目光，牽起凌麒麟的手，「麒麟乖，別看了，媽咪帶你上去洗澡，講故事給你聽！」
凌麒麟繼續目送著，直至父親的身影完全消失，這才嘟起小嘴，隨若兒上樓。
凌嘯天也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叫莊艷紅陪他回房。
余曉玲則追了出去，滿面擔憂，一直呆呆看著凌楚寒被司機載出凌家大鐵門，久久也無法回過神來。
豪華優雅的俱樂部廂房內，燈火輝明，一片光亮，凌楚寒、李駿與張少琪，三位好友相聚一堂。
望著一個勁喝著悶酒的凌楚寒，張少琪和李俊很有默契的相視一下，最後，張少琪首先發問：「阿寒，你說眼睛有事，不方便出來，今天怎麼忽然有雅興約見我們？」
「對呀，很久沒看到你這樣喝酒了，莫非……又跟你家那位傻婮有關？」李駿也道了一句，語氣半認真，半揶揄。
凌楚寒沒立時接話，仰頭，將剩下的半杯酒一口氣灌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