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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誰的婚姻,無緣幸福 第195章,撞到 文 / 蘇子

    「你不願意看見我,和我老死不相往來,那孩子呢?」

    他的聲音出其不意,卻成功引得嬗笙腳步頓下,身體僵僵的,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抖。

    除卻上次流景提過孩子那麼一次,這一個月以來,她幾乎是遏制自己不要去想那兩個字,對她來說,那是她拚命想要忽略的。

    因為得不到,終究是奪不回,所以她不敢讓自己有任何的妄想,可他現在竟然這麼大肆肆的提出來。

    白東城,這樣真的很過分,不是嗎!

    「阿笙?」白東城看她站在那半響未動,忽然有些莫名的慌亂,皺眉輕喊了一句。

    嬗笙驀地轉身,像是一直氣鼓鼓的青蛙一樣瞪著他,「白東城,你別欺人太甚好嗎?孩子,你怎麼好意思在我面前張的嘴?你是又要提醒我一遍,當初你在孩子和我之間,選擇放棄了我嗎?」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白東城俊臉一僵,連忙說著。

    他剛剛只是看她像是躲瘟疫一樣的要走,只是情急之下,下意識能想到可以讓她停下腳步的方式。

    他來這邊是和人吃飯談事情,竟沒想到會在洗手間內碰到她,當下,他就覺得心裡的喜悅要炸開。

    「那你是什麼意思,當初我明確的問過你了,孩子,可不可以不搶,可你們白家已經默不作聲的將孩子抱走了,到現在,我甚至連一眼都沒看到,你怎麼還能在我面前這麼肆無忌憚的提孩子?」嬗笙的語速很快,目光看著前面,落在不知名的一點上。

    「白東城,白立委,我們之間沒關係了,是路人,是陌生人,是離婚之後各走各路的人。」

    「我現在只想重新生活!忘掉過去,忘掉所經歷和發生的一切,我真的只想重新生活。」嬗笙的語氣悠然,似乎真的是在憧憬她口中所說的新的生活。

    「重新生活?忘掉我,忘掉你生過的孩子?」白東城嘴巴有些干。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在選擇離婚的那瞬間,似乎就已經想要拋棄掉一切了,包括那個被搶走的孩子?

    「是。」嬗笙給出清楚的肯定回答,前者他必須忘,而後者她不得不忘。

    誰都沒辦法理解,失去那個孩子對她來說有多痛。

    「我不喜歡在看到你,和你說話,我也不喜歡在我的世界裡再次有你的出現,麻煩你了。」說完,嬗笙還認真的給他頷首,輕描淡寫的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的更大。

    洗手間內就剩下白東城一個人,伸手揉著發疼的眉心,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心裡,從酥麻到疼痛,只是一瞬間的變化。

    他最初也以為可以放她走,而且真實存在的離婚證也都昭示著他們倆人之間沒有了關係,可就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她,那天再相遇後,他就更加控制不住那種思念。

    可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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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秋天的夜裡會涼,風刮著,偶爾玻璃會有細微的聲響。

    個來一孩。白東城敲了兩下門,然後推門而入,月嫂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不知在整理著什麼東西,聽到聲響,回過頭來,看到是他,連忙恭敬頷首,「二少爺。」

    他點了點頭,來到了嬰兒床面前,裡面的小嬰兒正躺在裡面,偏著頭,睡得正沉。

    在孩子被抱回白家後,他沒有搬來這邊住,還是住在以前和嬗笙生活的公寓裡,他來看孩子的次數不多,可能冥冥之間有一種逃避的感覺。

    他將手中的外套隨意的扔在了一旁,微微俯身,細膩的看著裡面的嬰兒,他之前每次來,孩子都是像此時這樣安靜的睡著。

    其實還很小,看不出什麼大概模樣,但都說孩子的輪廓長的像他,白東城看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面前小小的人兒,是他生命的延續。

    一旁的月嫂見白東城哈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便將一旁的椅子搬了過來,後者笑著說謝謝。

    白東城剛剛坐下,眼角就瞄到了嬰兒床內的小傢伙似乎動了一下,他一愣,忙看過去,卻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睜開眼,眨了眨,不哭不鬧。

    他忙湊的更近一些,都說小孩子看不了多遠,現在已經滿月,應該是能看得到他了吧?

