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如果愛，可以重來 16 完美，幸福（五） 文 / 落殤

    g市城郊某一廢墟。

    樓伊洛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長時間，由於肚子餓，還有肚裡寶寶的折騰，讓她總算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被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熏得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柳眉微微地蹙起，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眼前一片昏暗，繼而，她沿著那微弱的光線望去，看到一張破破爛爛的木桌上放著一盞煤油燈，朦朧的光線正從它發出。

    這是什麼地方？自己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做夢？她壓住心裡的納悶和不適，開始環視整個四周，發現這是一間密不透風的舊房子，牆壁灰白，窗戶緊閉，陰森昏暗，烏煙瘴氣，沒有一絲清新的空氣。

    最後，當她目光觸及那個熟悉的人影時，重重呆住！

    「終於醒了？」邪惡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那張原本艷麗的容顏此刻卻甚是扭曲可怕。

    「陳陳晴雯，你怎麼也在？這是什麼地方？是你把我帶來的？」樓伊洛漸漸穩住心慌，一邊詢問一邊努力追憶。

    她記得，早上從停車場搭電梯回辦公室的時候，電梯剛啟動，便覺鼻子下方傳來一陣迷香，而後失去知覺，莫非是陳晴雯把自己弄暈，帶自己來這裡？

    「這地方不錯吧？等下會是我們的葬身之地。樓伊洛，我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卻有機會一起死，你說，這是不是我們的緣分？」陳晴雯邪惡的笑聲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裡顯得格外陰森，她在樓伊洛面前蹲下，強力抬起樓伊洛的下巴，尖銳細長的指甲故意在那嬌嫩的肌膚上劃出一道深刻的紅色印痕。

    樓伊洛甩一甩頭，盡量平靜地道：「陳晴雯，你到底想幹嘛？還有，快給我鬆綁！」

    「鬆綁？好讓你逃跑出去？樓伊洛，你省點力氣吧，這裡不說是人，就連蒼蠅也無法出入！」陳晴雯修長白皙的手，自樓伊洛的下巴抽離，滑落到樓伊洛高高隆起的腹部，繼續惡毒詭異地道：「呃，剛才還數漏了一個人，不只是我們兩個，應該是三個！」

    樓伊洛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四周，確實，這間房子在陳晴雯的有心佈置下，根本無孔可入！

    怎麼辦，難道真的就這樣死在這裡？聞著越來越混濁的空氣，還有腹部不斷傳來的寶寶的踢動掙扎，樓伊洛心急如焚，不知所措！於是，她只能靠著最後一絲希望，張嘴大喊救命。

    「留口氣等下呼吸吧！這裡方圓十里沒人出現，你喊得再大聲，也沒人聽到。或者或者凌楚寒能聽到？噢，對了，他好像正趕過來，不過可惜他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等他抵達這裡的時候，迎接他的會是一片熊熊火海，或者一堆廢墟！」陳晴雯開始站起身來，走到那盞煤油燈面前，拿起一根細棒輕輕佻撥著燈芯。

    樓伊洛更加無助，看著陳晴雯，試著規勸：「陳晴雯，或許你曾經罪大滔天，可是只要你肯改過，你將來還能重新來過。你不如去自首吧。只要你是誠心誠意，政府會酌情輕判！」

    「從頭來過？酌情輕判？你是說，免我死罪，讓我一輩子在牢裡『無憂無慮』地吃政府提供的免費飯？」陳晴雯回頭，冷哼。

    就算黑道的人相信她，肯放過她，可單憑販毒、劫持人質、拒捕、開槍打警察，這種種罪名，都足以讓她被判死刑，或者最輕也會禁錮終生。

    呵呵，她陳晴雯是什麼人，她是寧願死也不會在那種非人的地方苟且偷生！

    「不錯，你是罪該致死，那我呢？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還有我肚裡的孩子，她也是無辜的，她歡歡喜喜地期待著這個世界，難道你忍心剝奪她的權利？」傻傻的樓伊洛，嘗試著用仁慈來打動她。

    可惜，樓伊洛根本不知道，陳晴雯這種人，已經毫無良知可言，在她陳家破產，飽受種種痛苦和折磨之後，她的良知也隨著消失。

    她離開了破台，再次回到樓伊洛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瞪著她，眼中儘是怒恨和憤慨，「跟我無冤無仇？哼哼，樓伊洛，你是我陳晴雯這輩子最大的仇人，如果不是你，我陳晴雯就不會落到現在這種田地！！！還有你肚裡這個野種，她更不是無辜，因為她父親是凌楚寒，那個殺千刀的王八蛋，要怪，就怪她投錯胎！！！」

