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09章 倉皇無措 文 / 林淵羨魚
所以說，人就不能喝什麼黃狗尿。
小的時候她每次偷喬爸的酒喝，喬媽都會拐彎抹角地說他們父女倆，喝了黃狗尿就愛發瘋發癲，說的話也不是人話什麼的。
她說完了自己想要說的話，掛斷了手機，抱著自己的頭蹲在地上，緊緊閉著雙眼，一句話都不說。
手臂被人從旁邊撞了一下，殷小喬怔然抬起頭來。
面前赫然是一張漂亮嬌俏的小臉，與她同樣蹲在地上。
「嗨！我剛才聽見你跟別人說你喜歡她。」孟伊蕊笑彎了唇角，怔怔望著面前的殷小喬。
殷小喬的大眼睛裡霧氣一片，看著她並不說話。
孟伊蕊慌忙擺手澄清了半天，「我不是故意偷聽你講電話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殷小喬搖了搖頭轉回頭去，將自己的下巴放在手臂上，「我知道，我沒事，反正我犯白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習慣了。」
孟伊蕊蹲著向她靠近了一點，小小聲道：「是嗎？可是我覺得你好勇敢的，跟我一樣勇敢。」
殷小喬搖了搖頭，「我跟你不一樣，我跟他早就是過去式了，而你們甚至還沒有開始過。」
孟伊蕊一聽就張大了嘴巴，「你怎麼曉得我的事啊？」
「你別誤會，我剛才也不是有意偷聽的，你一進去就坐在我旁邊了，對不起。」殷小喬越說越沮喪，微醺的酒氣讓她整個人都有些混沌起來。
「嗨，沒關係的。」孟伊蕊到是大大咧咧地笑，「我喜歡他是件多麼讓人開心的事啊！我才不怕被別人知道。」
「可是我犯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喝一點小酒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我傻了！就為了跟他賭氣，瞧我剛才都說了些什麼話啊！」
殷小喬一激動就開始哭，蹲在她旁邊的孟伊蕊到是被嚇了一跳。
她慌忙側身安撫著殷小喬，「你別哭，你別哭，喜歡一個人是沒錯沒罪的，就像我一樣。他煩我討厭我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我不只要每天告訴他一遍我喜歡他，我還要把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我玩過最好玩的東西都跟他分享，不為別的，就為我喜歡他！」
可不管孟伊蕊在旁邊怎麼勸著殷小喬，就是半點成效都沒有收到。
大抵是殷小喬自己哭夠了才抬起頭來，「我沒事了，你進去吧！剛才謝謝你了。」
孟伊蕊笑著伸出小手，「嗨，我叫孟伊蕊，你呢？」
「殷小喬。」殷小喬抽泣兩聲伸出手去。
「我突然覺得我挺喜歡你的，不如我們做朋友吧！」說著，孟伊蕊就去掏自己的電話了。
殷小喬被迫跟她叫喚了好嗎，拿著自己諾基亞的那款最原始機型，剛輸入，就被孟伊蕊給鄙視了一下，「怎麼現在還有人用這種手機的嗎？而且還保存得這麼新啊？」
殷小喬拿著手機沉默了半天，「這個手機是我的生日禮物，我一定不會丟它的。」
孟伊蕊眨巴了幾下漂亮的大眼睛，看了看她，再去看了看她那手機，「哦！」一聲，算是明白了它的由來了。
兩個小女人在火鍋店的門口蹲著，又聊了很多有的沒有的事情，直到店內的其他同學看不下去，奔出來喚了她們，殷小喬這才站起身去拉孟伊蕊，「你也進來吧！跟我們一起吃吧！」
一大群人吃完火鍋又去唱k，剩餘班費加上個人集資，還是拿下了一間豪包，該喝酒的繼續喝酒，想唱k的就去唱k。
小妮子孟伊蕊也跟著過了來，不停猛灌自己喝著面前的黃狗尿，與她熟識的學姐去拉她，「嘿嘿嘿，今兒是我們班的散伙飯，跟你沒關係，喝屁呀你喝！」
「學姐你看我醉了嗎？」
「沒醉怎麼著？醉了又怎麼著？」
「沒醉就繼續喝到醉，醉了你就給晨睿打電話，讓他來接我行嗎？」
「我瘋了我！我跟紀老師都不熟，我哪來他的電話啊！」
「我這裡有。」孟伊蕊說著，便將自己的iphone手機
掏出來，翻到有紀晨睿電話的那一頁，「我都替你準備好了，學姐。待會你要是看我差不多了，就趕緊給他電話，說我路都走不動了，就等著他來接了。」
那女同學實在是被孟伊蕊煩得不行，站起身便朝另外一個方向遁了。
孟伊蕊不依不饒，站起身追過去糾纏，殷小喬還是老老實實的模樣，坐在最角落的地方盯著自己的手機，一言不發。
「殷小喬？」舞池裡的白潔回了身，左手上正好拿著一隻手機，邊接電話邊回轉身四處搜尋，「在，她在。」
角落裡的殷小喬，在光影戳戳裡暗自低頭不語。
白潔掛完了電話便朝她這邊來，「你是不是喝醉了？」
她在恍然裡抬起頭來，「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一點暈。」
「你剛才是不是給紀梵打過電話，還說了一些胡話啊？」
殷小喬懵懂，雙眸裡霧氣迷濛，「胡話？嗯，也許，我是真的醉了，醉得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瞧瞧我，剛才幹什麼說了一堆胡話啊……」
