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19章 你疼不疼? 文 / 林淵羨魚
紀凌寒拽著她的手臂往自己懷裡帶,殷小喬在他懷裡掙扎:「鬆手!你鬆手!我不要你管,我是不是瘋了根你有什麼關係啊?」
「瘋女人!瘋子!你給我老實點!」
「放開!別碰我!我剛剛才勾引完別人,我可不想再讓別人覺得我是在勾引你了!」殷小喬撒起潑也不是一般的厲害。
「好,好……我不碰你……」紀凌寒頭一次覺得自己對她無計可施,她現下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刺蝟,可是即使滿背的刺再怎麼鋒利,其身體卻是無比柔軟與弱小。
沉默了半晌,紀凌寒無奈極了,看著她終於才要平復些的情緒,這才輕道:「我放開,但是你得保證不再瞎跑了,直接跟我回家好不好?」
她不喜歡聽他說這個「家」字。因為他的蠻橫與霸道,她早就從自己那個溫暖的小家裡面搬出來了,現在那個所謂的「家」根本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要!我才不要跟你回去!那裡是你家,不是我的家!」
紀凌寒幾次想要發火,可礙於人來人往的大馬路,又礙於她剛才差點被車撞了的事,態度上多少還是有了些緩和,「最多我答應你,我碰不你,我現在不碰你,不罵你也不諷刺你了,行不行?」
這種近似於哀求的口吻,任誰也想不到會是出自他紀凌寒的口中。
可是現下特殊時期特殊情況,他當真是怕了她了,再不敢去招惹她分毫。剛才的話他不該說,可是他顧不上了。她差點被車撞倒的情形,還是一瞬讓他慌亂到極點。
那種慌與亂,除了害怕還有陰霾。
非晚出事的那天夜裡,他明明有機會叫她不要上船,可卻因為習慣的強硬,他心想她生會氣自然便不會介懷。於是結果的結果,他所等來的結果,只不過是一場根本無法挽回的悲劇。也就是殷小喬衝出馬路的那一瞬間,彷彿因著同樣情況的發生,所以他才會本能的害怕,本能的,想在最後關頭拉住曾經來不及去拉的她。
他的慌與亂,甚至莫名帶了一絲驚顫。
無疑,聽到紀凌寒話語裡的妥協,殷小喬驚訝地站在原地,似乎早忘了掙扎,只是睜著一雙水濛濛的大眼睛望著前方的他。
紀凌寒有些微僵,閉眸深呼吸了一下才道:「剛才那一下,我被氣囊撞得頭很暈,所以你必須負責到底,送我回家。」
見他模樣確實不大對勁,關鍵是她自己的胸口被安全帶一勒再一撞,這會子胸口也疼得厲害。
他大爺到是可以自己抬手揉揉自己的腦袋,可是她……總不能公然在大馬路上搓自己胸口吧!
她一皺眉他就發現她的模樣不太對,幾次抬眸望了望她微彎的背脊,也大概猜到她是哪裡疼。
可是他剛剛諷刺她,還是讓她的心有些不太好受,從他懷裡抽身出來,靜靜沿著馬路邊往前走,就是不打算理他。
紀凌寒幾個快步跟上前來,並沒有再做什麼,只是跟在她身後一米遠的地方。
走了很久……「去,攔輛出租車。」他從身後推了她一把。
「我想走走,你自己回去。」殷小喬壓根兒一點要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頭也沒有回,就是順著這條馬路走。
時值夏夜的濕暖,整個k城到處都刮拂著粘黏的風。
兩個人在這風中走得久了,早就熱得滿臉滿身的汗水,從小養尊處優的紀凌寒蹙了眉頭,快步上前擋在殷小喬的面前,「我說讓你去攔輛出租車。」
殷小喬抬眸斜瞇他一眼,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白天一個樣子、晚上一個樣子,剛才一個樣子、現在一個樣子,她哪裡應付得過來?