    看著似乎發了瘋的陳晴雯，樓伊洛渾身顫抖，然而腹部不斷傳來的震動，讓她沒有太快放棄，她苦苦冥思，繼續思索著怎樣才能說服她。

    「本來，我和凌楚寒走得好好的，我們相愛了6年，是你！你勾引他，讓他迷失了心智。後來，他好不容易認清自己的心，再次回到我的身邊，卻又是你，死纏爛打，苦苦哀求，還裝什麼精神病來博取大家的同情，導致他良心受到譴責，於是冷落我！」

    「不是這樣的，我從沒勾引過他，是你自己主動放棄他，他才和我一起。他和你結婚後漸漸發現自己的心，他對你，再也沒有愛，對我的才是！所以，你不應該怨我！我從沒想過要搶你什麼！」樓伊洛又抓住機會開解。

    不料，還是弄巧成拙。陳晴雯現在已經不是常人，其實她早就知道凌楚寒之所以無法給她「性福」，是因為潛意識裡在為樓伊洛守身，而非真正的性無能！正因為看清這個事實，她才忿怒和不甘，才恨得要樓伊洛死！

    「晴雯」

    「你住口！！他愛的人是我，他對你只是愧疚！」陳晴雯繼續咆哮，神情由憤恨逐漸轉成痛苦：「樓伊洛，既然你選擇了遺忘，為什麼還要和他糾纏，還要回到他的身邊？如果不是你，他就不會狠下心來弄得我陳家破產，而我也就不用受盡屈辱，被迫拍三級片，被迫去取悅那些肥腸豬腦的男人！」

    這次，樓伊洛沒有做聲，只是含淚看著陳晴雯，內心竟然開始湧起一絲同情，替陳晴雯感到悲哀。

    樓伊洛清楚，陳晴雯之所以變成這樣，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假如她沒有殘忍地害死余玲外婆，虐待麟麟，凌楚寒或許會因為責任而繼續和她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假如不是她不甘寂寞出去偷人，凌楚寒也沒機會和她離婚；假如不是她心存不正，三番五次地傷害生後的自己和凌楚寒，甚至在婚禮上要自己和凌楚寒的命，那麼，凌楚寒最後或許不會那麼狠絕，她們陳家不會落得如此田地，她陳晴雯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憑什麼，你憑什麼？你長得不夠我美，出身也不夠我好，憑什麼你能得到這麼多幸福，獲得這麼多人的支持和愛護！！先是凌楚寒那王八蛋，為了你甘願把所有財產轉到你的名下；凌楚浩為了你，不惜冒死相救，寂寞守候；還有尹笙爵，為你不顧一切，膽敢破壞我的好事！！就連我的好姐妹ella，也曾勸過我放手，放過你！憑什麼，憑什麼全世界的人都向著你！！」

    「原來ella真的是你害的！」

    「不錯，對我不忠的人、所有跟我作對的人，下場都只有一個——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得知她的心開始維護你，於是，我給她下一種藥，長期服用的話會導致人的精神錯亂，心智迷離，她會聽我使喚，我叫她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跟她說誰是壞人她就認準誰是壞人！」

    雖然早已猜出ella變成這樣跟陳晴雯有關，但今天一聽詳細原因，樓伊洛還是難免感到心寒，同時為ella感到惋惜。ella本性不壞，錯就錯在認識了陳晴雯這麼狠毒殘忍的女人！

    「還有凌楚寒，尹笙爵，他們竟敢得罪我，那麼，他們的下場也會是生不如死。特別是凌楚寒，我要他這輩子都活在痛苦當中，我要他知道，是他親自扼殺了你和他的孩子，他孤獨終老是他自己造成的！」

    靜靜看著她，看著越來越失控的她，樓伊洛由衷同情，但還是繼續哀求和勸慰：「陳晴雯，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恨，很多不忿。可是，請你捫心想想，這些事情真的是別人帶給你的嗎？或者是你自己罪有應得？還有，不知道你是否聽過，可惡至極的人死後會下是八層地獄，而且永世不得超生，來世就算投胎了也只能做豬做狗，或者當個繼續痛苦的人，難道你希望你下輩子繼續飽受折磨？」

    「十八層地獄？下輩子？哼，樓伊洛，該下地獄的人是你！下輩子該做豬做狗的是你！我現在就告訴你，因為你和凌城一起，所以你注定生生世世受折磨，你和他注定永世不得善終！」

    看到這裡，樓伊洛深知自己再如何努力也沒有效用，陳晴雯已經瘋了，根本不會回頭了！況且，越來越污濁的空氣讓她呼吸愈加困難，身上的戾氣好像也在慢慢地消耗。

    她停止說話，安靜下來，在心裡暗暗祈禱，老天大發慈悲，讓凌楚寒早點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