她低了頭難受，白潔在邊上猶豫了大半天，才盯著她手中的電話道：「你這破手機，拜託你趕緊換換吧！人想打你手機也打不通，這環境裡，我們的手機訊號都快沒有，你的直接就打不通了。」
「嗯？」淚意濛濛的殷小喬抬起頭來看身邊的白潔。
白潔伸手敲了敲她手中的電話，「雖然我不知道你跟紀梵之間到底是怎麼了，但是剛才他一直在打你的電話，你的不通，他拖了很多人也轉了很多人，最後打到了我的手機上。」
殷小喬還是不懂。
「他本來不要我說，但我總覺得你們之間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呀！按理說大家以前都是一個小院裡長大的，你們之間有什麼我不應該不知道啊！」
「白潔，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啊？」
白潔盯著殷小喬的大眼睛看了半天，微一沉吟，「我是說紀梵，他來了，我告訴他你在這裡，他說他馬上就開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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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落荒而逃似的趕緊從現場遁了的。
白潔的話著實嚇了殷小喬好大一跳，招呼也來不及跟別的同學打一聲，慌忙抓起自己的小包，便飛也似的從ktv裡殺了出來。
夏夜的涼風怎麼樣都帶著一絲暖人的粘膩，她在夏夜燈火霓虹的馬路上狂奔，天橋也顧不得上了，只想要趕緊奔到對面的地鐵站去，好搭上最後一班地鐵，快速從這裡離去。
手上的電話「嘀鈴鈴」響了起來，她在地鐵站入口處低了頭去看，這回顯示的便是紀梵自己的手機，大抵是他真的來了。
她在人群中慌亂下著樓梯，腳上的高跟鞋一絆，整個人瞬間向前撲去－－
還是手臂上的溫暖，似乎每次她狼狽得差點摔跤的時候，都會出現這麼一隻大手，緊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定在原地。
她頰畔髮絲凌亂，怔然抬起頭去望這手臂的主人。
紀凌寒低眸看了看她手中的電話，再看了看她略帶倉皇的雙眸，猛然一個側身，強行拽著她的手臂迅速錯進人潮裡。
殷小喬穿著喬媽上午替她準備的裸色小高跟鞋，被紀凌寒拽著手臂在人群裡狂奔，下了樓梯又刷了卡，也不知道去向何方，就著最近的地鐵奔了上去。
因為是最後一班地鐵，所有的人潮都集中在了這個時候，最後上車的兩個人被洶湧的人潮擠在門邊，殷小喬髮絲凌亂，被身後的人用力一推便崴了腳向一側倒去。
紀凌寒的大手適時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定在自己身前。
地鐵出發，她正面貼著門口，從玻璃門的光影裡去看自己身後的男人－－他大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用背去擋著身後洶湧而擁擠的人群。
她低頭理了理自己的頭髮，默不作聲，沒什麼想問，也沒什麼想要解釋的。
地鐵一站一站地停，一站一站地有人上來也有人下去。
她和他還保持著原先的姿勢，誰也沒有要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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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被人從地鐵裡趕出來，他這才當著她的面打了一個電話。
「哥，是我。」
殷小喬站在馬路邊上，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我沒有幫你去接孟伊蕊。」紀凌寒在她身後拿著電話說話，「如果你也不想管她的話，就打電話讓孟家的人去接。」
紀凌寒在身後講電話，殷小喬手中的電話也適時響了起來。
她低頭剛看了一眼，有人大踏步上前，一把抓過她手機揚手就扔到了馬路中間。
「喂！我的手機！」她大叫一聲想要奔過去，一輛急行而過的小車正好把地上的手機壓成一堆碎片。
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憤恨側頭看他。
他上前攬住她的腰，開始吻她的唇，「手機我會幫你買個新的，但現在，我想要了……」
「我今天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她雙手吊著他的脖頸，墊起腳尖迎接他纏綿悱惻的吻。
他沒有接話，只是將那綿密的細吻從她的雙唇一直蔓延到她的頸間。
「他對我早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可我還是告訴他我喜歡他了，我到現在還是喜歡他的……」
輕觸在她脖頸處的親吻明顯一頓，突然張嘴咬住了她的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