    小傢伙也朝著他這邊歪過腦袋,一隻小手淘氣的緊握成拳頭,放在唇邊輕輕舔著。

    那雙眼睛,清清亮亮的,乾淨的不含一絲雜質。

    白東城呼吸忽然就變得緊窒起來,這樣乾淨的眼睛……面前閃現出另一雙如出一轍的眼睛。

    屏息的注視了良久,喉結動了動,他才有些遲疑的伸出手,大手一湊近,和小孩子的手形成強大的對比,他不禁又是一愣。

    許久反應過來後,他小心翼翼的將孩子的手從嘴巴裡拿開,卻一下子被孩子無意識的勾住了手指,眨巴著眼睛無辜的看著他。

    那麼柔膩嫩滑幾近透明的肌膚,讓他幾乎都不太敢去觸碰,生怕不經意間就給碰壞了,而且小傢伙的眼睛正注視著他,再一次讓他的心臟紊亂起來。

    到現在,我甚至連一眼都沒看到……

    她的話,還在他耳邊清晰響起。

    驀地,有一種念頭從腦海裡滋生而出,他眉角微揚,隨即,他將口袋裡的手機掏了出來,鏡頭對向嬰兒床內的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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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三少,這黑燈瞎火的,你到底要將車子開到哪去啊?」嬗笙坐在副駕駛的席位上,看著前方越來越開闊,終究是忍不住問。

    「放心,不能把你賣了!你也就受我待見點兒,別人那,白扯。」白流景嘴角一勾,邪邪的笑著。

    「我明天還上班呢啊,我看你這開這麼老遠,到底去哪啊?」嬗笙不樂跟他貧,也貧不過他,只好繼續追問。

    「馬上就到了。」流景一笑。

    嬗笙聞言,兩管眉一聳,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話,今晚她剛剛吃完飯將碗筷洗好,他的電話就催命似的過來,火急火燎的將她叫下來,然後上車,就一路前行著。

    「到了!」

    流景一聲後,腳下一踩油門,嬗笙往一旁看,看到了在夜色下的大海,細聽還能聽到海浪聲。

    嬗笙差點翻白眼,「白流景,你這大晚上的,把我給折騰到這裡來?」

    「當是陪我,本少爺我今晚就想看海,快快,咱們下車。」說著,白流景就催促著她解安全帶。

    嬗笙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已經來到這了,又沒辦法,只好將安全帶解下來,才剛要打開車門,一旁的白流景卻忽然喊,「等下。」

    「又怎麼了?」嬗笙沒好氣的扭回身子。

    白流景卻二話不說的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直接朝著她伸過手套在了她的身上。

    嬗笙愣愣的伸著胳膊,他的衣服套過來,上面似乎還帶著他的氣息,和白東城不一樣的氣息,有些邪,和他的人一樣。

    白流景一邊將拉鏈拉好,一邊嘴裡唸唸有詞,「你這身子板不咋地,海邊風大,回頭再吹感冒了,不更得埋怨我啊!況且,產後坐月子那個月,你跑出來好幾趟,也不知會不會有影響,現在還是小心點好。」

    嬗笙原本想要揶揄他像是老婆子一樣嘮叨,可一抬眼,卻看到他無比認真的眉眼,心下頓時起伏不停。

    「你先過去海邊自個感受下,我將車子弄一下,馬上就過去!」下車後,白流景站在車另一邊說著。

    「噢。」因為剛剛在車內他的話讓她受了些影響,忙點頭,朝著海邊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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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嬗笙看著海邊,雖然夜晚,但是大海依舊不遜色,有她獨特的張力。

