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誰的婚姻,無緣幸福 第076章,亂了的心(二) 文 / 蘇子
將東西都放入房間後,幾人從度假村裡出來,朝著海邊走。
海邊的人很多,海浪一下一下亂著節奏的撞擊著沙灘,一個浪頭過來緊接著下一個,每次衝擊之後,都會有殘留的海帶或者海蜇零星落下。
因為海風太大,又有些涼,吹的人頭髮亂七八糟。
白東城看到嬗笙雙臂要抱著肩膀,又要時不時的拿起來劃拉兩下頭髮,皺眉拉過她的手到身邊。
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直接套在了她的身上,將拉鏈一直拉到脖頸處。
一旁的流景也哇哇亂叫,說海風刮的他臉疼,拉著眾人朝著沙灘邊的商店走過去,非要買帽子。
剛好嬗笙也覺得頭髮被吹得風中凌亂,也趁機去挑,她選了半天,挑了一定暗棕色的拿起來剛要試戴,一旁大手探過,直接奪了過去,然後不由分說的塞給了她一定枚紅色的。
「這個。」
「不,這顏色太艷了!」
「海邊人多,這顏色顯眼,我能一眼就找到你。」白東城將鴨舌帽直接扣在了她的腦袋上,不准她拒絕。
嬗笙抿唇,嘴裡哼哼,很不情願的在鏡子面前晃蕩著腦袋,一旁的白東城去付款,她就將帽子戴的再嚴實一點,眼角餘光,透過鏡子看到那清幽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看。
嬗笙愣了下,在鏡子裡對上了鄭初雨那雙漂亮的眸子,後者微微的笑,大大方方,倒是讓心懷鬼胎的她有些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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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稍微小了些,海邊有愛玩浪漫的人,脫了鞋子在沙灘上軟軟的踩,嬉笑聲不斷。
白流景和白東城兩人並排走在後面,前方不遠處,嬗笙和鄭初雨兩人淡淡談笑著走在前面,中間有零星的人穿插著。
「你故意的?」白東城目光在前方某個高挑的身影上一瞥而過。
「你認為呢?」白流景也同樣看過去,反問。
白東城冷冷一笑,未有表示。
「你聽說了麼,大哥好像下周回來。」流景收回望向前方的目光,扭頭看著他道。
「是麼。」白東城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慵懶的笑。
「之前我出國時碰到了他軍區的人說的,好像這次回來能多待幾天吧。他一回來,白家上下可謂是舉國歡慶,這可算是大事。」
「三少這語氣是嫉妒了?」
「笑話,我這麼個走到哪都受歡迎的人,會這麼沒氣度?況且,拋開別的不說,大哥算得上我崇拜的人,能在軍區待上這麼多年,不服不行!」流景高高挑眉,有一種公子哥特有的懶洋洋的放蕩不羈。
聞言,白東城嘴角浮起了一絲笑,轉瞬即逝。
兩人又靜默的走了一會兒,流景再次開口,「你和大哥倆兄弟也好久沒在一塊了吧?」
白東城眼睛瞇起來了些,沒正面回答他,反而過了一會,開口問,「大嫂一塊回來麼?」
見他不答,流景也未死纏爛打,他是知道白東城的脾氣,若他不想說不想開口,那麼哪怕你去撬都白搭。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們那倆夫妻,湊一塊我看著都覺得堵,也不知道怎麼維持下來的。」
說著,流景看著前方不時彎腰撿著貝殼的嬗笙,臉色難得的正經,「二哥。」
「怎麼?」白東城這會才真正的扭頭去看他,眉角挑著,靜候下文。
其實流景這樣,他是有些意外的,因為他很少在私下只有兩人時,還會稱呼他二哥,好像距離上次的稱呼時,很遙遠了,都記不起來了。
「你對婚姻是認真的麼?」流景低低的問,又未等他回答,低低的自顧著繼續,「老實說,我和白家的那幾個長輩一樣,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來解決。」
前方,嬗笙微微半蹲著身子,已經停下了腳步,因為在她身邊不知道從哪裡跑來的倆個小孩子,一男一女,正圍繞著她,嘻嘻的笑。
「因為孩子吧?」等不到他的回答,流景開口再問。
白東城的嘴角一點點的抿緊了些,漆黑的眼珠裡彷彿有千萬種情緒,再細看時卻又只剩一片薄涼。
瞇起的眼睛慢慢放開,前面的人群漸漸多了一些,嬗笙漸漸的不完全的掌控在他的視線裡,白東城插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指一握,加快腳步向前。
當穿過幾個人後,看到那頂玫紅色的鴨舌帽時,他心裡的煩躁才漸漸少了些。
嬗笙半蹲在那,比他矮的更多,和一旁的兩個小孩子幾乎一邊高。
察覺到一旁來人,仰頭一看是他,嘴角的笑意一直掛著,指著面前的兩個小孩子道:「領導,你看,這兩個孩子多可愛,竟然跑過來問我,他們倆個在一起配不配!」
她笑起來的模樣,可愛程度的一點都不遜色那兩個孩童,眉眼間有一種天真的明媚。