「我頭有點暈,是真暈,剛才的撞擊已經讓我眼前有些模糊的景。」關鍵是他走在她的身後,不遠不近地盯著她的後背,早發現這小妮子亦是熱得不行。他……不喜歡。
殷小喬吶吶抬起頭來,這一抬頭,才發現某男人的額頭似乎微微有些血跡。
「哎呀!你流血了!」
紀凌寒皺了皺眉,是好像感覺自己的額頭有些涼意。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根本不去管自己的傷口
,「你呢?你痛嗎?」
她被他問得一楞,卻著實被那血跡嚇得不行。
紀凌寒遲疑了一下還是傾身上前想看她胸口,殷小喬被嚇了一跳,慌忙捂著自己的胸口罵他流氓。
她一罵他他便更加野蠻,兩隻大手一伸,就在熙來攘往的大馬路上一把拉開她的領口。
「啊!」她嚇得大叫,揚手就要打人,一隻溫暖的大手卻突然罩在她的胸口。
「疼嗎?」他模樣鎮定氣息平穩。
馬路上自然是多的回頭觀望的人,都為這突然在道路上上演起來的帥哥與美女的激/情/戲側了眸。
他這一捏她果然皺了眉,「疼!」
他眉頭擰得更緊,「趕緊打車回吧!別再在街上溜躂了,一定也是剛才撞著了,回去我給你揉揉去。」
他難得的妥協與溫柔,她也確實是疼著微微彎了身。
兩個人快速到馬路邊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往回。
紀凌寒用袖扣揩過自己額頭血跡的同時,亦給什麼人打了電話,讓他到現場幫他看看車去。
電話那頭的聲音:「我知道,你撞車了,剛才交警趕到現場就只見到車沒有見到人,正好那片區是趙副局的管轄區,你的車牌號一報上去,他立馬就給爺爺打了電話,爺爺早讓人過去處理,我也在家,接到電話就過來了。」
「爺爺說什麼沒有?」紀凌寒眉頭深鎖,用來揩額角的袖口、袖扣上已滿是斑斑的血跡。
殷小喬一個人蜷縮在後車座的角落裡捂著胸口疼了一會,見著他白襯衫鮮紅的袖口,還是趕忙振作起來,從包包裡掏出自己的小手絹去幫他輕拭額頭。
紀凌寒挑過眉毛看她,捂著自己的電話,「你是古人嗎,怎麼現在還有人用手絹?」
她恨恨咬著牙看他,「你剛才才說不諷刺我的,魂蛋!」
「凌寒,凌寒你在嗎?」紀晨睿在那邊說話的聲音。
殷小喬收過小手不想再管他,剛剛也要怪他,見著他額頭流血就覺著是自己先前的魯莽導致了現在的情況,所以才會害他流血受傷。
可是她才一收手,小蠻腰就被人從身後緊摟了一下。她逃不開,只能背箍在他的懷裡,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講電話。
他在那頭對著電話「嗯,嗯」半天,眼睛便緊緊鎖著她的眼睛。她被他盯得尷尬,只好趕緊動手,又為他擦著額頭的血漬。於是乎,某惡劣的男人乾脆抬起大手去揉她胸口--
「紀……」她張了嘴還沒怒吼出聲,這個拿著電話受了傷的男人,已經吶吶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疼不疼?」
這一句話全是溫柔,讓她再凶不起來。
殷小喬皺了皺眉,又舒展了一下眉頭。
「好像好一點了。」這種相互療傷的感覺,確實是要比一個人好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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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揉,就從出租車上一直揉到他家門口。
起初或許只是為了療傷,後來越揉越變了味道,這男人,竟然撩起她身上的t恤便要從下往裡塞。
她焦急地一把扣住他還在自己腰間的大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前方,又咬了牙警告。
他大抵也是真暈,氣息狂亂地靠在她肩頭,「還有多久?到底還有多久到家?」
她被他問得面紅耳赤,一掌去推他額頭。
哪曉得這一推,他當真便暈在了車後座上。
她執意要出租車司機將車開到醫院裡頭,卻被這半清醒的男人一把抓住手臂,「不用,扶我回家!」
扭不開他的要求,還是只有先扶了他進屋,他拿起手機便撥了一通電話。
十幾分鐘以後,一個提著醫藥箱的美女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口。殷小喬過去開了門,門口迎面站著一個高挑的美女,長髮一絲不苟地高高盤起,耳邊兩顆溫潤的珍珠耳釘,將臉龐和脖子的白皙曲線襯得極其柔美。
 
她一身白色的修身襯衣,搭配米色的休閒長褲,整個人的質感看上去都不同。
她樣貌溫和,美麗的丹鳳眼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殷小喬時,充滿了意外與不解,只是輕一皺眉,「你好,我是紀凌寒的家庭醫生,我叫房愷璇,請問他在家嗎?」
殷小喬愣愣抬手指了指樓上的方向,她剛才已經好不容易將他扶回房間,「你好,他在上面。」
房愷璇衝她禮貌點頭,轉身便熟門熟路地在玄關處換了鞋上樓,又很熟悉的向左拐去,直接推門進了紀凌寒的房間。
殷小喬仍然楞楞站在大門口望著樓上的情形,一個受了傷但熱血方剛的臭男人,和一位氣質高雅的美女單獨相處……她真想衝上樓看看,除了看病他們還想玩什麼東西。
她剛邁了步準備上樓,一直蹲在樓梯口的白花花同學便哈喇著舌頭衝她狂搖尾巴。
殷小喬指了指樓上,「你怎麼不去咬她?我剛來的時候你怎麼就欺負我了?」
「汪!」白花花同學怒而攻之,一下將殷小喬撲坐在地上。
她屁股一痛,胸口也跟著痛了起來。所有的委屈一湧而上,還來不及大哭,二樓樓梯口已經多了個人的身影。
「殷小姐是吧!凌寒讓你上來。」