    風很大,她的頭髮也被吹的亂亂的,她伸手拂開著,她看著遠處的海,忽然就想起了那次鄭初雨的跳海,此時想起還記憶猶新,背脊骨有些開始涼。

    流景趕回來時,就看到她低著頭在海邊走著,步伐很慢,背脊不算直,有些彎,像是被無窮的心事壓彎了的禾苗。

    那天晚上他們倆出去吃飯,她去了趟洗手間之後,回來整個人就情緒不佳,他說什麼她都不笑,後來出餐廳後,他無意中看到停靠在那的越野車,心中頓時明瞭。l81a。

    瞇了瞇眼,白流景來到了她身邊,「穆嬗笙!」

    「幹嘛,嚇我一跳!」嬗笙被嚇到,往旁邊一跳,沒好氣的瞪著他。

    「想什麼心事呢,跟我這個知心哥哥說一說。」

    「呸!」

    「不說拉倒。」

    嬗笙縮了下肩膀,衝著他問,「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這海有啥好看的,你瞅陰森森的!」

    「嘖,真煞風景,你知道最浪漫的事情是什麼嗎?」白流景十分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

    「什麼?」嬗笙看著他,難不成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大晚上來海邊?那可真是見鬼的說法。

    「是海邊放煙花。」

    「拜託,三少,我只看到海了,哪來的煙花?」

    「跟我來!」流景神秘一笑,很自然的拉過她的手,朝著相反方向跑過去。

    當站定時,嬗笙看著面前擺著的大大小小煙花驚的不是一點點,難道他剛剛說弄一下車子,就是要將煙花搬出來?

    「你什麼時候……啊!」嬗笙的話說到一半,剩下的全部變成尖叫了,跳腳的往一邊躲。

    煙花陡然竄上夜空後,在瞬間釋放開來,五彩斌放的將其點亮,十分的絢麗。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過來一塊!」白流景有點燃一個煙花後,抬眼看著她,催促著她過來。

    隔著煙火竄起之後落下的朦朧煙霧,嬗笙愣愣的看著白流景,他就像是那種廣告裡的男主角,有著讓人無法拒絕的魅力。

    兩人逐一將煙火一個個點燃,每一次有煙火竄入夜空時,都捂著耳朵,又笑又叫。

    喉嚨打開,近日來胸前內所有的悶氣似乎也跟著衝了出去,她頓時覺得整個人清爽透頂,大口的喘著氣,好像要把體內所有的悶氣都換掉一樣。

    一偏頭,便剛好撞到白流景定定看著她的目光,心,再一次翻江倒海。

    她別過頭,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目光一樣,繼續捂著耳朵看著竄上天空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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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行駛回小區內。

    嬗笙打著哈欠,在海邊玩的太瘋,以至於這會兒很累,直了直身板,一旁的白流景已經下車並繞來了這邊,幫她將車門打開。

    她沒抬頭看他,只是從車上下來,然後想要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他。

    「你先穿著。」白流景制止住她的動作,然後又笑著繼續道,「穆嬗笙,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最近壓抑的情緒一下子就釋放了?」

    「流景,你真好。」嬗笙聞言,短暫失神後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千方百計的,不過是想要她開心。

    「穆嬗笙。」流景忽然正色,很突兀的喊了她的名字。

    「嗯?」嬗笙抬眼看著他。

    「我可以叫你阿笙嗎?」白流景的手忽然伸過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很認真的看著她,嘴角動了動,一句話,他說的很慢。

    嬗笙嘴角原本要彎起的弧度,此時便怎麼也彎不起來,她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穿插,令她心慌氣短。

    「不可以嗎?是不是,我沒那資格叫?」見她不說話,白流景的眼睛裡有著從未有過的陌生光亮。

    「不……不是的……」嬗笙慌亂的搖頭,肩膀上有他掌心下的熱度,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打破這種有些詭異的氣氛。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不太好吧?」

    一道聲音,很低沉,沒什麼太大的情緒,卻很有穿透力的,就那麼穿入了兩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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