就像是星光,會疏疏地漏下來,然後無聲無息漏到某人心上。
白東城微微的勾起唇角,一貫斧削刀刻般冷峻的側臉,在海風持續的吹拂下,竟然帶了暈染開來的溫柔。
一旁,分別有兩道不同的目光凝視著兩人,海風涼涼,他們之間營造出來的,似乎是別人跨越千山萬水都無法達到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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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的時候,海邊的小亭子內擺了幾張靠背椅和一張餐桌,準備將烤肉列為晚飯。
「穆嬗笙,走,幫我拿啤酒去!」白流景將手裡拎著的肉串扔在了碟子裡,瞅著她道。
嬗笙聞言,看了眼剛剛接電話往亭子另一邊走著的白東城,點了點頭,隨著他一塊走出亭子。
因為店員要去庫房裡取流景說的那種非常稀有的啤酒,所以嬗笙拄著下巴在那等著,等她想到一旁的流景不知道哪去時,她不禁目光四處尋找他。
當看到他正和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打的火熱時,她不禁搖頭失笑。
流景接收到她的目光時,在美女的唇上大力的吸吮了下,才揚著嘴角,走回來,因為他穿的蠻青春的,還帶著鴨舌帽,讓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個帥氣的大學生,不過卻是個壞壞的大學生。
一見他靠近,嬗笙有些嫌惡的白了他一眼。
「穆嬗笙,不用嫌棄的這麼明顯吧!」流景誇張的瞪眼睛。
「流景啊,我看你年紀不也不小了,還玩到什麼時候啊,電影裡演的花心大少,到最後不都得安穩過日子麼,你也適當的要定下來了吧,就沒人給你施壓?」嬗笙看了看他,苦口婆心的教育著。
「你當我願意這樣?」流景斜斜的靠在那,自嘲的一個問句丟出來後,他侃侃而談,「像是我這樣的,和誰結婚哪裡是自己決定的,你以為誰都可以婚姻自由呢?不趁著現在玩夠本了,以後哪有這精力。」
嬗笙一愣,他這個樣子,倒是讓她想起在墓園時候的他,那樣淒淒地說著身不由己。
還未等她適應,流景已經壞笑的又開口,「不過,我到時候也得挑個漂亮性感的千金。」
嬗笙直接翻白眼給他,剛好店員將啤酒抱了回來,流景懶洋洋的去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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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和流景往回走時,專心擺弄著手裡之前撿來的小貝殼,琢磨著是否也能弄個什麼貝殼手鏈之類的。
她頓住腳步,是因為一旁的流景忽然停了下來,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愣。
小亭子內,白東城和鄭初雨坐在那,兩人離的很近,同時嘴角翹起來的弧度也似乎是一樣的。
鄭初雨墨鏡摘下放在一旁,面容在柔和的夕陽下,顯得溫柔而沉靜,那種帶著光暈的美麗,讓她遠遠的看過去,都怦然心動。
兩人不知在談著什麼,總之笑容未離過。
「穆嬗笙,你有沒有嗅到一絲小異常?」
「……沒有。」
「你不好奇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故事?或者,有沒有那麼一丁點的小曖昧?」流景越說越來勁,神秘的傾起嘴角。
「為什麼好奇?」她歪著頭,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就又繼續道:
「你們不是都一塊長大的,要是和你放在一塊審視,我倒覺得應該有點小曖昧。況且,這朗朗晴日的,雖然夕陽西下,但也不是夜深人靜,哪裡來的那麼多的故事和曖昧,凡事都得往好處想。」
「流景,我才發現,你這心裡一點也不陽光啊,嘖嘖!」
嬗笙沒有停頓的一口氣說著,到最後,她還故意嘲笑他,借此想要掩飾此時的真正情緒。
流景沒像以前順著她的話來說,只是直直的盯了她半響,冷冷一笑,「呵,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還真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女人就是喜歡抱有一些天真的幻想,而他背後到底是怎樣的,怎麼會讓你們女人知道?」
嬗笙還想繼續說話的,或是調侃,或是裝傻都行,可嘴巴好似被塞住了,緊繃繃的,有點兒呼吸困難,只能怔怔的看著面前的流景。
過了一會兒,目光幽幽再看過去時,不期然的和那雙如同豹子般的眸子撞上,她有些慌的別開。
心底,似乎掀起來一場兵荒馬亂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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